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主大位,何其重要。

威雲台乍聞此事,心下少有的起了些惶恐,但很快就定了心神,私下暗付。

“我威雲台就該是至尊至上之人,為何坐不得兵主之位。便是這魔頭罪惡滔天,隻要能助我登大位,何事不可做?”

暗中下了決斷,威雲台朝著法王一點頭,應道:“全憑法王吩咐,我威雲台在白虎府數百年,真要崛起,也不急在一時。隻是可惜了這血魔宮,不知道會歸於何人之手呀!法王若是可以,最好是稍起手段,讓破軍營主帥邱南光得了此寶。”

威雲台是果斷之人,舍了血魔宮毫不心痛,僅僅是擔憂這件法寶,會落入林義雄的手中。到時候林義雄憑著血魔宮,在白虎府的聲望更壯,在兵主眼中的份量也更重,對於威雲台崛起隻會是個大障礙的。

“放心,血魔宮到不了林義雄的手裏。”

法王看穿了威雲台的心思,拿話安慰其心,轉而問道:“你白虎府近幾年的新晉弟子中,可有什麽翹楚新秀?”

翹楚新秀?

威雲台微微一愣,不知道法王為何有此一問。

抬頭一眼,瞧見已經停了搖晃,正在緩慢旋轉的殺陣銅樓,威雲台猛然間猜測到許多的事情,怒火騰起,厲聲開口。

“洪炎!定然就是此子!我徒羅月追他過來,不見其行蹤,以為他喪命在血奴手下,被分食幹淨。沒想到他居然進了殺陣銅樓,奪了本將的先機!洪炎,本將必要將你剝皮去骨!”

眼下的血魔宮,對於白虎府中的任何一人而言,都是晉升的捷徑。誰將其拿到了手,即便不立刻升將軍位,升帥位,那也會有許多的功勞降下,並且今後依仗此寶,不怕不受白虎節堂的重視。

威雲台現在並不急需功勞,但他卻要加大在兵主眼中的份量,起碼得超過林義雄才行。

下了決心,威雲台能夠舍了血魔宮,另尋他法,但是並不代表他心中無恨,反而其心中是恨極了。

恨不得要將殺陣銅樓裏那人,食其肉,寢其皮!

眼下猜到是原本就有怨的金武,威雲台的殺心是怎麽也按耐不住,若非是有許多的血奴攔路,現在就要衝殺過去。

如果說之前威雲台,在白虎府裏最想殺的是林義雄,和他身邊的那一脈同道。那麽現在威雲台最想親手結果其性命的,第一個還是林義雄,但第二個絕不會是林義雄的兒子林闖,而就是金武了。

“洪炎,洪炎。”

法王心中念過兩句,未再多問,似乎是怕引起威雲台過多的注意。

“一幹血奴,不日就將湧出地麵,肆掠四周,這一份的大功勞,雖比不上血魔宮,但也不小,你且好自為之。”

一語說罷,羅月的身軀一顫,雙目中的紅芒盡消,是恢複了神智。

瞧見師父咬牙切齒,似乎暗藏著衝天的怒氣,羅月未敢說話,隻是將法域抖開,愈加賣力的絞殺血奴。

“還殺什麽殺,盡是白費工夫!隨為師出去,另有一番大功勞在等著!”

威雲台冷哼一聲,帶著弟子回頭,走原路飛馳

出血魔宮。

陣圖盤旋,金武站立殺陣銅樓九層當中,冷眼瞧著外麵。

雖有銅牆鐵壁的阻隔,但已經將殺陣銅樓煉成自家法寶的金武,還能將外麵的一切,給瞧個一清二楚。

“威雲台倒是有決斷之心,瞧見銅樓有動靜,便知道是有主之物了,能夠幹脆回頭,確實不能小覷了。不過,我此番得寶,便沒有白白放過他們師徒的道理,且看你入的是那一道陣法再說!”

威雲台想殺金武,而金武又何嚐不想取威雲台的性命。

抬手一招,第一層的十二張陣圖,盡數浮在金武的身前,冷眼掃視,靜等威雲台師徒入陣。

“咦,這師徒二人,速度甚快,卻是走陣法旁邊擦過,並不入陣,有這般的好運?”

察覺到威雲台二人剛一入陣,但有立刻出去,金武便是一驚,心中大感奇怪,轉而冷笑道:“便是你有好運,我也不會讓你給逃了的!真當陣法,是個死物呀!”

伸手在陣圖上一按,往前一推,陣法隨即前移,將剛剛過去的威雲台師徒,又給罩在了裏麵。

這陣法上不接天,下不接地,一片的晴空,稍稍有些雲朵吹拂,真如同是仙境,有別樣的景致。

但被罩住的威雲台師徒,卻都知道這陣法的凶險。

“師父,我倆已經繞過此陣,還是被罩了進來,這陣法後麵定然是有人在操控的。”羅月掃視四周警惕的說道。

“廢話!”

