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八擊必勝

普風雙掌一分,拉開架勢,道:“小子,今天老衲非打到你叫師伯不可。”說著使個雙峰貫耳,牟榮添向後一閃,順勢就是一刀力劈華山,二人插招換式戰在一處。

牟榮添使得刀法並非是錦衣衛十三式,這套刀法是錦衣衛的入門刀法,過於簡單,不足以對付普風這樣的強敵。

他用的是牟家祖傳的白虎刀法,他的父親牟英憑借這套刀法闖出了神刀將的名號,由此可見此刀法有其獨到之處。

這一打上,牟榮添大吃一驚,普風的掌法真高,達摩神掌都讓他使絕了。雖然牟榮添也懂得這套掌法,但運用起來比普風差遠了。好人武功高強是世人之福,惡人武功高強卻是世人之禍,牟榮添今日就要為世上除去這個禍患。

普風想速戰速決,一上來就使出壓箱底的絕招。也就是七八個回合,普風一掌襲來,牟榮添避無可避,施展開鐵布衫神功,舌尖一頂上牙堂,較丹田一力混元氣,匯集前胸,飛魚服立時鼓起。

普風這一掌好似拍在鋼鐵上一般,震得膀臂發麻,再看牟榮添,被打得倒退七八步,險些栽倒。

鐵布衫是少林寺七十二絕技之一,該神功運用起來猶如身披鐵甲,可以刀槍不入,故此稱之為鐵布衫。

在外行人眼裏,鐵布衫是一種無敵於天下的神功,但普風是內行人,他知道鐵布衫並非無敵。鐵布衫需要發功才能奏效,倘若普風打牟榮添個猝不及防,牟榮添的鐵布衫就算是白練了。

另外,鐵布衫運用內力來防禦對方的攻擊,即使有所防備,但對方的攻擊力高於鐵布衫的防禦力,鐵布衫就被打穿了。

剛剛那一掌,普風的速度和力量都不夠,既無法打牟榮添個猝不及防,也未將其鐵布衫打穿。

牟榮添一看普風確實厲害,他的內力不及普風深厚,剛剛用鐵布衫硬接了一掌,消耗了許多內力,倘若再接幾掌,鐵布衫被打穿是遲早的事,再這麽打下去,他非吃虧不可,於是決定施展看家本領八擊必勝。

八擊必勝是白虎刀法的絕招必殺技,牟榮添輕易不會使用,怕被人記住了套路,研究出破解之法。隻有在勢不可解的危難關頭,才會使出來保命。

八擊必勝顧名思義一共有八招,這八招是投石問路、順水推舟、聲東擊西、渾水摸魚、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天地斬伏、乾坤一擲。

牟榮添押寶刀奔過去施展開八擊必勝再戰普風。

二次交上手,普風一看牟榮添的刀法可了不得了,隻見他一刀緊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普風感覺不妙,不得不加倍小心,他沒有兵器,無法格擋,隻能躲閃,這就吃了大虧。

普風剛躲過渾水摸魚,出其不意又到了,這真是讓普風感到出其不意的一招,刀唰一聲奔他脖頸砍來,虎頭繡春刀鋒利無比,能削鐵如泥,切他這血肉之軀,那還不和切豆腐一樣輕鬆。

普風暗叫不好,慌忙縮頸藏頭,稍微慢了那麽一丁點,腦袋上炒肉拉皮給片下一塊去。就這一片,普風就受不了,鮮血直流,疼得一捂腦袋,抹頭就跑。幸虧跑得快,否則非丟了老命不可。

牟榮添寶刀還鞘,和李皎月趴在李正平身邊,李正平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看上去命不久矣,他有氣無力的說:“丫頭,你先一邊待會兒,為父有幾句悄悄話要對榮添講。”

李皎月哽咽道:“爹爹,你傷的不輕,女兒這就送你老去醫治,你保存體力,不要多言,等養好傷再說不遲。”

李正平苦笑道:“爹爹的身子自己知道,恐怕是不行了,有些話如果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孩子乖,聽爹爹的,先一旁待著,讓爹爹和榮添說幾句話。”

李皎月哭著離開,走到路旁。牟榮添俯身道:“世叔,你要對榮添說什麽,你盡管說就是。”

李正平進氣少,出氣多,困難的說道:“榮添,這事兒暫且不能讓丫頭知道,其實他並非老夫的親生骨肉。”

