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陰邪入體

“平安,依你看,這印子是如何而來?”向來情緒溫潤的李淮,眸色漸變。

薛平安這才敢抬頭看來,轉身在廂房裏尋了一圈,又望了望候在外廂的丫鬟藥童,細聲回答:“回王爺,平安認為有人剛才在屋裏。”

那頸脖的印子,分明就是有人想至季小姐於死地,幸得王爺及時趕到,才阻止了凶手。

隻是這廂房就一個門,窗戶完好,就此刻,全部由內扣得死死的,這兒更沒有任何密道暗格,在李淮進來時,也絕不會有人從裏麵出去。

那凶手在哪裏?

李淮聽了他的話,眉毛輕皺,這亦是他不甚其解的地方。

薛平安此刻抬眉小心翼翼打量了李淮麵頰,謹慎道:“平安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怎麽,連平安你也覺得這院裏鬧鬼?”李淮雖然貴為王爺,但與薛平安有些交情,早年就因為他一直未婚配,宮裏盛傳他與樣貌溫雅的薛太醫有斷袖之情。

薛平安忙低下頭,對於胥王這洞悉別人心思的能力十分佩服。

“平安不敢妄言,隻是有了前兩次……”

李淮打斷他道:“本王不信鬼神!”

薛平安立馬閉了口,恭敬道:“季小姐應是體質太弱,受了寒,體力不支,才遲遲不醒,平安出去寫一副方子,讓陳娘親自熬煮。”

得了王爺的首肯,他才退了出去。

李淮並沒有離開,他站在床榻前,凝視著**那較弱的女子,眸波如絲。

劉瑾不多久,輕步邁進來,看見王爺守在床榻前,雙眼疲倦,便細聲說:“王爺,馬上就五更天了,不如讓小的在此守著季小姐吧,王爺回去休息。”

李淮沒有回答,劉瑾即刻明白了意思,也就沒有多說其他,安靜的守在旁邊。

天亮時,薄光透過紙窗,照在床頭。

李淮用修長的手指按壓了一下太陽穴,目光輕掃了一眼蹲在牆角邊打盹的劉瑾,輕步過去,伸手探了探龍奚蘭的鼻息,還活著!

他似鬆了口氣,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翹起,隨即轉身,踢醒地上的劉瑾。

“小的該死,竟然不小心睡去了一會兒!”

李淮輕笑。“你豈止隻睡了一會兒!”

“王爺!”屋外,傳來嚴挺的聲音。

這麽早就回來了,李淮扶了扶衣袖,對劉瑾說:“你守在這裏,若是再睡——”

“小的自己用針把眼皮給縫上!”

李淮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帳幔裏的龍奚蘭,然後大步而出。

他回到自己在梨院的房間,嚴挺跟進來。“王爺,昨夜裏我們送過去那賣花燈的人,大理寺那邊已經審完了!”

早候在這裏為主子洗漱準備的奴婢,李淮換了另外一身常服,重新梳發上冠。

“說!”

嚴挺回答:“那賣花燈姓王名大強,東郊人士,平素做些閑雜活,紮花燈為生,有一妻早亡,半個月前,進城務工,在路上遇見一位迷路少女,心生惡念,便將其騙至家中,少女反抗,他錯手將少女弄傷,鮮血摻進了他紮燈籠的顏料裏。大理寺的人已經趕到他東郊家中,並未找到被困的少女,隻在一間陰暗小屋裏,尋到一些衣物殘片和發絲,想來少女已經逃離!”

王大強受刑後的供詞是少女隻受傷,大理寺也未找到少女屍體,便定下結論已逃離。

李淮隻問:“可查到少女的身份?”

“王大強自己也不知道,隻是由他形容,讓畫師畫了小相,屬下帶了一張回來,王爺請過目。”

嚴挺將小相遞上,李淮漱完口,掃了一眼。

少女也不過十四歲模樣,生得清秀。

“找到她!”人是胥王府的人送去大理寺的,依李淮向來做事嚴謹的性子,過問也屬正常,隻是過問得如此細致,倒也稀奇。

龍奚蘭是午後才醒的,隻感覺全身無力,頭腦昏花。

“季小姐,您可醒了!昨夜裏,你體虛暈在了水裏,幸虧我家王爺及時趕到,將小姐從水裏救了出來啊!”劉瑾喜出望外的迎過來,一邊招呼著侍婢為龍奚蘭梳妝,一邊命人去稟告王爺。

因為怕府裏人亂傳流言,胥王下令,稱季小姐隻是因為體虛才暈倒了,劉瑾才這麽說。

龍奚蘭吃力的從**下來,直奔到銅鏡前,細看了一番自己的脖子上刺目的鬼掌印,臉色漸變。

昨夜昏迷前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她身子自來都跟鐵牛似的,若不是陰邪入體,怎麽如此這般?

等等,除了這脖子上的鬼掌印,龍奚蘭好像還忽略了一個重點,她回過頭去望著劉瑾,問:“你說你家王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