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差點被邵嘉噴到口水的我:“……”

給我解釋什麽啊,我錯開身子,讓季之佑對上他。

季之佑是不信的,語氣的幸災樂禍別提有多明顯,“哼,反正勸你最近都別回家,我姑把那箱**供起來了,進門就能看到,她在考慮要打折你哪條腿比較好。”

邵嘉也是真的快被氣死了,拳頭握的死死的半天都沒鬆開。

看起來真的被冤枉的樣子。

季之佑受不了邵嘉總盯著自己,“哎呀你幹嘛啊,你這樣看我也沒用,東西不是我發現的,我也什麽都沒說,你要是委屈,就去解釋,不過你現在去的話……應該沒好果子吃。”

邵嘉也知道,不甘心的倚回牆上,生無可戀的盯著門口。

看到錢盼秋從大鐵門那提著水往教室走的時候邵嘉突然兩眼放過,直接奔出去了。

邵嘉一動,季之佑的眼睛就跟著他跑。

我也是。

我們兩個人眼睜睜看著邵嘉在外麵攔住錢盼秋,那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麽,錢盼秋一臉嬌羞的跟在邵嘉身後去了後麵。

宿舍那棟房子的後麵。

很隱蔽,大家不約而同的把那裏當做是談某些秘密事情的根據地。

季之佑轉頭問我,“他倆去後麵的小樹林了?”

我支支吾吾的,總覺得會教壞小孩子,結果他說,“我真比你大,敢不敢打賭?”

我瞧瞧他全身上下,“你這話有歧義,說你年齡比我大,倒是還有可能。”

“誒,那是哪裏比你大不可能啊?”季之佑來了興趣。

這家夥腦子都用在學習上了,我調侃他,他都聽不出來。

他愣了一會兒突然捶我一拳,“徐揚!你怎麽這樣……”

“你臉紅什麽。”哥們兒之間不常開這種玩笑?

尤其是越陽秋,從上初中就開始拿這事兒擠兌我,那時候一起上廁所,他還老說我沒他大,弄的我自卑了很長時間。

後來我一躥個兒,身體哪裏都跟著發育了,這才跟著把其他地方也攆上來。

季之佑小聲噸囊,“就算那兒,也不一定就比你小。”

“瞧不起我。”其實我也很少開葷笑話,但是季之佑太容易逗了。

人都賤,越碰到不禁逗的,你就想逗。

像邵嘉那種油鹽不進的,我還真不會去和他說這個。

想到邵嘉還在小樹林裏和某個女生談話,再聯係他的**……

“誒,那禮物是邵嘉送別人的,還是別人送邵嘉的?”我問。

季之佑想了想,把筆抵在他下巴上來回的轉,眉毛都擰在一起,“其實我沒看見,都是我姐說的,我就看到那個盒子了,很漂亮,裏麵裝的更像是巧克力之類的,誰知道裏麵是那玩意兒啊。”

“嗯……”

邵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我差點信了。

“不過可能真是別人送他的,因為裏麵還有一封信呢,說是什麽邵嘉收,”季之佑回憶道,“當時我姑父還說是不是冤枉他了,這信裏說不定能看懂什麽。”

“然後?”我追問。

“我姑不同意唄,覺得這是他的隱私,想看又怕辣了自己的眼睛,說就算有女生敢這麽大膽給他這些東西,那也是他一個男生有錯再先,不知道在外麵怎麽哄騙小姑娘呢。”

感覺邵嘉也不像是他媽媽說的那樣的人,“好吧……”

季之佑轉頭看我,古靈精怪的樣子讓人招架不住,“揚哥,你覺得他是被冤枉的嗎?”

“不知道……畢竟東西大家都看到了,隻能說人不一定就是壞人。”

“你還是向著他。”季之佑歎氣。

我不知道怎麽說,老覺得他在和邵嘉爭寵。

晚自習要開始了,邵嘉和錢盼秋還沒回來,就連霍子晉也沒回來。

我不和季之佑說話,他就很老實的低頭學習,一時間教室都很靜,我覺得無聊,正好手機已經充了一半的電了,就拿出來玩。

一上線蝦子就和我說話了。

之前我們已經加了好友,他問我到家了沒。

我正好無聊,就和他聊了一下。

【徐揚:到了。】

蝦子沒回,我又問他,【對了,今天霍子晉不是要撬你們大哥的老婆嗎,怎麽沒人要跟他拚命啊?】

兩分鍾後蝦子回複了。

【蝦子:到家啦?】

【蝦子:拚什麽命啊,大哥都死了。】

“……”

