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步錚呼出一大口氣,緩緩起身道:“對她來說,這也許是解脫!她是一個坐不住的女孩!”

“嗯!”魁梧男人悶聲應道。

忽然,步錚麵色一冷道:“不過,這個仇,不會這麽算了!”

魁梧男人暗歎了一聲道:“白家勢大,惹不起!你能安好,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走吧,胡老在車上!”

步錚點點頭,看向不遠處的奧迪車,眼中閃過一絲敬意,隨即邁開步子,緩緩走了過去。

幾步之後,他突然停下道:“林嘯,功夫博大精深,我還上不了台麵,你要努力啊!另外,要小心上官!”

魁梧男人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訝色,腦海中立即出現了一道儒雅的身影,那是一個神秘的男人,天生的領導者。

步錚對著車後座行了一個軍禮,隨即二人鑽進車裏。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老人,步錚心中盡是感激。

“兔崽子,提前釋放,不錯啊,你可是打破了這裏幾十年的規矩了,不愧是老子手底下的兵,沒有丟老子的臉!”車裏的老人一身唐裝,身材瘦弱,但那一雙眸子,卻如星辰一般明亮,嶽峙淵渟,氣勢非凡。

“首長,我這樣的表現,按秦城的說法,是丟人丟到祖宗那裏去了,您還誇我?”步錚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後遠去的樹木和那模糊的高強大院,打趣道。

“哈哈哈!也是!別人削尖腦袋往這裏鑽,沒一個安分的主,你倒奇葩,提前釋放!怎麽樣?有收獲嗎?”

步錚重重地點點頭,道:“沒有浪費光陰!”

“好!哈哈哈……”

“首長,您的身體?”看著老人的起色,步錚神色微微沉重。

老人微微搖頭道:“老毛病了,治不好!”

他言語很隨意,似乎根本不把健康放在心上,隨即哈哈一笑,道:“用這一身傷,換小鬼子數百條命,值了!哈哈哈!”

步錚打算說些什麽,老人擺擺手,道:“我無妨!活了這麽久,賺了!隻要國家安好,老子的安危算個鳥!”

……

“哐當哐當……”

西歸的列車,輕輕地晃動著,燕京已經遠離了步錚的視線,看著窗外山巒樹木的掠影,他心裏五味雜陳。

終於離開了?

抑或是終究離開了?

步錚買了硬座,一方麵是因為自身節儉,另一反麵是他想看看窗外的世界,看看世人,看懂世人。

列車上的乘客根本坐不住,徘徊於座位和廁所之間,卻不顯得擁擠。

步錚記憶中的這列車,如同西北到飯點的拉麵館,人滿為患,步履維艱,而此時的情景,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隻能說明他運氣好。

他靠窗而坐,身旁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著裝講究,帶著眼睛,看起來像個學生,打上車就一直在玩手機,眼睛卻時不時地盯著對麵的座位。

步錚對眼睛男手中的玩意很迷惑,這種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的蘋果六出現的時候,他還在監獄裏。

不過,很快他轉移目光,看著眼鏡男的眸子,轉而又看向窗外。

對麵坐著兩個俏麗的女孩,一起來的,嘰嘰喳喳地聊了半會天,一個便插著耳機聽音樂,另一個卻拿出了一本英文本《巴黎聖母院》,翻閱起來。

周圍男人的目光,幾乎時不時的瞟過來,圍著兩個女孩鼓**的胸脯打轉,但二人似是毫無察覺,也許是不予理睬。

“兩位美女好!你們是去蘭市嗎?”掙紮了許久,眼鏡男終於按住了手機,看向對麵的兩個女孩,搭訕起來。

聽音樂的女孩絲毫不動,眼睛微眯,仿佛在享受夏日的涼風或嚴冬的陽光,不過,讀書的女孩抬起了頭,合上了書,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步錚,然後看向眼鏡男,道:“我們去西京!”

“西京?你們是西京人?”眼鏡男微微驚訝,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似乎找到了話題。

女孩搖搖頭,直笑不語。

“哦?那你們去幹什麽?”眼鏡男追問道。

“旅遊!”女孩甜甜一笑。

“你們是哪裏人?”眼鏡男眉頭微皺一下,殷切地道。

“燕京!”

“你們是學生嗎?”眼鏡男道。

甜美女孩沒有說話,但那個聽音樂的美女卻立即拔掉了耳機,冷冷地瞥了一眼眼鏡男,道:“幹什麽?查戶口啊?想泡我們?就你這樣,還是去洗手間照照鏡子吧!”

瞬間,車廂裏安靜下來,周圍的人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