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透過我愛上你
不是很沒麵子？反正都是自己的身體，這就是自 慰！肖山內心糾結完畢，理直氣壯地回答林墨：“我不過是為這種人生難得的奇遇感歎兩句而已，真很正常的，你也應該這麽想才是，看看，這會給你服務的可是你自己，別不好意思啊。”
想不到這麽一說還真有效，林墨看著肖山，不一會就臉紅了，忙轉開頭不再看他，嘴上還嘀咕了句變態，可那裏卻微微抬頭了。
肖山一看也來勁了，加倍努力地活動起來，畢竟是跟了他多年的小弟，哪裏最需要五姑娘的安慰他是了如指掌，服務得體貼又周到，細致又溫柔，很快那老二就精神抖擻，肖山也總算是放心了，看來還是很健康的嘛。再看看一眼林墨，肖山立馬老臉通紅，那可是自己啊，原來自己爽的時候就這個樣子，怎麽有點……有點那啥，噯肯定是林墨在裏麵導致的，算了算了不能看，早點完事才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不敢再抬頭，肖山專心致誌地跟自己老二肉搏，倒也沒多久就弄出來了，隻是糟糕的是肖山的因為害怕看見自己那時候的樣頭垂得太低以至於離那裏過近，被自家兄弟吐了一臉，還沒發覺怎麽回事呢就被翻身坐起的林墨推開了。
林墨這會滿臉通紅氣息不勻手足無力，可是這都不妨礙他發火，沒辦法，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顏X的？這情景也詭異過頭了。
“發什麽愣！快去洗了，惡心死了，你在搞什麽！”看見那**在自己的臉上緩慢流下，林墨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又趕緊推了肖山一把，想到要不是那身體是自己的，他還想補上一腳。
這下肖山總算換過勁來了，火燒屁股一樣跳起來衝進了廁所，擰開水龍頭就往自己臉上狂潑，一邊潑一邊用力抹了幾把，這下算是徹底清醒過來了，才明白自己之前做了些什麽。看著鏡子裏濕漉漉的原本屬於林墨的臉，肖山發起愣來了，事情已經越來越詭異了，好像自己也變得不是自己了……
第六章
洗幹淨了臉上粘糊糊的東西，肖山愣在原地不敢動，他不知道等會出去怎麽麵對林墨。倒是林墨主動跑來一把擰開廁所門，指著肖山吼：“搞成這樣像什麽話，洗頭，立刻！”
肖山自覺理虧，乖乖聽話，等他洗完頭，林墨已經關上臥室門了，也不知道在裏麵偷偷摸摸幹啥。不見麵也好，反正這會尷尬著呢，肖山局促地在客廳徘徊了一會，就離開了。
那邊臥室裏的林墨聽到了關門聲也鬆了口氣，還好他什麽也沒說。林墨不知道怎麽跟肖山相處了，他們的關係變得有些奇怪，他自己也害怕。不得不承認之前他很興奮，身體也不排斥那種行為，可是他心裏很難接受。為了平息紛亂的思緒，林墨集中精神繼續研究小說的劇情，強迫自己不再回憶剛才發生的事。
沒看多久書，電話又響起來了，林墨也沒看來電順手就接，“喂，請問有什麽事？”
“糟糕了，我的枕頭不見了！”電話那邊傳來林墨自己的聲音，不過說話的人是肖山。
“關我屁事，這也要問我？”林墨有些火，這人什麽神經啊，這點事也要打電話，一個破枕頭，誰稀罕！
“沒那個我睡不著，還有，床單被子全部不見了！”那邊的聲音很焦急，看來枕頭真的很重要。
“行了，我知道了，你等會翻通訊記錄，裏麵有個米大姨，自己問她去，別煩我……”說到這林墨視線停留在肖山早上搬來的枕頭上，上麵詭異的卡通圖案讓林墨渾身起雞皮疙瘩，於是又順帶抱怨，“我說你什麽品位，你買的那是什麽枕頭，睡覺不會做惡夢嗎？”
“枕頭？”肖山頓了頓，“你說那個血粉熊？你不是喜歡熊嗎，我看你那睡衣都是熊，專門找的有熊圖案的枕頭……”
“誰說我喜歡熊來著？你給我把睡衣收好，不準給別人看見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了……”
