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微笑著說……分別
“那不然呢？”
雲小風一把奪過酒瓶，大喝了幾下。
研二小姐看著這恢複記憶後的雲小風，忽然不知道為什麽，竟有些替他心疼起來，他的記憶回複了，但他似乎也丟掉了一些當初的純真。
昏暗的光，襯托出雲小風一臉地風塵，原本的豆眉複眼現在也差變成了垂眉垂眼，黑色的鼻頭早已經褪去黑色，那胎記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原本女人似的皮膚現在起了褶子和刻子，一種讓人心疼的成熟和老練在他的眼神裏盡情揮灑。
他又說道：“這一切都是必然，你說你們，一個程馨兒，為了追我追到我的夢裏來，一個研二小姐，為了追凶手，也不顧危險地追到我的夢裏來，你們知道嗎，你們真的不適合在我夢裏生存呢。”
他喝了一口酒，眼神變得更加昏沉：“不是我說你們，你們這種富貴的嬌嬌女，就應該在蜜罐裏養著，將來碰到一個何時的大少爺，這門當戶對，你情我愛，就嫁過去了，有點兒誌氣的就多讀讀書，高中上完上大學，大學上完上研究生，博士碩士齊齊上，後來在嫁一個文高識厚的才子佳人，這才是你們應該過的一輩子，這無端的在我夢裏困了好幾年，暗無天日的，真是毀了你們的年輕了唉……”
雲小風舉頭獨飲，很快剩下那半瓶啤酒也被他拚得光光的。
研二小姐看了看他，雲小風的表情中確實藏著某種不能說的秘密，她看得出來，相信程馨兒也能看出來，但是就不知道為什麽，她並不太想知道這秘密中到底藏了什麽，她隻知道這個曾經讓她保護的男孩子，一夜之間就長成一個滿腹詭秘的老男人了，這讓她十分心塞，似乎還有些不服氣，就像自己的孩子忽然間比自己還知道世間險惡，談吐間一副老態龍鍾的架勢，不合適，也不和邏輯。
她如是點點頭，便說道：“那麽好，你真的要反客為主也沒辦法，起先是我保護你去尋找出口，現在卻忽然倒了過來，你要保護我了，而且還要把我送出去，但是也想知道，你能不能讓我明白，到底是誰殺害了我的姐姐？又是什麽樣的一個組織，為了什麽樣的秘密，用了什麽樣的方法殺害的？她的屍體又在哪裏？”
雲小風從包裏又拿出一瓶啤酒，開蓋喝了好幾口道：“殺你姐姐的一位黑衣人，他們是一個神秘組織，我暫且也不知道這組織的名號，是用一個機械蜘蛛殺死的，從太陽穴生生鑽進去，將你姐姐藏有記憶的腦細胞全部扣了出來，你姐姐就是這樣死的。”
“那她的屍體呢？”
雲小風喝酒又道：“在一個山村裏，山村的某一個房間裏有一個地下暗道，通往一個神秘的地下實驗工廠，他們將你姐姐的屍體冰封在某個冰屋子裏麵。”
研二小姐又問：“某個山村？這個山村有名字嗎？”
雲小風搖搖頭，啤酒將兩個腮幫子鼓得很高，眼睛眨巴眨巴說：“不太清楚，按照記憶來講，應該是一個叫做古銅堡寨的地方，那個地方藏著很多秘密，但是古銅堡寨是一個具有八座大山的大寨子，其中的村莊無數，想要去尋找那個總有地下實驗工廠的村子，你可需要一些時間和精力。”
研二小姐身子一攤，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一般，她像雲小風這邊微微靠著，雲小風推了推她，卻沒我推開，便罵道：“你個小妮子，沒有骨頭還是怎麽的？坐直嘍！”
研二小姐轉眼迷離一笑，卻忽然有些傷情道：“對啊，我就是沒有骨頭怎麽嘍？我從小就喜歡這樣倚著姐姐，姐姐也總說我沒有骨頭，怎麽？我沒姐姐了，你想做我姐姐不成？”
雲小風渾身抖擻了一下，便說：“不做！不做不做不做……女人這東西，我隻做一回，依我看還是做男人好……”
“這麽說你看不上女人還是怎麽的？”研二小姐忽然加重了身體傾斜的角度，那種故意施加的壓力有些讓喝了幾瓶啤酒的雲小風招架不住，啪啦一聲，她兩就麵對麵側著躺在了剛剛支起來的**了。
他們離得很近，雲小風嘴巴的酒氣狠狠地往研二小姐的腦仁裏鑽，雲小風混濁的眼睛眨了眨，說：“不，不是看不起女人，我是害怕做女人，我……我這人生來性子強，女人太弱，我做了女人怎麽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女人？我可不想要別的男人來保護我……一切隻不過，我太心疼女人罷了。”
雲小風的手漸漸挪到研二小姐的臉側，研二小姐的餘光也注意到這麽一個手影在臉頰晃動，她準備閉上眼，準備好好感受感受這個做過了女人又做回男人的人，掌心是有怎樣的溫度。
可是忽然，雲小風的手掌一撤，一切都沒了。
撫摸沒了，掌心的溫度也沒了。
隻有空氣中的酒氣和寒氣肆意拍打著她的臉，她一激動，眼角竟忽然濕潤了一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各有所求，這就是各個俠義之士遠來我夢中的最根本的原因，我要尋找我遺失的記憶，你要尋找你姐姐消失的秘密，程馨兒要尋找消失的我，嗬嗬，可那些黑衣人、跟蹤者以及各種藏在暗處一直注視著我們的神秘人，他們的目的又是如何？我不知道，你不知道，程馨兒不知道，紅梅也不知道，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走，哪有半路回頭一說？所以，我坦白，我接下來最主要的任務便是，和那些神秘人作鬥爭，做一場生死之間的鬥爭！”
雲小風喝完最後一口酒，站了起來，他指了指門口，似乎想要出去一趟似的，研二小姐這才醒過神，連忙爬起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的眼睛，小聲說：“唉，你說，你還能回來嗎？我說的是……從夢中醒過來？”
雲小風陰沉一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那一條是我能做主的？我做不了主的妹子，等我送你回去了，你好好做個靈位牌紀念紀念我吧。”
程馨兒忽然站了起來道：“你這人，說話就是沒譜兒，你都說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還將自己說的那麽絕。”她同時撇了撇眼睛，表情裏一副妹妹對哥哥的不屑一顧。
雲小風便道：“那可不，像這種無法確定的事兒，你最好先是打一個最壞的打算，等到結果出來後，發現與自己的猜測完全相反，難道這不算一個天大的驚喜嗎？你會開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