第13章 以一敵三(上）
三絕僧的到來與普風有關。普風江湖人稱賴皮僧，這個家夥好賭成性，卻總耍賴皮，欠了賭資不還，才落下這麽個不光彩的綽號。
幾個月前，地絕僧來到衛輝府找普風收一筆舊債，當然也是賭桌上欠下的，三絕僧也不是好東西，也是吃喝嫖賭的假和尚。
普風見地絕僧上門討債，又耍起了無賴，二人言語不和，當場動手。地絕僧不敵，敗下陣來，臨走時發話道：“這事兒咱完不了，普風你等著，我不是打不過你嗎，有人能打過你，等我把師兄們找來，再與你理論。”
果不其然，就在普風被牟榮添砍傷的第二天，三絕僧齊聚衛輝府城，在潞王府門前叫陣。
普風見三絕僧都來了，自知不敵，嬉皮笑臉的上前和他們稱兄道弟，好像上次他打地絕僧那件事完全沒發生過。
天絕僧怒道：“普風，少來這一套，今日貧僧不但叫你把賭債連本帶利的歸還，還要把你的屎尿打出來，報上次我三師弟受辱之仇。”
普風嬉皮笑臉的說：“就那麽一點點錢，三位師兄又何苦如此，我還錢還不行嗎？”說著從懷中掏出銀票，遞給天絕僧。
這家夥不是沒錢，他幫世子朱常洪四處搜羅美女，得到的賞錢海了去了。隻是這家夥人品太次，總喜歡耍無賴。
天絕僧拿了銀票還不肯罷手，一晃掌中的方便連環鏟，道：“普風，亮家夥吧，我們兄弟三人今日要領教一下你的高招。”
方便連環鏟又名連環鏟、月牙鏟，是僧人常用的武器之一，屬於重武器，非大力者不能為之。其長約五尺，鋼鐵打造，兩端有刃，一邊為新月牙形，左右小孔四個，穿有鐵環。另一邊形似倒鍾，又寬又厚，長七寸左右，尾部兩邊各有一孔，穿有鐵環。鏟柄一般粗寸許。
普風光棍不吃眼前虧，與其讓三絕僧把他屎尿打出來，倒不如自己解決。於是便解開褲子，蹲在一旁撒大條。
一陣惡臭襲來，天絕僧捂住鼻子，道：“普風，你就是個無賴。”隨後對人絕和地絕，道：“穿新鞋不踩臭狗屎，我們走！”
他們剛要轉身離去，忽聽普風說道：“三位師兄且慢。”
天絕僧回身，將方便連環鏟往地上重重的一磕，怒道：“普風，你還有何事？”
普風提上褲子，賠笑道：“三位遠道而來，也該讓老衲盡盡地主之誼才是。老衲請三位去春香院飲酒，再找幾個姑娘給三位開心，就算是老衲向幾位賠不是了。”
天絕僧一聽這話，怒容盡散，笑道：“算你上道。普風，咱都是朋友，你這人，讓貧僧說你什麽好。”
普風嬉皮笑臉道：“不說了，那一頁揭過去。”
到了春香院，普風好酒好菜，又找了幾個豔麗的大妞作陪，三絕僧左擁右抱，自然高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普風話鋒一轉，切入正題，道：“有一票大買賣不知三位想不想做？”
天絕僧放下酒杯，道：“什麽大買賣，說來聽聽？”
普風道：“俏狸貓李皎月的名號，你們可曾聽聞？”
天絕僧搖搖頭，道：“沒聽說過。”
人絕僧插話道：“這女子我知道，聽說是飛虎鏢局李正平家的閨女，相貌很是出眾，隻是沒見過，不知道傳言是真是假。”
普風笑道：“這小女子老衲倒是見過，那個腰條兒，那個臉蛋兒，確實夠味兒。”
天絕僧笑道：“你不是想老牛吃嫩草吧？”
普風笑道：“如此美豔絕倫的小女子，老衲怎麽消受得起，老衲是想將其獻給世子爺。”
天絕僧道：“那還不好辦。李正平雖號稱飛虎，但武功一般，沒什麽了不起，他絕不是你老兄的對手。走一趟飛虎鏢局，將那李皎月擒來，對你老兄來說還不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
普風苦笑道：“沒那麽簡單。李正平確實武功一般，老衲隻一掌就將其打得口吐鮮血。但那女子身邊還有個牟榮添，此人著實不好對付。老衲頭上的傷就拜牟榮添那小子所賜。”
天絕僧道：“先前就見你頭上包著，也沒好意思問，這麽說是交過手了？”
普風微微點頭，道：“幸虧跑得快，否則幾位就見不著老衲了。”
天絕僧道：“貧僧對鐵虎牟榮添早有耳聞，他老師金剛佛普度和他爹神刀將牟英的確了得，但牟榮添其人畢竟是個小輩，黃口小兒一個，普風你連他都擺不平，你的武功還短練啊。”
普風道：“這麽說老兄是不把牟榮添放在眼裏？”
“哈——”天絕僧笑道，“小小的牟榮添不值一提。”
