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山少主,你此話何意?”

武長老臉色微沉,開口質問道。

十三衛,是否還是當年的十三衛?

如果從人員上說,那自然不是當年的十三衛了,千載光陰,先祖們早入了墳塚。

可自己這些人一脈相承下來,無論是武藝,還是理念,應該說都還是當年的十三衛,要替人類尋一方安穩之地,崛起於世間的。

而是否還是通天大帝麾下聽命行事的十三衛?

這話就更沒有意義了,通天大帝千載之前,就已經意外隕落了。

聽命也好,不聽命也罷,又有何區別呢。

巍山少主麵對武長老,並不膽怯,“我是想問一問,你們十三衛,是否還受通天大帝的驅使?”

“這是自然。十三衛千載之前,便就是通天大帝的近衛,眼下依舊還是。我等剛剛才向大帝奉香,斷不會忘了自家的身份。”武長老言之鑿鑿的回答道。

無論巍山少主問的話,有意還是無意,武長老都得將十三衛的態度,給清楚明白的表示出來。

“那就好,武長老剛剛露了一手,確實高超。”巍山少主話鋒一轉,又說到功法上麵,但他透露出來的事情,卻實在是驚人。“正巧了,我帶過來的隨從,也有一個會《天地五彩》!雖然不及武長老這般熟練,也無法做到收放自如,但卻也不是假的。”

又一個會《天地五彩》的!

武長老一愣,對於《天地五彩》的情況,他做為十三衛的長老,是極為清楚的。

《天地五彩》乃是十三衛先祖彩無衣傳下來,在十三衛自家子弟裏麵,是多有修習的,並未有過外傳的。

怎麽這巍山少主的隨從,居然也會呢?

心下奇怪,但武長老還是點點頭,請道:“既然貴客也會,那便請使出來,大夥相互之間印證印證。”

“武長老開了口,自然是無不應允。彩衛,你便稍微使幾招,讓武長老指點一番。”

有巍山少主的吩咐,四個隨從裏麵出來一個身材幹瘦,看起來有些歲數的人,朝武長老和自家少主一拱手,便在眾人的麵前使開功法。

此人一出手,左右手上也是五彩流光,雖然色彩比起武長老要輕佻浮躁許多,一看便知道無多少的底蘊,但看著確實是《天地五彩》沒錯。

“日月雙彩!請武長老接小的這一招!”

彩衛雙手一搓,日月浮現,真氣鼓**之下,直直的朝著武長老打去。

武長老實力極強,並不在意他打過來的日月,大袖一抖,真氣一刷,便就將日月雙彩這招,消於無形之中。

可是武長老的雙眉,卻在巍山少主上前後,第一次皺了起來。

因為他從這日月上,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彩衛此人使出的功法,不僅僅是看著像《天地五彩》,實則就是《天地五彩》。

與十三衛中流傳下來的,並無二致!

“好!”

巍山少主叫了聲好,不知道是為自家隨從叫得,還是為武長老的

高超修為叫的。“武長老,試過一招,這《天地五彩》是真是假,應該已經了然於胸了吧?”

“是《天地五彩》,這確實沒錯。還要請問貴客一句,這功法,你家隨從是如何會的。”武長老詢問道。

“哈哈。”

見武長老直言確認,巍山少主很不客氣的大笑兩聲,輕搖其手,說道:“如何會的《天地五彩》,這事一會再說。適才武長老所說,你們十三衛的先祖之一銅廉,因為意外沒有將其功法傳下來。據我所知,十三衛銅廉的功法,應該是叫做《銅甲崩山》吧?”

“不錯。”武長老答道。

銅廉先祖的功法極有特點,旁人練出來的神遊魂魄,都是與自己相貌類似的,而修煉《銅甲崩山》所成的神遊魂魄,通體皆赤色,猶如紅銅,宛若銅人一般。

“哈,說來巧了。這《銅甲崩山》,我這另外一位隨從,卻也正好懂點,要不請武長老再指點指點。”巍山少主仿若真遇到什麽稀奇事似的,一臉驚喜的招呼道:“銅衛,快快上前,讓武長老看看你把《銅甲崩山》練得如何了。”

《銅甲崩山》,巍山少主也有會的!

這門功法可是連十三衛,都已經失傳了的,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巍山少主,居然帶著一個會使的隨從。

那他剩下的倆隨從,是不是練得也是當年十三衛的功法!

