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烈火法域展開,是帶著獵獵風聲,風助火勢,一如將欲燒天一般。

邪魔三法盡出,金武是沒有多少把握的,但木風和牧野二人身在敵手,若是不救,定然是沒有活命的機會。便是沒有把握,也不得不為之。

“火起!”

趁著烈火巨狼吼出來的一圈圈火焰,金武法域壓上,要同邪魔的三法循環硬撼一擊。不求能夠克敵製勝,隻是在幫秦正陽爭取機會,趁著亂勁剛起,邪魔少有反應過的,強過人來立刻就逃。

轟!

法域相撞,金武身子一震,往後退了一步。雖是累及受傷,一口鮮血湧上了喉嚨,但是這傷勢卻遠比他預料的要輕許多。

再看那頭邪魔,竟然是三法循環被毀,聲聲的鬼嚎變了調子,似乎是在懼怕凶猛的烈火。

“這…這是何故?”

金武大感詫異,隱隱覺得或許是同自己的烈火法音中,那一陣陣的鬼哭神嚎有關。隻是眼下情況緊迫,無時間多想,打破了邪魔的三法循環後,立刻就是同秦正陽合力,搶出了牧野二人。

騰空飛起,與先前逃走的銀瞳一眼,都是拚著風雪席卷,也要離開此地。

“哪裏走!”

眾多的邪魔,此時都已經反應過來,盡數飛撲,而蚺龍也是怒喝一聲,疾馳而起。伸手一揮,就是數十條長龍藏兵顯現,要將金武給留下。

嗷!

可是烈火巨狼,剛剛被他拿五條長龍卷過,現在見蚺龍騰空,以為是要逃,立刻就是一聲長嘯。

滾滾的烈火,猶如波浪,一圈圈的震開!

金武四人趁著這個機會,是一頭紮入風雪,白茫茫的一片,是立刻沒了蹤影。

轟!

蚺龍抵擋烈火巨狼一撲,往後連退幾步,瞧著消失無影的金武,是眼中發狠。“還愣著做什麽!此番若是拿不住人,盡皆可誅!誰也別想在法王的震怒下獨活,將草海翻過個來,也得將人擒拿!”

“是!”

眾邪魔轟然答應,盡數騰空,竄入肆掠的風雪當中。

風雪狂暴,可以開山裂石。

金武四人雖說逃得了性命,但是個個帶傷,在風雪當中並不好過。

本來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在風雪中穿行,依仗肆掠的狂風雪雨,來掩飾他們四人的行蹤的。

不過,這草海上的風雪,實在是太過厲害,金武四人即便是完好的,也未必能夠安然在其中飛馳。眼下這般的傷勢,就更沒有什麽把握了,即便是邪魔不追來,怕是也得喪命於狂風中的。

逼不得已,金武四人唯有退而求其次,拚勁全力飛馳了一段後,就急急忙忙的落下。該由茂密的草海,來掩護自身。

“呼呼。”

在草海中穿行損耗頗大,落地後四人都是呼呼的喘著粗氣,吐納元氣來修補身軀上的傷勢。

牧野的神色十分慚愧,低著頭不敢去看金武和秦正陽。

好一會,才鼓起了勇氣,“這事都是我不好

,有眼無珠,給邪魔帶了路。連累大夥落到眼下的險境,若是邪魔追來,我願一力斷後。”

聽見牧野自責,金武笑了笑。

這事情看似牧野給邪魔帶了路,實在同牧野,以及暮蒼族長都無什麽關係的。

金武便是一揮手,打斷了牧野的自責,“此事與你無關,你們是一番好心,拿我白虎府當朋友對待,自然會熱心了些。要說斷後,以你眼下的修為,不過是白舍一條性命而已。”

由於怕回頭邪魔殺來時,牧野真會傻愣愣的要斷後,所以金武說話沒留著情麵。一邊寬慰她,一邊又隻說她的實力低微。

若是以往的話,牧野被人這麽說,肯定是要反駁幾句的,但是現在她卻清楚這是金武的好意,心下不禁是一暖。

四人悶頭趕路,在草海裏小心的穿行,盡量不弄出大的動作來。

草海茫茫,雖比不上狂暴的風雪那般隱秘,但也不是容易能夠找出人來的。

短時間內,並未有邪魔追上,金武四人一時無事。

無有追兵,但秦正陽的臉色卻不好看,悶了一會之後,同金武說道:“那邪魔對我倆的情況,似乎知之甚詳呀。定是在府中有眼線的,莫非威雲台真的有狗膽,敢與邪魔為伍?”

