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四章無賴和暴力也要臣服於權力

林雄坐在蕭柔開得車上,心裏覺得很閑適,今天這飯吃得不錯,而且借此還結交了林喜平這樣一個特殊的朋友。對於林喜平給自己的五萬塊,林雄倒是沒有放在眼裏,以他這清江詩細化工研究所的所長的身份,這五萬塊錢不過是一台小小的儀器的價格而已。就算是林喜平不給他這錢,他也準備幫這林喜平的忙,這和林喜平無關,應該說林雄之所以如此做,還是覺得應該給蕭柔一個麵子。比起自己的妻子,蕭柔比蕭媛可是讓自己感到舒心多了。這蕭媛隨著時間的推移,對自己好像越來越是沒有什麽興趣了,當然了,這也可以歸結於蕭媛正處於懷孕的關鍵時期,拖著七八個月的重身,身體的疲態和不便自然會對她的心理產生很大的負麵的影響,可是這也不能是蕭媛疏遠自己的理由啊。好在自己的職位越來越高,這事情自然也是越來越多了,他也正好有不回家的理由了。有時候,他也回在黑夜裏冥思苦想,自己為什麽會最終選擇了蕭媛,而沒有選擇那些喜歡自己的或者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最終不可否認的卻是蕭媛背後的背景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這一切,況且蕭媛本身姿色也是不錯。

每每這個時候,林雄的心裏就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難言的痛。自己一直追尋的所謂的愛情到最後不過是現實和庸俗的俘虜罷了。或許從他當年未能進入這團清江省省委之時起,他的內心的世界就已經傾斜於權力和合謀了。隻要婚姻能給他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即使感情上出現空白甚至是荒蕪又有什麽大的幹係呢?自己最刻苦銘心的初戀隨著林菁菁的仙逝而魂斷之後,自己的心其實應該說是死了。算了,沒事情想這些幹什麽?林雄在心裏對自己自嘲道。別人喝酒之後,往往都是醉得一塌糊塗,隻有自己,喝酒之後,內心深處的感情和體驗卻會格外的清晰起來。

蕭柔看著一旁沉思不語的林雄,心裏也著實是有些奇怪,自己這個姐夫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麽呢?為什麽剛才在與林喜平的對飲上,他會如此的遊刃有餘,而此時卻好似老僧入定一般,沉默寡言的甚至是有些窒息起來。這前後的對比如此強烈,反差如此之大,弄得自己一時間都不知道那個更是真實的林雄了。

可是,想道自己的包裏有這林喜平送給林雄的銀行卡,蕭柔的心裏就不由的一暖。看姐夫這想得沒有想的勁兒,就將這銀行卡送給自己,這是不是暗示姐夫對自己也不是那般的冰冷無情呢?自從上次自己與他單獨相會之後,特別是自己在情緒有些失控的前提下,將自己心中對他的情意盡數吐露無疑的時候,自己還有些不好意思,以至於從那次回來之後,差不多有幾個月的時間自己都沒有再聯係這姐夫了。說真的,今天如果不是要幫林喜平這個忙,估計自己還真的是沒有勇氣再給姐夫打這個電話呢。不是自己不思念,實在是自己覺得如果自己再次與林雄見麵,自己感情的潮水肯定會無法遏製的傾斜出來。

今天,在酒宴開始前,這林喜平對自己就有些不懷好意,看著他色迷迷的樣子,自己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如果拒絕的太明顯了,這家夥肯定會懷恨在心,那樣的話,自己今後的發展可就有些麻煩了,不要說再升遷,估計就是保住現在的這個位置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隊裏對這林喜平的傳言就是這家夥不單愛錢,更愛玩漂亮女人。可是,要自己和他強顏歡笑,這又不是自己的本性和所願。

