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前來報信的弟子,瞧著秦正陽,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是貪狼騎的弟子,歸於秦正陽統轄,而且大陣那一頭的,還是自家的師兄弟,當然是願意放開大陣,讓人出來。

可大陣是七殺陣所布置,威將軍說了不許,這陣就沒法打開。

“威雲台!你意欲何為!”秦正陽抬眼直視威將軍,眼角的青筋暴起,明顯是忍著怒意。

威將軍麵無表情,冷言道:“秦將軍你我有別,貪狼騎和七殺陣,各司其職,該不該開陣,能不能開陣,應該沒有你說話的地方吧。莫要因為事關你貪狼騎的弟子,就亂了方寸。”

威將軍話中的意思,是再清楚不過的,就是說絕不會開陣,放人出血河的。

地下血河,危險異常,越往後的情況越惡劣,白虎府的大軍,就是為了防備這種情況而來,現在兩個弟子落在了地下,秦正陽是恨不得一拳頭砸死威將軍,而後自己去開陣的。

隻是秦正陽看似粗鄙,卻並非是個粗心的人,知道自己若想開陣,就金武和林闖出來,還真不能同威將軍頂撞。

一咬牙,秦正陽說道:“那你說,如何才能開陣,放人出來。老童就在這裏,有他做見證,我姓秦的任由你提要求!”

林闖和金武二人,秦正陽是一個都不願意瞧著出事的。

林闖自不必說,是貪狼騎主帥林義雄的獨子,而金武一手火勁精妙,能煉升竅丹,也是白虎府中難得的弟子。

即便是要出點血,秦正陽也要將二人給安然放出來的。

“這說的什麽話,擺下大陣,防備血河上漫,乃是白虎節堂定下的事情。本將可不敢因私廢公,胡亂提什麽條件,便是林義雄親來,這大陣也絕不會開的!”

威將軍說的斬釘截鐵,甩手出去,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未留下。

望著其挑簾離開,秦正陽是怒火上頭,拳頭捏得直響,若非是知道自己敵不過威將軍,他都有將其打死當場的想法了!

“唉,威雲台是這出私怨,要殺林帥的獨子呀。”

童將軍在白虎府多年,對於這裏麵的恩怨,是一清二楚,不禁是連連搖頭。

做為七殺陣的將軍,威雲台不肯開陣,任憑秦正陽如何憤怒,最後都沒能打開陣法,將人給放出來。

“該死的威雲台!我父知道之後,必饒不了他!”

在地下的林闖,得知此事,是低聲暗罵。

不過這也就是罵罵而已,他心中清楚,威雲台能和自己父親,鬥上這麽多年,還真不懼怕這一點。

“擺下大陣,防備血河上漫,地底的血奴衝殺出來,為禍天下。威將軍不肯開陣,還真占了個理字,雖說是有些偏了的。”

聽著大陣那頭的師兄弟喊話,金武差不多是了解白虎府大軍前來的目的。

“看來想要從這裏出去,是沒可能了。不過血河的出口,共有三個,這一個由威將軍執掌,另外兩個便不是了。你我二人不妨換一個方向,改走別路出去。”

“對呀!”

聞言林闖眼睛一亮,“威雲台與我父親有仇,七殺陣的另外兩位將軍卻沒有。況

且最近他們三位將軍,為爭帥位,同樣是在明爭暗鬥,肯定是願意賣我父親一個麵子的,這事情準成!”

“哼,威雲台師徒二人,盡是禍害。其弟子如此,其師父也是如此,真不知道是如何進得了白虎府的。”

聽到林闖說及廣千煞,金武忽然想起來自己之前的疑惑,開口打聽道:“林師兄,你可知道我貪狼騎的新晉弟子,有個叫顧全的,是否同威將軍有什麽關係呢?”

“顧全?是那顧家的子弟吧。同威雲台…別說,我記得還真聽說過,好像是有些關係,你們才上山的那會,那顧全還去拜訪過威雲台。”

林闖消息較為靈通,再加上顧全去擺放威雲台,也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由於貪狼騎大帥與威將軍的關係惡劣,顧全這個不知內外的舉動,還在貪狼騎弟子裏麵議論過好幾天的。現在經由金武一問,立刻就想了起來。

在被廣千煞強派出去,意欲使自己喪命與血河時,金武就曾懷疑這事情,不僅僅是由於被林闖殃及,還有顧家的關係在起來。

“果然是他!”

金武心中暗付:“這顧家還真是不肯罷休,始終要至我於死地,那便留他不得。待出去之後,顧全必須要死,同門之誼也沒得講。”

顧家敢伸手,金武就剁他的手,敢伸腳,就剁他的腳。

上次斃了顧成,顧家依舊不知進退,那麽這一次顧全,也不能留下!

