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如華之謎 43.聚陰之地，人鬼同住
“咳咳……請問雲小風先生在嗎？”
“嗯，請問有什麽可以為您服務？祭祀還是法事，壽辰還是生誕？”
櫃台裏，雲小風正低頭看著一道高數題並緊張得頭腦冒汗，突然，店前走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大胖女人，她的口音油膩，身段滾圓，窄窄的西裝下似乎藏著一團時刻就想爆衣的靈魂，她的包臀裙下撐著一條油光發亮的棕黑色絲襪，一看就是一個生活潤到流油的傲婆娘。
雲小風看了看那女人，咽了咽唾沫說：“您好，我就是雲小風，不過不是先生，請問要什麽服務嗎？”
“奧不不，我就是來交付預付酬勞的，沒別的事兒，哈哈……”
那女人也笑了笑，她從懷中捏出一隻藍色的檔案夾，微微打開，推到雲小風的麵前。
雲小風一看，這檔案夾裏放了一份合同，合同的標題之上放著一串洋氣的防盜門鑰匙，她有些奇怪，撩開了鑰匙一看，隻見標題上寫著：“如華大樓捉鬼乙方協議”這麽一串字。
“協議？給我的？”雲小風對著那女人問道。
那女人點點頭。
“甲方協議呢？”小風又問。
“幫你簽了。”
“簽了？誰簽的？”雲小風激動了。
“好像是一個叫紅姐的女人，她叫你老板娘咧，嘿嘿……”
雲小風一聽，突然有種說不出的胸悶湧上了嗓子眼兒，她微微對著那胖女人笑了笑，然後轉頭走向了帷幕之後。
胖女人有些奇怪，她隻聽見裏麵劈裏啪啦的鍋碗瓢盆聲響起，半分之後，那紅姐就一臉憋屈的被推了出來。
“喂！老板娘，這個人給你簽的吧，你讓她幫你去抓鬼，我就甭去了！可好？”雲小風拽著紅姐走向那女人的麵前，紅姐是一臉憋屈，那胖女人更是兩眼謎然。
紅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小風，她的嘴裏還不斷低聲吭嘰著“小風妹子……小風妹子……”的話。
胖女人見形式失控了，雙手一攤，她眼眉一低道：“合同簽了一半兒撤回，可是要負責任的！”
“負責任？什麽責任？賠錢嗎？我不在乎……”小風執拗地回道。
雲小風氣頭上的話剛出口，這紅姐就懟了她一句，她繼續低聲吭嘰道：“可是你沒錢啊，你忘了嗎？小風妹砸……沒錢是要坐牢的，這麽大好年華，想想你的父母啊，你就……”
“坐……”雲小風一聽，眼神恍惚了一下，她看了看那個麵相恭謙又不失狡猾的樓盤老板娘，又看了看眉頭萌皺、一臉楚楚可憐的紅姐，她心裏嘀咕了一下，然後說：“額，嗬嗬，老板娘貴姓啊，是驅鬼還是除魔？這可等不了啊……紅姐還愣著幹嘛呢？接合同啊，簽啊！”
紅姐一愣，不一會兒就笑了起來。
她聞聲接過了合同，呼呼三下簽下了雲小風的大名，她嘿嘿一笑，將那串鑰匙塞到了櫃台的抽屜裏。
雲小風白了她一眼，然後就同樓盤老板娘坐了下來。
老板娘架勢一擺，兩眼頓時瞪得圓鼓鼓說：“事情是這樣的，咱們的樓是一周前開市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新搬來的樓客總反應，說是半夜的樓梯道內總會有奇怪的低吼！”
“低吼？什麽低吼？”雲小風狐疑道。
“嗯，有點兒像老虎、豹子之類的東西。”
