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覺得不可能,而金武則是感到震動。

雖然一直以來,他都是在以觀想法見大洪爐,或許能夠說除了大洪爐自身以外,金武是觀摩大道原形最久的一個了。

可是金武一心是想要推演《奪魂再造大法》,將這套功法繼續走下去,從未往旁的事情上想過。現在得知大洪爐在小青山開壇講道,說的就是煉丹術後,金武便如同是被醍醐灌頂,幡然領悟。

“原來洪爐大道,不僅僅是在功法上麵,還在給世間傳下益處。有了這般化腐朽為神奇的煉丹術,世人修煉起來,豈非是容易的多!”

“隻是,以瓊膏煉製明玉丹,該是如何的煉法,還得用心琢磨才是。”

金武心中激動,但未有得意忘形。

白虎府鄭重其事,將這事情做為考校的題目,肯定不會是拿著火焰一烤,便能煉成的,其中必然有需要悟性和技巧的地方。

將瓊膏置於身前,金武暫時沒有動手,而是盤腿坐下,掃量四周修煉者的動作。

這二百多位修煉者,有人有妖,皆是會使火的。

其中有些,也同金武一樣,一時間沒有考慮好該如何動手,便暫且將瓊膏放著沒動。白虎府的這場考校,一直會持續到日落時候,尚且有那麽四五個時辰的光景,並不急在一時的。

有不慌不忙的,便有那下手著急的。

呼!

一道火起,著急的那人是直接在瓊膏上麵一燎。

熬製好的瓊膏,本身就已經脫了水的,現在被那人的火焰燎中,頓時被燒的幹枯,微微有往裏縮的跡象。

“嘿,有門!”

見到瓊膏往裏頭縮,所有瞧見他這裏狀況的修煉者,都是心中一亮,覺得是不是這般下去,就能夠將瓊膏,給燎成一團,成了明玉丹?

而那人更是再接再厲,又是一道火焰出去。

不過這下,已經被燒得有些幹枯,失去光澤的瓊膏,並沒有再收縮,而是熊的一聲,直接著了起來。奪目的火焰,幾個翻滾,整整的一塊瓊膏,就已經燒成灰渣了。

“啊!我的瓊膏!這、這……”

瓊膏眨眼之間被燒毀,那人是瞠目結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能是求助似的,朝台上看去。

高台上的秦將軍,同曾將軍相互看了一眼,點點頭,站起身來。

“諸位初煉明玉丹,事有失敗,也屬於正常情況。這樣,便以三塊瓊膏危險,也讓你們有個試手的機會,來人,給大夥補上。”

得了吩咐,自有顧家的下人,給每位又加了兩塊瓊膏。

見到機會增多,在場的二百來位修煉者,也不再是那麽的小心謹慎,多有開始動手的。

一道道的火焰,在演武場上亮起,是此起彼伏,而驚呼聲、惋惜聲,也是不絕於耳。

“啊,毀了、毀了!”

“差點,還差點,這丹丸是出來了,可瞧不出那明玉丹的色澤呀!不成!”

眾多的修煉者開始動手,秦、曾二位將軍,便沒有再留在台上,走下來,在場中各處

觀瞧,細看每位修煉者的手法。

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那個修煉者,能夠練出明玉丹來,但是二位將軍瞧得,卻是微微點頭,似乎並無什麽失望的神色。

“蔭功兄,這考校的題目,或許是難了一些,今日怕是不會有哪位,能夠練出明玉丹的了。”秦將軍大致掃了掃,同曾將軍曾蔭功說話。

曾將軍點點頭,認可了秦將軍的判斷,“時間確實是緊了些,這其中的竅門若是不點破,一時之間,實在不好琢磨出來的。不過我等今日前來,也不一定要尋個既有使火手段,又有悟性的弟子。隻要是能露一手精妙的控火能耐的,那能否煉出明玉丹,並非要緊。”

“這倒是的,我倆且再去前麵看看。”

二位將軍一邊低聲交談,一邊觀瞧各位修煉者的使火手段。

此番白虎府招收弟子,主要是為了應對即將流傳開的煉丹術。先尋一些使火手段精妙的弟子,好為了日後煉丹做準備。

倆人於前麵走,顧家的人,則是跟在後麵,同樣是在交談。

“哥,這瓊膏煉製明玉丹,你是怎麽悟出竅門來的?”

