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玠見一個槽裏拴不下兩個踢騾,隻好擺擺手道:“好啦好啦,梁姑娘率領眾兄弟繼續追擊橫山步跋子,趙姑娘與末將一道回渭州城!”

趙玲燕見說,興奮不已地跑過去摟住吳玠的胳膊,嘻嘻哈哈:“我就知道玠哥哥會答應的,我早就說過,玠哥哥走那,小燕子就跟那,不讓田牧香再賺便宜……”

田牧香氣得兩眼發蒙,恨不得也跟著吳玠上渭州,可一想軍情緊急,隻好耐下性子率領秦隴軍向西去了……

卻說馬歸元見郎顯腹部流血,當下拿出金槍藥給傷口處撒了一些,又讓郎中診斷治療。郎中說郎顯隻是皮外傷不打緊,拿了些丸藥給他喂服嘴裏。

郎顯服了藥後清醒了,緊緊抓住馬歸元的手道:“馬置使,橫山步跋子反水,向哇峪口大橋逃去,吳玠和秦隴軍正在後頭追趕……”

馬歸元聽郎顯這麽來說,一驚一乍地抓住他的手道:“兄弟你得是說橫山步跋子反水嘍?”

郎顯點點頭,馬歸元揚聲大笑:“哈哈哈,走個穿紅的,來個穿綠的!老夫費心勞神花了5000兩銀子策反秦隴軍,還將梁埂山也毒死了,但好事讓張聲那廝攪黃。哪想到東邊不亮西邊亮,橫山步跋子竟然在老夫心灰意冷時反水,好好好,這一下,老夫在天王跟前也有個交代,不至於被說成白花了銀子,一根猴毛也沒撈著!”

馬歸元這麽說著,詢問郎顯橫山步跋子起事的詳情和現在的方位。

郎顯定了定神,抬起身子,講述起橫山步跋子反水的經過——

橫山步跋子是那天夜裏起事的,權首領和我們幾個兄弟

商量,說橫山步跋子的故鄉在夏州,夏州是大夏地盤,部族人早有歸鄉之念,我們得順應民心。於是,決定亥時起事。

可是消息不知怎麽走露,張聲的結義兄弟周鑫率人在耳朵嶺軍營四處放火。

權大哥率領親兵衛士前去救火,卻被埋伏斜刺裏的楊遷阻攔,兩下裏展開肉搏。

我們兄弟得知大哥有險,全都過來救援,卻被吳玠孺子三麵包圍。不得意,隻好從懸崖峭壁上逃走。我們是步跋子,翻山越嶺,飛簷走壁是強項,翻過空洞山東邊的陡峰險壁後暫時脫離危險。

可在這時大家都犯了難,因為要回夏州隻有兩條道可走,一條是橫山,一條是六盤山。倘若走橫山,自然是路途遙遠,而且關卡道口有宋軍嚴密把守,最後才決定走六盤山到鎮魂關。

然而走鎮魂關必須過葫蘆河上的哇峪口大橋,山體滑坡又阻塞了道路,後麵還有宋軍追趕,大哥才讓小的前來求援馬置使。

郎顯絮絮叨叨說了一通,馬歸元道:“這麽說權頭領和橫山步跋子現在的方位是在葫蘆河上的哇峪口大橋?”

郎顯點點頭,道:“應該已經趕到哇峪口大橋,可哇峪口大橋被宋軍把守得嚴嚴實實難能通過,還望馬置使火速馳援!”

馬歸元當機立斷,對西夏虎威軍道:“暫時撇下這地兒,全體火速趕往哇峪口,營救橫山步跋子……”

話沒說完,便聽一聲斷喝:“老賊不要光想好事,你怕走不了啦!”

馬歸元回頭去看,見吳玠騎著高頭大馬,左有於謙,右有孟洋,後麵還跟著一個騎馬的女將。兩匹馬,四個

人,仿佛天神下凡,威風凜凜站在門口。

馬歸元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大喝一聲:“吳玠小孺子,你三番五次與老夫作對,今晚老夫絕不饒你!”

說著,對虎威軍將士道:“眼前這個孺子就是宋國領兵人物吳玠,活捉他賞銀一千兩,砍死他賞銀五百兩!”

虎威軍將士聽得,一聲呐喊,持槍弄棒,將吳玠四人團團圍住。

吳玠嗬嗬一笑,從發髻中拿出麒麟鋼槍,長一長丈把來長,吼喊一聲:“放下武器的,末將不傷及性命,膽敢頑抗的,來兩個殺一雙!”

馬歸元見吳玠動搖他的軍心,歇斯底裏喊道:“甭聽吳酋胡言亂語,他們隻有四個人,我們近百人還怕他不成!”

虎威軍將士聽自家主帥這麽來說,便都打起精神,向吳玠四人步步緊逼。

吳玠大怒,斷喝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馬左於謙,馬右孟洋,給末將收拾這幫西夏狗賊子!”

於謙和孟洋聽得,一個玩弄齊眉水火棍,一個舞動龍虎豹三節鞭,好似吳瓊、敬德,向兩邊打去。

吳玠則把麒麟鋼槍綰花兒般揮動。西夏兵喉嚨上中了,當即斃命,腦袋上中了,頓時血流麵門。

趙玲燕見吳玠三人上了手,哪裏還能落後,舞動三尖兩刃銀蛇槍堵住後路廝殺,殺得西夏兵鬼哭狼嚎,紛紛倒退。

兩條槍,兩根棍,將七八十名西夏兵打得喊爹哭娘,掉胳膊斷腿。

馬歸元見吳玠四人如此凶猛,哪裏還敢相持下去,立即呼來烏瑪柳怪和遛黴樹眼背起郎顯,喚上殘兵敗將,逃之夭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