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奪,豈能讓你威雲台如意了。”

獨自站在銅樓九層,金武眼光朝下,透過殺陣銅樓,也透過血魔宮,冷冷的看著地下的威雲台。

在他身旁,束手站著的龍袍之人,就是血魔宮的器靈。

“依你所言,那威雲台便是血魔法王找的內應,專為盜取霸刀殘片,好使他能夠脫出牢籠了?”金武皺著眉頭,問血魔器靈道。

血魔器靈恭敬的答道:“回稟我主,他們的打算真是如此。”

“霸刀殘破……至寶霸刀真的碎了?”金武疑惑的問道。

他並非是在懷疑血魔器靈的回答,這已經認主,便萬事以金武為主了,是絕不會說謊誆騙他的。

隻是這件事情,實在是超出金武的想象。

至寶何物,天地孕育,十萬載所成,蘊藏大道至理,乃是天下一極,豈是尋常的寶物,說碎就碎了的。

“霸刀緣何碎裂,這一點就是法王,也不清楚,所以無法回答我主。不過法王所求的霸刀殘片,確確實實是至寶的殘片無誤,否則是難以破開仙家禁製的。”血魔器靈有問必答,盡可能地回答金武的疑問。

金武微微點頭,未再說話。

心中暗付道:“看來法王這事情,其中的水還真深,居然真關聯到打破命門之後的仙家。可惜靠著器靈的指證,是揭發不了威雲台的。我與他有仇怨,這事知道的人不少,器靈任意一句話,都會被認為是我在報複威雲台,反而於我不利。霸刀殘片……對了!”

金武一個激靈,想起來一物。

之前歐子曾經交給他一枚鐵片,從紋路上看,金武知道它能同霸刀的畫像對上,猜測就是霸刀的殘片。隻是那時候他並不認為,堂堂的至寶能夠碎裂,所以以為那鐵塊隻是仿製的而已,還想要去尋歐子再打聽打聽。

可是由於血河的事情,就給耽誤了。

現在想來,金武的眼睛頓時一亮,“難道真是塊霸刀殘片!”

霸刀殘片有何具體的用處,金武並不清楚,但是既然是至寶碎裂的一塊,而且血魔法王還指望著殘片脫困,肯定也是件難得的寶物。

可惜金武將皮囊袋子,留在了白虎府中,想要求證,還得回府才行。

“哼,驅趕出血奴,是為了威雲台做功勞。現在有我將其吸納,估計很快湧出來的血奴,便會停止了。”

血魔宮來往遊走,一掃肆掠的血奴。

麵對廣闊無比的血魔宮,血奴的數目便是再多十倍,金武也能一氣收了。

與金武預料的一樣,將四下的血奴掃除幹淨之後,自天坑中果然沒有血奴再湧出來,想必是不願意幫著他多做功勞。

血奴盡掃之後,有林闖過來傳信,說白虎節堂下了軍令,命金武帶著血魔宮回山。

禦使著不知千萬裏的血魔宮,金武如同是駕著一朵連綿的烏雲,遮天蔽日,驚起一地的飛禽走獸,猶勝天變。

眾多的白虎府弟子,伴隨這血魔宮駕雲飛馳。

看著這件重寶,他們的眼中多有羨慕神色,當然懊惱和貪婪,也是必不可少的。麵對如此的重

寶,少有人能夠完全的不動異心。

可是他們再怎麽貪婪,都沒敢顯露出來。

即是懼怕血魔宮的威力,也是懼怕金武的手段。

迎風飄揚,血魔宮的八方入口處,懸掛著進百個頭顱,其中有人,也有妖類,俱是刀鋒嶺的修煉者。

之前金武在殺陣銅樓中壓服一幹修煉者,拿魔性要挾,逼著那幾個修煉者不得不成為他的眼線,撕咬同道的瘋狗。

同在殺陣銅樓的那數十近百位修煉者,知道這一點,對金武不敢有絲毫的不從,也不敢有異心顯露出來,免得被這幾頭瘋狗咬道。

可是跟在林闖身邊,被金武有意分化的那數百位修煉者,並不清楚這件事情。

他們本來對金武,就不甚順從,所以才會被丟在血霧外頭的,就是為了防備他們進去壞事。

在得知金武已經奪得血魔宮後,他們當中依舊是多有異心,暗中竄連,想要絕地翻身。將金武誆出血魔宮,打殺或是逼迫,是其斬斷魔根,甚至於交出血魔宮的計劃,也是盤算了好幾個的。

