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贈刀

晚上躺在**,牟榮添思考起這件案子,心想:“丁無法為什麽要殺死李建元?他是個職業殺手,要麽是受人雇傭,要麽就是貪圖李建元的寶刀。

“如果是受人雇傭,那麽又是誰想除掉李建元?他除掉李建元的動機是什麽?為財?為仇?還是為情?

“殺人動機無非就那麽幾個,要麽為財,要麽為仇,要麽為情。李建元這個人很規矩,年輕的時候從不沾花惹草,很少有緋聞,上了年紀之後更是潔身自好,如今都七十多了,情殺的可能性不大。

“是仇殺嗎?也不太可能。李建元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從不與人結怨,一生忍字當頭,奉行做人的宗旨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他在太醫院幾十年,從沒跟人紅過臉。”

“是為財嗎?殺了李建元能給買命人帶來什麽好處?李建元是太醫院院使,會不會是太醫院的人想除掉李建元上位?有這種可能,但可能性不是很大。”

牟榮添想了半天,覺得丁無法受人雇傭的可能性不大,很可能是聽說李建元有一口寶刀,他見財起意,想據為己有,這才殺死了李建元。

牟榮添心想:“丁無法呀丁無法,你奪刀就奪刀唄,幹嘛要殺人,一代名醫,就這樣無辜的死在你的刀下,真是可悲可歎。

“龍鱗紫金刀,是你害死了李太醫。江湖人對寶刀寶劍趨之若鶩,丁無法慣用刀,黑道混了半輩子也沒給自己置辦下一件寶家夥,若是他聽聞李太醫有寶刀在手,如何能不動心?

“聽李家人說,龍鱗紫金刀是田爾耕送李太醫的,這個田爾耕,你送什麽不好,幹嘛要送刀,這不是送李太醫去死嗎?”

說起這個田爾耕,那可是位不得了的人物,他出身名門,祖父田樂曾任兵部尚書,父親田豐是現任兵部尚書。田爾耕自幼跟隨衡山派掌門人火德真君張道乾學藝,是張的頂門大弟子。

藝成下山後,田爾耕加入東廠,得到了廠公鄢首峰的器重,成為鄢的頭馬,由於其擅長烈焰神功,江湖人稱火麒麟。

前不久,田爾耕去太醫院找李建元,說自己這一段時間由於工作繁忙,睡眠不太好,有些失眠,晚上睡不著,白天當差沒精神,被折磨的不輕,想請李建元開個方子,給他調理一下。

李建元給田爾耕把脈,發現田爾耕脈息平穩,沒有失眠之相。但田爾耕這麽說,他隻能開藥。於是李建元給田爾耕開了幾份氣血雙補,調理髒腑的藥。

當時李建元還有些擔心,怕治不好田爾耕的病,沒想到幾天後田爾耕帶著重禮歡天喜地的到家裏來找李建元,說自己的失眠症治好了,對李建元千恩萬謝。

在李家,田爾耕指著廳堂中懸掛的刀,說道:“想不到老太醫還好武,你老醫術如神,想必這刀法也差不了。”

李建元笑道:“老夫沒什麽武功,隻是平日裏拿它來鍛煉身體舒筋活血而已。”

田爾耕將刀取下,按繃簧拔出來,看了一眼,道:“此刀很是普通,配不上老太醫,田某家中有幾口寶刀,改天送老太醫一把。”

李建元道:“老夫又不懂武功,要寶刀何用,田大人還是自己留著吧。”

田爾耕道:“在下有的是,也不稀罕。更何況老太醫治好了在下的失眠症,在下理應好好答謝,一口刀又算的了什麽?”

李建元以為田爾耕就這麽一說,沒想到他第二天就差人將龍鱗紫金刀送來了,李建元也不好推辭,隻得收下。

牟榮添案子查得很細,在李家的時候,就把龍鱗紫金刀的來曆問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躺在**,牟榮添心想:“田爾耕這個家夥怎麽會失眠呢?是做了什麽樣的虧心事讓他睡不著覺?”