“老虎和豹子之類的？你確定不是風吹樓道的聲響？”雲小風又問。
“哪有，咱們的樓盤是全封閉的，哪有什麽氣兒可進出啊！我懷疑是鬼怪作祟，所以就不敢怠慢，來找您了。”老板娘一臉無趣的回道。
“奧，原來如此……那您先回，我晚上就來試一試這水有多深！”
一頓感激不盡，臨表涕零的客套話之後，老板娘就扭著屁股離開了。
目送那女人離開後，雲小風就陷入了沉思，她托著下巴，腦袋裏不斷回想著那些個和父親一起降妖伏魔的經曆。
她知道，能發出低吼的鬼怪隻有兩種東西，一是僵屍，那種道行上千年的飛屍，這二嘛，就可能是某個搗亂的野獸，被飛屍咬了之後成了僵獸，這樣話說回來，還是離不開飛屍的。
可是這飛屍畢竟有千年道行，就憑借手無縛雞之力的雲小風打敗他，還真是無稽之談，這可怎麽辦？雲小風犯難了，不過一想，要是千年道行對抗千年道行呢？
雲小風突然眼睛一亮，張口就大聲喊幾聲紅姐。
紅姐從帷幕之後探頭出來，嘴上還泛著油光，她似乎在偷吃什麽東西。
“小風妹砸，做撒子噻？”紅姐一臉疑惑地問。
“我想問你在吃什麽東西？”雲小風愣了愣。
“啥？”
“奧不是，我們商量個事兒咋樣？今晚去如華大樓咋樣，去看看我們的180房子啊？”
“商量這事兒？”紅姐一聽，眉毛不自覺地抖動，她來到雲小風的麵前，從手中推出一節放著白光的東西，趁著小風沒注意，一下塞到她的嘴裏繼續道：“當然可以啦，怎麽樣好吃嗎？我做的，我還是第一次做呢！”
雲小風一愣，慢慢動了動嘴，一種異常香甜的味道湧了出來。
“好吃就是好吃，有點兒甜，不過你真的第一次做？”
“那當然嘍。”
“奧，那你以後就是我的禦用廚師了！”
茶餘飯後，正值遲暮時分。
雲小風好不容易做完她的最後一道高數題，她仰天長嘯，心中一個打盹罵道：這題可真jb難啊！
收拾行裝，她便和紅姐去了如華大樓。
這是B市最東北的地方，這裏的風頭真是大，車子開得不快，但倒車鏡上的平安福卻被吹得無影無蹤。
轉過幾道大彎，雲小風便看到那棟所謂的如華大樓。
雲小風向大樓瞅了瞅，心中一怔，她連忙對紅姐說：“紅姐，我怎麽覺著這樓盤有卦啊！”
“樓盤有卦？什麽意思？”紅姐奇怪道。
雲小風唉了一聲，又說：“這是風水說的言論，所謂居家之樓，有山看山，無山看水，山看山窪，水看水灣，傍山不看窪，傍水不看灣，這就是陰陽反轉，是有陽基變陰宅的風險啊！”
“啥？”紅姐一臉霧水道，“啥山不山水不水的？說明白點啊！”
雲小風癟了癟嘴，一種對牛彈琴的滋味兒湧上心頭。
“就是這樓盤是聚陰之地，是白天住人，晚上住鬼的樓房啊！”雲小風無奈的叫道。
“白天住人，晚上住鬼？白天人都出去了，晚上人才回來，那和人鬼同住有什麽區別啊！”紅姐可算明白了，她也一臉詫異道。
雲小風定了定，從口袋取出一張黃紙來，左右翻折，折成一隻紙鶴後，往窗外一丟，咒語一念，就聽噗通通一陣聲響傳來，那紙竟然變成了一隻大鳥，飛了起來！
雲小風心一定，本想讓這大鳥去探探路子的，可沒出三秒，就聽啪的一聲，那大鳥突然被打了回來。
紅姐立馬停下車，雲小風下車一看，隻見那隻大鳥瞬間被烤成乳鴿，在地上噗通了幾下，化成了紙灰，一飛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