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位尊者聖者一起出現,可謂是氣勢衝天。

上天入地,除了各道至尊以外,便就是他們了,而真要動手,連至尊都不敢輕言必勝了。可以說這七位是個個都有傳奇留下,人人都是不凡。

對於孔雀祖妖被金武一口吞入腹中的結果,他們是不由的搖頭,“這孔雀,真是被傲氣衝壞了腦袋。沒事與人論道做什麽,大道爭鋒拚的實力,不是口舌。最後又何必硬試雷霆刀鋒呢,實在是咎由自取。”

在他們看來,孔雀之所以沒能拿下金武,純粹是傲氣作祟。就算是想要走關鍵一步,成就至尊,也沒必要在雷霆刀光中犯險的,先解決了洪爐一道的禍害,日後多得是機會。

當下七位尊聖中殺心最重的凶祖首先跳出了,他麵帶無盡殺意,一手持盾,一手持大斧,正是朝天舞幹戚,猛誌永常在。

這凶祖生來為人,得道還在農皇之前,差不多算是蠻荒時人類中最早的幾位絕頂尊者了。本來應該是帶領著人類在蠻荒群妖中披荊斬棘,修養繁衍於一隅,抗妖類殺戮於一方的,可誰知道這凶祖心中隻有殺戮,他生為人,所殺最多的卻還是人。

最後被崛起的農皇所擊敗,這位凶祖才銷聲匿跡了很長一段歲月。

多少歲月以來,農皇之道被有文道統代替,茹毛飲血的日子一去不複返,農皇隨著其道,是一起消失在歲月長河中。可是凶祖為凶氣之主,隻要世間凶氣不消,他道便不消,居然依舊是存在於世。

“便是當年農皇成就至尊,駕臨世間,逼得我是半點無法露頭,但最後怎樣?還不是我存他亡,今日這什勞子的洪爐一道,也是同樣。我等這些握手大道的無上存在,焉是他說覆滅就覆滅的。末日?哼,隻是洪爐一道的末日罷了。”

凶祖對於農皇消失,而自己獨存的事實,曆來都是十分得意的。連真正的至尊都被他給耗去了,又哪會在意尚未得成至尊的金武。

一舞幹戚,殺意逼人,輕輕一揮,居然就比洪爐道統麾下所有兵馬集結成的殺意還要宏大,果然不愧是凶氣之主,蠻荒時的軍神。

“哈,兵家至寶早早碎裂,現在將主更是覆滅於大日如來手中,這兵家大道就該由本祖執掌,重起軍神大旗!”在將主手持霸刀一統兵家之前,凶祖就曾經做過類似的努力,但因為行事毫無收斂,殺戮人類竟然比群妖更勝,最後是被農皇所敗,統並兵家的努力是功虧一簣。

眼下兵家徹底崩塌,凶祖便又看見了自己的機會。兵者凶器,就該由他這位凶氣之主執掌,軍神除了他,還能有誰?

“看我一斧斬殺了你,徹底斷了洪爐一道!萬道征伐,正是英雄倍出的大紀元,豈容你來終結!”

凶祖一生殺戮,隻講究個凶狠,不講究其他。至寶幹戚在手,一斧揮出,其利鋒凶狠,竟然是不在仙獄大陣的雷霆刀光之下,衝殺而來,凶狠絕倫。

而金武此時的情況並不好,雖說是借著孔雀祖妖身受雷霆刀光的機會,以烈火吞他下肚,

但孔雀祖妖做為絕世妖尊,並非是那麽容易煉化了的。

墜入烈火之中,身形雖然已散,但五行依舊是不失,居然是從消亡的邊緣,也摸索到了風火二氣的精髓。孔雀祖妖憑著一股念頭還在,要鼓動風火,重煉身軀,自熊熊烈火中重生。

一時間,金武竟然是落入到內憂外患的局麵之中!

“一斧斬滅我道?哼哼,你才真是大言不慚。眾將士,隨我號令,運洪爐我道的懲戒法門!”

抬手一揮,九州道主的大旗被烈火環繞,金武號令兵馬,頓時一股蕭殺之氣彌漫四周。

兵者主凶,有蕭殺之氣出現並不奇怪,更是讓凶祖大笑戲謔,“小輩無知!便是你兵家至尊將主尚在時,都不敢於我麵前擅動殺意。想要以此來對付我,就如那想要以水淹真龍,以火燒鳳凰的糊塗蛋一般,實在是可笑,可笑哇!盡數給本主跪下!”

手中幹戚舞不停,凶祖一聲怒吼,是施展出掌控凶氣的神通,壓迫這些兵馬跪拜叩首。他要竊兵家正統,奪一道至尊,便從這些九州界中的兵家遺存身上開始。

道主尊聖的實力,不是這些連仙凡界線都沒跨過去的人能夠抵擋,哪怕是凶祖沒有動用仙道力量,也在一瞬間是讓眾將士的蕭殺之氣一頓。惶恐之感由心而生,是充斥他們腦中,逼得他們不由自主的下跪。

僅有武太明、邱南光等少數一些人,雖說是被凶祖的威勢所震懾,但卻能夠強撐著沒有跪下。

心念堅定,非外力可奪!