錦衣衛和東廠如一山二虎彼此不容,牟榮添對這個田爾耕沒有好印象,以前在辦案上,兩個人較量過幾次,互有勝負,牟榮添覺得田爾耕其人狡黠陰毒且武藝高強,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他正兀自思考,忽然門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牟榮添借月光觀瞧,笑道:“天目,原來是你。”說著從炕上翻身坐起,又道:“你可算是回來了,這幾天把我擔心壞了,就怕你有個三長兩短。”

李天目將包裹往桌上一放,拿起茶壺倒了杯水,一飲而盡,道:“渴死我了,這一路跑得,馬不停蹄好幾天,總算是趕回來了。晴兒他們呢?住在哪一家客棧,告訴我,我去找他們。”

牟榮添道:“他們不住客棧,皎月把他們請到飛虎鏢局去了,大家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李天目放下茶杯道:“那好,我找他們去。”

牟榮添道:“急什麽,今天你就睡這兒吧,明天再去不遲。”

李天目道:“也好。”

牟榮添道:“普風解決了?”

李天目道:“那是自然,你沒看人頭就在桌上嗎?”

牟榮添見他拎個包裹,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裏麵是什麽,原來是普風的人頭。

牟榮添緊張的說:“這是罪證,你拿回來做什麽?”

李天目道:“用來拜祭李老英雄,讓他看看普風的禿頭,也好瞑目。”

牟榮添道:“這東西還是不拿出來為好,你殺了普風,還怕別人不知道呀?”

李天目道:“整條街的人都看見我殺了那個禿驢,瞞是瞞不住的,一個人頭又有什麽關係。”

牟榮添一怔,道:“什麽,半條街的人都看見你殺人了,哎呀,糟糕,你為什麽就不能低調一點,你貓悄的將他宰了,神不知鬼不覺的該有多好,何必搞得滿城風雨,給自己找麻煩。”

李天目笑道:“說什麽都晚了,睡覺吧,睡覺!”說著寬衣解帶在火炕的另一邊躺下。

牟榮添想到李皎月的父親李進忠,覺得這是一個既可悲,又可恨的人。他小時候就聽李天目講過自己的身世,隻是沒想到李皎月竟然就是李天目的表妹。

對於李天目的父親李栓殺死他的姑父李進忠一案,牟榮添曾經到刑部調閱過當年的卷宗,覺得疑點重重。

李天目曾經對他說過,藝成之後要親手宰了那個冤枉他爹的狗官,是他改變了李天目的想法。他說:“天目,如果你殺了那個知縣,明明有理的事情就變得沒理,到時候你爹的案子將永無沉冤昭雪之日,你若信得過我,就不要殺那個知縣,等我將來做了錦衣衛,我一定會幫你爹洗刷冤屈。”

這麽多年過去了,李天目信守諾言,並沒有手刃當年的那個知縣,而他卻沒有話付前言,沒能幫李天目的父親翻案,他感到愧疚。

於是說道:“天目,我對不起你。”

這話把李天目弄愣了,不知所謂,問道:“你怎麽這麽說?”

牟榮添道:“我曾經答應過得,會幫你爹翻案,可結果呢,我卻失言了。”

李天目道:“那麽你現在還有沒有信心幫我爹翻案?”

牟榮添知道如果他說沒有信心,李天目會立馬去找當年的那個知縣算賬。因而說道:“有!隻是還需要一段時間。”

李天目道:“那就再讓狗官活兩年,兩年之後,如果你還不能話付前言,我就要自己動手了。”

牟榮添道:“好,那就再給我兩年的時間,如果不行,咱再商量。”他沒有把握兩年內能將案子翻過來,所以留了個活話,沒有將話說死。

提起父親的冤案,李天目又想起了姑父。

這個姑父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就是因為李進忠,他的父親才會冤死。官府說他的父親殺死了李進忠,他根本不信,因為他的父親在法場上親口對他說自己是冤枉的。在他的印象中,父親從不扯謊,所以他堅信父親一定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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