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蛛絲馬跡（下）
這頓飯一直吃到月上柳梢的時候，王小虎和鐵蛋麵前已經擺滿了好幾個空空如也的茅台酒瓶。“痛快啊，真是痛快！虎虎，你說句話，留下來，哥倆一起幹？”王小虎吃了一口菜，滿滿喝下一杯五糧液，卻沒有說話。“你是不是覺得幹這行沒有意思？我告訴你，虎虎，幹這行掙錢那才叫一個快啊。你就說今天那個女人隆胸，你猜猜我可以賺多少錢？”王小虎不置可否，隻是看看鐵蛋，等著他說出答案。
“我告訴你，就這個手術，除去原材料等費用，我可以淨賺這個數。”鐵蛋說完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一萬？”王小虎有些詫異地問道。“一萬？”鐵蛋大聲地笑道：“嗬嗬，一萬，我能住上這麽好的別墅，開上這麽好的汽車，過上這麽好的生活？”鐵蛋和王小虎碰了一下杯，接著說道：“至少十萬。”
“不會把，十萬？我靠，我他媽的需要賣多少部手機才能賺到這個數？”王小虎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怎麽？你不相信，我告訴你，大凡來這裏消費的都是有錢的主，有那些已經青春不再的半老徐娘，也有那些不知什麽原因失身於人的妙齡女郎，總之一句話，不管出於什麽目的來這裏的女人，錢都不是最關鍵的問題，對她們來說，一對漂亮的、一張小小的處女膜，甚至是一個尖尖的下巴什麽的，隻要你能讓她們達到目的，那錢就不是你所應該擔心和考慮的事情了。”喝了一杯酒，鐵蛋將自己的頭靠在椅背上，看著王小虎繼續說道：“你說這世道究竟是怎麽了？虎虎，自自然然不是挺好的嘛。有一次我問一個熟悉的女顧客——她前前後後在我這裏花了不下一百萬——你們女人是不是有點傻，自己挨刀受痛究竟是圖個啥？你猜這個女人怎麽說，為個啥？還不是為了滿足你們男人那點欲望？我後來仔細一想，還真是那麽回事。虎虎，前段時間報紙不是說那個台灣的什麽第一美女在大連騎馬不小心摔下來的事情嗎？一些有心人發現原來的罩杯在墮馬後竟然縮小一大圈，可笑的是居然她的媽媽出來辟謠，說什麽自己女兒的胸部天生就發育的很好，根本不可能隆胸什麽的，真是有點什麽欲蓋彌……”
“欲蓋彌彰”王小虎接過了話頭，繼續說道：“其實，女人有時候也確實很可憐的。為了留住男人的心，不惜忍受如此的疼痛和花費不菲的金錢，不過，如果沒有這些女人，你怎麽會有今天的成就呢？”鐵蛋和他碰了一杯，繼續說道：“那是，那是。”
早上，天剛剛亮的時候，王小虎還在睡覺，就在迷迷糊糊中被鐵蛋弄醒了。“虎虎，醒醒。莫非你要找的就是這個女人？”王小虎昨夜喝的有些太多了，直到現在腦袋都有些昏昏沉沉，睡眼朦朧中，看到鐵蛋手裏正拿著柳曉詩的照片，不由清醒過來，急切地問道：“怎麽，你見過她？”鐵蛋肯定地點點頭，緩緩地說道：“豈止是見過，我還親自操刀，將她整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樣子！”
原來如此。
王小虎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沒有柳曉詩的絲毫音訊了，當鐵蛋明白這個接受整容的就是王小虎苦苦追尋的女人時，忍不住勸慰道：“虎虎，哥哥我幹這行不算短了，對於相麵的事情也略知一二，聽哥一句話，這女人的煞氣太重，你還是離她遠點好，免得給自己招來不好的事情甚至是殺身之禍來。”王小虎那裏聽得進去，隻是催促他要柳曉詩整容後的照片。
鐵蛋歎了一口氣，明白多說無益，將柳曉詩整容後的照片遞給了王小虎：“虎虎，各行有各行的規矩，按理說客戶的資料我們不應該泄密，可是為了兄弟，今天我就破例一會了。記住，找到她之後，眷銷毀了這張照片。”王小虎看著照片裏整容過後的柳曉詩，沒有抬頭地問道：“整容後，她叫什麽名字？”鐵蛋想了想，說道：“徐如夢，對，沒錯，因為這個世界上原來的那個徐如夢已經離開了。”
現在，王小虎懷揣著這張照片，坐在開往東州市的列車上，心裏憧憬著早日找到柳曉詩，不，現在應該是徐如夢了，之所以他要返回東州市，那是因為他知道徐如夢肯定會找那個人報仇的。自己必須眷找到她，否則，一旦有所延誤，他根本不知道事情會朝著什麽方向發展。想到這裏，王小虎恨不得自己生出一雙翅膀，好早日回到東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