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中誰人要上來!”

一聲喝問,眾修煉者皆是臉色一變。

經過這段時間的種種事情,雖然他們的修為都要高過金武,心中卻對金武生出了不少的懼意。

現在金武直接擺下陣圖,亮明車馬,他們一時間有些忐忑不安。

隻是這種不安,並未能讓他們退怯。

“好,洪炎你說的幹脆,我廣虎也不藏著掖著,這血魔宮當有我的一份!”

一頭虎齒尖銳,額有王紋的妖類率先動手。

這廣虎打開了八道命門,在刀鋒嶺的眾多修煉者裏麵,已經算是頂尖的了,所以雖然金武坐擁殺陣銅樓,他還是敢出來挑釁,要橫搶血魔宮器靈。

一步邁出,法相、法音、法域三者皆出。

他是一頭跳澗吞雲虎修成的人身,所以法域之中滿是雲霧,伴隨呼嘯聲響,猶如是早間的山林,薄霧飄**,猛虎巡山一般。

“我便上來了,你能如何!”

三法皆出,廣虎雖沒有修全法域,但聲勢依舊是極為駭人。特別是在殺陣銅樓這般稍顯狹窄的環境裏,就更顯得威猛了。

廣虎一動,金武的心意便跟著一動。

頓時落在樓梯處的十二張陣圖舞動,卷首接卷尾,猶如是一條白練,朝著廣虎卷來。

“想拿我去陣法裏,就看有無這個能耐了。若是我身在外麵,你握有陣圖,我還能懼你三分,但現在…一頭草羊,身在群虎之中,再多的寶貝,也都是喪命的引子!”

廣虎一抬手,三法齊動。

聲聲的呼嘯,帶出來十分明顯的波紋,直接震得一十二張陣圖翻動不已,立刻就散去了金武的攻勢。

“哼!我的陣圖,何止這一十二張。”

金武冷哼一聲,抬手一揮,頓時一層的那十二張陣圖,也順勢卷來。

不僅僅如此,二層、三層、四層……殺陣銅樓的一百零八張陣圖,是盡皆被金武調動。

如此眾多的陣圖,一幅接著一幅,合在一處就成了一麵畫牆,是平著朝廣虎推來。

“吼!”

一聲呼嘯,廣虎故技重施,依舊是想要拿著法音震開陣圖。

隻是這一次的是一百零八張陣圖,而非是十二張,受了他的一聲呼嘯,根本無任何的反應。

見法音無用,廣虎將心一橫,推著虎嘯山林的法域,朝著畫牆撞去。

法域推到畫牆之前,廣虎預料中的碰撞並未出現,而是看著這一百零八張陣圖陡漲,像是張大了的口袋一般,將他的法域給罩了進去。

“想要撞開陣圖?哼,那就直接進來吧!”

陣圖是陣法的根基,也連通著陣法,前腳將法域給罩進去,跟著將廣虎一帶,是連人帶著法域一同給丟進了陣法裏麵。

看到金武以陣圖收去了廣虎,眾修煉者皆是一顫。

他們雖說是瞧不見陣法中的情形,但也能夠猜想的到陣法由金武所控,廣虎落入其中,肯定就是殺招畢現,活不過一瞬去。

而廣虎打開八道命門,卻沒能鬥得過金武,甚至於連二層都未上去,隻是一個交手,就落到這般的下場了。其餘的修煉者自問

修為沒有勝過廣虎,更是沒有把握能夠同金武對敵,起碼在血魔宮裏,他們是絕對敵不過的。

“洪大兄息怒!洪大兄息怒!我等狗膽,一時妄動貪念,實在是該死,但現在已經知錯了,還請大兄恕罪呀!”

有了廣虎的前車之鑒,眾多修煉者的暗中心思,即便是沒有全效,也暫時是熄滅了。幾個方才叫得歡的,更是連連叩拜,磕頭請罪。

看到他們的這般模樣,金武不禁是搖頭,暗道這些修煉者實力有之,修為有之,但是這麽多年活下來下來,早已經成了貪婪自利的惜命之輩。自己若想控製他們,施恩無用,唯一的辦法就是脅迫。

“放心,我洪炎一時還沒有要你們性命的想法。不過,你等幾個貪心不足,我也沒有替你驅除魔性的打算了。如若不想到時候墜入魔道,那就給我在你們的同道裏麵,揪出生有異心的人來。”

“揪出一個,那我便替你們驅除一次魔性。看你們的模樣,墜入魔道隻在十天半個月裏,可得抓緊著些。”

那幾個修煉者聞言,是立刻傻眼了。

想要活命,非得揪出別人來,這就是讓他們做狗,做瘋狗!

真要是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他們幹什麽事情,都得睜大了眼睛,否則說不準就得被別的修煉者給做掉。

這樣的差事,他們心中極不願意去做。

可他們當中隻有一位是前日才驅除魔性的,能夠多撐一段時日,其他人墜入魔道的期限的確是不多。

一邊是命,一邊是危險。

這幾個修煉者縱使心中不願,也唯有咬牙認下下來。

“我等必不負洪大兄所願,定不讓一個心懷叵測之輩漏網!”

