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落水狗就要痛打

看著阮少勇已經上了自己的道了,林雄心裏微微一笑,暗自思慮道,你小子這可是疑心生暗鬼啊。要是你自己光明磊落,要是你自己心胸坦**,要是你真的和這件事情沒有直接的厲害關係,你又何必如此憂心忡忡呢?你要是不心懷鬼胎,你又如何會急切的知道我的言辭呢?

“阮處長,既然你執意要知道,那我也少不得做回惡人了。這件事情就是我們下個月在日本東京與日方合辦的學術會議不知道怎麽得救惹來了一陣非議,而且這矛頭是直指我們處裏啊,尤其是那些老幹部們,還有那些退休的老職工,大家據說意見是非常的大。我要說的是,這件事情我們擔心你阮處長脫不了幹係那可是有原因的。你不要覺得這不是你分管的工作,好像就可以置身世外了,你要知道,這局麵的失控可是在我和陳所長,包括咱們的林處長離開這所裏之後發生的。這樣,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麽不把這事情拿到處裏的例會上討論了吧?你看,要是我們在會上討論,那吃虧的就是你,阮處長啊。”林雄看著阮少勇,將這家夥一直想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林雄的話語,阮少勇心裏一琢磨,嗬,他媽的,還真是這麽回事啊。自己這次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原以為自己在背後煽風點火,再加上一些不明真相的老頭子、老太太在那裏搖旗呐喊,這可就給林雄出了一個大難題。誰知道自己這次是當局者迷了,原以為這事情天衣無縫,結果被林雄這小子這麽一解說,好像還真是自己的責任啊。

這可如何是好啊?阮少勇在心裏打起了自己的算盤,要是林雄這家夥和陳天浩這麽一說,乖乖,這責任可就真的都到了我的頭上。畢竟,這謠言起得還真是在他們不在所裏的時候。看來,這次自己的如意算盤又落空了。

阮少勇仔細又一想,總覺得那裏有些不對勁,可是一下子又發現不出什麽端倪。看著林雄似笑非笑的樣子,這家夥第一次從內心裏湧出一陣懼意。媽的,這小子別看年紀輕輕,可是這看問題的角度還是很刁鑽的,自己苦心營造的一種不利於他的形勢,卻被他連消帶打的就回敬給自己了。罷了,自己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暫且蟄伏忍耐一下。

想到這裏,阮少勇馬上換出一副笑臉說道:“啊,這個……原來是這麽回事啊,想不到林助理這麽為我著想,既然你是為了咱們處裏的意思,那我堅決的無條件的支持你,這個……這個就不要在處裏的例會上討論了,至於和所長那裏怎麽說,或者說不說,我看咱們是不是再商議一下?”

看著阮少勇這樣子,林雄心裏冷冷一笑,媽的,小人,十足的卑鄙無恥的小人,你現在覺得自己惹火上身了,你就要逃避?美得你,告訴你,阮少勇,對於你這種禍根,對於你這種無恥小人,就應當發揚一種痛打落水狗的精神,你這種人要是讓你再逮到了機會,天知道你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這次,你以為這事情是可以壓得住的嗎?笑話,老頭子們的怒火一旦點燃就是那麽容易消退的嗎?你不負責的散布這些流言蜚語給處裏乃是是所裏的工作造成的負麵影響就是那麽容易消除的?這事情要是沒有一個最終的結論,自己甚至是科研處今後的工作還怎麽開展?

看著阮少勇,林雄忽然笑道:“阮處長,現在我們三人已經就不在會議上討論這事情達成了一致,這很好啊,你看,我們今天先召開這內部的處長會議,將事情舊能的壓在一個小範圍,這可比直接的公開出去,要好很多啊。你看,凡事呢都要講究一個程序,就比如說我們這民主集中製的議事和決策機製,我看就很好嘛。剛才你阮處長在自己不知道情況的前提下,要堅持將這事情拿到處裏的例會上討論,現在,情況清楚了,你也知曉了這裏麵的厲害關係,你也就不堅持了。你看,我們的這種工作方法不是很好嗎?而且也是卓有成效的,每個同誌的意見都得到了充分的尊重,所以呢,我希望在接下來的談話中,甚或是將來我們科研處的工作中,這個原則和精神都要貫徹和堅持下去,你們說,好不好?啊,阮處長,你說呢?”