“好好，我錯了你湊合用吧我找米大姨去了。”肖山忙掛了電話，嘀咕道：“這都什麽人啊，怪裏怪氣的，不喜歡還偷偷穿，錢多了就是神經不正常。”抱怨完又翻起通訊錄，找到了米大姨。
米大姨的彩鈴那個叫不同凡響，死了都要愛，直接震得肖山耳鳴。
“喂？林老板哇？什麽事哇？”米大姨中氣十足的聲音比信樂團還震撼，肖山不得不把手機拿遠一點。
“林……”肖山本來想說林墨叫我問你我的枕頭在哪，不過突然發覺這話有問題，隻得慌忙改口，“我的枕頭呢？”
“哦，我看髒兮兮的，就和床單一起拿去洗了。”
“什麽時候能好？沒有它我睡不著。”肖山的耳朵已經距離手機五十厘米遠了，要保證米大姨聽見隻能用吼。
“別擔心，大姨我保證天黑之前一定送過來。”米大姨的回答總算讓肖山放下了心裏的石頭，失眠太可怕，他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剛掛掉米大姨的電話，手機就又響了，來電人是林赭，肖山想起上次落跑的事，心裏有些發虛，不過裝死也不是辦法，隻得接了。
“哥，是我。”
“嗯。”你不廢話嗎，我知道是你，肖山心裏嘀咕。
“下午三點的約會別忘了，媽專程叫我提醒你。”
“約會？什麽約會？”肖山一頭霧水。
那邊林赭歎了口氣，“哥，你果然忘了，就是上次說的見白小姐啊，媽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你一定要去。”
喲，相親啊，林墨似乎說過要去的，那就去吧，反正自己也沒啥事，肖山忙應了下來，還拿小本記下了地址。想想又覺得需要通知林墨一下，又往那邊去了電話。
“你有病啊，幹什麽，別屁大個事又來煩我。”
“今天下午我要去相親。”林墨火氣不小，肖山就更不敢多說。
“好事啊，去吧。”
“沒什麽注意事項？你不怕我行為舉止不當出醜？那個白小姐……”其實肖山是心虛，他覺得林墨啊白小姐啊什麽的跟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肯定沒共同話題，到時候一定會很尷尬，可他又不知道怎麽才能表達出自己的意思，抱著手機支支吾吾就是說不清。
好在林墨還是從那些話裏聽出的肖山的擔憂，“怕什麽，我爹就一暴發戶，我這暴發戶的兒子能有啥水平？隨意表現吧，人家看不上你才好，免得回來守活寡。”
“誰說會守活寡了？我……”肖山老臉一紅，還想辯解，結果那邊已經是忙音了，沒說出去的話隻有憋著了，不過林墨這麽一說肖山也放心了很多，管他什麽小姐，我隨意發揮吧！
還以為會約在什麽高級餐廳，不過白小姐顯然不是常人，選擇了A大附近的一個飯店，環境還行，隻是顧客幾乎全是A大的學生，肖山坐在裏麵總覺得怪怪的。沒聽說相親相到這裏的啊，難道那個白小姐是大學生？這可不太好啊，還是說這是什麽特殊考驗？胡思亂想的時候時間過得很快，連白小姐什麽時候來的都沒有注意。直到有人拍了下桌子在肖山耳邊“喂”了一聲，肖山才回過神來。也沒等肖山說話，那人就笑眯眯地說道：“沒想到是我吧？”
壓製住問出你是誰的衝動，肖山打量起眼前這人，二十來歲的姑娘，又漂亮又有氣質，跟肖山的夢中情人相去不遠。這不會就是那個白小姐吧？哎，林墨真是命好，可惜是個同，肖山不禁為林墨感到遺憾，這麽漂亮的姑娘卻不懂得欣賞。
“你是……白小姐？”
那人皺起眉頭，有些不高興地回答：“什麽白小姐啊，你不記得我了？我是白梅啊，枉我專門找這麽個地方，你卻什麽都不記得，真讓人傷心。”
我當然什麽都不記得，我又不是林墨！肖山心裏直嚎叫，臉上卻不得不保持鎮定，“抱歉，我……”
“算了，我就知道你根本沒注意過我，大學的時候每次跟社團一起到這裏吃飯我都坐你對麵，可你從來不看我一眼。”白梅說得輕描淡寫，眼裏卻泛起了水光，“果然你根本不記得我，我幹嘛要選這種地方，真是蠢……”
