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偏執
“她叫什麽？我覺得你認識她。”
雲小風品嚐著略為發苦的咖啡說。
“你不知道嗎？”李久久眼睛斜在雲小風的眼眸邊，“你的夢裏沒告訴你嗎？”
“嗯，沒有。”雲小風搖搖頭，“我的夢很怪，越來越讓人難以捉摸了，甚至還會夢到與現實不相符合的東西……”
“指的什麽東西？”
“嗯——”
雲小風看向一邊似乎並不想回答，“就關於最近的案子的，我的夢裏說，是這個姓顧的女孩兒將那些男人的頭顱砍了下來，可是現實並不如此。”
“你的意思，現實是掏心而你的夢是砍頭？”李久久接著說。
“嗯。對。”雲小風點頭。
李久久暗暗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街道，她似乎看見了什麽東西，眼神忽然恍惚又忽然正常，她像是故意在躲避一樣。
“這麽說……我還有一個故事要跟你說了呢。”
李久久一邊品著咖啡，一邊看著雲小風的鼻梁。
“你知道嗎，年中那幾天家裏出了事兒，有人死去了，後來我才知道是姥姥，而前一夜，我夢見我姥姥失蹤了，在一個漆黑的地方，但是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些，她還總嚷嚷著說我失蹤了。還說要將我找回去，四處打了電話，四處尋找我的蹤跡。”
“什麽？你姥姥死去了？”
“那找著了嗎？”雲小風接著說。
“沒有。”
“那夢又是怎麽結束的呢？”
“她被一個黑色的大怪物吃掉了，我就嚇醒了。”
雲小風嘴巴一抿，有些埋怨：“你也是粗心，家中就這麽一個姥姥，你還不早早回家去看她，你圖什麽？”
“圖愛情，因為親情永遠不會消失，而愛情稍縱即逝，”李久久倒是不依不饒，她的語氣似乎還有些強詞奪理。
“真傻。”
雲小風將一肚子的反駁話音濃縮到這句“真傻”當中。
“你為了誰的愛情？那個死人的愛情？”雲小風猛喝了一口咖啡道，“毛一二這個人的事兒我自然會處理，你又何必去堅持呢？再說他這種不知悔改的人，自然是該死，你又為什麽這麽執著呢？”
“這不是執著。”李久久不想說過多的話，她搖搖頭回，“這是我對愛的原則。他是第一個進去我身體的人，就算是死，我也要讓他成為最後一個！”
滴——
窗外一聲巨響吸引了雲小風和她的目光，向街正投去目光，那裏正躺著一個老奶奶，她身邊就站著一個小女孩兒。
“有些時候天命難違，喏——”雲小風示意著那個剛剛險些被撞的老奶奶，說，“倘若命運走在那兒了，就算它不立馬降臨，也總會在一炷香或是一盞茶之後突然降臨的。”她轉眼看著一臉驚恐的李久久，真是有氣無力，“而又恰巧在這個時候，人們正在歡樂地慶祝之前躲避了命運的洗禮。也就這樣沒有絲毫的防備，接受了命運的再次洗禮……”
滴——
空氣安靜了好幾秒鍾，李久久突然驚炸起來。
“夠了！我不相信命運，我隻是希望我能做主罷了！”她吼道。
起身，風一般地衝出了屋子。
現場隻剩下雲小風這張詭異的笑臉。
嗬嗬，真是個傻女人。雲小風繼續攪拌著手中的咖啡杯。
為愛情忽略親情？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難道相伴到大的親人真的比不上相伴幾年或是幾個月的戀人嗎？
難道在愛情麵前，親情的永恒就是它廉價的緣由嗎？
難道愛情的稍縱即逝真的是那麽珍貴嗎？
雲小風一口幹下了剩下的咖啡。
真苦。
“服務員。”她叫嗬著。
“哦，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嗎？”
“結賬。”
……
回到家，雲小風翻開手機中的照片，她一氣之下將所有關於紅姐還有紅梅的照片全部都刪了去，她似乎嫉妒這種總被人類寵幸的“愛情”。
似乎在此刻，她痛恨那些將愛情放在第一位的人，那些偏執，那些自私，那些沉溺的人終將會被殺掉，被黑暗殺死的！
“好了……別怒。”
忽然，一雙手從雲小風的身後伸出，她左右看看，一張成熟的禦姐臉顯了出來。
是子牤。
“是牤姐？您來勸我上班嗎？”
子牤搖搖頭，“嗯，不算，但是你要明白，世界上的所有偏執就是為了讓你能夠走向偏執才準備的。”
“什麽意思？”雲小風的腦袋一下迷糊了。
“意思，你不能沉入其中，你得浮在表麵。”
“浮在表麵？那要怎麽去查案？不了解別人的心理，我們怎麽知道這些死人是觸碰了什麽鬼怪？魔由心生，這可是行規……”
子牤搖搖頭，坐在雲小風的旁邊，她有些納悶，其實也有些預知，“我早就猜到你有這麽一天，但我希望你可以保持自己，做自己就好了，不要被世界左右了。”
“這又是什麽意圖？”
“嗯……”
子牤從身後捏出一張地圖，仔細點了點上麵的痕跡說：“我分析了一下，所謂的掏心魔鬼總在高檔酒店裏行凶，並且目標都是一些小有名氣的演員之類的，我想這個食心魔的化身應該是一個女孩兒，而且很軟綿很瓷的那種娃娃。”
雲小風看著子牤，其實她心中早就看出子牤是在轉移話題，但說到案件上，雲小風又不由得接受了她。
“你說食心魔的人間化身是一個洋娃娃？”雲小風驚訝地問。
“嗯，當然，”子牤回答，“這個酒店，還有那個酒店，都是高檔的地方，而且死者似乎都是演員，我認為這個小魔女應該很喜歡看愛情片，很可能是虐戀之類的。”
“虐戀？”
說起虐戀，雲小風就不由得想起了《愛上鬼的我》這部靈幻電視劇，這確實是一部極其虐戀的劇，似乎裏麵的愛情觀十分的偏執，說得準確一些，應該可以用錯誤來形容了。
“話說，還真是這麽回事兒，那麽這個小魔女的人形知道了，那她的原型呢？會不會真是畫皮鬼？”
子牤搖搖頭，意思否定了雲小風這個猜測。
“不會的，”她說，“這個小魔女並沒有吃心，她應該把心髒藏了起來。”
“藏了起來？藏在哪兒了？”
這時，子牤捏出一張頭刊報紙，遞給雲小風，邊說，“城南的牛也死亡了，說來我的同類，真心疼……它們的肚子裏裝滿了人心，這是牧場主報道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