阮少勇聽著林雄這話語,總覺得有些別扭,這小子怎麽老是顧左右而言他呢,自己現在是如熱鍋上的螞蟻,自己要的是他把這件事情控製在科研處的範圍就行了,他沒有直接回應自己,相反卻談起了什麽工作方式和方法,還有什麽民主集中製,這可真是讓人有些搞不懂了。

阮少勇沒有搞懂,但林詩惠卻明白了,自己這個弟弟這是在玩太極啊。可笑這阮少勇,真是白活了這麽多年,他怎麽就看不透這裏麵的關鍵所在呢?如果他剛才一直堅持自己的觀點,如果他真的是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那林雄可真的是老虎吃刺蝟,真的是無從下口啊。

可是阮少勇又哪裏有這種骨氣?被林雄這麽先是高高的捧在天上,然後在他不經意間給他挖好了一個坑,在他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情況下,突然被推了下去,此時此刻,相信這阮少勇除了眷的從這坑裏出來,再沒有什麽其他想法了。可是,他這樣一來,越發將自己的漏洞和破綻展現給自己的對手了。

看來,阮少勇根本就不是自己這個弟弟的對手啊。林詩惠的眼神裏一陣迷蒙,想到林雄在她身上恣意衝殺的樣子,再想著現在他玩弄這阮少勇於股掌之中,心裏越發的對他是既佩服,又愛慕起來。

阮少勇看著林雄,盡管心裏不知道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卻也沒有辦法挑出林雄這話裏的一點毛病所在,他不由訕訕的笑道:“是啊,這個……這個林助理說得沒有錯,還真的是這麽個理兒,那個……那個,我們……”

看著阮少勇語無倫次的樣子,林雄笑著說道:“好了,既然你阮處長同意我的觀點,那我們在今後的工作中就將這種方式、方法貫徹下去,我看我們現在就繼續采取這種方法,來商議一下這件事情如何善後?來,我們還是充分發揮民主,阮處長,作為我的老大哥,還有這處裏的老領導,你先談談下一步這個事情我們該如何處理?”

阮少勇沒有想到這皮球又踢回到自己這裏,心裏一陣鬱悶,又是一陣無奈。看著林雄那真誠的眼神,再看看林雄好像不知道自己是這背後主使的樣子,阮少勇在這一刻終於領教到了什麽是作繭自縛了。

“這個……這個我也說不好,林助理,現在你是咱們處裏主持工作的領導,我看你就拿個主意吧,我真的是沒有什麽想法。要不,林詩惠處長,你說說?看看這個事情究竟該怎麽處理?”阮少勇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林詩惠。

林詩惠心裏充滿了一陣鄙夷,看著這個現在可憐兮兮的宛如落水狗一般的家夥,她開口道:“我的意思就是咱們商討出一個初步的解決方案,然後上報所領導,因為這事情很是重大,我建議是不是由所裏組織一個專門的調查小組,將這件事情來個徹底的自查,通過深入的調查分析,我相信我們一定會給科研處一個清白了,對於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一旦查證屬實,那我們建議所領導,當然了,估計所領導也會嚴肅處理這害群之馬的。我的初步想法就是這個樣子,不知道我這拋磚引玉之招數,能不能將你阮處長的靈丹妙藥或者是什麽好思路、好想法激發出來呢?”

