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歸元想了一陣,對喬智叟道:“喬兄繼續說,那個南山方丈和靜一小沙彌現在何處?老夫帶來100名剽兵悍將,能為你們抱打不平!”

喬智叟笑笑:“我們是勝利者,不用動兵動將抱打不平!”喬智叟一邊說,一邊描述著當時的情景:“那個叫靜一的小沙彌嘴裏不幹不淨,我們趕上去一陣狠揍,那小子就不敢蹩騰嘍!”

馬歸元訕笑道:“喬兄總是驢球打肚子自己給自己寬心,你們那樣厲害怎麽個個掛彩?”

喬智叟一怔,嘿嘿笑道:“南山和靜一他們人手雖少可一個頂倆,聽說是請了什麽武師教的武功。這些人一出手不是命門就是五官一周,我們才掛的彩,可最後的勝利者是我們呀!”

馬歸元笑道:“你們若不是勝利者,能在八角寺迎接虎威軍!”

喬智叟道:“老朽打走南山方丈和他的弟子後,估摸老爺搬來的大軍準會上八角寺來,才讓火工燒茶囤水,打掃房間!老爺,”喬智叟提高嗓音:“八角寺僻靜,做軍營最為理想!”

馬歸元聽喬智叟這麽說完,眼睛骨碌碌在眼眶裏轉了大半天,突然說道:“不行,八角寺不能安紮軍營!”

喬智叟疑惑不解地看看馬歸元:“老爺您說什麽?八角寺不能安軍營?為什麽!”

馬歸元搔搔腦門,一本正經地說:“你想過沒有,南山方丈和靜一小沙彌被你們打跑了,他們倘若去宋營告密,說西夏人占了八角寺。宋軍定會趕來搜捕,渭州城是宋軍地盤,我們還不一個個被當作泥鰍逮住!”

一直插不上嘴的邇裏格爭這時候道:“馬置使說得對,那個叫南山的方丈真要去告密,八角寺恐怕就會變成戰場,我們隻有100弟兄,全把命搭上,恐怕也抵擋不住宋軍襲擊!要換地方!趕快要換地方!”

邇裏格爭這麽一說,馬歸元更覺八角寺不能久留,慌問喬智叟:“喬老兄可知南山方丈一夥跑到哪裏,倘若知道,派幾名兄弟過去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喬智叟攤攤手道:“當時我們一窩蜂上去對靜一小沙彌拳打腳踢,南山方丈見靜一被打,喚來其他弟子助戰。可他們十幾個人不是我們對手,南山方丈便拱手求饒。問我們想幹什麽?我說要把八角寺當家,你們快滾蛋。南山方丈帶著弟子從角門走了,去了哪裏,老朽也不清楚!”

馬歸元見喬智叟絮絮叨叨說完,趨眉皺眼地在心中說:看來這地方確實不能久留,可是上哪裏好呢,馬記交子鋪戶已經暴露不能去,什麽地方才能安身立命之處……

想了一會,突然說道:“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大家想想哪裏是最危險的地方!”

邇裏格爭和100名虎威軍初來乍到自然不知道,喬智叟和二十幾個夥計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來。

馬歸元在地上踱著步子,忽兒靈光一閃,道:“上後院去看那口水井!”

眾人隨馬歸元來到水井跟前,揭開井蓋,隻見一汪井水在夕陽的映照下清明透亮,水麵還微微泛起漣漪。

喬智叟和邇裏格爭不明事理,問馬歸元一口水井能和安營紮寨扯上什麽瓜葛?

馬歸元道:“這個你們就不懂了,邇將軍,挑兩個膽大的軍士下井裏探查!”

邇裏格爭立即選來兩個軍士,一個叫山棱豹翹,一個叫思琪蛙牢。

山棱豹翹和思琪蛙牢來到馬歸元跟前,馬歸元指指水井對他們道:“你倆下去看看,羅天當時說這口井直通狀元橋下的月牙坊,井裏有密室暗道;你倆找見密室暗道後攀上去,探查月牙坊的動靜!”

山棱豹翹和思琪蛙牢領了鈞旨,坐進那個懸

吊井口的大王兜裏,馬歸元找到控製網兜的機關,將山棱豹翹和思琪蛙牢送到井下,找見井壁上的暗道出口,鑽了進去。

鑽進暗道的山棱豹翹和思琪蛙牢向前走了丈把來遠,便見黑黢黢一片,什麽也看不清了。

原來,自從羅天、吳玠、田牧香從暗道走出去後,這裏再沒來過人,提供光亮的油燈早就油幹燈息,暗道裏自然漆黑一片。

好在山棱豹翹和思琪蛙牢下來時多了一份心思,美人準備了火把,將火把點燃,才看清前麵的道路。

兩人舉著火把走走停停停,約摸一個時辰,才發現有台階出現。

兩人順著台階攀爬上去,穿過一道門,眼前便是一亮,羅天當初逃跑的豹房展現出來。

山棱豹翹走到豹房,在屋裏麵轉了幾圈,不無感慨地吆喝:“啊呀,這就是粉頭和嫖客幹事的地方?比大夏國的皇宮還闊氣喲,小子倘若能在這裏陪陪粉頭,即便死了也不後悔……”

思琪蛙牢見山棱豹翹望景起性,忠告他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兄弟甭往歪處想,快看坊間有沒有人走動!”

兩人走出豹房,在偌大一個月牙坊轉悠半天,也沒發現一個人影。趴在門縫向外覷看,隻見前門、後門、偏門上都掛著大鎖,被封條封了。

思琪蛙牢驚道:“月牙坊閑被宋庭查封啦,我們立即告訴處置是大人!”

原來,吳玠讓李湘、郭旺帶走雞頭老鴇翟紅巾和姬施丹一夥坊姬後,月牙坊就被查封上鎖,這裏成了大門緊鎖的空閑地方。

馬歸元聽完山棱豹翹和思琪蛙牢的報告,興奮得手舞足蹈:“天不滅夏,留下這塊地兒,讓我100虎威軍安身立命!”

話音一落,便聽門外傳來嘈雜聲:“軍爺,往這裏走,這裏就是八角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