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符陣
木恩冷哼了一聲，戳了戳照片道：“這樣吧，看在這東西的確是個古物份上，我給你五顆藍色妖姬……這種東西，人類或許會當古董收藏，對我們這些妖來說，一毛錢意義也沒有。就這樣吧，五顆不能再多了。”
白臉男子表情有點扭曲：“五……五顆？”顯然這個數字與他的預期落差太大。
木恩鄙夷地笑道：“你以為五顆很少？你覺得我這樣的大妖，全身的靈力夠不夠多？”
白臉男子上下打量著木恩，點了點頭：“多……非常多……”
木恩說道：“一顆藍色妖姬裏的靈力，比我全部妖力還要多，多得多……”
白臉男子目瞪口呆，他隻知道那藍色藥丸裏蘊含了非常多的靈力，因此隨口就開了一百顆的天價。沒想到一顆就有如此大的效力，那五顆雖然少，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見白臉男子猶豫著，木恩又加了把火：“這樣吧，如果我拿到手後確認這鑰匙是妖物，就再多加五顆。”
白臉男子嘴唇蠕動著，想要說話，卻又忍住，似乎還想再加點價。
木恩坐回到椅子上，頭也不抬說：“就這樣了，你想好了再給我答複。”
白臉男子死死盯著木恩，想要從他臉上看出對方的底線。但他的努力算是白費了，木恩那兩隻兩條黑線一樣的眼睛，那裏能看出半點端倪來？白臉男子掙紮了片刻，咬了咬嘴唇，下定決心道：“好！十顆就十顆，你先給我五顆！”
木恩翻了個白眼：“你當我白癡啊？東西我都沒見到，就給你五顆？而且我說的是確認了妖物才加五顆。如果隻是個普通古董，就別想加價。”
那白臉男子拔腿就走，一直走到門口，見木恩還是低頭在電腦上工作，完全不在意自己，隻得悻悻地走了回來：“大哥，市場買件衣服還得講個價吧，人說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對啊，你開了價，我不是還了價嘛。”木恩頭也不抬地說，“那些服裝店買衣服，不都是開價一千還價五十不買就走大哥你等等賣給你啦這樣流程麽。”
“呃……”白臉男子想了想，似乎自己剛才舉的這個例子，是刨了個坑讓自己跳進去啊。他看了一下，從櫃台上取了一張雲小築的聯係卡片塞到口袋裏，“那……我回去想想，回頭給你電話。”
木恩隨意揮了揮手：“不送，別想太久。那藥丸不能放太久，過期無效。”
白臉男子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約莫一小時，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有個傻【嗶】找您……”電話號碼十分陌生。
木恩一言不發默默聽完電話，從桌子下麵取出一個小盒子揣在口袋裏，對紫薇、朱槿說道：“我出去一會，你們看好店。”
朱槿明顯想問什麽，卻被紫薇拉住了。
“看來請倆服務員回來也還不錯嘛……”
木恩走出店門，上了他那土鱉版的福特猛禽，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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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氣十足的黑色皮卡卷著一路煙塵出了城，直奔城郊一處農場。看著車後半天高的滾滾黃煙，木恩忍不住歎了口氣。最近天氣大旱，已經
幾個月沒有見過一滴雨星，再這麽下去，附近的河流都快斷流了吧。
農場看起來很是破舊，外圍的籬笆牆到處都是破洞。場內的空地上，有幾十頭牛在悠閑地曬著太陽。
木恩將車直驅而入，停在了農場唯一一座看起來整潔點的建築物旁。
白臉男子正搓著雙手等著，見到木恩下車，迫不及待地湊了過來：“藥丸你帶來了？”
木恩點點頭，製止了對方想伸手在他身上**的舉動：“我不好這口，別**。”
白臉男子悻悻地嘟囔道：“大家都是妖，有什麽所謂……”不過他還是住了手，轉身帶著木恩走進了旁邊的農場辦公室。
穿過走廊，繞過拐角，白臉男子帶著木恩走進了廁所。木恩注意到門上的牌子還是“女”字。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白臉男子解釋著，將木恩拉進了一個廁所格子，反手將門關上插好。
“喂……”木恩幾乎是麵貼麵地看著白臉男子。
白臉男子似乎有點興奮，鼻子兩翼呼扇著，氣息重了許多，鼻尖上還有細微的汗珠冒出。
“別著急，這就到了……”說著，白臉男子伸手在水箱後麵什麽地方一拉，隻聽“咯吱咯吱”一陣生鏽的金屬摩擦聲，馬桶後麵出現了一個向下延伸的階梯。階梯深處黑洞洞的，一股異樣的氣息撲麵而來。
