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顧家攔得住一個,攔不住兩個。墨玉珍珠,又不是遍天下,隻有一家有的,勞老槐你為此事煩心了。你我有緣,說話無需那麽客氣,叫我洪炎便好。”

“好,好。”

老槐趕緊是應下,知道這交情是有些了,不負自己幫忙。“其實這一趟跑,也並非是一點收獲都沒有。墨玉珍珠一時沒有著落,但翠鳥涎卻是到手了,洪炎你看。”

說話,老槐從袖子掏出一瓷瓶來,推到金武的麵前。

金武抬手晃晃瓷瓶,裏麵裝了一小半的翠鳥涎,量有藥方上的三倍,足夠到時候自己回白虎府的時候,多試兩次了。

“不知道是哪家讓的,準備哪日讓我替他煉丹?”

聞言老槐一笑,“洪炎你入白虎府,是要專研煉丹術的,豈能把大好的時間,放在煉製明玉丹這般的普通丹藥上。這翠鳥涎的賬,已經結了,權當是我老槐,送給你入白虎府的賀禮。既然你說我倆有緣,這便也別客氣了。”

老槐為人老道,既然看好金武的前程,便不在意這一小瓶的翠鳥涎。

他能夠在虎市做落地戶,幹中間行的買賣,是有一定實力的,否者來往以物易物,他如何能夠先行頂上,回頭再尋下家。

別說是這一小瓶翠鳥涎,便是那墨玉珍珠,也是時間趕的急了,否則他也能給弄來的。

老槐如此說話,金武就沒有強求,讓歐子將翠鳥涎給收下了。

“墨玉珍珠,出自河中老蚌,從外方山往北上去,有一條潤水,來往需要七八日的時間。現在既然隻差這珍珠了,不如洪炎你我二人,就往潤水一趟,說不準能弄到的。”歐子收好翠鳥涎,同金武提議道。

之前由於墨玉珍珠和翠鳥涎的最近出處,是一北一南,來回的跑下來,少說也要個把月,方能湊的齊全。

現在翠鳥涎有了,倒是可以北上碰碰運氣。

對於九州界的事情,金武沒有歐子了解的全,見他是這樣看的,便也同意了。

站起身來,金武同老槐一抱拳,“我這要湊齊藥材,時間趕的急,今日便不多留。這百斤的藥材,就先暫放在你這,順道還要勞煩老槐你,幫忙留意一下墨玉珍珠。若是虎市裏麵,近日又有別的賣家出現,還請你務必要將他留住才好。”

“這事好說,要是真有別的,老槐我一定先給你頂下來。”

老槐滿口答應下來,送金武二人出去,到了門口,稍感疑惑的問道:“隻是恕我好奇,洪炎你這是要煉什麽丹呀?我瞧見過不少煉丹的方子,可卻沒有拿墨玉珍珠和翠鳥涎放一起的。”

金武正要邁步出門,聽見老槐的疑問,回頭一笑。

“升竅丹。”

“升竅丹!這倆玩意,還能練升竅丹!”

老槐驚呼出聲,那心中的震動,是無以複加的。

升竅丹是如何珍貴的丹藥,老槐再清楚不過了的,而原本煉製升竅丹所需的藥材,更是難尋的驚人,非是大勢力,根本

沒有辦法能夠湊齊。

這也使得升竅丹的價值昂貴,老槐做了這麽多年的中間行落地戶,整個家底算在一起,恐怕都抵不上一枚升竅丹。

可是現在,金武居然拿著翠鳥涎、墨玉珍珠,還有一些雜七雜八根本算不了什麽的藥材,就要煉製升竅丹。不說別的,哪怕是一百次能夠成功一次,那麽老槐傾家**產都得做這筆買賣,那最後所帶來的利潤,可完全是能夠嚇死人的。

當老槐從震驚之中恢複過來的時候,金武二人已經早早走了。

看著來來往往的修煉者,老槐心中湧起久違了激動。

當他第一次在虎市,因為拿著一塊瓊膏,換了一塊毛鐵,而後又遇到一個急需毛鐵的修煉者,叫價換得一枚明玉丹,大賺一筆後,曾經就滿懷這種激動。隻是隨著中間行的越做越多,越做越大,老槐的**,漸漸就消磨了,每一筆的買賣,似乎都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賺了,賠了,總是無什麽太多的情緒。

“呼,一瓶翠鳥涎,一位藥師,一位有信心煉升竅丹的煉丹術藥師!這或許,能成為我老槐,這輩子最值的買賣了!”

金武二人,從虎市出來,直往北去。

留意他們動向的,便有顧家留下的夥計。

稱呼是夥計,但是這些人的修為,卻並不低。通通都在打開命門一道以上,為首的那個,更是打開了三道命門。

“大公子走時,曾經留下話來。說白虎府並不介意弟子多受磨難,但是卻不會眼見弟子遭人迫害的。洪炎二人,修為不高,全十一、全十二、全十三,你等三人趕去,務必將其劫殺!不得有誤!”