當林雄推門進來的時候,自己看見林雄的眼神裏隱隱約約的怒意和不喜,自己就感知到姐夫對自己還是在乎的,要不然他為什麽會這樣一種神情呢?等到姐夫與林喜平一陣痛飲之後,這局麵似乎就被他完全掌控了,就連林喜平對這姐夫似乎都是非常的佩服和尊敬。自然,這家夥好似忘記了自己似的,再有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了,這一切之所以會這樣發展和變化,那就應該完全歸功與姐夫的功勞。看著姐夫隨隨便便的就讓這林喜平服服帖帖,看著姐夫對這五萬元根本不屑一顧的神情,自己的芳心中越發的甜蜜起來。這才是自己要找的真命天子啊。可惜,被自己的表姐搶先了。

可惜吧惜,可是自己又能有什麽辦法呢?蕭柔心裏不禁有些彷徨起來。她心裏這麽想著的時候,這開車就不免有些走神。

隨著刺耳的一聲刹車聲,有些懵懵懂懂的蕭柔清醒了過來,看著對麵道上一輛白色桑塔納轎車的司機一臉驚魂的站在車前不遠處的呆若木雞的樣子,她就在心裏暗暗的咒罵自己,都是自己太大意了,沒有想道自己居然已經越過這馬路的雙黃線了。要不是對方的司機看到情況不對,先自踩下刹車,而自己在刹車聲後本能的驚醒之後做了一係列的補救工作,今天這事情可就麻煩了,估計自己出了車禍不說,連累的這林雄也會受傷的。

林雄也從沉思中醒了過來,看著前麵的狀況,他的心裏也是一驚,暗叫一聲好險之後,卻回過頭來看著蕭柔問道:“沒事吧,蕭柔?你沒有受傷吧?”蕭柔原本心裏就對林雄有些歉意,覺得自己的分心走神差點害了姐夫。可是,現在看到林雄不僅沒有責怪自己,相反卻關心的詢問起自己的傷勢來,這又怎能不讓這蕭柔覺得心裏有一種被關心和被嗬護的幸福之感呢?

“沒事,姐夫,你呢,都怪我,這車子沒有開好。”蕭柔也是一臉的歉意,甚至是有些楚楚可憐的樣子。林雄看著蕭柔的樣子,心裏不知道怎麽的一痛,頓時產生了一種想要保護和嗬護她的衝動,這眼神就不由的溫柔起來,這話語也是一種濃濃的關切和情意在裏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蕭柔看著林雄發自內心的真實的感情的流露,心裏也是感覺一甜,這臉上就是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嫵媚來。且不說他們在這裏卿卿我我,對麵那個緩過勁兒來的司機有些怒了,媽的,今兒個這事情可完全是對麵這車的責任啊。看這車牌,應該是老車了,媽的,你這開了幾年車的人不知道這馬路上的雙黃實線是不能壓得嗎?這就好比這裏有一堵牆,你總不能自己沒事幹就玩撞牆遊戲吧?

要說也是這家夥活該倒黴,他覺得自己今兒個可是完全在理,再加上車上還拉了一個漂漂亮亮的剛剛搞定的馬子,這家夥頓時就有些不可一世了,馬上報警。看著他不可一世的模樣,林雄和蕭柔卻相視一笑,覺得這家夥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你想想,你今天遇到的是這東州市交警係統的副支隊長,你要是聰明一點的話,沒準兒這蕭柔還可能多給你點錢,不至於讓你心裏受驚這錢上也傷心?

可是這開白色桑塔納的家夥自己覺得自己有理,再加上美人在旁,這可是要顯出自己的男人本色來,所以他在報警之後,馬上就怒氣衝衝的來到了這蕭柔的車前。有些惡狠狠的敲著這蕭柔的車窗,嘴裏還不幹不淨的罵罵咧咧,蕭柔正和林雄在這裏玩著曖昧,這情緒醞釀的正好,冷不防碰著這麽一個討厭的家夥,這蕭柔心裏頓時就有氣了。林雄看著蕭柔粉麵含嗔的樣子,心裏明白今兒個可是有好戲看了。看著蕭柔搖下車窗,再看著那司機怒氣衝衝的臉,林雄不由的饒有興味的看了起來。

