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她是小紫?

當晚,雲小風便回到了壽司店。

子牤吆喝著說,真可惜,小風妹子的生日就這樣泡湯了,壽星都跑不見了。雲小風搖搖頭安慰說,沒事兒,總之自己的生日快樂也聽見了人說,長壽麵也是吃了不是,既然選擇了工作,那就工作下來。

子牤沒話說,便低頭工作起來。

在進房之前,她碰見了白舌老娘,老娘向她招招手,似乎是有事兒要找她一樣。雲小風沒猶豫,便去了。

白舌老娘的房間裏點著熏香,味道和方玉家的差不多,入座,老娘為雲小風遞過了一杯茶,一邊說:“小風,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嗎?”

雲小風疑惑,搖搖頭回道:“不知道。”

白舌老娘微微一笑,在口袋裏掏出一隻紅繩穿的吊墜說:“你還記得雲小紫嗎?”

雲小風一看,眨眨眼睛說:“嗯,記得,她叫阿紫,是我把她送走的。”

“那你知道她走的時候,你送了她一個禮物嗎?”

雲小風摸摸下巴:“嗯,是一個紅繩,但是她拿不了這道氣重的東西,最後我將紅繩的道氣用完,然後就送給她的。”說著,她笑了笑,臉上也有些窘迫:“就是可惜,紅繩變成了黑繩子,不怎麽好看了,嗬嗬......”

老娘點了點頭,然後將那個吊墜推給了雲小風,一邊吸著茶,眼神略有深意地看著她。

雲小風有些疑惑,便回道:“老娘給我這東西幹嘛?”邊說,她邊撫摸著紅繩下麵的那隻玉塊兒,是個雄雞屬相,她撓了撓頭,仔細一琢磨,還真是這麽回事兒,今年便是雞年,難道老娘是專門為鬼崽子祈的吊墜?

“莫非老娘是為鬼崽子祈的吊墜兒?”想著,雲小風就念叨了出來。

老娘哼哼一笑,站起身從她的**抱了個繈褓過來,雲小風抬頭一看,那便是自己產的那個崽子。

老娘喃喃道:“那可不是我為她祈的,是你為她祈的。”

“我為她祈的?”

雲小風搖搖頭,甚是疑惑:“我什麽時候為她祈的?”

老娘笑笑說:“她還是靈魂的時候。”

說罷,老娘從孩子的手掌之中捏出個東西來,雲小風一看,竟是一條發黑的細線。

雲小風的大腦瞬間響了起來,她突然想起了小紫臨走前對她說的話,她說,如果可以的話,來生一定要做她的妹妹,如果可以期望的話,最好是做她的孩子,還是做一個女兒,她從小沒有母親,來生就讓雲小風好好愛她一次。

“她是......她是小紫?”

雲小風顫顫巍巍地問道。

老娘止不住的嗚咽起來:“對,天地良心,緣分使然,小紫沒有感受到世界的溫暖,這便讓她再活了一次,還是姓雲,還是叫小紫,還是叫我奶奶,還是在這個大家庭裏,隻是更幸運,她有了你這個母親!”

“可是......”

雲小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的眼睛忽閃忽閃,心中泛起無數波瀾道:“可是她是冥界一個鬼怪的精眼,她總是要去尋找她真正的母親的,充其量,我也隻是個代孕罷了。”

“你的意思,你不會管她?”白舌老娘有些發愣道,“可是畢竟她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啊!你不心疼?”

雲小風一聽,心頭就湧起了一陣痛楚,她想起了山村裏的梅子,她甚至比自己還可憐,未成形的生命也就這樣的被製裁了,想著想著苦楚越來越深刻,她搖搖腦袋,走向了門口說:“老娘,我可能還是沒有到應該懷孩子的年齡,我還是太年輕,這個鬼崽......小紫您就先幫著帶著吧,我可能,可能還需要一些緩衝的時間......”

出門,正要關上門的時候,屋裏傳來老娘的問話:“等等,你需要多長時間?一年?五年還是十年?”

雲小風走開了五步後回道:“直到我真正愛上一個人,願意為他懷上一個孩子時,再說......”

說罷,她就走向了廳堂,隱隱約約聽見了開門聲,她轉頭一看,見老娘正扶著門框看著她,嘴中小聲喃喃道:“一輩子是不是?你不可能會愛上別人的!”

“為什麽?”雲小風停下腳步問。

“因為你知道你不可能會變回男人,你從來都沒有接受現在的自己,以後不會,永遠不會,你現在隻想做的,就是過完這一生,來生重新再來一次。”

雲小風微微一笑,眼睛眨了眨道:“是嗎?老娘會讀心?”

老娘閉了嘴,便不再說話。

來到藏書庫,雲小風找了好久,這才找到關於陰人入陽,與陽人通婚的記載。

記載上說,B市區共有三起這樣的事件,有兩起是**人嫁陽人、一起男陰人引誘良家少女下河的事件。其中這兩個女人分別以“青衣”和“冠帶”作稱,嫁入陽人的姓氏不明曉,但均無好果可言,青衣被天雷打成了靈體,在世間上無依無靠的飄**,而冠帶似乎是墮入了無間地獄,具體不明,但後果也是可想而知。

雲小風讀完便釋然了,放下了冊子,走出了藏書室,轉眼看見了紅姐,不知不覺她也漸漸放下了心中的忌憚,那種初戀的感覺早就消失殆盡。她一邊笑著一便過去打著招呼說:“紅姐,你知道世界上陽人納陰的事兒嗎?”

紅姐似乎有些恍惚,眼神一定,連忙就關上了門躲了起來。

雲小風奇怪得很,便搖搖頭回房睡覺去了。

翌日一早,雲小風就去了方玉家。

方玉的屋子依然是如此的黑暗,可一進門,雲小風就愣住了。

堂中央趟著個人,房間裏有人哭,哭聲淡淡,但是十分顫心。

雲小風過去摸了摸脈搏,死了,沒氣了。

方老爺子死了。

“方玉?”

雲小風悄悄鑽進裏屋,尋著哭聲看去,隻見浴室裏的盥洗池邊坐了一個人,那個四方的塑料凳不夠高,索性她放了一個鞋盒子在麵上,她的手放在池子裏,池子裏放著熱水,煙霧繚繞之中她看見了紅色的波紋在翻湧。

割腕?輕生?

雲小風不敢遲疑,飛跑過去,一把將方玉抱了起來,下樓,打滴,便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