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火眼金睛，看殘魂過往。
小聖靈對於明刑和尚的舊事，不說是盡數知曉，起碼是看見了七成。伏虎羅漢轉世，是確認無誤，臉色異常的陰沉，一顆心沉進了穀底。
他自海猿大聖的血脈中誕生，旁人窺視他，不過是在打鬥戰聖法和他腦中見識的主意，隻有萬乘佛宗是最大的威脅。若是被那些和尚抓去，用不著多猜想，送往靈山於鬥戰聖佛麵前做了小沙彌都算是幸運的，很有可能是直接被佛法皈依，成了佛奴。
萬乘佛宗渡化海猿大聖為護法鬥戰聖佛，是絕對不會允許小聖靈安然在外的，畢竟他可以算是海猿大聖的分身了。
有羅漢轉世存在，是讓小聖靈徹底熄了離開金武的心思。現在九州界中，能夠與萬乘佛宗相抗衡的，隻有金武和血魔法王而已。邪魔惡毒，小聖靈自然是知道該怎麽選擇。
“羅漢轉世的事情，你沒有騙我，靈山大雷音寺確實是有兩位羅漢轉世臨凡。一位是被你煉殺了的伏虎羅漢，另一位則是降龍羅漢！這二位都是得小乘果位的佛門大能，金武你煉殺伏虎羅漢的今世身，降龍羅漢是定要找你報仇的。”小聖靈將他所看到的事情，如實告知金武。
聞言金武眉頭微皺，降龍羅漢在小乘果位中排第十七位，身處伏虎羅漢之前，而且他得成正果之前，就能有一力降龍了，其實力絕不小視。
不過金武雖明厲害，卻沒有失了膽氣，“伏虎羅漢我能夠煉殺，那麽降龍羅漢若敢尋我報仇，少不了在葬送掉他的今世身！”
“嘿，你有膽氣那是正好，反正萬乘佛宗於九州界存在一日，我便將一切都賣給你了，隻指望你能夠抵擋得住。”
明白萬乘佛宗的強勢後，小聖靈是已經認命，決定與金武休戚與共。“隻是那降龍羅漢你可不好輕視的，他雖也是轉世前來，將正果羅漢身留在了仙界，但是鬆山祖庭當中，卻留有他的一具前世金身。在九州界內的實力，遠超伏虎羅漢，非常人可以對敵。”
“降龍羅漢如此離開，但此番我們在鬆山動手，卻不見他出現。看來攻打我白雲山，便是由他領頭的！這筆血債，我孔雀有向他討要的一日！”金身孔雀生氣之時，英眉上麵泛著金輝，乃是她五色神光小成，金光外放的跡象。
萬乘佛宗雖強，可是金武與她都有必勝信念，是絕不輕言放棄的。
撤去了小聖靈身上禁製，金武不怕他會脫逃，揮揮手，引來一片蒲團請他安坐。這位得了海猿大聖許多記憶的小聖靈，金武是有許多問題要同他請教的。
笑視一眼，金武開始發問道：“霸訣為何物，你可知曉？”
霸訣，金武得自地元界，上麵有一句豪言，為‘兵輔以霸，聖輔以王；八荒六合，唯我獨尊！’，說的是霸氣絕倫，讓人平生豪氣。
這一句霸氣絕倫的話，應該是‘唯我獨尊功’的總言，金武得一篇殘缺霸訣之後，見過兵家至寶霸刀的畫像。由名目上麵推測，以為霸訣乃是藏兵訣的
後續，為兵家大道，乃是霸刀當年傳下的大道所在。
可是自從前些日子在西海，金武運使霸訣對抗伏虎羅漢時，明顯是能夠瞧出了晏劌大夫等人的神色異樣，讓他多有留心。與兵主邱南光匯合之後，旁敲側擊請教一二之後，方才知道至寶霸刀當年所傳大道，隻是一部完整的藏兵訣，並非是金武猜測的霸訣！
這一情況是出乎金武的預料，更是讓他感到霸訣的神秘，還有唯我獨尊功的離譜！以兵家大道為前提，方能夠修煉的霸訣，居然不是大道神功，而看總言上麵所記載，想要真正練得唯我獨尊，不但是要以兵修霸，還要以聖修王！
‘聖’字為何，金武一時不知，但那個‘王’，金武卻有所猜測，應該就是文士道中的帝王術了！
一門功法，涉及幾家大道，實在是讓金武深感震驚，所以一有機會詢問小聖靈，便先問此事。
“霸訣？你還會霸訣？”
聽聞‘霸訣’二字，不等小聖靈開口，金身孔雀便先驚呼一聲，詫異的看了看金武。“在地元界時，你說有一門殘缺功法，要贈予我雲頂峰，不會就是這霸訣吧？”
“確是霸訣，那話現在已然有效，若是孔雀你有意，現在我便將霸訣教給你。”金武點頭應道。
金身孔雀微微搖頭，並無接受的打算，“免了，我雖不知道霸訣的底細，但是卻曉得我雲頂峰的曆代天長，都有嚴令傳下，便是禁我飛鳥天妖修習霸訣。如此嚴令，傳了怕是有百萬年了，這霸訣當中是定有大紕漏的，若是可以，你也最好別再去練了。”
