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想說不是很方便。
可是邵嘉都進來了。
就說我們這些人吧,骨子裏就埋著老祖宗傳成下來的含蓄,內斂,尤其是我,深信一句萬能老話,就是:來都來了。
邵嘉來都來了。
浴室還是他家的,我能怎麽辦。
我也很絕望。
我轉過身去不看他,假裝在擺弄花灑,說,“你洗就成唄,還用問我……誒臥槽!”
剛出來的水太涼,濺了我一身。
邵嘉也跟著躲,“放這麽快!我褲子還沒脫完呢。”
他的聲音離我更遠了些,窸窸窣窣的不停弄出一些讓我不自覺無限擴大的聲音。
我知道那是邵嘉在脫|褲子,還有他的拖鞋踩在地上甩出霹靂嘩啦的水聲。
我把花灑開的可大,全身上下就一件衣服,我窘迫的站在那兒被水淋的睜不開眼睛。
是我不想睜開。
我可以想象到自己睜眼會看到什麽光景。
邵嘉隻是光|**上半身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就已經要控製不住自己,現在知道他身上最多也就一件衣服,還有可能什麽也沒有,我簡直要無法呼吸。
我高估自己的定力了。
要是和盛曉博一起洗澡,甚至和季之佑一起洗,可能都沒比和邵嘉在一起洗來的令人窒息。
邵嘉站我旁邊推了我一下,“兄弟給讓個空,誒你怎麽不脫內……”
“沒,習慣。”聽不下去了。
他一定是在打量我!
邵嘉意味深長的“奧”了很久,然後問我,“你帶新**了?”
我轉身去拿洗漱台上的洗發水,倒了一點就往頭上抹,堅決不給自己睜眼的機會,我說,“沒帶。”
其實說的時候心都涼了,後知後覺才發現我是來洗澡的,就帶了個手機,什麽都沒有。
邵嘉說,“沒事兒,我有新的。”
我閉著眼睛搓泡泡說,“嗯。”
浴室裏的水“嘩啦啦”的響,水溫帶著身體的熱度不斷的攀升,感覺整張臉像是時刻浸透在熱水裏喘不過氣來。
浴室裏的燈明明不是昏黃色,我眼皮底下卻覺得這裏開了浴霸,燈的顏色又熱又曖昧。
身體的動作也變得遲緩起來。
邵嘉的手臂突然挨到我搓頭時抬起的胳膊肘,嚇得我往裏縮了一下。
他打開洗發水的蓋子,“哢”的一聲,不解的問,“你怎麽總一驚一乍的?”
“我沒啊。”我飛快反駁道。
頭上的泡沫衝幹淨了,可以睜眼了,邵嘉也衝完了。
我一轉身他就遞給我一個澡巾,問:“幫我搓一下後背?”
“哦,好。”我遲鈍的接過澡巾,發現他已經雙手在扶著牆等待我的服侍。
突然覺得自己腦子短路了。
事情的發展很出乎意料。
我把手套進浴巾去擦他的背,邵嘉……邵嘉果然什麽也沒穿。
我不是故意看的。
他個子比我高點,肩膀堅實有力,胳膊扒在牆上明晃晃的水珠往下流淌,手背青筋暴起。
他扒著的白色瓷磚仿佛都鍍上了一層金色。
媽的,是不是感覺不太對。
我不想多想,我不是那麽猥瑣的人,可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這個奇怪的姿勢,還有邵嘉一副英勇就義的姿勢,我覺得我們仿佛在……
說不出口,氣血逆流。
這簡直就是對我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摧殘和折磨。
邵嘉無疑是吸引我的,包括他的長相、他不太愛鳥人的吊樣,還有他的身體。
嘿,好像舉行升旗儀式了。
我該怎麽辦。
“用力一點?”他忽然轉頭看我。
我麵上一僵,馬上用力,“哦,好。”
可你他媽的別看我啊!
我的人性到現在還沒有泯滅,道德至今沒有淪喪,還沒有做出對花季男孩伸出毒手的事情,不代表我能一直忍的住。
可因為淋浴一直沒有停下,他的眼睛也不太能睜開,隨手胡嚕了一把臉也並沒有看清我就又趴了回去。
水順著他的背從他大腿直流到腳跟,隨著他頭發上的泡沫一點點被衝進下水道,卻還是不能帶走我心裏那團火的熱度。
搓了一會兒,邵嘉長長的歎了口氣,還伸了個懶腰,腰際拉出的線條還有漂亮的腰窩看我的真想在線犯罪。
他還打了個哈欠,“謝了,我幫你吧。”
“不用不用。”我連忙拒絕。
“這有什麽不用的。”他轉身不由分說的把我手上的浴巾拿走了。
怕他看到我身下的反應我又對著牆自顧自的洗起來。
邵嘉有時候挺煩人的,看不出來我想讓他趕緊滾,見我站在牆根處,他就直接給我搓背來了。
他站在我身後,眼神在打量哪裏我也不知道,隻能局促道,“搓、搓兩下就得了,你姐還等著呢。”
“等就等吧,浴缸又跑不了。”邵嘉無所謂道。
好煎熬。
不是人過的日子。
邵嘉這手就跟練過似得,搓的很舒服,力道也拿捏的恰到好處,就是好幾次都把我搓的很痛,“好了好了,可以了。”
他不聽,“隻搓了一半,我不像你,敷衍了事。”
“……”
行吧,你非得這時候展現老祖宗留下的優秀傳統美德是不是。
我基本不敢再回頭了,就趴在牆上等邵嘉搓。
總是拒絕的話他也會起疑心吧。
邵嘉從後邊搓到我腰上的時候我是真不行了。
“誒別了!這不用了。”我往旁邊躲。
邵嘉動作停下了,“嗯?”