這些事情,他們瞞著金武,卻沒有太在意其他修煉者。

畢竟在他們想來,自己所要做的事情,怎麽說也是幫著大夥破鉗製、尋自由,便是不願意冒險參加的,也不會去告密的。

那幾頭瘋狗正在為咬誰而苦惱,豈能放過這大好的機會,直接就稟報了金武。

結果就是這近百個頭顱,被係在了血魔宮的八方入口上麵,似乎是在告知著眾人,若是沒有戰翻血魔宮的實力,便別進來尋思了。

也正是有這百個頭顱,使得眾白虎府的弟子,皆不敢有異動。

外方山,白虎府。

高聳雄城,金戈鐵馬,一行甲士是立在城門樓前。

此處剛剛才殺過一場,擊退了不少的妖類,四周還隱隱有血腥味留下,隻是眼下在場的,盡是血河火海拚殺出來的白虎節堂中人,自不會在意這些。

“前日傳的令,算上路程,今日該到了,怎麽還不見其蹤影。”

一個闊麵長須,本是豪邁的麵相,但是那雙眼睛,卻有狼顧之相,使其多了三成梟氣的男子,身處城門樓上,是麵露不快。

他的不快,並未持續多久,很快便有弟子前來稟報,說是前往刀鋒嶺的大隊人馬,已經回來了。

而隨著報信,從天際上推過來一片烏黑。

定睛細看,是一座不比白虎雄城要小的廣闊宮殿,正是血魔宮。

白虎府弟子,奪了重寶回山,應該是一件大喜事,無論何人都該是高興的,可是這人一見血魔宮,臉色更是一沉,駕雲飛馳上去。

見到這人過來,帶領三軍在前的林義雄二位主帥,趕緊行禮。

“弟子見過曲師叔。”

這有狼顧之相的人,名叫曲孤風,與白虎府的兵主乃是一輩人,實力更在林義雄之上。

不過,按照白虎府的規矩,一代之中,隻出一位兵主,而且等兵主登位,其餘的師兄弟盡皆不得掌權,都要將兵權分到下一代的弟子手上。

這樣的規矩,是讓兵主一言而決,

不會出現有令出二門的事情。

所以這位曲孤風實力有之,地位有之,但手中無有兵權。旁人或許能夠趁此機會,靜心修煉,以求那天地同壽的境界,可他卻因為此事,而脾氣乖戾,認為其才不得施展,怨天尤人。

林義雄二位主帥,深知這位師叔的毛病,所以行禮甚為恭敬,將禮數做出來,不給他尋事的機會。

“哼。”

曲孤風冷哼一聲,微微抬手,就算是回禮了。

這也是他氣惱之處,明明長了一輩,受這些弟子行禮,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偏偏對方手掌兵權,乃是三軍之帥,非得還禮不可。

“你等此去刀鋒嶺,奪得血魔宮的是何人呀?”曲孤風心中不喜,端著架子問道。

林義雄照實回稟,“是我貪狼騎的弟子洪炎。”

“你的弟子,哼哼,倒是有些機緣。那為何不將血魔宮收了,任由其大搖大擺的駛來,難道不知軍規森嚴,雄城四周豈是他顯擺的地方!”

曲孤風厲聲質問,說到底還是他心中不平,覺得這樣一件重寶,就該由他們這些實力高強的前輩去取,哪容晚輩弟子染指。便是林義雄等人,都沒有那個資格,何況是林義雄的弟子了。

“師叔莫怪,非是洪炎有意招搖,而是這血魔宮雖為他所得,但地下的血魔法王,依舊留有禁製在裏麵。魔根被禁錮住了,他一時是收不回泥丸宮中去的,隻得是這樣帶回來了。”林義雄幫著金武解釋道。

“哼!”

聞言曲孤風又哼了一聲,心說這些晚輩就是不行,奪了血魔宮這樣的重寶,居然收不回泥丸宮去,實在是浪費。回頭非的去尋兵主師兄提提,得讓那什麽洪炎,將這件重寶交出來不可,豈能容其小兒執掌。

大不了就給他幾件大功,乃至於首功,想這區區貪狼騎的弟子,有這樣的賞賜就該足夠了。

心中由此盤算,曲孤風便未繼續追究此事,一揮手,命令道:“既然有因,那就且記下此事。林義雄你去讓那弟子出來,隨大軍入城,到已經到山門了,哪還有駕著血魔宮的道理。”

“這…”

林義雄本不願意聽從曲孤風的吩咐,但看了眼血魔宮的廣闊規模,若是直入白虎雄城,恐怕就要將整個城池,都給籠罩在陰影當中了。

確實是不好直入,便抬手招來其弟子,貪狼騎一編大弟子,讓他去給金武傳話。

未多時,金武就跟著一編大弟子,從血魔宮裏出來,身後簇擁著數百位的修煉者。

這些修煉者經過清洗,不說是徹底忠於金武,起碼短時間內,是不會給他尋事,而是得老老實實聽命的。

眼下跟在金武身後出來,人多勢眾,襯得金武多了幾分的威風。

“哼!”

曲孤風原本就是因為掌不了兵權,而脾氣乖戾的。見到金武隻是個普通弟子,修為更隻是三道命門而已,在他的眼力就這和沒有修為似的,卻不但奪得了血魔宮,還率領著數百位實力還行的修煉者。

這讓他接著冷哼了一聲。

瞧著金武的目光,直接都帶著恨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