叩頭應聲,等這幾個修煉者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目光鋒利,便如同是餓狼一般,四顧左右,是讓其他的修煉者皆是不寒而栗。

隻要是其體內的血霧癮頭不斷,那麽他們幾個就是看家護院的惡犬,誰都不知道回頭那張利嘴,是準備咬到哪個身上。

金武未多管下麵的事情,將陣圖安在樓梯口處,便能夠保證無哪個修煉者敢上來。

“嘖嘖,你這人修為不高,腦子也不好。”

血魔器靈見下麵的動靜已停,未覺得有任何的意外。殺陣銅樓在手,若是連這些修煉者都對付不了,真是連白癡都不如了。

反而金武的處置,極入不得他眼。

“敢起異心的,盡皆可殺,還留著幹嘛,早晚都是禍害。願以為你也是個殺戮果斷之輩,未想……以你這般的心性,非是魔道中人,這血魔宮與你共享不得。你放了我,我指點你去取幾件寶物,總不算是空手而回。”

血魔器靈神情自若,篤信金武不敢將打得魂飛魄散,以至於累及血魔宮。

而隻要自己能夠脫身,血魔器靈並不介意分給金武一些好處,料想便是有什麽不滿,頂多也就是到手的寶物較少,要多撈一些罷了。

這所求多少,血魔器靈是由著金武開價,除了血魔宮本身以外,旁的東西他盡可以舍得。

“哼哼,你還是不死心呀。”

金武微微一笑,“那些修煉者已有異心,十個當中少說也有

一兩個,會在應景的時候給我背後來一刀的,這一點我比你要清楚。但是我要用他們,僅僅隻是三年時間而已,不怕他們日後有什麽問題。至於你,所依仗的不過就是與血魔宮同生同存,一毀皆毀嘛。”

“對,我實力被禁,落入你手,沒有別的依仗,靠的就是這個關鍵。我若喪命,血魔宮立刻不存,其中的所有寶物,一件都留不下來。旁的不說,隻是那些血菩提,你於草樓之中,含著它修煉,一月可吞服一顆,能抵得上數十年,近一甲子的苦修。這樣的修煉聖品,若是直接毀了,豈不可惜。”

血魔器靈的實力,同血魔宮有關,像血菩提這樣的修煉補品,他根本用不上,所以不怕老實告訴金武,同時也是在以利誘之。

“血菩提有此神效?”

金武聞言果然是一喜,“一月能抵一甲子,如此說來吞服血菩提修煉,數年時間便能夠抵得上旁人千載苦功!”

“正是如此。怎樣?你也舍不得這血菩提吧。”

實際而言,吞服血菩提雖然對修為大有好處,但是因為是自血河中生出,即便是在草樓那樣的環境裏,以一月時間來吞服一顆,也有墜入魔道的危險。要想除去隱患,就得繼續在草樓中靜修數月,乃至一年。

連續吞服,則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正要算的話,一般人吞服血菩提修煉,也就是一兩年的時間,能夠抵得上普通苦修數十年,快了約三、四十倍。

隻是這一點,血魔器靈沒必要同金武提及。

他隻是要拿著血菩提,誘導金武放了自己罷了,哪會去多管別的。

可是金武驚問之後,手臂上的火焰騰得更高,燒得血魔器靈滿臉的自得驟然一頓。

“你想做什麽!你若燒死了我,你什麽都得不到的!”察覺到魂火的凶猛,血魔器靈驚恐的喊著。

金武微微搖頭,魂火順著手臂,深入到血魔器靈身軀之中,“為了血魔宮,我肯定不會燒了你的,但你最好別動,也別發出什麽聲音。我要給你演練一招功法,讓你認清楚眼前的處境,回頭你我再談條件。”

將魂火分出一部分,留在血魔器靈的身軀中,金武深吸一口氣,運轉功法,抬手就是一掌出去。

一道金色的手掌憑空出現,是直撲血魔器靈。

拘魂拿魄手!

這《奪魂再造大法》中的手段,金武用起來是輕車熟路,一掌印在血魔器靈的麵門上,而後跟著一收,未真的抹去血魔器靈的意識。

雖然意識還在,但血魔器靈卻是呆若木雞,他剛剛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有一種十分玄奧的手段,直撲自己的魂魄深處,越過了層層險要,要將那重要的意識給抹去!

“這……”

呆了半晌,血魔器靈回過神來,張口想要驚呼出聲,但是見到金武的銳利目光,頓時想起來剛剛的警告,馬上是緊閉其口,驚恐的望著金武。

他現在已經十分清楚自己的處境了,知道眼前這人不但有手段能夠變化身軀,而且還能夠不傷魂魄,隻抹意識。

在這樣玄奧的手段麵前,血魔器靈依仗的關鍵是轟然崩塌。

“說吧,你想我怎麽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