普風道：“倘若老哥能將李皎月從牟榮添手中奪回，世子爺定有重謝。”
天絕僧稍一沉吟，道：“牟榮添根子硬，貧僧犯不著招惹他，喝酒喝酒。”
普風道：“一萬兩。”
天絕僧道：“金剛佛普度可不是好惹的。”
普風微微一笑，道：“兩萬。”
天絕僧笑道：“還有神刀將牟英呢，你以為他是好纏的嗎？”
普風笑道：“那就三萬。”
天絕僧道：“沒有五萬兩，此事休要再提。”
普風爽快的說：“五萬就五萬，咱們一言為定。”
這銀子當然不是普風出，最後還得世子朱常洪買單。普風跟了朱常洪有二年多，很了解他的脾氣秉性，為了女人，他是不會吝惜區區幾萬兩銀子的。
普風當然不會白忙活，他也是要從中漁利的，至於向朱常洪報賬多少，三絕僧就不得而知了。
這筆大生意原本是李皎月的三師兄郭金介紹給普風的。先前郭金求愛失敗，便生出一條毒計。他要借朱常洪之手毀了李皎月的貞潔，朱常洪是個花花公子，絕不會單戀一枝花，李皎月再動人，時間長了也膩。
等朱常洪玩膩了，李皎月恢複了自由身，她還有臉再去找牟榮添嗎？牟家是豪門大戶，怎肯讓一個失去貞潔的女人過門。餘家也不會再接納李皎月，到時候他郭金便有機可乘。
普風料想牟榮添還未到京師，便讓三絕僧騎快馬一路追趕，三絕僧並不認識牟榮添，但他們認識飛魚服，一問之下，對方竟然就是牟榮添。
這場大戰，牟榮添打得很是艱難。若是單打獨鬥，他一個都不怕，但三絕僧不講究，以眾欺寡，他就落了下風。
無奈之下，牟榮添隻得使出絕招必殺技八擊必勝應戰。天絕僧的手段並不比普風高明，連聲東擊西都過不去。
牟榮添這一招聲東擊西作勢去砍地絕僧，哪知道腕子一抖，刀鋒急轉，卻砍向了天絕。
眼看著虎頭繡春刀迅捷無比的砍向自己，天絕僧避無可避，瞪大了驚恐的雙眼，大叫一聲“啊！”以為這回非去見西天佛祖如來不可。幸虧人絕僧一連環鏟將虎頭刀架開，這才救了天絕一命。
牟榮添的這招渾水摸魚，由於以一敵三，水太渾了，渾過了頭，結果讓魚跑了。
出其不意倒是出乎地絕僧的意料，三絕僧當中他的武功最弱，牟榮添本以為可以砍翻一個，減輕一點負擔。可天絕僧又出來搗亂，趁著他攻擊地絕，用連環鏟砸他的軟肋。
牟榮添有鐵布衫護體，讓天絕砸一下也能挺住，問題是這一砸之下，他的身體必將被連環鏟推開，那砍向地絕的一刀必然要砍偏，於是他隻能收招躲閃。
攻其不備、天地斬伏、乾坤一擲遇到的情況和出其不意相同，都是有機會將三絕僧之一置於死地，卻在他們之間的互相扶持下，都被化解了。
八擊必勝每一招都有不同的使法，例如聲東擊西，也可以使成聲西擊東，或聲南打北，聲上擊下，雖然招法有所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奧義都是相同的。
牟榮添見一套八擊必勝打下來，毫無斬獲，同樣的打法不能重複用，否則讓對手看穿套路，就危險了。他換了個打法，又使出八擊必勝，其實是換湯不換藥。
這種做法也有一定的危險性，倘若對方是大高手，能夠舉一反三，就有可能看透他的套路，置他於死地。
牟榮添覺得三絕僧算不上大高手，看透他套路的可能性很小。
八擊必勝換了打法使出來，最終還是落空，牟榮添心裏沒底了。偷眼去看一旁觀戰的李皎月，隻見她滿臉盡是擔憂之色，牟榮添心想：“我這要是輸了，皎月落入奸人之手，髒了身子，我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我還能活著嗎？那就沒法兒活了，那我就得去死。所以無論如何我今天不能輸。”
牟榮添想到此，將生死置之度外，和三絕僧拚了。
但是打仗這東西主要靠的是實力，當然意誌力也很重要，所以才有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句話，但意誌力絕不是取勝的決定因素。
【作者題外話】：觀看《鐵血錦衣衛》連載的讀者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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