“你啊,你,你下來,怎麽開得車,懂不懂怎麽開車?啊,用不用老子教教你?”這家夥看著車裏的蕭柔,還有一旁林雄似笑非笑的譏誚模樣,心裏的怒火越發的熊熊起來。

蕭柔卻不著急,好整以暇的看著這男子,微笑著說道:“這位同誌,我這裏有剛剛審驗不久的駕駛證,而且還是A證,並且已經是快十年的駕齡,你說我會不會開車?”那男子聽到這蕭柔這麽一說,一時間沒有想道這蕭柔如此伶牙俐齒,不禁有些為之神情一滯,繼而又惱羞成怒起來。媽的,這女人他媽的真是不給自己麵子啊,她先違章在先,不盡不和自己道歉,反倒又來責備自己,這可真是欺負到頭上了。不行,自己今天必須好好教訓教訓她。

這家夥心裏這麽想著的時候,林雄從他的眼神上已經看出來了,這家夥是想動手啊。情勢危急下,林雄趕忙打開這右側的車門,快速的下車,從車前繞了過去。蕭柔自然也看出了這司機的意圖,不過她卻不擔心,別看也是一個女交警,可是她自己卻接受過嚴格的正規訓練,這尋常的幾個男人還真不是她的對手。不過,看到林雄替自己出手,她這心裏還是十分滿足的,這畢竟是姐夫替自己起護花使者的效用啊。自己還是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吧,這女人啊,什麽時候都不要比男人表現的還要強悍,否則,這男人的自尊心還往那裏擱啊。可是,看到林雄這模樣,蕭柔又擔心起來,姐夫不過是一介書生,是這個司機的對手嗎?

那司機已經拉開了這蕭柔的車門,手裏的拳頭已經快要打向這蕭柔了,蕭柔的心裏噎死一陣擔心,要是林雄不是這家夥的對手,那少不得就要自己上了,怎麽著也不能讓自己的花容月貌有什麽傷害啊。就在她心裏有些忐忑的時候,林雄的聲音卻適時響起:“這位同誌,對一個女人動手可不是我們男人的作為啊。”那司機的拳頭差不多已經快要接觸到蕭柔的臉蛋了,此時忽然感覺自己的脖子一緊,再也使不出一點力道來,不禁有些驚駭莫名來。

等到他扭過頭一看是林雄時,這心裏卻又再次踏實起來,媽的,就是這麽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道呢,估計是這家夥趁自己不備而一時得手罷了。哼哼,小子,你想來個英雄救美,那可看老子這拳頭答應不答應。這家夥收回自己原本要對付蕭柔的拳頭,看著身後的林雄,準備揮出去的時候,隻見林雄微微一笑道:“同誌,你就這麽迷信拳頭的力量嗎?”說完,林雄暗暗的一使勁,將這司機的整個臂膀整的便脫了臼了,頓時,這家夥就痛得殺豬似的大喊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男子報警之後的交警也趕過來了,看著難司機痛快的模樣,這交警正要說話,冷不防看到車裏坐著的蕭柔,頓時就屁不顛的跑過來,低聲問道:“蕭隊長,你怎麽在這裏?”

蕭柔看著這交警,也沒有多說什麽,看著這裏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對自己的手下簡單說明了一下,便招呼林雄上車,今天這事情本來自己還打算承擔一點責任,看要不要給那個受驚的司機一點補助,可是這家夥居然準備來動手打自己,而且後麵還要打林雄,這可是讓自己非常的受不了,本來,自己挨一下也沒有什麽,誰讓自己有錯在先呢,可是這家夥不能得理不讓人啊。

