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自爆身軀,放出滿天的瘟蟲來。

白虎府的三位將軍,盡皆是驚訝非常,未想到這邪魔,居然如此舍得性命。

“二位將軍,同本將斬妖除魔!”

邪魔能夠舍得性命,趙全陽身為武人,又豈能惜命,當下逆行氣血,損耗壽數,使出十二分的能耐。將蕭殺的法域,給展到了最大,朝著滿天的瘟蟲罩去。

武備馬將軍二人,應聲而動,也是展開法域,絞殺瘟蟲。

數目驚人的瘟蟲,麵對罩過來的法域,居然沒有避讓,而是一窩蜂的都湧進了趙全陽的法相當中。

嗡嗡聲是不絕於耳,也讓趙全陽感覺到一絲不妙,難道這兩頭邪魔,不僅僅是自爆散出瘟蟲,還有別的手段?

“哼!身軀都爆了,還能有什麽手段,待我將這些瘟蟲,統統掃盡,廢去你們兩條性命!”

心中冷哼一聲,趙全陽略過疑慮,猛然動手,法域中刀光四起。

這一次他不僅僅是要將瘟蟲斃掉,還要將其絞成粉糜,不留一點殘渣!

轟轟轟!

可是瘟蟲乍一進到法域當中,便自己爆開,一朵朵的血花,從瘟蟲的身上綻放,不計其數,四下頓時一片赤紅。

在這片赤紅裏麵,忽然分出來兩道,是直接蹦出了法域,直竄回了血河入口,遁入地下。而這兩道血光走時,所留下的話,讓武備馬將軍二人是心驚不已。

“哈哈哈!魔道手段豈是你們能夠了解的,這身軀數千年積攢的魔性,都歸了你!看看你是今日入魔,還是明日入魔,我等在血河之下,等著你趙全陽!”

邪魔自爆身軀,不是為了傷敵,而是為了要引趙全陽入魔!

二位將軍趕緊去看趙全陽,情況甚為不妙。

趙全陽的法域,赤紅一片,其中魔影來回的攢動,是他心神失守,控製不住法域的跡象。在其臉色,更是一片片的血紅色,正在往上湧,雙目之中,也開始癲狂神色,入魔是隻在頃刻之間。

“全陽兄,你要抱守本心呀!”

武備馬將軍一聲大喝,想要喝醒這將欲入魔的老師兄。

呃!

被這一聲大喝驚著,趙全陽的雙目,微微恢複了神智。

見狀武備馬將軍二人大喜,“好了,好了,回過神來了。全陽兄你且穩住,我二人助你穩固心神,等候兵主前來。他若是來了,定能夠救你的。”

聞言,趙全陽卻是淒慘一笑。

他此時回神,已經是晚了,魔性入腦,現在不過是墜入魔道前,最後一刻的清明罷了,除非是神仙下凡,都在誰都救不回來的。

“我趙全陽,生死都在白虎府,焉能墜入魔道,成了血奴!往日有我殺妖邪,今日我便再殺一次!”

反手一掌,正拍在腦門上,真氣肆掠,泥丸宮混著腦水,是當場盡滅。一具身著將軍鎧甲的屍首,從雲頭跌落,自生到死,都還是個人!

“不!”

飛身接住屍首,武備馬將軍嘶聲力竭的吼了一聲。

說句實在話,雖然他同

趙全陽的關係不錯,但主要因為趙全陽是白虎府有名的老好人,資曆雖高,卻挺談得來。若是有事求到他那裏,一般能幫的都會幫手,這才有不錯的人緣。

但對於趙全陽本身,武備馬將軍同白虎府的其他將軍一樣,都不怎麽看重。修煉的天賦在白虎府裏來說,確實是差了一些,有現在的實力,全靠時間耗出來的。

可是此刻見到趙全陽殺妖殺魔殺自己,拚著最後的清明,將自己斃於掌下,寧死不入魔道。

武備馬將軍,方才重新認識了這位老好人,而心中對於邪魔的恨意,更是滔天。

隻是他心中清楚,血魔宮不出世,是殺不盡這些邪魔的,反而會越殺越多,為禍更盛。

“傳令三軍!嚴守入口,不可叫一頭邪魔出來!以通身石傳信白虎節堂,告知目前情況,請兵主處置!”

趙全陽雖死,但職責不能忘,武備馬將軍收斂屍首之後,同破軍營將軍做了一番安排,嚴守血河入口。

未多時,有弟子來報,說自稱是白虎府貪狼騎弟子洪炎,在地下請求開陣。

眼下七殺陣將軍趙全陽身死,一切事務由武備馬將軍和破軍營將軍代著,又無威將軍這般故意使絆子的,武備馬將軍親去,問明身份之後,便開陣放金武出來了。

拜見過二位將軍,金武細說地下的事情。

聽聞那些修煉者,願意與白虎府一道,共抗血奴,兩位將軍都是嘖嘖稱奇,不知道金武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

白虎府並非是沒有想過,要集合刀鋒嶺的各方力量,來共同應對血奴,守衛豫州一地的。

之前命廣千煞去亂石寨,著急各方勢力,也同樣是這個打算,可惜功敗垂成,差點給邪魔一鍋端了,通通給煉製成血奴。

眼下,金武一人,聽說還要加上林闖一個,那也隻是倆人而已,居然把這事情做成了!