眾人心中,皆起了如此的想法。

“金武,彩煙姑娘,這巍山少主是來者不善,看樣子是做了不少準備的。”羅叔瞧得是眉頭直皺,衝著金武低聲說道。

羅叔本來與十三衛和巍山少主都沒有什麽關係,不管巍山少主打得什麽主意,都不管他的事情。可是金武卻是羅叔看著長大的晚輩,而彩煙做為十三衛的人,又與金武走得近,這樣遠近親疏,便就立刻體現出來了。

連帶著替十三衛著急起來。

彩煙聞言,也是眉頭緊蹙,“小金哥,你看此人,今天究竟想幹什麽,說來說去,都好似想往通天大帝身上繞。”

雖然到現在,巍山少主都沒有直言自己的打算,但是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

自家倆個隨從,會《天地五彩》的叫彩衛,會《銅甲崩山》的叫銅衛,這是什麽心思,大夥都隱約能猜到點。

“先看看。”

金武倒沒有說什麽,看著上前的一個隨從,正要使開《銅甲崩山》。

“喝!請武長老,瞧瞧我的這神遊魂魄,是否正宗!”

銅衛大喝一聲,身子一震,修煉多時的神遊魂魄,從眉間下的泥丸宮中,一蹦而出。

咯,噹,噹。

銅衛的神遊魂魄一出,武長老的臉色便是一變。

因為他的神遊魂魄,還真是通體盡赤,猶如紅銅,一步一行之間,竟然有噹噹的金石聲響,看起來分明就是《銅甲崩山》,絕對沒有錯的。

“嗯,銅廉先祖,雖然乃是我十三衛的開創先祖,但是這《銅甲崩山》,老夫還真是知之不多。若是從傳言中看,倒是十分一致的

。”

武長老轉頭問道:“巍山少主,眼下能夠告知老夫,你的兩位隨從,是如何習得當年十三衛先輩的傳世功法?”

“哼,武長老到現在還要裝糊塗,非要我直言說出來不可嘛。”

巍山少主哼了一聲,“那我便就直說了,不但是《天地五彩》和《銅甲崩山》,便是剩下那十一位前輩的功法,我巍山也都有的。此事不為別的,隻因為我巍山,乃是通天大帝的子嗣,我父親巍山王,便就是這一代的通天大帝!活著的通天大帝!”

大帝子嗣!

巍山少主此言一出,是眾人皆驚。

通天大帝,一代傳奇,關於他的傳奇故事,可謂是流傳千年而不絕於耳的,但是從來未曾聽說過,大帝居然還有子嗣傳下來。

隻是巍山少主所帶過來的隨從,又實實在在顯露了當年十三衛的功法,這更是造不了假的。

“隻怕這小子,還真是通天大帝的子嗣,否則如何能有如此多的神功秘法。連十三衛裏都失傳了的《銅甲崩山》,他可都有呀!”

眾人的心中,多少是信了一些的。

“金武,這小子可真敢開口,說他是大帝子嗣,也不怕把牛皮給吹破了。”

倒是羅叔,心下是半點也不信的,他可是見識過金武的神奇之處。

在三危山的時候,金武雖然沒有和他直言相告,但是從一些蛛絲馬跡上麵,羅叔有他自己的判斷,早就將金武給當做是大帝傳人。隻不過由於事關重大,大帝遺寶的事情,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才沒有直接同金武求證的。

聞言金武也是滿臉的冷笑,通天大帝有沒有子嗣傳下來,別人不清楚,他卻無法不清楚。

大帝的親筆留書,現在都還在他的懷裏揣著,上麵通篇下來,都沒有寫子嗣的事情。

而且所謂的巍山王,若真是通天大帝一脈傳下來的子嗣,那麽《奪魂再造大法》,就絕對不會落到金武的手上。

大帝能將十三衛的功法傳下,為何就偏偏扣著自己的無上神功不傳呢!

“此人純粹是在放狗屁!”麵對有人敢冒認大帝子嗣,金武和羅叔說起話來,是直接開了罵。“他也是有些心思的,一步一步,借著十三衛的事情,將自己給抬上來。”

罵歸罵,不過,暫時金武還沒有上前揭穿巍山少主的打算。

自己身懷大帝遺寶的事情,若是傳揚出去,在場的眾人,隻怕有七八成都得起了殺心,想要自己的性命和大帝遺寶。

一語將眾人給鎮住,巍山少主顯得很是得意,抬手一指武長老,張口喝問。

“武長老,敢問你十三衛,是否還是通天大帝麾下的兵馬,聽命通天大帝!”

武長老聽到他的喝問,反倒是笑了,“哈哈,小子你折騰來折騰去,原來是想一口將我十三衛給吞了!這算盤打得是真響,若你真是大帝子嗣,我十三衛倒是能夠聽命行事,可惜你不是!”

“胡說,我若不是,如何來得許多神功秘法!”巍山少主伸著脖子爭辯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