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徐圖不可,金武便直接呼喝一聲,是喊出了心中的怨氣,也是在為彩煙等人分擔壓力。

“萬乘佛宗的禿驢們,你不是想謀奪洪爐大道嗎?我就在此處,今日要麽你們斃了我,要麽我將你鬆山鬧個翻天覆地!給我起!”

血魔宮如烏雲蓋頂,壓在鬆山廟宇之上,滾滾血河水傾斜,隨著金武的一念,是直接卷著瓦片、石牆和佛造像騰空。血漫鬆山,如將地獄景象落在佛陀地上,天翻地覆的言語,金武絕非是說說而已。

“大膽狂徒,敢在佛門祖庭鬧事,讓你知道我佛門的手段!”

在如此的破壞下,鬆山上的佛門高手是盡數驚到,再也不能安坐蒲團,守著一顆靜心,立刻便有人出手了。

一件袈裟從南角的禪房中飛起,是見風就長,也是一件厲害的法寶,估計能夠及得上三品之數。袈裟飛漲,眨眼之間就有數十裏長寬,雖無血魔宮廣大,但足以是護住鬆山了。

橫在鬆山外,隔絕血河水!

廣大袈裟一出便建功,讓倒卷鬆山的血河水一空,眾多被卷起的亂石碎瓦,夾雜著崩裂的佛造像是如雨點般的墜下。雖說破壞嚴重,但總算是沒有壞了鬆山根基。

自袈裟後,橫躍出來七位僧人,皆是開十二道命門的修為,臨空對峙金武,是殺意滿布。“亂我佛門祖庭,是為罪大惡極。金施主你有洪爐大道的傳承,本該是我萬乘佛宗的座上客,為何要做出此等惡事來?”

“哼哼,一出場便是七位,你萬乘佛宗的實力可真是驚人。恐怕這還不是你鬆山全部的底蘊吧,倒能夠稱得上是九州界第一大勢力。可惜有如此實力,卻不知道為人類立命,居然會幫著狼妖**平了蒼族,你不該死,還有誰人該死!”

金武秉承的是通天大帝遺誌,最講究一個內外之別,人是內而旁物是外。萬乘佛宗在草海裏的舉動,已經是亂了內外,一意要護衛天下眾人的金武,早就將萬乘佛宗視為必滅的宗門。

“阿彌陀佛,是人,是妖,於我佛眼中都是一樣。佛門廣大,眾生平等,狼妖與蒼族人相比,同樣是這天地的生靈。我萬乘佛宗一道接引,乃是應天而為。”

七位高僧當中,有一位並未著急動手,而是與金武辯了起來,“據老衲所知,金施主你曾救過白雲山的妖類,而後又被他們救過。這若是嚴守人妖之別,金施主又該如何自處呢?隻有我佛門廣大,一視同仁,方為大道歸宿的。”

金武冷看他們辯言,知道這些僧人是在拖延時間。估計是在準備什麽殺招,要保證將他給留下,而金武同樣是不著急,他也要等內院山林裏有了動靜,方能帶走彩煙等人的。

是以他冷笑一聲,回敬道:“眾生平等?那你萬乘佛宗為何要擄人脅迫,又要在天下廣煉佛奴?這般掛羊頭賣狗肉的舉動,也隻有你們這些無恥之徒能夠做的出來。若是眾生一樣,就讓大日如來從大雷音寺滾出去,他日換我上去坐坐!”

“罪過,罪過。佛

為至聖,你安能與其並論,大言不慚,實在是其罪難饒!”七位僧人聞言皆是雙手合十,口稱罪過。

“哼,有什麽不能比的。他大日如來手持菩提樹,為大道傳人,我金武也有心中大道。回頭去了靈山,定要尋他論一論道,今日就想對付你們這些禿驢!”

說話間內院山林那裏有動靜出現,不是彩煙已經將眾人集結妥當,便是行蹤被僧人們發現。無論哪一種情況,金武都無需在等了,是立刻動手。

雙掌並出,金武動用了鎮壓萬物的手段。烈烈火焰,如是岩漿煉火,聚成一雙手掌,浮現在金武身前。

烈火巨掌一出,頓時四周一片寂靜。附近所有的生靈,都能夠感覺到一股讓人拜服的壓力,從巨掌中散發出來。蟲不敢鳴,鳥不敢啼,走獸俯首,遊魚朝拜,便是鬆山上的佛門弟子,也是心中惶恐,如佛陀親臨一般。

瞬間便有那修為地下的跪拜在地,口念佛號,以為金武是佛門尊者。

“看看,看看你萬乘佛宗的弟子,黑白不辨,是非不分,現在連敵我都弄不清楚了。你們實在是會教弟子,我都替你們臊得慌。”金武手指下麵跪拜的佛門弟子,大聲肆笑道。

幾位高僧的臉色,皆是難看的厲害。沒想到這還未交手,自家弟子就先鬧了個大笑話,居然跪拜起對手來了。

“起來,都起來!我佛門弟子,怎麽如此沒有眼力,好好看看那賊人,豈能是佛門尊者!”下麵一些還能守住心神,未在金武鎮壓萬物的壓力下低頭的僧人們,是大聲的斥責那些弟子,將他們給拉起來。

隻是七位高僧的麵容,依舊是尷尬的很,人跪都跪了,拉起了又有何用處。“阿彌陀佛,金施主果然好手段,連我佛門弟子的心神都能蠱惑,恐怕已經是與邪魔同流合汙,學了魔道功法了吧。既然這樣,那今日便絕不能容你離開鬆山,要麽將洪爐大道交出來,要麽就隻能送金施主去往生了!”