而金武也不會是坐看自己洪爐一道的弟子去跪拜他人,口吐法音,意隨言出。

“弱者不忿,嚎音不滅,世間回響,激**成念!”

“你們當記住,兵者主凶,但不獨隻是凶氣而已。兵鋒所指,總該帶有十成悲念,否則與隻知殺戮的魔何異?‘蕭殺’二字,蕭瑟在前,凶殺在後,心中悲念不絕,便是凶氣之主,也左右不了你等的。”

當日在白虎節堂裏,初見蕭殺氣息的時候,金武就已經察覺到那殺氣中的不尋常,但是因為那時候他還沒有得道,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現在身與道合,金武方才是明白蕭殺之氣與殺氣的真正不同。

凶祖想要竊取兵家正統的打算,在金武眼中,不過是癡心妄想而已。

“眾將士聽命,起!”

金武一麵傳法眾人之耳,一麵是以自身霸訣氣勢,抵消凶祖威勢,讓眾將士身上的壓力一消。

再細思金武至理言語,無論是否是兵家弟子,眾人心中皆有所悟,“我等為九州安寧而甘願入仙獄中來,舍去性命,不是為了殺戮,而是為了守護。雖主兵凶,但又豈能是為你做製!”

得兵家真意,眾人再不受凶祖製約,蕭殺之氣暢通無阻,不歸凶氣所控。一幹將士皆是豈能大吼,運出了《天火不忿降世法音》!

霎那間,聲聲嚎音中有烈火降世,如傾盆大雨一般,直朝著凶祖劈頭蓋臉的砸去。

這眾多兵馬一起吼出來的

《天火不忿降世法音》,聲勢極為浩大,讓凶祖在不動用仙道力量的情況下,是唯有收住攻勢,揮舞幹戚,抵擋降世烈火。

“你……你怎麽會得了兵家真義的!”

幹戚舞動,凶祖怒視金武,沉思質問。

聲勢好大的烈火,在他看來隻是一件麻煩事,並無多少實實在在的危險和困難,他所在意的,是金武對於兵家真義的理解。“洪爐一道傳承自當年末尊,而末尊隕落,罪魁禍首有大日如來一個,也有兵家將主!這兵家真義,落到何人手中,都不應該被你所取的!你應該是與兵家勢不兩立才對!”

數百萬年前的末尊舊事,凶祖沒有資格插手,卻不妨礙他知曉所有經過。清楚的知道若非是將主倒戈一擊,憑著末尊當時的已經能夠煉碎霸刀,融匯兵家貫通的實力,絕不會輕易落敗的。

真想要讓他隕落,恐怕世間的至尊得一同隕落大半!

可以說末尊的最大仇敵便是將主,而將主最為忌憚和敵視的也是末尊。二者根本是爭鋒相對,哪怕是他們二人留下的道統,也定然是水火不容才對。

這兵家真義應該是由他凶祖得之,而不應該落到洪爐一道的手中!

金武知道凶祖的詫異在何處,掃視著怒吼連連的將士,在道主尊聖麵前依舊不屈的兵馬,昂首傲對,“你錯了!得兵家真義的不是我,而是這些甘願赴死,隻為九州界安寧的不屈豪傑!從他們跟著我踏入仙獄的第一步開始,兵家的真義就落在了他們身上。哪怕是仙界將主仍在,這兵家的未來,也絕不再是握於他一人手中,則是與這些義士一起,與煉世烈火中煥發生機,為我唯一之法的兵鋒所在。”

“他們能夠在你這位凶氣之主麵前開口怒吼,那麽就足以承載兵家真義了。哪怕是你動用仙道力量,也壓不下這亙古永存的嚎音!”

“你凶祖完了!”

在金武的冷言傲視中,嚎音猛然大漲,讓凶祖的臉色一變,也讓那剩下的六位尊聖動容。

雖說眼下凶祖沒有落敗,金武也沒有完全煉化孔雀祖妖的跡象,但他們清楚這隻是左右之事而已,一時三刻之後,孔雀祖妖和凶祖,都將不存於世了。

洪爐一道與金武,都已經成了氣候,他們若是不動用仙道力量,除非是至尊親來,否則絕對是壓製不住烈焰聲勢的。哪怕是人數再多,也隻能是淪喪於洪爐烈焰之中。

“快,速回仙獄罩門。在那裏我等可以動用所有實力,不懼他洪爐一道,否則孔雀祖妖與凶祖,便是我們的下場!”

能夠成為一道尊聖的,都是絕頂人物,世事皆明。相互間無需多商量,便立刻回身,沒有留下再試金武實力的心思。

到這時他們幾位方才明白留在八環殺陣裏的地藏王菩薩等人,並非是小心謹慎和膽怯,而是早就明白既然洪爐一道已經出世,那就絕非是輕易能夠覆滅得了的。托大,最後吃虧的隻有自己。

回到罩門那裏,以實力壓人,才是正確的法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