武備馬將軍,不禁是上下打量金武幾眼,“難得,此事甚為難得。血河之事,乃是豫州之事,本就該是大夥同心合力才對。下去布陣,與一層防備血奴,這個問題不大,本將這便傳信白虎節堂,估計半日就有軍令下來,開拔下地。”

得了白虎府將軍的肯定答複,護著金武一路上來的三位修煉者,也是鬆了口氣。

這一路過來,他們瞧見血奴的數量,遠比預想的要多,也比預想的要危險,若是不靠上白虎府,他們自己心中,都無多少活命的底氣。

以通身石傳信,需要花些時間。

金武就在軍營中先穩了下來,盤腿安坐,等到確實的軍令一到,再隨大軍下去。

那三個修煉者,血霧的癮頭,還算較輕的,離開半日,能夠撐得下去,就隨金武一同等著。估計也是想離近瞧瞧,弄清楚金武練得是什麽功法,居然能夠驅除魔性。

金武心中清楚這點,也不怎麽理會。

自己現在抓緊時間,以魂火淬煉身軀,爭取早日打開第三道命門,修煉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那三修煉者要是能瞧出什麽門道來,可就真是怪事了。

靜靜等了有一

個多時辰,金武才聽到軍帳外頭,有些雜聲,以為是白虎節堂的軍令下來了,便挑開簾子出去。

可是一出去,便瞧見了兩個他不願意瞧見的人。

血雲翻騰,七杆帶著殺字的大旗,圍著一行人馬,是直落下來。

領頭的一身戰袍,滿麵戾氣,金武不問可知,肯定便是那個廣千煞的師父,七殺陣的威將軍了!

威將軍來此,不為別的,就是為趙全陽身死,留下來的七殺陣弟子。

他隻要在七殺陣另一位將軍來前,先一步將這批弟子握在手裏,那麽即便是白虎節堂,也不得不升他的帥位。

在威將軍的身後,還跟著一人,看見金武朝他望去,不由得是暗恨,“見鬼,廣師兄領命早來,怎麽還沒將他除掉!此子可真是命大。不過,同我顧家做對,便是同威將軍做對,你活不過幾日的。”

這人正是金武殺之而後快的顧全。

顧全是做為貪狼騎弟子,拜入白虎府的,本來雖然顧家舉家投靠了威將軍,但他並沒有改去七殺陣的打算。

是想著在貪狼騎裏麵,能夠出人頭地,那麽顧家相對說來,也能夠多些自主,不至於淪為威將軍的私產,必要的時候,甚至能夠接著貪狼騎的力量,再將顧家抽身出來。

可是還不待顧全在貪狼騎裏麵出人頭地,他就發現金武同貪狼騎少帥林闖走到了一起。

這就像是一盆水,將顧全那不切實際的想法,都給剿滅了,幹脆就改入七殺陣。

同是白虎府弟子,這件事情操作起來,並無什麽困難。威將軍正好也想從這顧全的身上,瞧瞧那煉丹術,有什麽稀奇的地方,便收他入了門牆,成為親傳弟子。

眼下瞧見金武,他是心頭怒火,怎麽也遏製不住。

“若非是此人,我顧家何至於成了旁人的附庸!這件事情,報不到威將軍身上,卻要落到你洪炎的頭上!等威將軍成了帥位,又你該死的時候!”

站在軍帳旁,金武瞧著顧辰眼中厲光,便知道其心中,準是又起了殺心。

微微眯眼,金武暗付道:“顧家不知教訓,死了一個顧成,仍舊不知悔改,那麽這顧全,也保不住。我若不殺他,何以酬怨!”

心中欲將顧全殺之而後快,可看到威將軍的身影,金武又知道眼下,並非是動手的好機會。

若是朝顧全動手,勢必會引得威將軍震怒,到時候自己可不好收場。

“這人是你白虎府的將軍,好大的戾氣呀?”

軍帳裏麵的三個修煉者,聽著動靜,也出來觀瞧。他們一看見威將軍身上的戾氣衝天,甚是驚奇。

白虎府弟子,修習兵家功法,身懷殺氣,和一些戾氣,並不算出奇。可像威將軍這般戾氣直衝雲霄,比起心性偏激的妖類,還要厲害的,確實是少見的很。

見到這三位修煉者,金武心思又是一動,盤算自己現在動手,也未必就是不行。

“顧全是個禍害,必不能久留,殺他隻趕早,不敢晚了!”想起顧家幾番手段,凶險連連,金武便下了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