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突……突破？
“你們似乎對我的火焰很感興趣？”此時勝券在握，小五得意了起來，“我隻所以每次跳舞就會下雨，不是因為我喜歡招雨，而是我需要用雨水來掩飾我身上的火焰……沒錯，我不是純血鳳凰，所以無法有效地控製自身的火。沒有雨水，我就隻能燒……燒……燒……燒光我身邊的一切！”
說著，小五單腳而立，雙手在頭頂聚成一朵火焰蓮花的樣子：“就讓我用一首從來沒在演唱會上唱過的歌來為你們送葬吧！”
“啊伊呀伊啊伊呀伊啊伊啊伊啊伊呀……”淒厲婉轉的歌聲從小五喉中流淌而出，歌聲嫋嫋婷婷，在咖啡館內環繞著，想要尋找個出口發泄出去。
窗外嘩啦啦一陣響動，狂風大作，暴雨傾盆，一瞬間就從晴朗的夜晚變成了鬼蜮一般。
“阿的弟，阿的刀，阿的弟的提的刀，阿的弟，啊得提大刀……”小五的歌聲伴隨著風雨變得激烈奔騰，像是萬匹奔馬呼嘯而過，又如潰堤的江水洶湧襲來。
小五的身上呼呼騰起了熊熊烈火，火苗跳起幾米高，一直燒到了咖啡館的頂部。
風雨全被咖啡館的天花牆壁隔絕在外，沒有什麽能阻擋這燃盡一切的鳳凰之火！
躺在酒櫃下的木恩低聲說了句什麽。
小五正沉浸在自己歌聲之中，沒有聽清楚，好奇地停了一下問道：“你在說什麽遺言？”
木恩抬高了點聲音說道：“我是說……每個反派Boss臨死前都要像你這樣得瑟一次，能來點新意嗎？”
說著，他用力眨了眨眼，雙拳用力對擊，大喝一聲：“杜！”
“還來？你不知道……”小五說著，聲音截然而止，身體的動作全都定了下來，連那些火苗也停止了晃動，像是一件雕塑品一般。
木恩摸了摸嘴角，然後把一個精巧的木盒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小五跳舞的這一小會功夫，剛好夠他服下一顆藍色妖姬，並且將其中的妖力吸收。
木恩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走到小五身前。他胸前兩塊被小五擊中的地方，還在燃燒著火焰，一點熄滅的跡象都沒有。
“真想把你收做手下啊……可惜你的妖力太高，我隻能想辦法滅掉你了……回歸本源吧。”木恩說著，雙手抬高，放在了小五兩頰，動作溫柔得像是情人之間的撫摸。
小五的嘴唇突然動了一動。
木恩大驚，雙手連忙用力壓下。
小五突然向前一撲，雙臂合攏，將木恩死死抱在了懷中。如果木恩剛才的動作像是情人的撫摸，那小五現在的動作就像是生死與共的情侶。
“你自己說的，每個反派Boss臨死前都要像你這樣得瑟一次，能來點新意嗎？”小五在木恩耳邊溫柔地說著，嗓音突然提高了不知多少個八度：“阿的弟，阿的刀，阿的弟的提的刀，阿的弟，啊得提大刀……”
如同爆炸一般，小五身上迸發出的白色火焰將兩人包圍在了中間。
隻見一團耀眼的白光中，兩個親密無間的身影漸趨模糊。
這是可以煉化一切的天火，這是世間無物可擋的烈焰，這
是同歸於盡的熾炎！
郭怒踉踉蹌蹌地退後了幾步，隨手抄起半個碎裂的酒瓶，也不管玻璃裂口有多鋒利，湊到嘴邊咕嚕咕嚕地把剩下的殘酒喝了個光。他擦擦嘴讚道：“阿彌勒個陀佛，臨死前能喝到這等摻假的美酒，老衲這輩子值啦！”
說罷，郭怒拋掉酒瓶，附身從地麵的火焰中撿起了被木恩扔下的石頭佛指，仔細地擦拭了一下，收在懷中，然後盤膝坐下，口中低聲吟誦起來：“從前所作傷胎嫉生損命罪，皆由我執貪瞋分別愚癡愛……果報現前得遇善知方醒悟，今對佛前至誠慚愧來懺悔……”
“蓬！”小五與木恩緊密相抱的白色火焰中，突然跳起了一道光芒，將火焰打得散亂了一瞬。
“蓬！蓬！蓬！”連續幾次跳動，像是有無形的巨手在兩人之間推了一把，木恩被推得從白光之中飛了出來，渾身火焰地摔倒在地，一個翻身站了起來。
一把……不……半把青銅鑰匙浮在木恩身前，鑰匙前端貼著他的胸口，像是插在鎖孔裏。
“咦？”郭怒目瞪口呆地看著木恩，口中吟誦的佛經也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
烈焰焚燒著的咖啡館裏，氣溫卻逐漸下降，無形卻接近有質的寒氣從木恩身上滲透出來，充滿了整個咖啡館。
不，那不是寒氣，那隻是能誘發人心底寒意的氣息。
妖力！
“這……這廝特麽的居然突破了？”郭怒大驚失色。他雖然學藝未精，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但妖怪的實力他大概還是能看得出來。
郭怒不懂得如何直觀地評價妖力等級，但他還是可以憑直觀分出高低的。如紫薇、朱槿姐妹，那就是白送的貨，哈麻那種能略微給自己添點麻煩，木恩與小五遠勝那些小妖，幾乎不相伯仲，但小五還是要稍高一線。
