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暈倒
“這娃娃真可愛，你為我買的嗎？”邊薇眼睛一眨，有些受寵若驚地說道。
千子卻招了招手，讓一旁的服務員過來，細心挑選了兩杯咖啡後，便搖頭對邊薇說：“給你是當然，但不是我買的，是我親手做的呢。”她的語音有些奇怪，也許是剛剛對服務員說話時，用的是日語，忽然轉變卻又有些不適應。
邊薇一聽如此，更是驚訝起來，她捏起娃娃，左右端詳，這完全和那些藝術櫃台裏麵的成品，不管是從顏色還是外形，都是沒什麽兩樣的。
她驚訝地唏噓道：“哇塞，千子真手巧，那好，這禮物我可收下了呢，你要什麽禮物呢？我回頭也送送你啊。”
說是談笑，兩個人便小聲嬉笑起來。千子搖搖手，說罷了，她可不崇尚禮尚往來的禮節的，禮物是發自內心的感情結晶，是沒有任何額外目的的東西，更談不上所謂的禮尚往來了。
邊薇低頭嬉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這似乎暴露了一些有別於人的看法和認識，當然，既然來自遙遠的西海岸以內的國家，如今在東邊海中，自然要入鄉隨俗嘛。
如此，邊薇點了點頭，便接受了千子的拒絕。
醇香的咖啡到嘴，還真是苦中帶甜，千子看著邊薇眼神迷茫地樣子，便嬉笑著問她：“你的眼光迷亂，是不是有心事了？或者……”
“哦？心事？”邊薇微微一笑，眼睛眨了眨說，“我能有什麽心事呢？你是知道的，我的過去都被自己忘了呢，我當下雖然是邊薇，但又不是邊薇，雖然也是雲小風，但也不是雲小風，我就是一個宇宙之間出生的新生命，我誰也不是，我隻是我自己啊。”
千子噗嗤一笑。
“謔，還大哲學家呢。”她喝了一口咖啡笑道，“路易大學有你這樣有思想的學生，一定是一比巨大的財富呢。”
說笑，邊薇也跟著她笑。
她捏起咖啡，看著杯子裏棕色和白色混合的條紋，忽然卻覺著有些懷疑，她抬起頭，準備詢問千子，卻忽然又發現她的視覺似乎錯亂了，她得眼角兩側無端的生起了紅影，那就像人在極度虛弱時的幻覺一樣。
“邊薇……”
轟然一聲。千子的聲音從她的耳邊炸裂開來，她恍然回神，卻發現千子已經趴在了她的身側，再次恍然醒悟，她驚不知不覺的躺在了咖啡桌的一側，身體歪斜著，沒了生的跡象，就像一副即將脫離掉靈魂的軀殼。
“什……什麽？”
邊薇艱難地立起身子，眼睛看向旁邊地千子。
“我……我怎麽了？”她虛弱地問道。
“你暈倒了，就在剛剛的那一瞬間，我喊了你好幾聲你才回過神來呢！”
千子的聲音急促，邊薇也驚訝了，她剛剛明明還在品味咖啡，還要詢問對桌的千子這是什麽咖啡呢，怎麽忽然時間就像跳躍了？自己忽然就暈倒了，千子也忽然就趴在了自己的身邊？
自己的視覺產生了斷層嗎？為什麽？會是後遺症嗎？
邊薇趕快立起身，眼睛像一邊瞟去，忽然卻看見地上一堆破碎的陶瓷碎片，那是千子送給她的娃娃，可是，怎麽變成碎片了？難道是自己剛剛無意識暈倒時不小心打翻的嗎？
邊薇的臉色極度慘白，她的眼睛如同被滴了墨汁一般，黑的滲人，那就像一個死去的人瞳孔放大到最大時的樣子。
“千子，對不起……”
邊薇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了，連忙彎下腰去，伸手想要夠著那片破碎的娃娃瓷片，千子的聲音變得夢幻，她的腦袋也漸漸變得空靈，她隱隱聽見千子的拒絕聲，她想要讓邊薇停下來，不要關顧那個娃娃。可是邊薇的動作已經無法撤銷，她的身體已經傾斜到幾乎可以倒塌的境地。
“嘩”的一聲。
邊薇的身體果然失去了平衡，如同跳水運動員一般，沒有任何防備，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地一頭撞向滿地的瓷片上。
關燈。
世界瞬間變得一片漆黑。
一片虛無的地方，邊薇坐在地上。
她一會兒上看看，一會兒又向下看看，忽而，地麵突然亮起一片明亮的鏡子，不，那不像鏡子，那是水……她正站在一片水麵上！
“可是……我是，我是……誰。”
她看著水麵的倒影，裏麵出現一個複眼豆眉，一身白衣的女鬼——那是雲小風，那是車禍之前的她自己。
邊薇摸了摸自己的臉，空洞，無感。
靈魂？她驚訝了，難道我又變回靈魂了嗎？我又變回雲小風了嗎？我又……死去了……
她忽然站了起來，雙腳站在柔軟的水麵上，忽而上飄，忽而下浮，但隨著這種波瀾，她又總是墜不入水底去。
“我是誰……我是誰……”
她忽然驚炸開來。
她開始瘋跑，在這片水麵上四處瘋跑。
她也不知道她的目的是要幹什麽。
“你會回來的，我會等你哦。”
空洞的天空閃著一張美麗的臉，仔細看，是胡苗苗的。可這時的雲小風卻並不認識。
“你是誰……”她停下腳步，指著那張巨大的臉吼道。
忽而，那臉突然一閃，變成一張十分邪惡的鬼魔樣貌，她的皮膚十分粗劣，就像樹皮一般，裂紋之中還就躺著黑紅色的詭異**。
“你會死去的，同我一起死去，同我一起去那個屬於我們的世界的！”
忽然，那張臉哈哈大笑起來。她笑的邪惡，她笑地驚悚，她笑的讓雲小風四肢充滿反抗的能量。
“恨吧。”
一陣微暖的風吹了過來，同時吹來一個老奶奶的聲響。
轉眼，
果真是一個老奶奶。
“恨吧，那就拿上她，殺了她！”
老奶奶遞給她一個手杖，手杖的盡頭伸著一把鋥亮的刺刀，似乎這時一把精心設計的暗器。
“你……你是誰？”
雲小風結果手杖，似乎還有些疑惑。
“別問，我能感知到你此刻的憤怒，你恨她對吧，恨就殺了她，殺了她，你將會解脫，你將會脫離這片無盡頭的黑暗的……”
雲小風的心似乎漸漸被鼓動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會突然對這張邪惡的鬼臉如此憤怒，以至於她就想用盡全力去殺害她！
“我，”她漸漸出於掙紮的狀態，她似乎無法下手。
“我怎麽辦？我該怎麽做，我不會，我不會……”
她咆哮起來，一把將手杖扔開了幾十米遠，原地蹲下，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