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我給它命名的話,我希望叫它蒸汽機械科技。眾所周知,中世紀末歐洲的科技水平絕對是世界一流的,單純從那手工製作的機械手表來看,其複雜與精密程度也可顯示這樣的技術有怎樣的先進性。伴隨著蒸汽機的出現,歐洲有一群癡迷於這類科技的人曾經試圖製造很多駭人聽聞的巨大機械,甚至機械都市。而且他們眾多實驗中也有相當一部分都成功了,也就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事情。”

“就算他們曾經造出過什麽東西,也不用太驚訝吧,畢竟隻是齒輪與蒸汽,都是些過時的事情了。”大張卻不以為然。

“我曾經也這麽想過,但是蘇聯通古斯地下保存的巨大機械龍卻讓我打消了這樣的念頭。近百萬個齒輪部件組成的機械生命栩栩如生,每一個環節設計都精巧異常,我甚至都懷疑那是否是人類製造出來的。我仔細探察了以後,也確定了那是1880年的科技產品。怎麽樣,你以為現代科技能製造出這樣的東西嗎?”雷總對我倆問道。

“等等,我不明白了,領導。那樣的東西即使製造出來,又怎麽控製行動?難道就是個嚇唬人的玩具?”我趕忙發問。

“對啊!肯定是有錢地主家造出來娛樂的,根本沒實用性嘛!”大張也懷疑。

“那機械龍的腦部是個玻璃容器,裏麵還提取出過羊水類物質,連接著各種奇怪電路。你以為那是放什麽的?”

“難道是人類大腦?”我大驚。

“沒錯!我不確定是不是人腦,但是那東西裏麵的確是培植過生物組織。”

“這樣的東西有多大實用性?”

“很可惜,那機械龍是損壞的。蘇聯的秘密科學家曾經試圖複原該設備,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好。那就像被抽走了靈魂的生命一樣,永遠都不會再動了。這就是曾經失落的科技之力!我不敢講這樣的東西有多大的實用性,但是那個年代這樣近乎瘋狂的設備與實驗,也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

雷總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且當時歐洲的各種傳說也很多:巨大的天空飛艇艦隊,神秘的鸚鵡螺號潛艇,複雜的機械爬蟲,生物怪人,狼人與吸血鬼,甚至兩極的秘密機械基地。你以為那些都是謠傳嗎?我總感覺那曾經是人類文明當中機械科技與生物科技的頂點。”

“那為什麽這樣的技術會被放棄?難道各國政府都沒有察覺嗎?”

“這樣的技術先進是先進,但是巨大複雜的工程量是不適合量產的,而且穩定性肯定不會如意。根據情報,搞這樣東西的人都是些有錢貴族,以及一些瘋狂的科學家和神棍,他們的名稱叫‘極北之地會’。他們是一個相當嚴密的民間組織,當時又值一次大戰爆發前夕,所以政府有錢不如搞點實用量產的武器設備,而這樣的東西畢竟隻是少數人的愛好。隨著戰爭的影響擴大,各個國家都混亂不堪,所以這樣的文明失傳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們今天的文明軌跡。不求最好,但求實用。各種能量巨大、相對簡單的機械設備隨之產生,而那些單純的完美技術卻被拋棄了。這更符合戰爭利益的需要。”

“這樣的東西和我們有關係嗎?”大張不解。

“也許會有些關係,極北之地會後來又派生出幾個臭名昭著的組織——德國國家社會主義黨、沃瑞爾協會。

“所謂極北之地會也源於日耳曼人的民間傳說,它本是古希臘神話中對於遙遠北方極地的稱呼。極北之地會的信徒們深信,在那裏存在著一個國家,那就是雅利安民族的發源之地。在那裏,依然生活著最純淨的雅利安人,他們具有超自然的力量,但卻為了躲避某種災禍而隱藏起來,因此長期以來不為人們所知。據說,這些人隱藏在某個神秘的地下區域中,隻有一個秘密洞口連接到地麵……

“希特勒本人也對這樣的傳說深信不疑。這裏就開始講第二個秘密,德國的末日科技!

“我不清楚納粹德國的科學家們到底從極北之地會繼承了多少科技遺產,但是納粹德國的確是進行過各種科技與神話混雜的實驗與研究。從技術上講,德國的各類軍工產品無不比當時其他國家的產品進步上幾年,德國武器的科技含量一直是各國所無法相比的。但是這樣的質量優勢並沒有為他們帶來戰爭的勝利,因為他們忽視了數量。大批先進而複雜的精密武器卻拖了納粹的後腿,這實在可笑。不過那時德國是一個血色的頂峰,噴氣戰機,導彈,潛艇,甚至核武器,一切現代裝備的雛形無不是從德國繼承而來。一個彈丸小國,能引領人類技術發展到如此地步,也實在是讓人敬畏。

“1945年,德國戰敗。在盟軍調查德國時發現了讓人擔心的事情,德國竟然失蹤了至少25萬青年男性,還有近百艘U型潛艇。而U型潛艇的生產,即使在德國戰敗前仍在全力進行。還有很多跡象表明,德國的U艇帶走了大批的設備,消失在世人的眼中。有傳聞說納粹早就在世界各地建好了地下基地,等待反撲。而納粹德國當時頂峰的科技全部被帶走,也許在世界上某個秘密角落裏,那群瘋狂的人正在幹著瘋狂的事情!”