“不用搓腰了,很癢。”特別的癢。
邵嘉不解道,“可是我力氣很大,也會癢嗎?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沒有沒有,就這樣吧,我洗的有點熱,快暈過去了。”胡亂找理由搪塞著。
他突然一拍腦瓜子,“操,忘了打開排風扇了,你真沒事嗎?”
“沒事兒。”其實也沒那麽熱。
我也不是因為沒開排風扇才熱的。
邵嘉開了排風扇說,“那你自己搓吧,我洗完了。”
我說,“嗯。”
掐了自己好幾下,偷偷把腹|股|溝都掐紫了才算是平息了我的燥熱。
可是邵嘉還在。
我又在腦海裏開始暢想被迫出櫃、對男人有反應被萬人圍觀、被爸媽指責何其不孝、被世人唾罵如何逆行人倫……
終於,我冷靜了。
為了拖延時間我拿了旁邊的浴球假裝要給自己打泡沫,我特麽真的夠娘了。
但緊接著就發生了一件很尷尬的事。
後來每次想起來,我都想一頭撞暈過去。
邵嘉的洗漱台上是有沐浴露的,但我覺得我已經夠娘了,我是爺們兒,就要幹爺們兒呸不是,是爺們兒就用香皂打一下就好了。
然後他媽的我把香皂剛握在手裏它就因為太滑飛出去了,“呲溜”一下,速度快的無法想象。
正好砸到邵嘉腳下。
邵嘉正在拿浴巾擦頭,看到飛過去的香皂很疑惑的停下動作,猶豫著問我,“你這是……想讓我撿肥皂?”
“沒沒沒,我撿,我來撿。”
我彎腰撿香皂。
他媽的,這到底是怎樣一種暗示。
我今天第一千零一次慶幸自己沒有把**也脫掉,不然這和無聲的邀請有什麽區別。
段子大家都看過,笑笑就過去了,可我真是個基佬啊,幼小的心靈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
把香皂撿起來的時候邵嘉已經把浴巾又圍到他腰上了,他捏著浴巾的角往外撤,“我去給你找衣服。”
我說,“嗯。”
邵嘉把新**再遞進來的時候隻是開了一下門就又關上了。
趁他不在,我把自己的**|脫下來扔進垃圾桶,簡單衝了一下趕緊走人。
可剛才脫在浴室裏的褲子又掉地上了!
濕了!
我發誓,我這麽不方便的一個人,就該享受澡堂子裏的單人單間。
我敲門問邵嘉,“還有褲子嗎,借我一條?”
邵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感覺他嘴裏還嚼了一根黃瓜,“我找找……牛仔褲你嫌熱嗎?要不然穿我高二的校服?還能涼快一點兒。”
我說,“行。”
能遮體我他媽就滿足了。
邵嘉把衣服找出來也沒送進來,我隻能出去穿。
我一出去他就說,“穿一套吧,你的髒衣服和我的扔洗衣機裏一起洗,介意嗎?”
“沒事兒。”哪來那麽多臭毛病,有人願意給洗就不錯了。
邵嘉已經穿好衣服,我背對著他飛快的套上褲子,又把他的校服短袖套上。
他們的校服比我之前穿的舒服點,主要是料子薄,我那時候穿的衣服質量就像碼頭工人扛的麻袋,領子把脖子都給劃出紅血絲了。
我穿好低頭一看,這校服胸前竟然寫著邵嘉的名字?淺藍色的上衣,名字看起來像是繡上去的,一共寫了兩行,【邵嘉,高二一班。】
“你們這怎麽還有名字啊,每個人都有嗎?”我問。
邵嘉拿了跟黃瓜遞給我,見怪不怪的,“哦,方便管理,都有。”
早知道穿牛仔褲了?
這樣一出門豈不是都知道我穿了邵嘉的衣服,和寫在臉上沒什麽區別。
還有錢盼秋。
本來就覺得我倆一起洗澡很值得深思,我現在還在身上穿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真能像邵嘉說的那樣可以洗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