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要死了

正待著秦傑自言自語的空當,忽然在眉眼開合之間,他竟又看到一個女人般的黑影在這個紋身女的正背後一晃而過,速度之快讓他完全不相信那是人的蹤跡。

但讓秦傑更加恐懼和疑惑的是,四下並沒有因這個莫名的女人影而引起**,甚至是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被引起注意的,那個拿著鋼釘木板的侍從猶如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直通通,硬邦邦地朝著秦傑這邊靠攏,那個暴走的紋身女妖更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仿佛在這一瞬間,無論秦傑是否說出藍晶石礦的礦藏地,這兩個極端主義者都想至秦傑於死地。

這下可糟了,這完全是自作的孽自己得受著,秦傑忽然想起自己曾當間諜時的日子,天天好吃好玩招待著,頂著個夢境研究協會的會長一職位不知道欺負過多少黑衣社裏麵的成員,從黑衣社為雲小風發出去的機密也不計其數,想想現在的遭遇,又結合自己在其社造次的家業,似乎完全理解俗話中的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

秦傑忽然從思想之中走了出來,看著已經離開自己不到二十厘米的毒液鋼釘木板,心中早已經束手無策,似乎在這一瞬間他看透了一切,什麽因果報複,什麽時來運轉的,在“死”字麵前都他娘的是屁話,敢問誰不怕死?大概隻有死了成了屍體的人才敢坦言說出“我不怕死”這種話吧,但是奈何那些成了屍體的人,又有幾個能夠再次張口這樣說出來呢?

於是秦傑便大聲侃言道:“哎我說這位美麗的妖女,還有這位可愛威風的侍從小妹妹,待會兒給我來個痛快的吧,這鋼釘毒液的來得慢,我怕死的時候太痛苦,要是忽然爆出天力,弄塌了這貴重的審訊椅,那你們不就虧大發了?所以侍從小妹妹,待會兒不要紮其他地方,就朝著心髒的地方紮,要是嫌我鬧騰,就在我的嗓子眼兒也紮上一針,就讓我無聲無息的從暗夜中來也從暗夜中去吧。”

話音剛落,那鋼針忽然齊刷刷的軟了下去,如同是用麵團揉搓而成一般,綿軟地向下直垂了去,秦傑一見如此心中也是一稀奇:這是怎麽回事兒?難不成這種正規的組織裏也有製作豆腐渣工具的人?但再怎麽豆腐渣也不可能用麵團來製作鋼針啊?

他心想著,卻發現那侍從像並沒有發現這鋼針的變化一樣,她仍然猶如一個機械人一般,將那些“柔軟的鋼針”向秦傑的胸膛推了過來。

秦傑越想越不對勁,這真是怪了,怎麽這和做夢一樣荒誕?

他疑惑地抬頭一看,忽然發現麵前的兩個女人竟突然消失了,屋子裏的幾十盞油燈一跟一地齊齊熄滅,那油燈熄滅過的地方黑得異常,就像在黑幕中藏著什麽能吸走光亮的東西一般。

霎時間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秦傑的眼睛在這種黑暗之中完全起不到作用,他逐漸感到焦躁起來,晃動了身子卻又因為先前被捆綁在椅子上而無法動彈,我們都知道,人自生以來都對世間的黑暗有著本能的懼怕和排斥,這種懼怕和排斥並不會隨著人的生長而完全消失,它會藏在人們的心中深處,隻要時機成熟,隻要環境允許,隻要外界的刺激給得恰到好處,想要激發人對黑暗本能的懼怕和排斥,似乎並不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毫無疑問,秦傑此刻就中了招了,他先前的無畏死亡,先前的死前調侃,對於現在竟成了一種奢侈,他手腳戰栗,腦袋瓜子蹭蹭的往外冒汗,眼神飄忽卻在黑暗之中不知放在那裏才好,似乎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原來比死亡還可怕的,竟然是手腳捆綁著被扔進黑房子裏。

秦傑害怕得開始大喘氣起來,周圍沒有一絲光亮,這種黑暗的壓抑感竟直接讓他產生了氣管**,他的呼吸逐漸變得困難,他這是要被自己活活掐死啊!

忽然黑暗中產生一抹微黃的亮光,秦傑一見有光,如同蛾子一般連忙將視線向那黃光投去,他現在的目的隻有一個——光!他需要到一個亮堂的地方去!

果然黑暗中的光亮是救治人們內心恐懼的一副良藥,秦傑在光亮的照耀下稍稍放得輕鬆起來,他的意識逐漸恢複,並朝著那光亮細細看了看,本想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在他將要崩潰之時送來了一束光明,倘若是那黑衣社的人救的他,這一聲謝謝也可不吝嗇地說出來,但要是借此感激之恩讓他說出黃晶石礦的秘密,那就是妄想之辭了,他就算繼續陷入黑暗的恐懼中,也隻會誓死不從。

但似乎一切都是秦傑想得有些早了,那射過黃光的地方站著的竟然並不是那個紋身女妖人,那是吳古丹,是一臉驚異之色的吳古丹!

吳古丹似乎是看到了什麽讓人恐懼的東西,臉色顯得萬分難看,她將手掌的黃晶石對著秦傑的位置照,一邊還在試探性地往他這邊走,顯然是在躲避著什麽。

秦傑一見如此心中就犯了嘀咕,這臭姑娘到底買的什麽藥?怎麽是看到鬼了還是碰到色狼了?這表情簡直看著我渾身起磕磣啊。

可就在思索瞬間,他在這姑娘的背後看見了一張臉,那張臉十分熟悉,就是腦袋上綁了塊紅布,遮蓋了半隻眼睛罷了,但整體一看,圓圓的眼睛,小小的眉毛,鼻梁不高,嘴唇小巧,除了臉上有些久經世事的皺紋之外,似乎和雲小風的臉沒什麽區別。

這是怎麽回事兒?這......這難道真是雲小風?一時有些暈厥的秦傑似乎看不出這人和雲小風的區別了,他對著吳古丹的方向大喊道:“吳......吳古丹你個小娘們,怎麽把我表侄子弄成這幅德行了?你快些放了我,要是不,小心我讓表侄子做一個怪夢,夢一個大怪獸一口吞了你!”

話音一落,房間像是忽然亮了一亮,恍然間秦傑發現,那吳古丹的身邊圍滿了先前立著腦袋的巨蛇,她一邊皺著眉頭一邊試探著向前走,原來就是為了躲避這些巨蛇罷了。

秦傑低頭一看,原來自己並沒有被綁在椅子之上,身上隻是被套了一圈寬布條,離開地麵不到一米的地方也有一條,這兩條都有裂紋,似乎它們原就是一條,隻是因為某種外力而被撕裂成兩截了。

秦傑迷糊間忽然就聽吳古丹小聲喊道:“千萬別動,你的背後,有一條巨型蛇母,它真的是吃人肉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