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整個殺陣銅樓的力量,金武瞬時穩住將欲破碎的空天腐骨陣,飄**的白雲隨即就濃鬱起來。

白雲腐骨,當空化盡!

這淡淡的雲霧就好似流水一般,雖然不堪一握,但是卻能水滴石穿,殺人於無形之中。

“哼!沒想到你這個區區小子,倒有些手段。”

威雲台原以為金武奪得殺陣銅樓未久,頂多隻會抖一抖陣圖,推起陣法傷敵罷了,想要動用殺陣銅樓的力量,起碼也要個十天半個月參悟才行的。現在看到金武直接驅動其殺陣銅樓,多少有些驚訝。

“不過隻是這般,可留不下本將軍。”

剛剛能夠一招轟碎大陣,威雲台依法重施,大喝一聲,頓時無數聲的殺字響起,帶著數不勝數的刀光乍現。

殺!殺!殺!

在殺聲震天當中,空天腐骨陣隨即又有崩裂的跡象。

“威將軍有此自信,小子當然得陪你試試。單單是一座腐骨陣哪裏夠的,再來一座鷹羽陣,想必威將軍你也能輕鬆應付得了。”

金武冷笑著說道。

抬手一招陣圖,調轉鷹羽陣過來,雙陣並做了一陣。

隨著他的這番動作,在碧空浮雲裏麵,猛然出現了數丈長的雄鷹。

一聲鷹啼隨著一聲鷹啼,這被並進來的雄鷹數目同樣眾多,撐開了有近十丈長的翅膀,可以說是遮天蔽日。

雙翅扇動,呼呼的聲響圍繞四周,射出來無數的鐵羽,根根都是利箭!

有了這鷹羽陣的助力,威雲台殺聲刀光的攻勢是立減,被利箭混雜著腐骨霧氣,給衝得是搖搖欲墜。

“師父,眼下那小子手掌陣圖,實力強了不止一點半點,我等沒必要在血魔宮中與他對敵的。”

羅月修為較弱,已經有支持不住的跡象了,心下開始萌生了退意。

威雲台現在也知道自己是判斷失誤,金武對傻偵探銅樓的掌控程度,遠要超過他的預想。隻是到了現在,已經不再是他們想不想走,而是金武打不打算放手的問題了。

“本將軍縱橫一世,豈能夠栽在這小子的手裏,到了眼下隻好棄車保帥,以血煞之法脫身了。”

心思轉動,威雲台掃去羅月身上的目光,帶著毫不隱藏的歹意。

“師父!”

羅月一驚,知道事情不妙,剛剛驚呼一聲,威雲台已經動了手。

法域運轉,長刀橫出,帶著森森的殺氣,直接將羅月一劈兩瓣,鮮血四濺。

而威雲台則趁著這四濺出來的鮮血,是施展秘法,頓時他的法域紅光一片,法相一刀劈出,整個大陣是轟然垮塌。

“嘶!”

金武目睹這一切,猛吸口涼氣。

既是驚歎於威雲台的實力高絕,也是震驚他的狠心,自己門下的弟子說殺便殺,連眉頭都未曾皺了一下,是個梟雄般的人物。

“洪炎!今日我徒因你喪命,你便在血魔宮中待上一世吧,膽敢出去,本將軍定取你性命,為我徒報仇!”

用血煞之法爆出十二成的實力,威雲台轟碎了空天腐

骨陣後,立刻就飛竄出去,不僅僅是逃出了陣法,還是直接出了血魔宮。

對於他留下的狠話,金武冷笑一聲。

“報仇?你若再入血魔宮,我絕不會讓你給走脫的,必送你去見羅月。要報仇,也該是他在九幽之地,尋你的麻煩。”

手握一百零八張陣圖,金武隻要準備妥當,還真有把握將威雲台擊殺在血魔宮裏,又怎麽會在意他留下的威脅。

深吸一口氣,金武撤了陣圖,將整座的殺陣銅樓給收入泥丸宮中,掃視著圍過來的許多血奴。

之前麵對這些血奴,金武是沒有任何的神算,但現在不同了。

轟!

最近的兩座陣法,隨著金武的心念一動,瞬時被調過來,直接罩住了這些瘋狂的血奴。

以血奴的渾噩神智,根本不知道什麽方位躲避之說,被陣法困住之後,隻懂得咆哮連連,悶頭悶腦的亂撞。如此不知章法的胡來,便是血奴的數目再多,身軀再怎麽健壯,也受不住陣法的轟打。

起碼百葉金光陣中的金光,就不是血羅刹和血夜叉能夠扛住的。

隻有那幾頭血修羅,實力超群,身軀堪比域外天鐵,才在金光當中,站住了腳步。可是金武調過來的陣法,並非隻有百葉金光陣這一座,還有地陷火海陣相輔。

嗑嘣。

大地開裂,火海湧現,猶如是地下長出來的雜草一般,直接將幾頭血修羅盡數纏上。可以熔化銅鐵的熱力,不斷逼入血修羅的軀體當中,即便是硬過域外天鐵,也有被燒盡的時候。

“這些血修羅的身軀堅實異常,若是就般死在地陷火海陣,實在是浪費的很。”

金武瞧見此情形,心念轉動,微微一笑。

雖然血河火海圖因為品級所限,是收不了這些血修羅為己用的,但是他還有《奪魂再造大法》,同樣不會浪費了這身軀堅實的血修羅。

呼!