此路不同,二人原路回去。

在地下改路,走另外兩個入口離開,是一個辦法,但是金武二人,對於這地下的血河,都不怎麽熟悉,具體如何走,得尋人打聽才行。

本來林闖,還想過以法相,直接轟擊泥石,自打出一條通路來。

可誰知道這刀鋒嶺的地下,不知何故,居然是異常的堅實,看似泥土尋常,但是拿著法相一轟,卻轟不出什麽動靜。

而想要問路,最好的人選,自然是那血霧中的眾多修煉者了。

“見鬼!血羅刹怎麽上來了!”

金武二人,還未到地方,遠遠的就提著有叫罵聲傳來,相互看了一眼,知道是出了狀況。

飛身疾馳,趕上前去。

血霧依在,但其中除了眾多的修煉者外,又多出來許多的血魈,還有一些頭上長角的血羅刹!

刷!

這些修煉者,都有一定的實力,否則早前,也沒辦法在血霧中長時間待著,而成癮難除了。

血魈對於他們而言,除了數目眾多以外,並不算什麽難對付的。

隻是血羅刹卻不同。

論身軀健壯,利爪凶猛,他們比起血魈來,都要稍微差些,但是揮抓之間,帶有血色浮現,這已經是魔道手段了。

法相被這血光一抓,立刻就要潰散,就如火刃入冰塊一般,甚為厲害。

一般隻是修全了法相,帶著練了些法音的修煉者,就已經難以敵住血羅刹了,而這些修煉者,深受血霧之害,苦苦抵抗體內的魔性。同血羅刹交手的時候,還有防備魔性被引發,便更加艱難。

僅僅是金武二人飛身趕來的一瞬間,就有倆人,都練出了法音,但盡皆喪命於血羅刹手上

“嘶,未想這血羅刹,居然如此的厲害!”

金武驚呼一句,立刻動手,一拍腦門,血河火海圖耀目而出。

這件法寶,源於火龍奪,也源於血河圖,金武打算拿其一試,看看能受收納血奴為己用,若真的可以,必然是一大助力。

長卷抖出,帶著血光,也附著火光,正對著撲來的幾頭血魈,便是一卷。

火耀血光繞首,幾頭血魈頓時身形一晃,金武心頭一喜,暗道有門!趕緊催動法寶,火耀血光再是一繞。

這一繞之後,血魈頓時失神,猶如被扯著的麵團一般,直吸入了血河火海圖中。

再看圖上,多出來幾頭的血魈,在那耀眼的紅日下,是俯身跪拜,紋絲不敢一動,而紅日光亮,落於這些血魈身上,頓時使得其身上的血色,隱隱多出些閃亮的金光,卻又不太明顯。

吼吼!

又有血魈撲來。

金武沒有細究血河火海圖中的變化,趕緊運轉血光去卷。

有了剛剛的經驗,此番金武的動作熟練許多,也快了繼續,隻是一繞,就又拿了幾頭血魈進圖。

“好,洪師弟收好!將這些血魈血羅刹的,都給收了!”瞧見金武能收血魈,林闖是轟然叫好。

這一聲呼喊,本是好意,林闖雖是少帥,卻沒有什麽世家子弟,唯我獨佳的心思,從不吝嗇為旁人叫好的。

隻是這一喊,卻驚動了血羅刹!

血羅刹實力比血魈要強,神智也要稍微高些。

這高出來的神智,並非是恢複了墮入魔道之前的理性,而是心神被侵後,渾渾噩噩又養出來的,充滿暴戾、凶狠的性情,可以說是和以前的神智完全無關了。

一聽到這邊的叫聲,頓時就瞧見了金武,還有那在不斷收納血魈的血河火海圖。

“嗷嗷!”

在血霧中的幾頭血羅刹,大概是將血河火海圖,認作是血河圖,立刻是嚎叫不已,似乎是知道其厲害。

頓時,有頭考得近的血羅刹,是直接舍了對手,轉身朝金武撲來。

利爪伴有血色,是要將金武給分屍,把血河火海圖扯個趕緊!

“我收得了血魈,再來試試這頭血羅刹!”

金武心念一動,也不動用火耀血光了,直接是禦使著整個長卷,朝著血羅刹蓋去。

當時在亂石寨時,那頭妖邪仗著血河圖,將金武等人都收了的時候,說要將廣千煞給煉成血羅刹,這件事情,金武清楚的記得。

雖然現在拿在手上的是血河火海圖,但同樣是六品法寶,那妖邪能夠煉血羅刹,自己就應該可以收血羅刹的。

長卷飛撲,罩住了血羅刹,金武拚命驅動,一道道耀眼的火光、血光,在血羅刹的四周亮起。

嗷!

見到同伴被製,旁的血羅刹是嚎叫一聲,齊撲過來。它們不是要救同伴,而是要趁著機會,將血河火海圖給毀了。

“林師兄助我!收納血羅刹,隻在頃刻間!”

察覺到血河火海圖下的血羅刹,已經有著鬆動的跡象,金武高呼一聲,一口真氣噴在法寶上,是火耀血光乍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