這話一下子就把牟榮添弄蒙圈了,他疑惑的說:“什麽,皎月並非你親生,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李正平又道:“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有一天,我在滄州街頭遇上了一對行乞的母女,她們就是丫頭和她娘,那時候的她剛三歲多。當時我見她們母女甚是可憐,就施舍了幾兩銀子。也就是因為這幾兩銀子,丫頭她娘認定我是個好人。她說自己得了菜花病,活不長了,想將丫頭托付給我,無論為奴為婢,隻要管口飯吃就行。

“我的妻女被仇家所殺,如果我那可憐的女兒活到今天,和丫頭的年紀差不多。當時我看到丫頭就想起了我那可憐的女兒,於是就答應了丫頭她娘的請求。

“丫頭他娘說她們是肅寧縣人,丫頭的父親叫李進忠,她娘叫李二妹,她小名叫玉兒。真是巧,她原本就姓李,這似乎是冥冥中注定我們有父女緣。

“她父親李進忠壞了良心,竟然將丫頭母女賭輸給寶局,寶局又將她們賣到滄州的一家妓院。她娘為了她不得不委曲求全,結果髒了身子不幸染上菜花病。

“她那沒良心的父親也沒有好下場,他在丫頭母女被賣後不久,就被丫頭唯一的舅舅李栓打死了。李栓在我遇到丫頭母女前不久,被官府開刀問斬。李栓還有個兒子,也就是丫頭的表哥,叫李轅,自從李栓死後,李轅便下落不明。我曾經托人四處尋找,但始終無果。

“我將丫頭母女帶回家,請郎中給她娘治病,無奈她娘菜花病拖得太久,毒入骨髓,已經沒得治了,過不幾天,便離丫頭而去。我將她娘葬在祖墳,年節都帶丫頭去祭拜,我說那是丫頭的姑姑,其實她是丫頭她娘。

“榮添,丫頭的身世太苦,如今她父母都不在了,我不想讓她知道徒增煩惱。你的父親,我那老哥哥是知道丫頭身世的,這就是他為什麽不許丫頭進門的原因。

“可有那樣的父親是丫頭無法選擇的,丫頭是無辜的。你們牟家是名門望族,對媳婦的家世有所要求也是可以理解的,對此,我不怪老哥哥。

“榮添,我知道丫頭心儀與你,你也喜歡她,老夫要走了,想將丫頭的終身托付於你,你能答應老夫嗎?”

牟榮添鐵打的漢子此時也不禁流下淚來,他抓住李正平的手,哽咽道:“世叔,榮添答應你,我一定會照顧皎月一生一世。”

李正平道:“這老夫走也瞑目了。快把丫頭叫來,趁老夫還有一口氣,再好好看看她。”

李皎月被叫過來,坐在李正平的身旁,李正平拉著她的手,道:“孩子,咱家是開鏢局的,爹爹為了讓你繼承祖業,從小就叫你勤練武功,讓你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你不會怪爹爹吧。”

李皎月哭道:“爹爹說得哪裏話,你對女兒愛如掌上明珠,女兒感激還感激不過來,怎麽會怪爹爹。”

李正平苦笑道:“沒有就好,孩子,咱們父女緣盡於此,以後爹爹不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為父走後,鏢局子就關了吧,以你們的武功,吃不了鏢局子這碗飯。咱家還有些積蓄,你留下一部分,剩下的分給師兄們和其他叔伯,也不枉他們跟我李正平一回。”

李皎月哭道:“孩兒記下了。”

李正平二目無神,顯然已要油盡燈枯,他用最後一絲力氣將牟榮添和李皎月的手握在一起,有氣無力的說:“榮添,我把皎月交給你了。”說罷緩緩閉上雙眼,撒手人寰而去。

“爹爹!”李皎月撲在李正平身上痛哭失聲,幾度昏厥。牟榮添也泣不成聲。

兩個人哭泣一通之後,將李正平抬上馬車,牟榮添駕著車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他終於明白父親為何不準自己迎娶李皎月,不管父親答不答應,他此刻已暗下決心今生非李皎月不娶。

李皎月的身世讓牟榮添想起一個人,此人叫李天目,江湖人稱神劍飛仙,是他過命的好朋友。牟榮添心想:“原來皎月的表哥竟然就是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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