林雄看著蕭柔要他上車,知道這裏不便多留,便上車後絕塵而去。那司機這胳膊脫了臼,這肇事的車輛居然又在自己和警察的眼皮地下溜了號,這心裏可就越發的鬱悶了。雖然這次是有驚無險,可是畢竟是這蕭柔違章在先,原以為警察來了之後可以給自己做主,可是,人家不僅修理了自己,而且就這麽明目張膽的走了,自己這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還要再為自己討個說法的時候,負責處理這次事故善後事宜的交警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怎麽,你還要幹什麽,是誰給你打人的權利了,啊,人家是有錯,可是人家不是家裏出了事情了嘛,再說了,這不是沒有出什麽事情嗎?現在,這事情既然你已經報警,由我們警察來處理就是了,其他的,你不要再過問,要是再有打人的企圖,我們可要以涉嫌故意傷人罪移交公安處理了。來,請你出示駕駛證、行車證。”

這司機聽這交警這麽一說,就知道自己今天點兒背了,估計不知道是惹到誰了,要不然這麽明顯的事件,這交警就是再怎麽也會偏袒自己一些。也怪自己年輕氣盛,要不然,這事情也不會鬧到這不可收拾的地步。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認了就是了。

招呼車裏的女伴將警察要的東西拿出來,自己正要接過來,可是脫臼的胳膊卻沒有半點力氣,那警察看著這家夥,臉上微微一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猛地一拉一推,便將這脫臼的胳膊複了位。這司機一麵道謝,一麵又有些好奇的問道:“同誌,剛才那一男一女是誰啊?”那交警審驗過證件後,覺得沒有什麽問題,遞給他的同時,告誡道:“你要是還想在這東州市開車,那你就不要再問了,不然有你受的,走吧,沒有什麽事情了,來,快走,你看你們這裏這麽一鬧,這裏的交通都快癱瘓了。”說完,這交警開始疏導起交通來。

這家夥聽到交警這麽一說心裏倒抽一口冷氣之後,也不敢再言語了,隻好乖乖的上車自行離開了。同車的女伴看到他這樣,知道今天是遇到硬茬子了,也不敢再說什麽,隻是默默的陪在一邊。

看著林雄坐在自己的身邊,蕭柔的心裏感到從沒有過的安全和欣喜。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姐夫對自己這麽在乎,雖然今天如果沒有他,自己也不會吃什麽虧,但這總不如自己姐夫,這樣一個自己喜愛的男人對自己如此嗬護而讓自己覺得開心啊。蕭柔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湧過自己的全身。

林雄看著前方,忽然開口問道:“蕭柔,你後開車可是要注意啊,下次要是再遇到這樣的情況,怕是沒有這麽幸運了。不過,我倒是好奇的是,你開車了這麽長的時間,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還有,你和那個交警說了什麽,為什麽我們這涉嫌肇事的車輛就這麽隨隨便便的離開了?”

聽到林雄這樣詢問,蕭柔笑道:“好了,姐夫,這都是我不好,我之所以這樣,還不是因為我想……啊,沒有什麽,至於你所得那個交警,我和他說了什麽話,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不過,我隻能告訴你,通常情況下,這權力可是要比暴力和無賴管用多了。”

聽到蕭柔這麽言語,林雄在心裏仔細一想,覺得還真是這麽回事。可是,剛才蕭柔為什麽對自己的第一個問題有些回避呢?看著蕭柔忽然沒來由有些發紅的俏臉,林雄心裏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麽。

唉,這個小姨子,難道真的是自己無法逾越的感情的鴻溝嗎?難道自己與她真的要越來越走得更親密嗎?想道今天那林喜平看自己的有些自以為是的曖昧眼神,林雄越發的明白了,看來自己與這蕭柔是說也說不清的關係了。

想道妻子對自己的冷淡,再想道這蕭柔對自己的崇拜和火熱,林雄心裏的感情天平不由的向蕭柔傾斜了過來。蕭柔看著林雄,忽然問道:“姐夫,你下午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沒有,要不,陪我一起走走,怎麽樣?”聽到蕭柔這別有意味的邀請,林雄不知道怎麽得,並沒有直接出言反對,隻是含糊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