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偷過情

晚7點。

飯菜已經擺好在桌上。

肖安看著窗外的天,有些害怕。

“你怎麽了?”宋萌奇怪地問。

肖安仍然看著天,他的下巴微微抖動,他覺得似乎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在靠近。

“還沒到。”他的嘴唇微張,裏麵蹦出這三個字兒來。

忽而,他又惆悵起來——

“對……對不起。”

他這樣輕聲說著,他的樣子就像失去寶玉的黛玉一樣,看著讓人心疼。誰也不知道他正在擔心什麽。

宋萌的眼光發亮,在微微昏暗的屋子裏顯得異常有神。她看著這樣的肖安,心中不知該如何反應,她一向都可以琢磨他的心思的,可這時候卻再也不靈。

她向肖安靠近,身體微微向那邊靠去,說,“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惡人,都會下地獄的。”

肖安轉頭,忽然間卻語塞,他是瞬間想起了什麽,又是瞬間打消了那個念頭。他說:“不會,他很厲害,可以回來的。”

“厲害?真的嗎?”

“真的,上次喝醉,也就回來了。”

“可是這次是喝醉了出去的。”

“不會的……”

肖安盯著熱氣漸消的飯菜,安下神,繼續等待著。

他明曉他繼父的人品,但他這個人記好不記恨,他隻記得繼父免費為鄰居換燈泡,為叔母修電器,總給舅母分擔生活問題,他認為他的繼父應該算的上一個蠻好的人了。

瞅著電燈,慢慢地等待。

一個鍾頭……

兩個鍾頭……

一旁的宋萌也早就了解了一些故事,但外人當然是外人,即使是愛人,也是一個外人的視角,她知道肖安的繼父,男人的劣根性完完全全一個不漏的在他身上表現出來,她認為,那個愛喝酒的男人,隻是一種會說話的“動物”罷了。

“九點了。”

宋萌陪著肖安等了足足兩個鍾頭,有些泄氣。

“不吃飯麽?”

肖安沒有說別的話,僅僅隻有一個字兒。

“等。”

宋萌嘴巴一抿,真替這個將來的“老公”感到害怕,她有點兒畏懼了。

“我餓了,我可要吃了。”她眼睛地下去,邊捏起筷子邊說。

肖安隻是輕輕抬頭,微微一笑,卻什麽話都沒說。

三分鍾後。

一陣電話響聲打破這份寧靜。

“喂,嗯……我是……”

肖安飛快地衝進裏屋,捏起了電話。但讓人奇怪,不知為何,他的聲音卻越來越小,但屋外的宋萌卻像是早知此事,一臉淡漠,繼續小口吃著飯。

又是一分鍾過去。

“嘩啦——”

忽然這麽一聲刺耳的異響驚動了正安然用餐的宋萌。

她站起身,踱步走進肖安打電話的房間。

那裏有一個半人高的書桌,桌子上斜著一個紅色的電話機,聽筒懸掛在桌沿,彈簧線上下來回的彈跳著,有些讓人害怕。

肖安呢?

她有些意外,自己的第一眼看到的竟然不是肖安,而是這個不停擺動的電話聽筒,可是,他去哪兒了?

她的心髒微微彈跳一下,又向前走了一步,霎時,一陣微微的響聲從裏屋的角落傳來。

那就像蘇軾筆下“孤舟嫠婦”的幽怨訴求,空穀中悠遠久絕。

宋萌走到那個黑色的床頭邊,低著頭輕聲問:“怎麽了……”

回到警察局的雲小風和秦明,很快就接到了報警電話,是個女人打的。

放下電話,秦明長長呼了一口氣,雲小風問怎麽了,他雙手一灘,簡單地蹦出四個字兒:“死人了,又。”

這個又字真是萬分的無奈,這似乎是一種魔咒,對秦明來說,真是恐懼。

“年初第二起,第三個人了。”秦明一邊從身後的檔案櫃裏抽出一隻空的檔案盒,將計較的表格抽了出來,急匆匆地套上警服,準備出動了。

雲小風站在原地,問他地點是哪兒,他卻無奈回到,一起去麽?坐車,抵達目的地,是一座粉色牆粉的大樓。

直接上到六樓,在一間圍滿了群眾的房間停了下來。

“讓一讓……讓一讓。”

秦明一邊驅散著這些人,一邊領著雲小風走了進去。

地上躺著兩具屍體。

光著身子的。

“你猜錯了。”看到這一情況的雲小風,搖頭對秦明說道,“今年是兩起四人。”

秦明皺著眉頭,俯下身子檢驗著屍體和現場。

“誰發現的?”

他喊了一聲。周圍的聲音有些嘈雜,似乎並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誰報警的?”秦明又問了一聲,用手撩開遮在男人身體的床單細看。

忽然,他停頓了動作。

抬頭冷冷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群眾,他的眼神裏有種奇怪的滋味,有點兒像那惡毒的殺人凶手一樣。

“誰,發現的!”

他突然憤怒起來,怒吼出這句話,周圍的群眾驟然安靜下來。有些人被嚇得身體本能的向後一躲,有些人則是直接被嚇得陸續離開現場。

“這警察真是可怕……暴力執法嗎?扯淡……”一個離開的路人一臉嫌棄地看著秦明,一邊像樓下走去。

秦明的眉頭皺的更僵,他慢慢站起了身子,忽然,一直棉柔的手卻摁住了他的肩膀。

“你可是警察。”

是雲小風。

秦明轉眼看了一下她,之間雲小風臉上毫無表情,仔細看,像是有幾分釋然,

“查案是天職,服務是本分。”

聽過話,秦明微微愣了幾秒,定身,又蹲了下去。

“是……是我……”

忽而,一個顫抖的嗓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秦明的目光也被吸引了去。

“女人……女人是我母親,男人是我姨夫。”這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說道。

“你的姨夫和你的母親?”

秦明低頭看看兩個被床單遮住隱私部位的**身體,有些驚訝:“他們這種關係……”他沒再說下去,於是便改口道:“他們是在哪裏被發現的?還有這房裏是有過酒局嗎?”他又嗅了嗅鼻頭,示意到。

“是的。”女孩兒停了停,忍住了抽泣說,“喝過酒,吃過飯,還……”她似乎狠羞恥地提及下來的詞語,“還偷過……情。”

**。

這個詞用在別人身上,無論哪個說話者都會臉頰一紅,而這個做女兒的竟然直接總在自己的母親身上,這真是讓人害怕。

“籲呦……”

女孩的話一出口,頓時被眾人指點起來,秦明覺著場麵不該宣揚,便示意了幾個小警員將眾人驅散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