蝦子大概是嫌打字太慢,又發了一段很長的語音。

“就當年剩下的兄弟基本都成家立業進城務工了,現在留下的,很多都年齡小又找不到工作,都是混著玩的,霍子晉他爹又厲害,要是能扒著他找份兒正經工作,說不定比現在還好呢,誰去做那不長眼的事兒。”

【徐揚:那為什麽】

蝦子似乎知道我想問什麽,語音發的聲音特別小,他道,“就是波兒姐對大哥一往情深,非要守著老幫派裏的幾個混混兒不肯正經工作,她就老覺得大哥還在呢。其實這女人是好人,怕大哥那些兄弟沒地兒去,她開那小賣部的錢,整天供著這群沒工作的人吃喝,就因為他們以前給老大賣過命。”

我沉默。

蝦子又發,“反正霍少也樂得陪著她耍,好好一個闊少,墮落成這幅模樣,霍少他爹現在都不想理他了。”

“……”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就像你永遠數不清十個人的腦子裏可以埋藏著多少個天坑。

蝦子又說了一堆故事。

我才知道這一群人之間複雜的關係,比如狄新晴更喜歡她死去老公的那一類型的,風風火火的糙漢,混社會。

那男人也寵她寵的沒邊兒,就是後來因為打架鬥毆被人捅死了。

而霍子晉幾乎是對她一見鍾情,哪怕這女人大了他五歲。

霍子晉他爹,是我們這破地方的一把手。

地方再破,一把手的家世可都是差不到哪裏去的,霍子晉從小不懂什麽叫仗勢欺人,個子雖然高可是性子軟,誰都能踹他一腳,踢他一腳的。

這家夥也從來不會往家裏告狀,反倒是身上經常有錢讓大家搜刮,弱的像是學校外麵所有混混的一條狗。

為了接近狄新晴,霍子晉在學校不好好學,天天去學校外麵給那群混混端茶倒水,人人都知道霍少是個孬種。

狄新晴察覺他對自己的感情之後嘲笑她從不要雛兒,活不好,也不喜歡乖孩子,沒意思,讓他滾遠點。

任誰都知道隻是一種拒絕的理由罷了。

可是霍子晉卻因此牟足了勁兒的變成了一個壞胚子。

一年又一年的留級,不肯離開,終於,他把狄新晴剛結婚一年的老公熬死了。

不過他們的故事和我沒關係,聽了也就跟看故事會似得感慨一下,牛逼。

不過我總心不在焉的,因為旁邊有蚊子,快把人給咬死了,季之佑也煩的夠嗆。

空氣裏一股越發濃鬱的風油精味兒。

好想用啊……

和蝦子兩個人說著說著,他就問我見到邵嘉了沒。

蝦子本來還想讓我幫忙給邵嘉帶個好,想了半天又放棄了。

我也覺得還是放棄的好。

可能是我暫時不想被邵嘉知道我在外麵用他的名號狐假虎威了。

五分鍾後,邵嘉回來了。

黑著個臉。

錢盼秋也回來了,眼睛紅紅的。

邵嘉真是個殺手。

少女感情的噩夢終結者。

邵嘉坐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看到他手腕上被蚊子叮了一個大包。

沒一會兒,前麵的錢盼秋那裏傳過了一瓶風油精,前麵男生轉身遞給我,說,“給邵嘉的。”

我接過來愣了一下,心道,“好上了?”

邵嘉:“沒有。”

“……”媽的,我竟然還問出聲來了。

邵嘉說,“還給她,我不用。”

我說,“不太好吧?”

邵嘉看我的眼神非常不友善,教室裏的燈晚上也不是特別亮,看人都像是聚焦失敗了的感覺,他反問,“有什麽不好的?”

“你不用一下嗎?你的手。”我指了一下。

邵嘉的眼神柔和了一點兒,道,“不礙事。”

我撓了一下自己的腿,“用唄……我也好癢。”

他低頭往桌子下看,“哪兒啊?”

“哪兒哪都癢,”早就撐不住了,想借邵嘉的風用一下,“腿都廢了。”

邵嘉說,“你用吧。”

“真的?”

他道:“嗯。”

我往腿上倒了一點,塗了塗。

結果季之佑捂著鼻子道,“臥槽?什麽味道?我要暈了。”

“……”我往邵嘉那邊挪了挪,邵嘉很自然的把風油精接過去也給他自己塗了一點兒,然後喊前麵的男生,“周勇,出去買瓶風油精還給錢盼秋。”

周勇:“好嘞。”

“等等,再買瓶蚊子藥吧,估計晚上有的受。”邵嘉囑咐道。

邵嘉把他的手塗完,風油精扔給我,“留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