領頭的夥計,伸手點出三人來。

修為在這留下的人中,是最低的三個,除了全十一打開了兩道命門,其餘二人都是才入奪壽境界而已。

“是!”

三人應過一聲,飛身而起,緊緊的順著方向,追了上去。

而其餘人,則是又回了虎市,暫且待命。

隻是他們並未發現,在高空的雲霧之中,有一塊微微帶著點紅色。

駟馬拉車,血烈戰棋,秦正陽藏身於雲霧裏,是連連冷笑。

“哼,顧家的那小子,倒是知道我白虎府的脾氣。他要是敢派打開三道命門的下人前去,秦爺爺我當場就滅了他!這三個人過去,未必就能難得住洪炎那小子,正好火煉真金,助其成長了。馬二,你說說,究竟是給顧家那小子提的醒?”

同在戰車之上,武備馬將軍聽到秦正陽對自己的稱呼,不由露出個苦笑,“便是當年輸你一場,何必回回將這‘二’字掛上呢?”

“嘿,你別不樂意!”

秦正陽環眼一瞪,“輸一場也是輸了,馬二還就成不了馬大。問你事呢,你估摸是不是曾蔭功同顧庸說的,顧庸同他大侄說的?”

“不大可能。”

武備馬將軍搖搖頭,並不是如此看法,“蔭功兄雖然與顧庸有舊,但交情不深,

況且蔭功兄為人正派,向來不喜這般陰謀詭計的事情,他又如何會同顧庸說起。倒是七殺陣的威將軍,同顧家的交情頗深,當年還未入我白虎府時,曾經多次受顧家的幫助,現在照拂顧家晚輩,提點幾句,也是可能的。”

“威將軍?就是那個要爭七殺陣帥位的威將軍,他還同顧家有舊?”秦正陽似乎是第一次聽聞此事,顯得很好奇。

武備馬將軍點點頭,“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威將軍同顧家老爺子,當年曾經共患難過,這交情說來也不算淺。隻是他現在修為高絕,又有望執掌七殺陣的帥位,能入白虎節堂,還能記著這份情義,真算是難得了。”

“屁!”

秦正陽卻是嗤之以鼻,直言不諱的說道:“什麽狗屁情義。這麽多年了,怎麽都沒見他關照過顧家,要不是你說起這事,我還不知道他同顧家有舊。眼下不過是為了要爭帥位,覺得顧家實力雖弱,但總算是個添頭,顧家那小子又能使火,說不準一步閑棋,卻能有著大用,才會說上幾句的。”

“喔,這事你也瞧清楚了。”

武備馬將軍帶著略感詫異的神情,瞧了秦正陽一眼,笑道:“都說你是咱們貪狼騎,乃至於白虎府的第一莽夫。以我看來,把你當做莽夫的人,才是真正的傻蛋。”

“少說俏皮話,站穩了,小心給你顛下去,駕!”

一抖韁繩,是駟馬狂奔,疾馳行去。

潤水在北。

金武由於要兼顧歐子,又不能漏了底細,所以並未現出肉翅趕路,而是同樣駕雲行進。往北麵趕了有三日,就能夠看見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河了。

“此河就是潤水?”

看著眼前的大河,寬或有數十裏,一眼望去,水氣朦朧,幾乎就瞧不見對岸了。

金武正要感慨這潤水的寬廣,可誰知道歐子卻搖搖頭,“這隻是一道支流,往上再有半日,才能夠見到潤水的。這支流中,也有水族,但是數目不多,想要尋找墨玉珍珠,最好還是去潤水碰運氣的。”

“哦,那便去吧。”

腳步不停,再往北麵趕了半日,金武方才看到真正的潤水。

一見潤水,金武便立刻感到支流與主幹的差距了。

這潤水在河寬上,比先前的支流也未寬到哪去,至多再加個二三成,近有百裏而已,但是其水浪滔滔,隨便一個浪打過來,便都是往天上去的。

百丈大浪,是此起彼伏,稍有不慎,更是有千丈高的巨浪席卷。

如此洶湧的浪濤,也使得整個河麵上,誰水霧翻飛,河岸四周千裏範圍,是盡被潤濕,難怪會得名潤水了。

“如此洶湧的浪濤,所養育出來的水族,必定是凶橫非常,我倆此番下去,必然安穩不了呀。”

窮山惡水出刁民,同樣的也會出厲妖。以潤水這樣的洶湧環境,其妖類即便是生來善良,一天天被浪打著,也會是暴躁無比的。

瞧見潤水大浪,金武就是眉頭一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