抬手一道魂火打出去,直竄入陣法當中,夾雜在火海裏麵,一同燒燎血修羅。

魂火凶猛,遠非火海可比,隻是一燒就將血修羅給燎著,火焰幾個飄搖,直接將其給燒成了灰燼。

而這血修羅的入魔魂魄,則是隨著魂火歸了金武所有的。

血修羅一死,其餘的血奴就更沒有抵抗之力。

陣法運轉,是殺戮不停。

嗖嗖嗖,接連不停的破空聲,王文浩等一幹修煉者緊趕慢趕,總算是尋到了地方。

瞧見金武居然能調用陣法,在絞殺血奴,這些修煉者都是暗暗乍舌,心說這位主還不僅僅得了一張陣圖,怕是將血魔宮所有的陣圖都給得了吧。

血魔宮陣法的威力,他們在百葉金光陣裏的時候,就已經是見識過了,當下看金武的目光,是躲躲閃閃,未敢有正視的。

眼下非但是要求這位洪大兄驅除魔性,而且真要動起手來,他們覺得自己的下場,不會比血奴好上多少的,哪還敢有之前的輕視。

“洪大兄好手段,也是好運勢呀!威雲台的弟子,怕是怎麽都不會想到,他們想打大兄的主意,反倒讓大兄有

了大收獲。”

稍待一會,等金武徹底掃盡這群血奴後,鎏金鐵頭上去恭賀。

他如此說話,一麵是打定主意要傍上金武,多套些交情;另一麵看似在嘲弄威雲台門下弟子,實則是替他們自己這些人開脫。

方才金武遇險,雖說有好些原因,按理是怪罪不到他們的頭上。可凡事並非都是按理來的,他們真怕金武將自己這些人給惦記上,所以拐彎抹角的要提醒金武。

看看,這事情雖然讓你遇險了,可若沒這事,這些陣圖估計也到不了你的手上,這裏麵的緣由,也有我們這些同道一份的。幹脆就功過相抵,莫找我們的麻煩了吧。

鎏金鐵頭等如此多的心思,除了他們眼下在金武的麵前,是怎麽都硬氣不起來以外,還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喜怒無常,爾虞我詐之輩。

考慮事情,自然是按他們的常識來的。

對於這些小心思,金武無論聽沒聽出來,都不會理會的,掃了鎏金鐵頭一眼,“羅月喪命在他師父威雲台的手裏,而威雲台眼下也退出了血魔宮。自此往前,該沒有什麽人會故意尋事了,但你們若是再自作主張,回頭便別怪我拿捏,不肯同你們驅除魔性。”

“不敢,不敢。”

眾修煉者齊聲回應。

“不敢便好,跟著我一路往前,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金武點點頭,顯出背後的火翅,領頭往前飛馳。

現在血魔宮的一切陣圖都在他的手中,自然是一路無阻,直入深處。

離著刀鋒嶺數百裏之外,一行人同樣是以極快的速度,正在朝著血魔宮飛馳而來。

這一行有十多位,身穿著各色服飾,裝扮也盡皆不同,但卻都以藍色做底,飛馳而過帶出來呼呼的風聲。

血魔宮高聳,他們行到此處,已經能夠透過雲霧,瞧見血魔宮的大致模樣了。

“哈,真是好大的一方大殿呀!比我西海宗派的水晶宮都不差些,難怪能勞遊宗主您親自出手了。”

看著高聳入雲,橫跨整個刀鋒嶺的血魔宮,其中一位身穿流雲袍的男子嘖嘖稱奇。

聽到此話,旁邊一身材渾圓,猶如木桶一般的人訓斥道:“閉嘴!我等改頭換麵過來,便就是怕白虎府發覺了。你念叨來,念叨去,是怕別人不知道我等來曆嘛!”

穿流雲袍的男子,被訓的一頓,口中沒有說話,但拿眼朝著渾圓那人掃去,暗藏著厲光,明顯是怨氣不小。

“無妨。”

而這一行為首的那人,身子微微一抖,顯出了真身,是臉頰生鱗,頭上長角,居然是個水裏的妖類。

隻是不知道是蛟,還是龍。

他咧嘴一笑,“區區改頭換麵的手法,哪能夠瞞得住白虎府,如此安排不過是為了給他們留著臉麵罷了。已經到了跟前,你等也盡可去了偽裝。”

有了上命,這一行人盡皆恢複了本來麵貌,居然都是妖類。並且如果金武在這裏,恐怕還能認出倆舊識來。

穿流雲袍的是懸空山騰蛇老祖,而同他生怨的,則是碧螺宮的雲鯨老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