當阮少勇向這林詩惠征求意見的時候,她的心裏就發生了一種微妙的變化。盡管她不知道林雄此時的心裏想法是什麽,但是,出於一種女人的直覺,她知道林雄對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作對的家夥肯定沒有什麽好感。自己作為他的女人,少不了要為他出頭,出出這口惡氣,這樣的話,即使將來這阮少勇狗急跳牆,他也不能把怒火和怨氣都撒在自己這個幹弟弟的身上。

阮少勇沒有想到這林詩惠居然說出這麽個解決之道來,他心裏不由一震,繼而又是一陣驚恐,媽的,你這個**懂什麽?老子這麽求你的意思就是希望這事情可以做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誰知道你這個娘們兒居然要報告所裏不說,而且還要搞什麽調查組,要是真的報了這所領導,要是真的成立了這調查組,那自己不就完蛋了嗎?

盡管心裏對自己背後間接參與此事有些自得,可誰又知道自己能做的萬無一失呢?萬一這調查組真的查出點什麽蛛絲馬跡,萬一他們真的最後弄清楚是自己在背後煽風點火,那自己可真的就是完了,不要說是不能做這科研處的副處長,估計自己能不能在這所裏繼續呆下去都是一個問題啊。

不行,堅決不能報所領導,堅決不能成立調查組,想到這裏,阮少勇忽然起身道:“這個,林助理,我看這樣好了,反正我們總要是解決問題的。不如現在由我前去代表咱們處裏和這些老同誌們詳細的說明一下情況,我相信,老同誌們還是可以做到深明大義的。你們看,好不好?”

阮少勇的聲音中已經開始透露出一陣哭腔,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的嚴重性後果已經有了較為明顯而清晰的認識,他也知道一旦所裏成立了調查組,他的前途可就完蛋了。陳天浩作為新科的所長,最痛恨的就是這種在背後故意使壞的家夥,尤其是破壞他好不容易才營造的穩定、和諧的氛圍。

可是,阮少勇這又是百密一疏,他如此急切,不是無形中更暴露了自己和這事情有很大關聯嗎?看著他這急切而惶惶的樣子,林雄心裏湧過一陣悲哀,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阮處長,這事情就不用你費心了,和老同誌們的解釋工作,我自己會去的,你現在就安心坐在這裏,所裏的紀委同誌馬上就來了。”林雄看著阮少勇,這個已經可憐的落水狗,剛才自己在和他談話的過程中,已經用電子郵件的方式將這情況向陳天浩做了匯報。

當阮少勇起身的時候,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上麵是陳天浩發來的短信:穩住阮少勇,紀委的同誌馬上到。

阮少勇沒有想到事情最後竟會是這麽一個結局,聽著走廊裏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的心裏越發的覺得驚慌無比。完了,這下子完了,紀委的人來了,那自己不單是這件事情逃脫不了幹係,就是自己以前那些擅自挪用科研經費的事情估計也要曝光了。

想到這裏,這家夥忽然惡向膽邊生,既然你們對我不仁不義,那我少不得要拚了。就在他要準備起身抓住這林雄威脅的時候,卻沒有料到林雄早就看出這小子眼神不對,一個利落的躍後,這阮少勇就撲了一個空。

“阮少勇,你涉險挪用科研經費及故意散布不負責言論,現在請協助我們回去調查,一旦問題屬實,我們將向司法機關移送。”紀委書記劉小樓的聲音裏滿是威嚴。

看著劉小樓,再看看這阮少勇,林雄心裏也是一陣訝異,原來這小子還有這經濟問題啊,媽的,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自己原本以為這家夥就是一點個人因為沒有得到提拔而心懷不滿的激憤之舉,可是,沒有想到這家夥居然膽子大到挪用所裏的科研經費,看來,也不用自己再怎麽收拾他了,一旦這問題屬實,這可比自己剛才和陳天浩匯報的事情要嚴重的了,鬧不好,這小子下半生就在寒窗中度過了。

“帶走”劉小樓威嚴的命令著紀委的兩個同誌,阮少勇已經完全的癱軟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