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記憶丟失

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雲小風抬起手,在空氣中抓了個空。她並不知道過去的幾小時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她覺著就像忽然墮入了一個無底深淵,整個身子慢悠悠,一步一步地向地底陷去。麻木與孤獨的恐懼侵襲她的全身,她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飛越了據大峽穀,忽然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對流,並被它吹著不知何時才能安寧。

忽而,耳邊嘈雜起來。

叮叮咚咚的玻璃瓶聲,滴滴答答的儀器鳴笛,醫生護士的催促,奇怪的人在歎息,她仔細地聽著,那就像經曆了一場巨大災難後,救援的人員到達災難現場一樣的混亂聲響。

可這,到底怎麽回事兒?發生什麽了?她回想著這個事件的開端。

黑影和機械蜘蛛,太陽穴上的刺痛,和胸口上的重壓,漸漸地她想起了一些東西,但似乎對這些東西沒有一絲絲的聯係,她甚至忘了那個黑影什麽時候出現的,出現了對她做了什麽,或者是他們到底說了拿些對話。

她什麽都記不起起來。

“叮咚”,一聲金屬落地的聲響驚動了雲小風的大腦。她微微滾動一下眼珠,模糊的視線內閃著一隻巨大的探照燈。她的意識似乎恢複了少許。

雲小風眯著眼睛,心說:這是幹什麽?大大的探照燈,紅色的塑料管,雜七雜八的聲音在耳邊響動,這是幹什麽?難不成是在給我做手術?

正思考的時候,忽然腦仁裏傳來一陣酥麻感,驚得她下意識眨了三下眼皮,這是怎麽回事?她深深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就像被人用電刺了一下,雖然酥麻,到刺激的時間過長,卻變成了刺痛,可到底是誰在搗鬼?

她嚐試著動了動脖子,卻發現脖子上被上了石膏套,那就像一隻白色的石膏枷鎖一般,抑製得讓她無法左右擺動。

雲小風見此,便徹底疑惑了,到底發生什麽了?這些人還要將我的腦袋固定住?倘若是做手術,又怎麽可能做到那裏去?難不成……難不成給我開顱了?

開顱……

雲小風想到這裏,忽然如同月圓之夜的山頭餓狼一般長長的嘶吼了一聲,這真是一般女生做不到也發不出的聲音,倘若在其他動物界,這聲響估計還有絲毫王者之氣,甚至可以用來占山為王也說不定。

也不知道怎麽,驚嚇過度的雲小風忽然進了夢裏,夢中驚異,她隻見一隻黑色的巨手,從黑暗之中伸了過來。黑手從雲小風的腦袋上掠過,忽然,雲小風隻覺腦仁一涼,頭蓋骨像是被人掀了起來,沒成想,幾年之後,如真撲下一灘灘血紅又粘稠的血液,雲小風雙手沾染著鮮血,眼睛狠狠瞪著四周,忽而,又傳來一聲如上一般的“狼嚎”。

都說如此。名人無端不出名,小人不奸不稱小,這雲小風可謂是一鳴驚人,她的叫聲直接驚動整個醫院乃至隔壁店中桑拿室的按摩小妹,自從她的“狼嚎”被世人知曉後,世界上便多了一種稱謂,美其名曰:“慘叫姬”。

當然,慘叫姬也隻是一種戲謔的說法,更多的人還是擔心這姑娘的嗓子會不會被傷得以後隻得喊出男低音來說話。

自然,這些無端的調侃和可恨的嘲笑都沒成為現實,雲小風並沒有變成他們所謂的“男人婆”般的嗓音,相反,在巨大的嚎叫之後,她的嗓子竟出奇得變得更加磁性有深度,連那幾個前來報表的小護士差點兒都被她這魔性的嗓音給征服。還被說,這還真是枉費了一個做男人的資本嗬。

大約過了幾天。

雲小風又做了同樣的一個夢,頭蓋掀起,血流滿麵,粘稠的**分不清是慘白的腦漿還是紅色血水……想著想著,她猛然驚醒,嘴裏呼哧呼哧大喘粗氣,她摸著心髒,回憶著這一幕幕觸目驚醒的畫麵。

忽而,一旁作為她貼身護工的小護士叫她如此恍然,便唏噓道:“是夢到吃臭豆腐了,還是夢到吃臭腳了?瞧瞧,把你興奮的樣……”

她一邊說,一邊從旁邊拿起一杯水遞了過來,不過這杯子真是奇怪,它有一個密不透風的蓋子,蓋子上隻有一個針孔大小的眼兒,沒有其他通風口,相必這眼兒也是一個擺設,她疑惑了,將水遞了過去問:“知道我渴了,你還給我一個這麽奇怪的杯子幹嘛,難道讓我望水止渴嗎?”

小護士微微一笑,她俯下身子,輕聲說:“你傻嘛,你重傷積血嚴重,肺部,胃部,乃至隔膜都有重創,剛剛做了手術的你不能喝水的!給……給你棉簽沾沾……”

雲小風見她從無菌袋裏捏出兩個棉簽遞過來,心中狂吼道:這誰給的規定?做手術還不能喝水了?

她氣鼓鼓地接過棉簽,用棉花在那針孔洞裏一點,便像吃迷你棒棒糖一樣咂了咂。

口中的幹燥勉強壓下去,雲小風便轉頭對小護士奇怪到:“真奇怪,你說我內髒受傷,為什麽而受的傷?”

小護士有些納悶,轉眼看了她一眼,便回道:“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雲小風搖搖頭,表示自己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就奇怪了,莫非你的記憶又被強行帶走了?”小護士抬頭看了看雲小風的額頭部位,坐看右看,一會兒用手在上麵摁了摁,一會兒用摸著下巴像是在沉思什麽一樣。

她忽然又問:“真奇怪,你都忘記了,你怎麽還記得我?那你記得什麽其他的東西嗎?”

雲小風努力想了想,卻發現自己的腦袋始終空空如也,似乎她的大腦有一種記憶反噬的功能,倘若極力地讓它去思考某個東西,反而就永遠也想不到,甚至還能幹擾現存的記憶,讓她達到真正意義上的失憶。

“嗚……”

雲小風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我真是想不起一點點東西了,還是你告訴我吧,我這個總穿越夢世界的人,估計也得不到所謂的真實記憶了,你是旁觀者,所以你來告訴我吧!”

“我?”

小護士用手指了指自己,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你怎麽知道我就一定知道所有事情?你把我當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