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繼續調查
17日下午。
雲小風到達了B市區。
迎麵來接車的是梨雨。
天氣還算涼爽，夕陽落入山頭，紅色晚霞染紅半邊天空，與其正對麵青黑的地平線，似乎飄來積雨雲，看樣子今晚要下一陣接風洗塵的小雨了。
“怎麽樣？年好過嗎？”
車上。
一向安靜的梨雨突然寒暄起來，這讓雲小風有些不知所措。
“年？”
雲小風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對這次的年並沒有太大的映像，似乎這麽些天裏，她總是在忙活其他事兒似的。便說：“嗯……還行，就是住了幾次醫院罷了。”
梨雨有些意外，搖搖腦袋便問：“過年住醫院？那你可真不省事兒。怎麽了？出事兒了？”
雲小風沒隱瞞：“沒錯。”
之後便將所有發生的事兒都說了出去，梨雨一邊開車，一邊聽著她的話，時而眉頭緊皺，時而揚眉吐氣，聽完她還淺淺笑了笑，說真是一場奇妙曆險哈。
雲小風也笑。
事情其實並沒有完，雲小風的心裏也是這樣擔心著的。
遙遠的家鄉。
城北警局裏坐著那個叫秦明的警察。他的案上擺滿了各種資料，上麵有毛家兩口的死亡報告，有肖某人和他的遠親的照片，也有驗屍報告，但似乎屍體都屬於正常死亡，沒有外力，沒有凶器，不是服毒也不是疾病，他們都是正常死亡的。
咚咚……
他的門突然被敲開。走進一個長相十分可愛美麗的女人。秦明認識這個女人，在群裏的相冊見過，她和一個叫做張湖的男人結婚了。
“有結果嗎？”張玲微微一笑，眼神裏有異樣的光在閃亮：“長官？”
長官。
這個詞語，對秦明這個位列最底層而常常鬱鬱不得誌的警員來說，竟然有些貫耳。
“你……叫我什麽？”秦明輕輕咳嗽一下，眼睛裏有些恍惚。
“我叫你長官啊，要不叫你師父也可以，我調職了，被分配在你的部下當學徒。”
張玲從右側的懷裏遞過一張申請書，是調職申請書。
秦明有些意外，他真是頭一次感覺到這種讓人敬仰的感受。
“調職？”他仔細看了看，發現果真如此，他還是有些意外，便說：“你老公不是副警長嗎，怎麽不讓他提拔一下呢？”
張玲搖頭，便不再言語了。
有了幫手，秦明便輕鬆了很多，他兩手頭的工作平分兩邊，一邊放給張玲，一邊自己整理，有難處了他們會互相討論，遇到簡單的還會互相調侃，似乎如此一來，氣氛還和諧了不少。
工作下班前幾分鍾，張玲完成了手頭的事兒，便停下來盯著秦明忙碌著。
她發現，這個秦明工作態度極其認真，同一個資料他總要核實兩遍以上，即使是明知道正確，還是要多看一眼，也因此，他的工作總是比其他人漫長一些。
“你一直都這樣仔細的嗎？”張玲看著即將完成任務的秦明，便問道。
秦明點點頭，仔細地看了又看，便回答道：“我的工作成果準確率是百分之百的，從我手上出去的資料，就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是不可錯誤的。”
他說的十分自信，不過張玲也看得出這些。他確實是一個認真的人。但雖然是這樣，他仍然得不到重用，在這裏帶了快五年了，崗位卻一直都沒提升，反而還總被領導開涮，說工作拖拉之類的詞語。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怪嗎？”突然張玲似乎問出了秦明曾經聽過的一句話。
秦明抬頭瞟了瞟張玲，一邊將電腦關閉。“這話我聽過，是個女孩兒跟我講的。”
“哦是嗎？”
秦明點點頭。
“那，所以，你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呢？”她又問。
秦明有些納悶，不過還是選擇了點頭。
“我原本不信，但直到我碰到了那麽些怪事兒，我才信的，不過我還是更相信，一切的鬼怪都是人自己創造出來的，正如人死後才會有鬼，沒有人，哪來的鬼？”秦明說。
張玲微微一笑，起身，輕輕鞠了一躬，便下班離開了。
秦明看著這個背影，有些感歎，他想，好的年華遇到好的人，總有好的工作，碰到好的知心，這就夠了，可為什麽在自己身上，總是屢屢碰壁呢？
他披上外衣，趁著將黑的夜色，摸著黑，走出了警局。
路過沈黔的房屋前，秦明依舊停了下來，他認為這個案子並不是奇案，一定是牽扯不上鬼怪的，沒猶豫，便走了進去。
黑色的房間傳來焦糊的味道，尋著味道看去，是一段斷路被燒的焦糊的電線，電線的白色絕緣塑料皮已經被燒的精光，露出黑色的銅絲來。
地上定位屍體位置的白條被人動過，他想這裏定是有人來過。會是誰呢？來這裏會是收拾凶器的嗎？但肖某是自然死亡，凶器又是什麽呢？就算能找到凶器，凶手又會是誰？真是沈黔？那動機……
忽然間，這麽一串疑惑從他的腦仁裏迸發出來，他也被這些問題擊打得頭昏腦漲。
從外屋子走進裏屋，這間屋子正和上次雲小風進去的屋子相對，這裏似乎更加女性化。
應該是沈黔的吧。
秦明擰開屋子，傳單是粉白相間的，這很符合一個少女心，但環視一周後，他卻疑惑起來：這窗簾是深藍色的，牆紙是藍黑色的，地板卻是棕色的，整個房間都是暗色係，但隻有這張床鋪是粉白相間。
這還是個少女嗎？病嬌少女？還是魔鬼的處子？
秦明沒少看那些關於少女魔人的動漫，自然看到這樣的房間搭配有些觸動。
走進房間，地板上有淺淺地波光反射，走一步，耳後還會傳來一陣啞啞的擊水聲。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秦明無意間找到一本筆記本，他搖搖頭看著說：“深山的妖怪會殺掉所有不喜歡自己的男人，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得成為自己的孩子。”
“到底什麽意思？”
他不懂，便將筆記本丟進了自己的背包裏。
床頭的抽屜裏有東西，似乎是一些女人化妝用的，最裏麵也隻是一些女性的必需品，再者之外，便再也找不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了。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琢磨那筆記本上的那句話。“深山的妖怪會殺死所有不喜歡自己的男人？”他自言自語道，“為什麽會是男人？她這麽恨男人嗎？”
“當然不是。”
這時，前排正開車的司機大叔說話了。
“女人這樣說，是為了讓你更關心關心她，這樣的女人，要麽小時候受過創傷，要麽就是長大後戀愛失敗了很多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