“難道您懷疑那失蹤的人是……”我忽然想明白了什麽。

“嗯,”雷總點頭,“各國的同行在處理各類神秘事件的時候,有相當一部分會牽扯到納粹頭上。這些有真有假,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第三帝國的陰影仍籠罩著這個世界。你別看美蘇兩陣營劍拔弩張,他們仍會定期地通報納粹末日兵團的情報。雖說這樣的通報可信度不知有多高,但足以看出各國秘密機關對納粹末日計劃的重視!

“卡鬆達口中的鷹之團,我懷疑就是納粹的部隊,他們早我們幾十年就探索這裏了。這裏必定隱藏著什麽秘密。而這個莫名消失的白人,他自然跟納粹有關係。明天等我們的情報吧,卡鬆達的情報網估計也伸不到法國去。最近這裏會很熱鬧。大張,你晚上偷偷去那白人房間裏仔細找找,看看有什麽新線索。”

大張瞪大了眼睛:“這合適嗎?在人家地盤上幹這事,影響不好吧?”

雷總嘴角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他的遺物不會保留太久,很快就會被人收走。我安排小楚在這旅館裏上了點手段,你倒不必擔心什麽。抓緊時間找到點什麽東西才是。”

“得,我又改行幹扒手了。”

深夜,我和大張悄悄地出了房間,準備幹一回“三隻手”的勾當。

我們兩個躡手躡腳地挪到外麵。

“咱兄弟倆忒他媽命苦了,真成革命一塊磚了。直接把門踹開,進去搜不就完了,國際影響這麽重要嗎?”

“別叨叨,害怕人家聽不見嗎?走著。”

正當我倆嘀咕的時候,黑暗中一隻大手突然向我伸來。

我回頭借著月光一看,我操,兩個金發碧眼的年輕人,一男一女背著行李,正站在我們身後。

他們麵帶微笑,朝我們要去的房間指了指,意思是他們是那房間的主人。至少表麵上他們沒有任何敵意。

在黑夜中能悄無聲息地走到我們身後,而且完全沒有受到小楚心理手段的幹擾,這兩個人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本來兩個非常不專業的“三隻手”在人家門口讓人堵了,自然會非常尷尬,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麽講:“啊,這個,WC,WC。”

大張也毛了:“啊,哈拉少,哈拉少。”

我趕緊踩他:“別廢話,快走!”

大張明白過來:“啊,這個,這個,拜拜,拜拜。”連忙拉著我走開了。

兩個人似乎並不在意我們做什麽,隻是點頭一笑,徑直進了我們要去的那房間。

“你大爺,後麵有人你感覺不到嗎?”大張有點惱。

“你都感覺不到,我能知道嗎?對方來人真快,看來這個雞是偷不成了,趕緊報告去吧。”

“我操,咱倆拿家夥,把那倆洋鬼子幹了算了,省得麻煩。”

“可別,先不說國際爭端,就衝人家能悄聲地走到咱身後,還不知道誰幹誰呢。有困難找領導,趕緊走。”

兩個人灰頭土臉地跑到雷總房間,把經過說了一遍。

“比我們想象的快太多了,‘黑先生’果然名不虛傳。這回麻煩小不了。”雷總也覺得失算,“今天晚上就別亂走動了,保持距離,嚴密注意。估計他們現在的目標還不是我們,明天等我們的情報!”

窩火,鬧心,從來到這裏就事事不順!這洋鬼子到底在那叢林裏搞到了什麽東西?誰又在算計我們?一切都沒有任何頭緒,而我們卻步步被人算計。從來都是我們算計別人,如今卻被人算計得找不到北。我覺得我和大張該準備退伍了。

第二天一早,大頭拿回了總部的絕密電報。果然和雷總猜測的一樣,法國並沒有什麽《探索》雜誌,而失蹤人員的身份更是無處可查。不過新來這兩位的身份卻仍是《探索》雜誌的記者,尾巴不可能總不露。

早飯時,我們一行人同那兩個歐洲人對桌。雷總走過他們桌邊,微笑了一下,對方也同樣禮貌示意,並沒有什麽火藥味。

“少尉,你的增援什麽時候到?”雷總問卡鬆達。

“最快今天下午。人好說,金屬探測器比較耽誤時間。”卡鬆達回答道。

“人員我們有,設備我們也有,時間我們沒有。什麽都不能等了,馬上出發。”雷總似乎並不想等待設備與援兵了。

“明天一早不行嗎?設備和人員今天晚上就會到齊。”

雷總向那兩個歐洲人的方向斜了下眼:“怕讓別的朋友領了先。”

“那兩個人有什麽問題嗎?”卡鬆達看出點什麽,“我可以找當地警察先扣留他們幾日。”

雷總搖搖手:“沒必要。現在是一池渾水,越渾才越有機會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