金身孔雀天賦異稟，白雲山天長早有意讓她接掌大位，所以雖然來九州界的時日尚短，知道的秘辛卻不少。
稍顯疑惑，金武問道：“居然有這事，你白雲山曆代嚴禁修習霸訣？莫非晏劌大夫他們一臉異色，也是知曉此事？小聖靈，你受大聖記憶，應該知道多謝吧。”
“霸訣之事，我細細思索，確是看到了一些舊事，但並不清晰連貫，應該是與霸刀碎裂有關……是了是了，當時海猿大聖還隻是一頭小妖，未到崛起於深海的時候。仙界似有一番大戰，連九州界中都有感應，山河震動數十載，最後一道天光乍亮在星空當中，是霸刀碎裂，碎片甚至飛到了九州界中來。”
“那是第一次有至寶碎裂，上天入地前所未有的事情，我甚至在大聖的記憶中，看見了九州四海所有生靈的惶恐不安。便是那時候的海猿大聖，也以為是要天崩地裂，天地與大道同碎，與群妖叩天拜地，祈求安寧。”
“到最後應該就是仙家降臨，嚴禁霸訣了。無論是人是妖，隻要是在九州界有傳承的，都是嚴禁有人修習霸訣，將此事做為第一要緊事來做。到海猿大聖隕落，九州界中隻剩六家傳承的時候，依舊是把此事看得極為重要，但凡是有霸訣出現，定然是六家合力。估計也就是這百萬年來，再沒有霸訣出世，方才是讓此事隱藏在歲月當中了。”
小聖靈對於霸訣的來曆，同
是不清楚，一番述說，隻是告知金武當年霸訣鬧出了的動靜之大，是曠古絕今的。即便是百萬年前的那場巨變，讓邪魔隕落數位，至寶又碎裂一件，海猿大聖皈依佛門，都是遠比不上當初。
“霸訣一篇，竟然是有如此驚人的過往。隻是我看這功法，雖然霸氣絕倫，殺意有些重了，卻並非是邪魔之道。焉能被天下共禁？”
金武疑惑不解，又接著再問：“霸訣你不清楚，那‘唯我獨尊功’你可曾聽聞過？”
“唯我獨尊功……這並不曾聽過。”小聖靈細想一二，是十分肯定的搖頭。
“你聽都不曾聽過？”小聖靈得海猿大聖的記憶，他沒有印象，就等於說是海猿大聖都不知曉，這讓金武是再感意外。
要知道海猿大聖不是一般大妖，乃是妖中稱聖了的，手持一根定海針，就連八方妖主都能夠一鬥。可以說與大雷音寺中的大日如來，身伴開蒙筆的武家文皇聖祖等等統領一方道統的至尊在同一層麵上，至多就是有一線的距離而已。
他都沒有聽說過‘唯我獨尊功’，那便隻有兩個可能。
一是這門功法實在是不堪，獨有虛名，自然不會傳揚滿世，入不了海猿大聖的法眼。隻不過依照霸訣所鬧出了的絕大動靜，‘唯我獨尊功’是絕對不會如此的，就剩下另外一種情況，是有絕大勢力，抹去了‘唯我獨尊功’的一切痕跡。
這股絕大勢力，可能是包含所有統領一方道統的至尊，從九州界中一切傳承合力嚴禁霸訣這事情，便能夠知道這般情況絕非胡亂猜測，而是極為有可能的。
小聖靈苦思冥想，是有所收獲，“唯我獨尊功未曾聽過，但與此有關的話，卻有一句傳世。”
“哦，是何？”
“據說大日如來手持菩提樹崛起時，是以大乘佛法示人，拜小乘羅漢，統領佛門道統，立靈山大雷音寺，而後忽有一日，他邁步出大殿。以腳踏地，以頭頂天，左右手分指上下，口言一句大偈言，是為‘上天入地，唯我獨尊’。由這一句，佛門自有兩解，生出了禪宗和萬乘佛宗。再後來萬乘佛宗蓋過了禪宗，為佛門正統，大行征伐之舉，海猿大聖便在這個過程中被渡化了。”
小聖靈細說舊事，聽得金武和金身孔雀皆閉口不言。
仙界中的事情，在九州界流傳不多，若非是小聖靈得海猿大聖的些許記憶，哪能夠知曉佛門理念的更替過往。在萬乘佛宗之前，大日如來尚有大乘佛法與禪宗兩門，確是第一次聽聞。
“‘上天入地，唯我獨尊’，大日如來以此偈言再進一步，開萬乘佛法，莫非是與‘唯我獨尊功’有關？可惜此事太過隱秘，連小聖靈都不知曉，一時之間定然是弄不清楚的。”
金武雖然心中有千萬的疑問，但已知道一時無望了。要想應對眼下的局麵，知道再多的秘辛都無用處，還是務實一些的好。
“小聖靈，你既然得了大聖記憶，雖然不全，但真的一點鬥戰聖法都不知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