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生存還是死亡
“不，命該如此，我們不是殺她，而是在救她。”
這時候雲小風顫顫巍巍走了過來，雖然他是一個男子漢，他隻能強忍著說不痛，但是身體對痛苦的做出的生理反應，卻隨著紅腫的眼睛流了出來。
他用滿是鮮血的手在眼瞼上一抹，說道：“她五歲就被帶去地底世界了，十年的無光生活，早讓她適應了黑暗，十年的無人交談，她早就聽懂了獸語，她現在已經完全是一個野獸的存在，我們不能將她帶回給老伯伯，那樣隻會讓她禍害更多的人的。”
“但是，她也罪不至死啊？你們就這樣直接了結了她？你們有什麽權利剝奪別人的生存權？即使她是一個半人半獸的存在，在她沒有禍亂人間之前，你們沒有任何權利殺死她！這就是法律你們懂嗎？”
雲小風強忍著痛，指著肚子上的傷口說道：“這算是證據嗎？何況我們現在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這個世界隻有敵人和自己，你要活下來，就要滅掉一切想要阻擋你的人，因為那些阻擋你的人也是如此想的，這是生存法則，你懂嗎？”
程馨兒一賭氣，甩了雲小風一巴掌，便說：“生你的存去吧！沒人性！你就是一個動物，一個徹頭徹尾的動物！”
她跑回火堆的另一側，看著躺在地上年不滿十六周歲的女孩慘死槍口之下，心中不免對這兩個同行的人產生忌憚，太可怕了，這兩個人完全不是人，我會不會也被他們殺掉？為了保護自己的生命，連一個豆蔻年華的姑娘都敢殺，還是人嗎？
小護士的手一軟，手槍嚓的一聲從手上溜下，緊接著整個人也一軟，癱倒在地上。
“雲小風，我殺人了。”
她慢慢轉頭，看著雲小風說：“她......她還是一個孩子......我......我......”
雲小風嘴巴一撇，似乎早就料到如此的結果，他將肚子上的傷口包好，忍著痛說道：“她是一個怪物，你要相信，你不殺她，她就要滅了你的，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們總培養一些看起來毫無戰鬥力的人走上戰場，他們利用人類最本質的良心去打敗這些人，所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要殺伐果斷，從而去打敗那些背後操縱者，你要堅信戰場無長幼，隻有敵人和自己！這可是作為梅鎮人最基本的一道自我防線！”
小護士愣了一愣，轉眼看再看雲小風的時候，雲小風已經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了。
他們二人最終聽信了雲小風的勸導，這兩個女人連夜便帶著雲小風回到了老伯伯的房子。
翌日一早，雲小風睜開模糊的眼睛。
第一眼便看見了木質的房梁和草蓬頂，轉眼一看，又看見了手捧洋瓷杯子的老伯伯，老伯伯笑的很慈祥，似乎有種親爺爺的感覺。雲小風微弱的吭了一聲，老伯伯沒聽清便湊過耳朵細細的聽，雲小風說：“老伯伯，我對不起您，沒能把她帶回來，您一定很失望吧，我......”
老伯伯一聽，連連搖頭說道：“不失望，素不相識，你們為我冒如此之險已經是千載難逢的事情了，畢竟十年了，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的心意我已經收到了。”
“應該的，應該的。”
雲小風點了點頭，喝了一口水便又躺下了。
其實，他也沒有勇氣去告訴老伯他親愛的孫女已經變成了個半人半獸的怪物，他更沒有勇氣去告訴他，是他們親手了結了他苦苦尋找了十年的孫女，雖然那天夜裏雲小風也是信心十足的為小護士兩人解釋著“何為生存法則”，但此時此刻他也退縮了，畢竟那是一個孩子，一個不到十六周歲的女孩兒，什麽都不可怕，最恐怖的便是他們殺了她。
小護士慢慢走進來和老伯伯換班照顧雲小風，雲小風半睜著眼睛問：“怎麽，你們告訴他了？”
小護士將臉扭向一邊，搖搖頭：“這種生離死別的事兒，我們怎麽敢告訴他？”
“那她的屍體呢？”
“被怪物帶走了。”
“怪物？”
小護士點點頭：“當晚你昏倒後，那個怪物就從那水中一躍而起，上岸後它就帶走了女孩兒的屍體。”
“它沒攻擊你們嗎？”雲小風道。
小護士搖頭：“沒有，它似乎就是為了前來帶走她的，像是潛伏已久了。”
“潛伏已久......”
雲小風身子向上挪了挪，從床邊的背包裏捏出那隻黑色的機械蜘蛛，心中又想起了那個鑽他腦袋的黑衣人。他到底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種臉紅梅都沒注意的地方？難不成他也是一個夢的構造者......雲小風如是想了起來。
小護士坐在他的床邊，安靜的看著雲小風手中的機械蜘蛛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黑衣人的武器？”
雲小風搖頭道：“不，這不是武器，這大概隻是一個收集工具罷了。”
“收集工具？什麽收集工具？”
“比如說記憶......或者其他東西。”雲小風歎了一口氣說道。
小護士看著那東西竟出了神，她淺淺地說：“這東西會不會也收集......命？”
命？
雲小風轉眼看了看小護士，他竟然看不清此刻小護士的表情到底是什麽樣的，仿佛她的臉被蒙上了一層黑布，眼睛躲在黑布的下麵，她似乎被什麽東西遮住了眼睛。
“你是說......研大小姐？你的......姐姐？”雲小風試探性地問道。
嘭嘭——
此時，進門的木柱被人敲了兩下，剛要說話的小護士被打斷了思緒，他倆齊齊向草簾門看去，隻見一個穿著布衣大裳的程馨兒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這屋子沒有門，要敲響木柱還真是手疼呢！”程馨兒說道，“對了，小風哥哥，你準備什麽時候走呢？我想我爸了，我媽也得了重病，我要回去看他們呢。”
雲小風雙手一盤，兩眼神秘地看著程馨兒道：“那可真是奇怪哦，你家有這麽多的事兒，你為什麽還要闖進我的夢裏呢？我很奇怪，能進我夢的隻有兩種途徑，一種是尋找到傳說中的藍晶石，一種是尋找的傳說中的黃晶石，藍晶石在紅梅手上，黃晶石暫且沒有被找到，你若不是紅梅批準來我夢的，你又是怎麽進來的？”
“你......你在懷疑我？”程馨兒聽出了雲小風的質疑，似乎要予以反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