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恍悟

雲小風指了指對麵的山窪。

那山窪的巨大開山車上正站著一個穿緊身黑衣的人。

離得太遠,男的女的也看不清楚,但讓他們三都驚訝的是,那人的腦袋上竟閃著奇怪的白光!

秦傑一個哆嗦,連忙說道:“那是啥?莫不是黑衣社的人都用上了X射線?”

“笨蛋,X射線有能被眼睛看見的嘛,再說也不能是燦白色的吧”雲小風搖搖頭反駁秦傑道,“你這個當科研的人,怎麽連望眼鏡都沒見過?那黑衣人是正站在大車上用望眼鏡看咱們呢!”

這秦傑一聽那人原來正用望眼鏡看他們,忽然心中起了一個咯噔,他忽然向後躲了躲,神色慌張道:“我靠!這...

這可不能讓他看見我了,我做了五六年的臥底,要是被看到了,說不定他們直接就向我們這兒丟榴彈炮了!我得躲一躲。”

雲小風忽然道:“咋?大叔子竟然這麽害怕那些人?我怎麽聽說你在黑衣社裏混的挺好呢,一邊給我透露機密,一邊還吃香的喝辣的,就差有短裙絲襪小美女坐膝蓋上服侍你了,話說,現在怎麽這麽招他們恨了?”

秦傑便苦不堪言地說:“還說,這叫**之深,恨之切,我當時對他們很有用,這曹操不說過一句話嘛,天下之有才有能之人,不為無他所用,就為他所殺,我這忽然逃了出來,不再為他們效力,他們可不恨不得我死嘛。”

秦傑這句話呢算是說對了,要按照帝王將相的行事態度來講,這黑衣社還真有些梟雄姿態,然而用平常的人道主義來說,這怕頂多算隻生了狂犬病的母狗,看見了動彈的東西就狂吠,和地獄之中的魔鬼也沒什麽兩樣。

秦傑就又說道:“好了,快些定下來吧,到底是即刻出發,還是留在此地等待迎戰,對麵山上的那些黃色大王八開得快,恐怕不出一天就到咱們村門口了,要是再不做動作,恐怕到時候後悔也來不及了啊!”

雲小風點頭也應和一聲,然後同著秦傑一起用十分苛求的目光看著吳古丹,其實他兩的目的十分明確,他們也絲毫沒有退步,他們就想讓吳古丹快些帶他們尋找到晶石礦洞,然後弄清所謂的“無子詛咒”的秘密,倘若有機會,順便逃離這個世界,回到所謂的現實。

吳古丹大概也猜出了這兩人的心思,便說道:“你們總說現實和夢境,現實和夢境,到底是什麽個現實,怎麽個夢境?難道我真的是生活在你的夢裏的嗎?難道,難道那神奇的聖石能有這般神力,都是你做夢的原因嗎?是你...把我夢成的這般模樣?”

雲小風似乎發現吳古丹臉上流出一絲無奈的神色,卻忽然聽秦傑拍著雲小風的肩膀,粗著嗓子說道:“那當然,這裏所有的一切,包括那晚上的蛇群和巨蛇,都是這家夥的傑作,你們的村莊和你,也都是這家夥做夢做出來的,都是虛的,唯獨是真是世界來的,也就是我和他,還有山邊那些正在開鑿山路的家夥,你們都是虛的,假的。”

“虛假的?”吳古丹向後退了一步,忽然轉頭看著大山,猶豫了一會又問道,“你說的真是真的嗎?這個真是一個夢?”

雲小風向打斷她的思緒,卻不料又被秦傑搶了先:“是真的,你不信看看你手掌就行,誰的手掌上天生就鑲嵌一個晚上會發光的小石子兒呢?這種情況隻會出現在夢裏的!”

吳古丹應聲抬手看了看手掌的那顆黃色石頭,那隆起的肉窩窩就像天生的一個石坑,那顆黃豆大小的正好躺在石坑之中,這石頭和山中的聖石一模一樣,村中的長者說凡是出生手心有聖石的,就是聖石所選擇的護衛,凡是護衛就要以護村為責任。

仔細想想。

似乎這真是故事中的情節呢。

這麽說,倘若不是做夢,那有什麽會這麽玄幻?

那,好吧,

既然自己整個人都是假的,

既然整個世界都是假的,

既然整個世界都是眼前這個自稱“白日夢”所做出的夢。

那麽一切都還給他吧。

吳古丹忽然怔了怔,轉頭便伸手遞過了一張地圖,這地圖上的油墨還挺新鮮,仿佛是剛剛畫上不久的。

吳古丹說:“罷了,謝謝你讓我感受到自己擁有過這個世界,既然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一個夢,那我就順夢而去吧,聖石是你們的東西,我是守護聖石的護法,間接來說,我還是你們的護法呢,我謝謝你們能讓我感受到生命的存在。這是我昨晚連夜畫的地圖路線,上麵的終點便是你們所說的黃晶石礦,你們去找吧。”

秦傑的手快,他直接奪過了地圖,眼睛快速的在上麵掃了掃,然後忽然一摁火機,將地圖燒掉了。

秦傑大聲喘氣兒,得意道:“哼,這東西算是機密,最完美的方法就是記在腦子裏,我當了六年的臥底,這刻板記憶總算是派上用場了,怎麽,小表侄弟兒,咱們收拾收拾,開走吧!”

雲小風也傻傻笑了笑,便跟著那秦胖子,一頭紮進了客房,東來西去,忙忙活活,這才準備好兩大背包的東西。

他們如此積極也是情有可原,因為他們真是太久沒有回家了,一個整整八年,一個快到六年,家人們、親人們也都不知變成了什麽樣,那個所謂的真實世界,對這兩個孤獨了這麽久的人來說,真是太過**了,他們不得不奢望黃晶石能救他們一命。

背好背包,雲小風和秦傑抱著那兩件民族服侍來到吳古丹的麵前。

吳古丹依然在看著山對麵的黃色大鐵王八,肆無忌憚地刨著山腰,開著山路。

她見著這兩個客人即將要走,便衝他們笑了笑,卻並沒想著要說什麽。

雲小風便說:“小姑娘,這是你的衣服,我們行走匆匆,沒來及清洗,望你別見涼啊。”

吳古丹向他們手中看了看,深藍色的長衣疊得整齊,但袖子上,衣領上已經髒得無法入眼,黑乎乎的一片,用光一照,似乎還能泛出光來。

便道:“白大哥,你們醒來的時候能把這些帶走嗎?這衣服我想送給你們,就當一個紀念吧。對了,你們去了,就再也不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