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宮這件法寶,曲孤風眼熱了甚久。

可是因為他一直都沒有借口和機會行事,到後來更是眼見金武修為精進神速,曲孤風已經是暗生懼怕之心。這般的心思,與他一心相助威雲台,不惜與邪魔為伍,也有些關係。

眼下威雲台將九州兵盤祭煉成功,曲孤風滿心以為是勝券在握了,不禁是又打上了血魔宮的主意。隻等金武一死,便要搶奪這件重寶。

不過再三被曲孤風唆使,幾位東城裏的長輩,即便是缺了心智,也該反應過來了。又何況他們之前答應推威雲台為執掌白虎府,是因為曲孤風誆騙的緣故,現在即便是沒有信了金武的話,確認曲孤風和威雲台是勾結邪魔,也是知道此事存疑。

他們自持身份,怎麽可能還聽曲孤風的言語行事,都是作壁上觀。

“你們還不動手?”曲孤風一時之間,卻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心思,是臉色一沉。

金武不禁搖頭,心說這曲孤風已經是氣迷心了。“你想讓他們動手,便讓威雲台出來,真的勝過我再說!得了九州兵盤,也未必就能鬥得過我的血魔宮!”

對於這些長輩的心思,金武是瞧得清楚。知道他們這一日來,站邊已經站怕了,誰真誰假,誰正誰邪,就都看著自己和威雲台的勝負來說話。

實力強者,那便是真,那就是正!

“如你所願,我威雲台來了!”

一聲暴喝,威雲台從白虎節堂中大步邁出,在他身軀四周是有山河虛影流轉,乃是九州兵盤的顯現。祭煉成功,應該是確鑿無誤的事情。

大步邁出,威雲台直視金武,開口說道:“我威雲台曆來自負,從未覺得差了任何一人。就算是林義雄,他幾次搶得頭籌,但在我看來,也不過是有些運氣,受老兵主看中罷了。但獨獨是你,我威雲台自認不如。”

“哦,這我倒要聽聽。你這位自負到要與邪魔勾結,卑躬屈膝的威大將軍,還會覺得不如我這一個區區小子?”金武冷笑著譏諷道。

“對,我威雲台自認是不如你。想你入白虎府也就是數月而已,得了血魔宮,這我隻道你是運氣過人,可區區數月,你修為精進如此,這份天賦,我威雲台不如。若是給你同樣的時日,不,哪怕隻有三成,那莫說是我威雲台,便是九州界任何一人一妖,都絕非是你的對手。”

威雲台直言不諱,自認不如。

毫不吝嗇的誇讚金武幾句,但是他話鋒一轉,是殺意立現。

“隻是可惜,你崛起的太快,也太不知進退了!若我有你這般的底氣,便會暫時蟄伏,百年之後,何人還會是你的對手?年輕不明事,天才易夭折,我威雲台今日便要讓你折損在此,再好的天賦,也無用處!”

一語說罷,圍繞在威雲台身周的虛影,是立刻變得清晰起來。細細描繪了整個九州界的山川河流,走勢欺負的九州兵盤,是在血魔宮下現身。

威雲台的一番言語,自是不會讓金武有什麽觸動的。萬乘佛宗的三年期限,在威雲台的眼裏或許是不值一提,但是卻讓金

武無法隱忍。什麽都不做,便坐視眾人身死,這件事他怎麽都做不出來的。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與甘與邪魔為伍的威雲台,金武沒什麽廢話。

當下是血河滾滾,要水淹九州兵盤!

草海狼妖的天狼殿,便是毀在血河上的,同是一品法寶,金武相信即便是九州兵盤勝過天狼殿,也肯定會被血河克製的。這取材於九幽之地的血河,破壞力非比尋常。

“哼,你血河凶猛,我九州兵盤難道便是假的!”

威雲台言語勃發,從身周遊走的山河中,浮現出一座高山來。

那高山個頭暴漲,直升往上,而與此同時整個白虎府雄城,也在劇烈的搖晃。包括金武在內的所有修煉者,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大地在異動。

腳下的是白虎雄城,而白虎雄城往下則是外方山。

現在正是外方山,在隨著威雲台的調用,拔地而起,是直轟血魔宮!

“嘶!這九州兵盤,竟然能夠運使九州山河!”金武極為震驚,沒想到白虎府的這件鎮府法寶,有如此恐怖的功效。

其實做為一件一品法寶,九州兵盤是沒有能力運使九州界山河的。僅僅是因為白虎府曆代兵主坐鎮豫州,已經是將這件法寶,同豫州的山河祭煉到了一處。在需要的時候,是能夠調動山巒禦敵的。

眼下隨著九州兵盤中外方山的騰起,九州界裏的外方山,也隨之而來。讓眾人有些分不清哪個是九州兵盤中的山河,而哪個又是九州界的山河,自己等人是身處九州界,又或是身在九州兵盤當中?