同顧全說話的,就是之前與金武產生衝突的顧成。

他二人是同宗兄弟,皆是大房子孫,相互間也走的很近。

顧全被白虎府收為弟子,正是洋洋得意的時候,四周又都是顧家的人,說起話來便沒有瞞著。“其實那竅門說不上是什麽,一點就透的,有三叔暗中給我傳信,你哥哥我的《焚天煮海功》修煉有成,對火勁已經能夠控製入微,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那是,哥你在咱顧家這一輩裏,那天賦是絕佳的。此番你能夠拜入白虎府,日後咱們顧家,在你的手裏,必然能夠更加廣大的。”

顧家對於子弟的培養,一般而言是親疏有別的。顧成做為顧家大房的嫡傳子孫,那培養的力度,已經算是第一等的了。

隻是在不論天賦,還是身份,都強過他的顧家嫡長孫顧全的麵前,顧成多少有些缺乏底氣,說起話來都帶著獻媚。

因為就算是飛揚跋扈的他也知道,隨著歲數的越來越長,這位親哥的修為,必定是越走越高,那麽二者的差距就是越大。

這顧家,注定要交到顧全的手中。

“呃,是那該死的卑賤貨!”

剛剛溜須拍馬的顧成,一路過來,瞧見了金武,頓時是怒從心來,忍住不低聲斥罵。“裝模作樣,有瓊膏不煉,卻在那打坐!等一會白虎府的將軍走了,看本公子如何炮製你!”

顧成的罵聲雖小,可站他身前的親哥顧全,卻聽個清楚。

聞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瞧見了盤腿而坐,身前的三塊瓊膏一絲未動,正閉目冥想的金武。“這人,你認識?”

“不認識,此等卑賤貨,在瓊泉山做苦力的,誰知道他姓甚名誰呀。就是這小子說話間,甚不恭敬,之前在瓊泉山的時候,我便想要教訓他,但是因為三叔帶著秦將軍過來,才讓他給免過一場大難的。”顧成輕蔑的說道,眼中的戾氣微微透露。

稍稍看了金武幾眼,顧

全也不甚在意,“既然對我顧家不恭敬,那就是大罪。想他一個苦力,也沒什麽本領的,境界又低,白虎府的二位將軍,如何能夠瞧得上,一會有了結果,你自去處置便是,千萬得讓這些苦力知道,在瓊泉山,我顧家便是天!”

交代一句,顧全輕身過去,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區區一個苦力,在他眼中,實在是與自己的層次相差太大。

可是他剛走不到一步,就意外的愣住了,因為前麵的秦、曾二位將軍,居然就停在那個裝腔作勢的苦力身前,細細打量,就如同在看什麽蹊蹺事情一般。

“正陽兄,這就是你說的那年輕人?”曾將軍收聲成束,傳音與秦將軍說話。

他這般細心,不是因為說的事情,有什麽隱秘,而是由於秦將軍擔心驚擾了眼前這年輕人的冥想,才會有著交代的。

秦正陽點頭說道:“就是他。蔭功兄,你可莫看他修為不高,但卻身懷異火。據說是年少時,意外吞服過一枚異果,心中便聚了火,但是一直不知道使用,後來瞧見瓊泉山熬製瓊膏,才福至心靈,悟得其法的。若他所言不許,今天這二百多位,或許便隻有這一人,能夠煉成明玉丹。”

“希望吧。”

同秦正陽的滿懷希翼不同,曾蔭功倒是冷靜的多,並不是太看好金武。

畢竟剛剛秦正陽也說了,是據說,誰知道是真是假。真要是一個有悟性,有精妙手法的弟子,可不好遇見。

果然,曾蔭功在金武的麵前,站了有大半個時辰,金武都沒有睜開眼睛,更沒有去理會麵前的三塊瓊膏。

使他不由得有些失望,邁步繼續往前走。

二位將軍一動,跟在後麵的顧全才驟然安心,長出了一口氣。“噓,還道這小子有什麽異常,原來真是故弄玄虛,嚇了本公子一跳。今日事罷,一定要讓成弟好好將其炮製一番,才可解恨。”

時間漸漸過去,高懸於天上的紅日,也是越垂越低,眼看再有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要徹底落山了。

演武場的二百多位修煉者,絕大多數都是一臉的絕望。三塊瓊膏在他們的手中,是支離破碎,焚燒殆盡,一點明玉丹的模樣都沒有。

而那幾個還沒有絕望的,手上拿著的也並非是明玉丹,隻能所是丹丸狀的瓊膏而已,甚至所連瓊膏都不是。因為火燒火燎的緣故,他們手上的丹丸,已經大半焦枯,吞服下去的功效,還剩下多少,實在是不好說。

唯一三塊瓊膏,半點沒有動的,就隻有金武一個而已。

“瞧那,那家夥盤腿坐到現在,紋絲未動,是要幹什麽呢?”

由於金武的特異情況,關於他的議論,也開始多了起來,不僅僅是那些沒有上場的修煉者,便是燒毀了瓊膏,失望頭頂的二百餘位,心中也是充滿了好奇。

顧全站在高台上,掃視著金武,心中冷笑。“哼!還能有什麽,定然是沒那本事,不敢出手。區區結丹境界,也敢逞強。”

而無論是好奇,還是嘲笑,金武都不為所動。

就在紅日垂山,隻留一線的時候,金武驀然睜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