雖然妖物也能成長，但那都是要靠千百年的苦修，一點一點吸取天地靈氣，鍛煉自身，才能逐步成長的。木恩這種說長就長的情景，可是完全顛覆了郭怒對妖怪的認識。
“原來如此……”木恩終於停止了妖力的成長，他細細內視著自己，心中不由得波瀾大起。剛才這短短的幾秒鍾內，他的妖力的上限竟然成長了一倍！
剛才與小五緊緊擁抱抵死纏綿，就在幾乎被燒融的時候，木恩隻覺得身體內部有道封印略微鬆了一鬆，一道微弱的洪荒妖氣滲了出來。這點妖氣雖然隻算得上若有若無，但一直揣在他口袋裏的半把鑰匙，卻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狗，立刻醒了過來，一頭紮在了他的胸口。鑰匙尖端也散發出一絲妖力，與他體內的洪荒妖氣連在了一起，“咯噔”一聲，體內像是有一把鎖被輕輕擰動了一格。
就是這一格，讓他的妖力瞬間增長了一倍。
與妖力增長同時出現的，還有他本體那扇門的變化。
黑暗中的妖門，光亮的部分又向右擴展了一段，竟然出現了另外一邊的門扇，一排九個閃閃發亮的金色門釘顯露在了那邊門上。
“我呸！”小五已經看不出人形，隻能看到一團燃燒著的光，“玩突破？你以為你是什麽三流小說的主角？看我的流火飛殤！”
火光之中，小五的形狀慢慢消散，火焰向兩邊擴展著，變成了一隻獨腳的鳥。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麽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什麽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激**的歌聲從火鳥中傳出，咖啡館地麵牆壁上的火苗也跟著歌聲跳動起來。
“彎彎的河水從天上來，流向那萬紫千紅一片海。火辣辣的歌謠是我們的期待，一路邊走邊唱才是最自在，我們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火苗越舞越高，漸漸全都連在了一起，匯聚成一片火的海洋。
木恩看著腳下升騰的烈焰，低聲嘟囔道：“這麽能燒，早知道當時就不買劣質白酒了，這跟工業酒精沒區別啊。”
小五唱著歌，單腳向前跳了一步。所有火焰都跟著他的這一跳，又升高了一截。
木恩搖搖頭，也走上前一步。兩人……不，兩妖之間，隻剩下不到一米距離。
小五的雙眼中也是熾熱的火焰，卻能看得出來濃濃的恨意。
“本來不想這樣的，像你這樣的大妖修成這個等級一定不容易……”木恩說著，伸手在腰肋處一抽，手中多了一根金燦燦的釘子，足有一尺多長。
“杜門全開！”木恩的眼睛眯成一條細絲，低聲喝著，將手中的金釘一把插進火鳥中。
火鳥身上的火焰頓時被壓製得縮了一縮。
“別小瞧我啊混蛋！”小五尖叫著，用更高亢的聲音唱了起來，“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留下來！悠悠的唱著最炫的民族風，讓愛卷走所有的塵埃！”
剛剛被壓製下去的火苗騰地又竄了起來，反而比剛才燒得更高。
木恩皺了皺眉，搖搖頭，伸手又拔出一根金釘插入火鳥。
小五掙紮著，歌聲反而又拔高了一個八度。隻是原本動人的聲音卻變得嘶啞，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一樣刺耳。周圍的火海也變得暴怒起來，烈焰狂舞著，呼應著歌者。
第三根金釘……第四根……第五根……
木恩剛剛提升了境界，體內妖力並未充滿，連續抽出幾根門釘，讓他也幾乎無法站立。
“罷了，老子不過了！”木恩嘀咕著，取出木盒，手指拂過解開禁製，露出幾粒藍色小藥丸。他將藥丸全都倒在手中，一把扔進口中，全部吞了下去。
一次性服用這麽多的藍色藥丸，不要說是藍色妖姬，就算是偉哥一般人也受不了。木恩隻覺小腹中一股邪火騰然而起，四肢百骸被一股股的巨浪衝刷著，身體像是充滿了氣的氣球一樣腫脹了起來。
“第六根！”木恩咆哮著抽出又一根門釘。
“第七根！第八根！”又是兩根。
小五的烈焰已經被紮得幾乎不見，蜷縮在地上，嗚咽著，全身瑟瑟發抖。
八根金燦燦的門釘從各個方向釘入了他的體內，隻留下圓圓的釘帽露在體外。
“嗚……”小五強忍著身體的劇痛，還在與八根門釘對抗著，“弟弟……弟弟……我要為你報仇……啊！”
小五大吼一聲，身上火光驟然爆燃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