威雲台投效血魔法王的事情,金武同林闖說起過,而且還讓林闖轉告了其父親林義雄主帥。不求讓林帥相信,金武隻是想給林帥提個醒,留意威雲台此人的背後勢力,免得在不慎之間遭受其害。

聽了秦正陽的話,金武微微點頭,心說林帥能夠將此事告知秦將軍,那心中估計不僅僅是記下了而已,還是信了幾成的。否則此事重大,即便是秦將軍以林帥馬首是瞻,也沒有輕易告知的道理。

“那事我從血魔器靈處得知,該不會是假的。威雲台無論心中是怎樣打算,與邪魔走到一起卻是實實在在的事情,定沒有錯了。秦將軍眉頭深鎖,是在擔憂府中有事?”

“是呀。”

麵對金武,秦正陽並未瞞著,盡將心中的擔憂說出。“眼下兵主閉關,府中一切事務由林帥做主。要單是威雲台自己,那自然是不足掛齒,可他同邪魔勾結,隻怕不會是眼睜睜的瞧著林帥手掌大權的。為殺我二人,都能出動如此厲害的邪魔,若是府中有變,林帥怕是難以應付呀。”

邪魔大隊人馬前來,是衝著大道神功而來,這一點金武有所猜測。隻是他同秦正陽二人,哪能惹動如此曆來的對手。怕是邪魔眼下所能夠動用的家底,也就是這些了,並不認為邪魔還有多少的餘力。

隻是金武同時也清楚,林帥那裏必然不會風平浪靜的。

威雲台不甘兵主大位落在林帥手中,就必然要攪風攪雨。無法同邪魔借力,卻未準還有其它的手段。這人能同林帥都如此多年,肯定不是能夠輕易認輸的。

“林帥也知道威雲台的底細,當是自有安排吧。再加上兵主已經放權給林帥,三軍和東城盡皆能夠調動,即便是威雲台想出什麽手段,怕也是無用的。”

外方山,

白虎雄城。

噠噠噠。

林義雄駕著漆黑的鎧馬,踏雲而來,直落在白虎節堂前。翻身下馬,快步進到其中。

他最近多日,都不在白虎府雄城之後,而是在豫州各處,安排兵事,讓各家各派小心戒備,留心妖類的舉動。

西海宗門集結水族勢力,想要大軍發動,估計還得有段時日,但是暗地裏的小動作,卻是怎麽都免不了的。最近有不少的妖類,在豫州為害,林義雄離開白虎雄城,就是為了應對這些事情去的。

本來給各家各派劃定方圓區域,讓他們各自護衛自家一畝三分地的事情,還得有數日時間,方能夠辦妥。但是兵主的急招,讓林義雄是趕緊將手上的事情,交給曾蔭功將軍安排,急急忙忙趕回了白虎雄城。

進入節堂中,林義雄一顆心怎麽都定不下來。

兵主閉關衝擊天地同壽的境界,一直無事,眼下忽然急招他回來,那要麽是功成,要麽就是失敗。

打破命門失敗,那定然會壽元枯竭,生死就頃刻之前,對林義雄,對整個白虎府而言,都是一件噩耗。而兵主功成,與天地同壽,能夠得升仙界,那自然是件喜事,林義雄得為兵主恭賀和高興。

但是,在眼下這種局麵,兵主飛升仙界,對整個白虎府而言,怎麽都不算是一件好事。

“義雄來了,那便進來吧!”

自白虎節堂深處,傳來兵主平靜的聲音。

聞言,林義雄心中安定,答應一聲,邁步去見兵主。

白虎節堂外麵。

威雲台此時,同在東城之中。

以他未得帥位,又非兵主親衛,亦不是前代長輩的身份,他是沒有資格進到東城中的。

可是眼前這正堂中,除了威雲台的弟子羅月外,另外幾個都是曲孤風一流,別有心思的前代長輩。已經是與威雲台同流合汙,要打些別樣主意了,哪還會在意這點小事情。

“此番林義雄回來,不知諸位師叔伯如何看待?”林義雄前腳剛回,還無半盞茶的工夫,威雲台居然已經知道了。

“他不是出去布置,代白虎府調配各家各派,安排抵禦妖類的事情去了?怎麽忽然就回來了?”說起此事,曲孤風撚著胡須,是頗有些怒氣。

白虎府坐擁豫州,能夠調用各家各派,但不是說任何一個白虎府弟子,都有這權力的。此事曆來都是由兵主親為,旁人勿想染指的。

但現在兵主卻將此事,交給了林義雄來辦,其安排他接掌大位的用心,是再明顯不過了。

曲孤風正想著趁西海宗門大舉來犯的機會,能夠活動活動筋骨,在白虎府裏重掌兵權。現在倒好,要是真讓林義雄接了兵主大位,他這個前代長輩,就得成了前前代長輩了,重掌兵權的希望就更為渺茫。

自是生出來許多的怒氣,對於林義雄的態度便就更差了。

“聽說是兵主急招,他才會放下一切事情,快馬回府的。曲師叔,你便沒有想到什麽?”威雲台彈著手指,別有所指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