訓了羅月一句,威雲台一拍腦門,七殺大旗橫出,在身前也結成一陣,嚴守以待。

“孽障!讓你搶了先機,奪去殺陣銅樓,是本將軍一時大意。不過你小子想以空天腐骨陣殺人,未免是小巧了本將軍!”抬頭望天,威雲台就好似是知道金武在瞧著一般,傲然而立。

“哈哈。”

金武並不隱瞞身份,“威雲台!你能認得此陣,可以說是見識廣博,但一口道出殺陣銅樓之名,怕不是三言兩句能夠說得通吧。看來你對血魔宮的了解,遠超常人想象呀,還要敢問威將軍一句,這些東西是白虎府教給你的,還是魔道中人暗中傳授!”

厲聲喝問,金武直接點出威雲台的背景。

威雲台對於金武的話,無什麽吃驚的,蔑笑一聲,“哼,小子你無需詐我。血魔宮乃是魔道重寶,廣有記載留下,本將軍知道這殺陣銅樓的名目,有何好奇怪的。你覺得稀奇,隻能說是孤陋寡聞,見識太少。”

金武聞言,暗道這威雲台好重的戒備之心呀。

本以為隻是敵我三人,麵對自己這個白虎府的普通弟子,便是知道了什麽,沒有實證也是半點用處都沒有。這威雲台在暴怒之下,應該會透露些底細的。

誰知道威雲台在這樣的情形下,說話還是滴水不漏,能夠在白虎府中出頭,做到將軍位,果然是不可小覷了的。

“既然威將軍自負見識過人,那就試試小子的空天腐骨陣。”

套不出實話來,金武未再多言,直接運轉陣法。

陣法運轉之下,碧空中的浮雲立刻就多了起來,白雲飄

飄,素雅恬靜,實在是瞧不出有什麽危險來。

“呔!”

隻是威雲台師徒皆未敢懈怠,羅月大喝一聲,抬手打出去的法域一展,將圍過來的白雲是盡數掃盡。

很是忌憚這些平平無奇的雲霧,絲毫也不敢讓其近身。

陣法在金武的驅動下,立刻是白雲翻騰,被羅月掃去的僅僅是九牛一毛,轉瞬之間又有更多的雲霧圍來,讓他掃之不盡,除之不絕。

抬手運起法域,羅月想要盡力逼開雲霧。

威雲台搖搖頭,“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空天腐骨陣就像是那小子一般,非得早早結果性命,破開陣法才行,否則必然是個禍害!”

殺陣銅樓被金武奪取,讓威雲台稍感後悔。

若是先前拚著與林義雄對上,也要取這孽障的性命,便是什麽事情都沒有了,哪還會有現在的麻煩。

猛地抬手一揮,威雲台的法相、法音,連著法域是三者齊出,頓時是擂鼓陣陣,蕭殺瑟瑟。

穿甲持刀的法相直入法域當中,立刻就如猛虎入林,蛟龍入海,進了自己的一番天地。

再一招手,七殺大旗護在法相四周,血色殺氣滔天,威雲台猛的一聲大吼,渾身澎湃的真氣湧出,倒灌如法域之內。

殺!殺!殺!

隨著其中的法相持刀一揮,整個空天腐骨陣,都響起了徹天動地的喊殺聲,那蕭蕭瑟瑟的殺場,已經不再局限於法域裏麵,而是感染四周,也擴散到了四周的天地。

“嘶!這就是打開第九道命門,修全了三法的真實實力了!”金武驚歎一句。

之前他所遭遇到的對手,和見識過的修煉者,修出法域的不再少數。因為血霧成癮,而糾集到一起的那數百位,通通就是到了這個層次了。

對法域的威力,見識的多了,金武暗中覺得也就是這麽回事。便是再厲害,那也是被罩入法域之後的事情,自己的魂火,還隻要燎中,就能將人給燒個幹淨,豈非是比法域還要厲害。

眼下從威雲台的手段上,金武才真正瞧見什麽叫做三法皆全。這每一道命門之間的差距,還真是道大鴻溝。

“豎子,看本將軍破了你的陣法!”

威雲台驟然動手,穿甲法相連揮了三刀,而喊啥震天的整個空天腐骨陣中,隨著每一道殺聲的不絕於耳,也劈出來無數的寒光。

這就是三法皆全,天地以我為主的實力了!

千萬到的寒光一出,空天腐骨陣是瞬時潰敗。原本上不接天,下不接地的景象,隨即開始碎裂,透過越來越大的裂痕,已經能夠看見奢華的血魔宮了。

“哼!威雲台,你想要破我的陣法,還早著呢!”

金武冷哼一聲,驅動起整個殺陣銅樓來。

若單單是空天腐骨陣這一座陣法,那麽威雲台如此施為,肯定是將其給破了,但是這陣法,連著其它一百零七道陣法,都被煉到了一處,成了殺陣銅樓。

威雲台能破一陣,卻破不了百陣!

“威雲台,你今日想走,怎麽著也得脫一層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