木恩皺了皺眉，伸手捂住鼻子：“你家下水管該修修了，汙水都漏出來了。”
白臉男子搓了搓手：“這不是窮麽……嗬嗬……真不能讓我先看看貨？”
木恩伸出手，將湊到麵前的白臉男子推開了幾厘米：“看你樣子平時就沒少買白色粉末吧，什麽時候你不掏錢就能看到貨的？”
白臉男子點點頭：“也是也是……”說著轉頭向階梯下走去。走了幾步才想起來，不對啊，明明是我要賣東西給他，怎麽變成我要買東西了？
木恩掏出手機，打開名為電筒的應用，手機攝像頭旁的閃光燈立刻亮了起來，將腳下幾米的路照得雪亮。
“嘎嘎嘎……像你這樣的大妖居然還要用光？”白臉男子已經走到深處。他的聲音聽起來回音嫋嫋，還有點扭曲。
木恩一步一步走了下去。
階梯一直通向地下數十米處，很快就進入了一處洞穴中。
木恩用手機四處照了照，閃光燈的燈泡光線強度有限，照不到頭。估計周圍至少有數十米深。他注意到腳下都是用大大小小各種形狀的青石鋪成，從鞋子踩上去的聲音聽起來，石塊也起碼有一尺以上厚度。光是建造這個地下倉庫就得不小工程吧。
白臉男子站在場地正中，在他身旁是一根一人環抱粗細的半截石柱。
“就在這裏，就在這裏！”白臉男子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
木恩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石柱正中就插著那把鑰匙。距離越近，木恩就能感覺到上麵傳來一陣陣讓他心血澎湃的波動。
“看……看到了吧？”白臉男子激動地指著鑰匙說。
木恩點點頭，正要伸手去拔，卻被白臉男子一把拉住：“說好的藥丸呢？”
聽他這麽催促，木恩又看了兩眼鑰
匙，沒發現什麽異樣，就從懷中取出盒子，手指輕輕拂過，金色符文依次點亮，盒蓋被打開來，裏麵整整齊齊躺著十顆藍色的菱形藥丸。
白臉男子雙眼瞳孔立刻縮小成了一點，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風箱般。他伸手就要去接木盒，扯了一把，卻沒扯動，抬頭疑惑地看著木恩。
“這盒子可比藥丸貴多了。”木恩說道。
白臉男子舔了舔嘴唇，伸手在懷裏摸索了一下，找出一個白色瓷瓶來，小心翼翼地將藥丸一顆顆全都收了起來。
“現在滿意了？”木恩看他仿佛如獲至寶般將瓶子收了起來，便伸手將白臉男子推到一邊，伸手向鑰匙抓去。
“嘎嘎嘎嘎……”白臉男子怪笑著，突然一矮身子竄了出去。
木恩停頓了一下，還是抓住了鑰匙用力一拔。手下卻一點阻礙都沒有，那鑰匙就像是活活放在石柱上一樣。木恩往手中一看，不禁火冒三丈。手中這枚鑰匙，竟然隻有半截！
就在他將鑰匙拔下來的同時，腳下突然亮了一亮，十數道金光順著青石的縫隙飛快地向四周擴散出去，轉眼將整個地下大廳點亮。
木恩這才有空觀察了一下周圍，原來腳下那些看起來形狀奇怪的石塊，竟然是故意為之，點亮之後就組成了一個碩大的符陣。
“嘎嘎嘎嘎……”白臉男子得意地狂笑，“當年那個老妖就是被困死在這符陣裏……你知道嗎，我足足困了他三百年才把他餓死！對，這個符陣沒有任何攻擊力，唯一用處就是把陷入陣裏的人困在正中那根柱子旁方圓數尺內。作為妖，我這一生最大的財富就是找到了這麽個地方。”
木恩好奇地戳了戳柱子，隻覺得這東西似乎也有隱隱妖力存在。
白臉男子看到木恩左顧右盼，便繼續笑道：“嘎嘎嘎嘎……這個陣法是吸取地氣運作的，一旦啟動，便隻有從陣外才能解除……”說著，他拍了拍身邊的洞壁，那裏刻著另一個符陣。
“還有什麽補充說明嗎？”木恩小心翼翼地把鑰匙碎片收好。即使隻有半截，也能找到另外半截的線索吧。
白臉男子略愣了一下，沒想到木恩在這種情況下還如此淡定。
見他沒有什麽話說，木恩眨了眨眼，在空中畫了個圈，伸手一推，一扇跨過空間的門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木恩抬腳跨出，下一步已經出現在了白臉男子的身邊。
白臉男子大吃一驚，正要反抗，卻被木恩雙拳一擊，大喝一聲：“杜！”頓覺身體與元神都失去了控製，再也動彈不得。
木恩抄起白臉男子衣領，伸手在他懷中摸了一把，將那瓷瓶摸了出來，又反手一拋，在身後的空間之門關閉前的瞬間，將他拋到了陣法中間的石柱旁。
“忘了跟你說，我是門……天下沒有能困得住我的地方。”木恩說著，揮出一拳，將身邊作為開關存在的小型符陣打了個粉碎。
木恩向石雕般的白臉男子揮了揮手：“再見了，你就在這裏困上個三百……三千……或者三萬年吧。”
說著他大步走向階梯，轉眼身形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傳來，這處隱藏的地下符陣就再次被隱藏了起來，再無見天之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