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菜頭其人
十天後的一個清晨，林雄早早地來到了清江詩細化工研究所的門口。當他學著別人的樣子準備進入到辦公區域的時候，竟然被門房的一個老頭喊住了。
門房的老頭是東州市城郊的一名農民。因為自己女兒給霍泥鰍所長家裏當保姆的緣故，所以就被安排在門房看大門。
這裏有必要向各位看官解釋一下清江詩細化工研究所的管理模式。這個研究所處於東州市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上，附近毗鄰灤河，也與東州市政府接壤，風景十分優美，占地麵積也極為廣闊。所裏綠樹成蔭，氣候宜人。整個研究所分為幾個明顯的區域。以東州市政府為參照物，緊鄰其的為所內的辦公區域，多座大樓掩映在楊柳縫隙中。辦公區域往西則是該所職工居住區，這裏儼然就是一個功能完備的小社會，居民樓、幼兒園、子弟小學、菜市場以及醫療所、小型商場等設施一應俱全。職工居住區的旁邊就是該所開發的三產服務區，有歌舞廳，賓館、酒家等等。為了便於管理，所裏在每個區域都設立了門房，門房各配三名看門人，交替三班倒。職工居住區以及三產服務區的門房管理相對比較鬆懈，而工作區的管理則相對較為嚴格——畢竟涉及到科研成果的保密問題。
這個門房的老頭姓蔡，具體叫什麽名字大家都不是太清楚。尊敬他的人，喊他一聲老蔡，受過他的奚落的人則都叫他老菜頭。老菜頭由於覺得自己的女兒在給所長當保姆，覺得自己就好像是所裏最有權勢的人一樣——自己村裏跟著村長後邊跑得人個個可都不是好惹的。這也不能怪老菜頭，畢竟一個人尚未解決溫飽突然就成為了天下第一暴發戶，擱在誰頭上都容易抽過去。
老菜頭倒是沒有抽過去，可是他的做法卻很讓人惡心。但是沒有辦法，畢竟老菜頭也是在執行所裏的規章製度。
老菜頭每天盯著進入工作區的男男女女，心裏就頗有些羨慕和忌妒。他媽的，城裏人就是好，一個個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衣著光鮮，香氣襲人。對於所裏的正式職工，老菜頭是笑臉相迎，可是對於和他一樣農村的兄弟姐妹，則是惡語相加。別人好心規勸，老菜頭則根本聽不進去。老菜頭是一個典型的兩麵派，可是他每次見了霍泥鰍，都格外熱情，同時也更加賣力地嗬斥那些外來打算尋求一些雜工的農民工。霍泥鰍見了，心裏受用的同時覺得老菜頭這人還是挺負責任的。以後每次見了老菜頭都會聽下來打聲招呼，碰到高興的時候，老菜頭也會被霍所長拍拍肩膀，老菜頭的骨頭在這個時候都好像酥了一樣。每當這個時刻，老菜頭感覺自己就像得到村長的鼓勵一樣。可是轉念一想，老菜頭就恨恨地在心裏罵道：村長算個吊，人家所長比他高了不知多少級了。
現在，看著林雄油頭粉麵的樣子，老菜頭心裏就是一陣惡氣。媽的，又來了個賣保險的。看我怎麽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