幾個貪狼騎的弟子,心中剛有此念頭,是頓時頭暈目眩,泥丸宮中渾渾噩噩,有暈厥的跡象。

“好厲害的九州兵盤,我金武便來會一會!”

大喝一聲,金武將一幹迷糊的貪狼騎弟子喝醒,調動血魔宮往下,是硬撼外方山!

轟!

血魔宮與外方山,皆是龐然大物,二者一撞是發出驚世駭俗的響動。一幹修煉者中多有站立不住的,滾倒了一片。

金武往後退了一步,並未受傷,但是反觀威雲台卻是雲淡風輕,神色毫無改變。明顯剛剛那一撞,金武是不敵威雲台的。

金武並不在意這個,而是要趁此機會,血魔宮大開,要將整個白虎雄城連著威雲台和九州兵盤一道,是盡數給裝入血魔宮中。隻要一入血魔宮,金武便有十成的把握,能夠克敵製勝,斃殺威雲台了。

呼!

可是誰知道威雲台居然早防著金武這一手,外方山與血魔宮一撞之後,是立刻調轉往上,避開了血魔宮的收納。更是由上往下,轟然一擊,打得血魔宮搖晃不已。

“這威雲台,定是從邪魔那裏得知了我絞碎天狼殿的事情,所以多有防備。倒讓我不好下手了。”金武心中猜測,是臉色微變。

四周正有幾座大山帶著呼呼的響聲,是飛馳而來。全都是威雲台以九州兵盤禦使,要以九州山河來埋葬金武的血魔宮。

“金大兄,九州兵盤威力無比,在豫州同他對上,

我們占不到便宜的。不如且退,帶著大夥先去君子國,再做計較。”見到九州兵盤比預想的要厲害,威雲台也比預想的要難對付,鎏金鐵頭等一幹修煉者,是勸金武且退。

他們本就不是白虎府的弟子,自然不會為了白虎府多考慮,所在意的隻是金武和他們自己的安危。

這是人之常情,並且此時先退,保存實力以助君子國對抗西海宗門,未曾不是一個穩妥的辦法,所以金武並沒有怪罪他們。可是金武身為白虎府弟子,卻知道眼下不能走,起碼是不能這樣的退去。

自己禦使血魔宮退走,料想威雲台也不敢來追,但卻是將白虎府拱手相讓。即便是貪狼騎的、蒼衛、兵主親衛,以及已在血魔宮中的血河衛,這一幹同他親近的弟子遠離隨他而去。但七殺陣、破軍營,還有更重要的東城長輩,豈非盡歸威雲台掌控了。

這不是金武所要的結果。

便是白虎府分裂,金武要帶走的也是大多數,留給威雲台的隻能是他七殺陣中的親隨,還有東城裏幾位冥頑不靈,如曲孤風這樣的人。

要做的這一點,那退去的就不能是他金武,而隻能是威雲台!

“威雲台,你要以九州兵盤,與我血魔宮見真章。那我便如你的意思,同你鬥上這一場。看看你拿著的九州兵盤,是否便是兵家傳人了,而我手掌血魔宮,是否就是邪魔了!”

招呼一聲,金武騰空而起,將血河、血奴,還有正陽魔根一收,與他一道盡數歸於血魔宮中。要禦使血魔宮,同威雲台來一場死鬥,看誰先退!

威雲台剛剛以外方山,撼動血魔宮,占到了便宜,如何會懼怕金武的約鬥。“好,你有膽氣,我威雲台自當奉陪!看你的血魔宮,如何能夠勝得過我九州兵盤!”

嘴上說的好奇,但威雲台卻沒有任何的停手,給金武一時準備的心思。話語剛落,就立刻是調動山巒,朝著血魔宮砸去。

轟!

一聲震響,讓林闖是臉色一變,看向威雲台的視線,是仇火更盛!“金師弟,你可得撐住了。我夫大仇的希望,全在你一身人上,萬萬不能讓威雲台這個狗賊勝了!”

心中為金武打氣,林闖跟著秦正陽等人,是盡皆往外退去。

九州兵盤要與血魔宮來一場惡鬥,兩件天下少有的法寶發威,莫說是他們不敢在白虎雄城裏多留,便是一幹東城裏的長輩,也是往外飛馳而去。生怕是城門著火殃及池魚,做了兩件法寶交鋒的枉死鬼。

“呀,呀,我要砸是那個混蛋,給金哥出氣!”隻有小丫頭是渾然不知道懼怕,揮舞這拳頭,要甩出鼎爐,去砸威雲台。

秦正陽將她給拽住,“姑娘你就消停些吧。眼下這種陣勢,你我都插不上手的。你的法寶雖然厲害,但少了變化,直來直去,比不上九州兵盤的威力。若是給威雲台從你身上尋到了可乘之機,豈不是讓金武受累呀。”

聽了到事關金武,小丫頭才一努嘴,嘀咕道:“哼!等有機會,我一定要把他裝進爐子裏,像燒地瓜那樣給燒了!一定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