“哼,到了此刻,你們居然還在打我洪爐大道的主意。今日誰送誰往生,眼下還說不準呢。區區一件袈裟,還真以為能夠擋得住我?看我扯了你這件法寶。”

烈火巨掌握手成爪,以熊鷹撲兔之勢直落下來。一把揪住了數十裏長寬的袈裟,猛然一扯,凶狠的魂火威力就此顯露,竟然真的如同是在撕扯一塊花布似的,隻聽到呲的一聲,是將這件法寶給扯裂當場!

一招之間,毀去一件至少是三品之上的法寶,如此威力,足以驚世駭俗了。若是讓金武任意施為,豈非是一品法寶在他眼前也是等閑?

那七位高僧明白這一點後,是再坐不住了,便是殺招沒有準備好,也是瞬時動手,要將金武給拖住。高僧們不想求勝,但自覺是不會讓金武占到上風的。

修為都一樣,皆是開十二道命門,以七對一,怎麽想都不至於會讓金武給勝了。

隻不過他們忽略了一件事情,就是主持方丈剛剛收到的噩耗,金武能夠將伏虎羅漢轉世煉殺在西海,麵對這

七位空有修為,卻既無厲害法寶,也無驚世手段的高僧,實力高下怎麽能以數量計算?

“你們想同我動手,還差了點火候,先在血河當中撐住再說,真以為血河倒卷,乃是你們能夠攔住的!”金武心意一動,滾滾的血河水再次出現。

方才之所以會被袈裟給攔住,不過是金武暗藏實力,要等內院山林的消息而已。此刻再出,聲勢更為浩大,垂於鬆山上,好似是天破大口,星河傾倒!席卷鬆山,煉化血奴,一片煉獄景象。

七位高僧,自然也沒有幸免,金武著重對付他們。有數裏之粗的血河,如長龍,如巨蟒,奪空而來,攔腰卷住了他們。雖然佛法高深,未能夠將他們給煉化成魔,但卻將其給盡數攔住,不得存進。

金武趁著這個機會,是急忙降臨內院山林,前去接應彩煙一行。

落在林中,飛禽走獸盡皆俯首,隻有幾隊僧人在圍堵彩煙等人。見此情形,金武自是立刻動手,掃平那些僧人,將最後一批族人也給收入血魔宮中。

騰空飛起,金武此行已經功成,所有未曾投敵的人質,一個不少的都被救出。看著血河席卷的鬆山,金武未敢貪功,因為他感到危險正在接近,萬乘佛宗的殺招或許已經是準備完成了。

卷著血魔宮,金武奪空飛馳,便要離開鬆山險地。身為佛門祖庭,其底蘊絕非是眼下所見的這些,再強大個十倍,都是極為有可能的。

“罪人哪走!留下洪爐大道來!”

果然,還不待金武逃離,一聲暴喝便從鬆山塔林的方向響起,真的雲霧翻滾,血河潰散。實力顯然是遠超那七位高僧的,怕是這一喝能夠趕得上伏虎羅漢那一掌了。

在暴喝中,更是掠出十道金光閃閃的身影,後發先至,將金武圍困當中。細看這十道身影,雖然枯瘦如同幹屍,卻能夠察覺到其中蘊藏的可怕威力,竟然讓金武有一種錯覺生成,仿佛他麵對的是十位真正仙人一般!

“金身遺蛻,恐怕這十具金身,皆是你的前世身吧。你有十世金身在手,這一世便能一舉得封羅漢。如你這般的實力,想必在萬乘佛宗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定非是無名之輩。不知是哪一殿的首座。”金武既然要對付萬乘佛宗,自是將其了解清楚。看到十具金身齊出,便知道是來了強敵。

如果說在麵對伏虎羅漢轉世時,金武要舍命應付的是他對付佛法精深的參透,害怕的是其佛門道統的精妙手段,而非是他的修為。那麽在麵對眼下十世金身齊聚的對手,那要擔心的便不是其精妙手段,而正是他的修為。

十具金身當中,那枯瘦的九具,都是在命門盡碎,馬上就要破空的時候自行輪回所留下的遺蛻。可以說個個都讓九州界中的任何對手頭疼,甚至於在必要的時候,直接垮到仙人層麵,也並非是全無可能的。

仿佛麵對的是仙人,這並非全是金武的錯覺,而是實實在在的威脅。

“戒律院首座明刑,特來取洪爐大道和你的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