不是不記得啊，我根本就不是他怎麽會記得！看著這姑娘難過的樣子肖山心裏升起了罪惡感，要不是自己跟林墨交換了，這白小姐也不會因為自己的態度而難過吧？不過林墨那家夥不是同性戀嗎？就算記得也沒白小姐的機會。這麽一想肖山又好受了不少，隻得出聲安慰白梅：“怎麽會不記得呢，是你變漂亮了，我都沒認出來。”
這種誇獎雖然老套，卻永遠有效，白梅立刻就笑了，“你變化更大，居然也會哄人了。”
原來林墨不會麽，想想也是，那家夥說話總是不大好聽，肖山頓時又慶幸了，要是林墨本人來白小姐隻怕會更傷心吧，還好還好。
“這裏都沒變，”白梅微笑著環顧四周，“坐在這裏我就覺得我還是當年那個笨蛋，每次有什麽慶祝來這裏吃飯，總是占著你對麵那個位置，盼望你能注意到我，嘿嘿，很傻吧？”也不等肖山回答，白梅又繼續說：“沒辦法啊，那時候我知道你喜歡的不是我，我告白也是死路一條，所以我就一直等……”說著白梅認真地看著肖山，眼裏有著一種堅定，“既然你已經不能跟那人在一起，就讓我當你的妻子吧，你不喜歡女人也沒關係的。”
白梅的眼神讓肖山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她似乎對林墨非一般的了解啊，跟她呆久了隻怕會被識破。隻是人家這要求太低，反而不太好拒絕。
“不是，這樣不太好吧……”
肖山猶豫著怎麽回絕這姑娘，白梅卻又阻止了他開口：“娶了我你家裏也不會這樣冷落你了，我又不會幹涉你的私事……這樣有什麽不好？”
“不是因為那個……”隻是我不是林墨，就算他願意現在這狀況我也不能答應啊！肖山在心裏嚎了一萬遍，卻一個字也說不出，隻能使出廁所大法去找林墨商量，可人剛從座位上起來，手又被白梅抓住了，“別走，我沒有開玩笑，我就是明白你的苦衷才又勇氣來找你的，給我個機會。”
“不是走，是上廁所。”肖山滿頭黑線，這個女人知道林墨多少事啊，又這麽積極主動，太可怕了吧。
麵對白梅，肖山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這麽好的姑娘，又漂亮又專一又體貼又周到，簡直完美，給林墨這個同性戀真是大大的浪費，老天真是惡趣味，怎麽就安排她看上林墨呢？而且正好又發生自己跟林墨交換的怪事，沒機會了，絕對沒機會了。不過看她那樣子是不打算就這麽輕易放棄的，得找出個好理由才是……哎，最近總是在打電話，比以前一個月打得還要多！肖山站在廁所隔間裏，苦笑著等林墨出主意。
第七章
“緊急情況緊急情況！如果有個女的哭著喊著要嫁給你你該怎麽辦？”
“告訴她你沒有遺產繼承權，解決！”林墨此時也不知道在幹啥，情緒有些亢奮，周圍也鬧哄哄的不像是在家裏。
“說什麽呢，這姑娘認識你，好像是你大學同學，叫白梅。”
“白梅？那是誰呀？”林墨答得幹脆利落，肖山聽得隻想撞牆。
“你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她知道你喜歡男的，但是還是要嫁給你，看看人家多癡情，你居然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糟糕，第二個拒絕理由沒用了……”林墨咂舌，“是美女嗎？是你就幹脆娶了唄，沒虧……嗷，我忘了，你現在好像不正常了，那就隨便你，自己想辦法。”
“什麽人啊你，別人暗戀你好多年呢，對你的事情一清二楚，你就這態度？”
“等等，白梅？我大學同學？噯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林赭還提過，要不是跟你這樣了我怎麽會忘。她是很喜歡我啊，不過沒辦法嘛我又不喜歡女人，隻能無視了。”
“別回憶了，給我想想辦法才是。”聽著林墨那得意的口氣肖山就火大，白梅是瞎眼了吧喜歡這麽個家夥。
“那還不簡單，你就說現在有對象相親隻是應付家人，不就成了？”
“行不行啊，萬一她要看對象是誰咋辦？”
“就我啊，我倆什麽關係啊，都（嗶——）過了，大不了為了讓她死心更進一步，哈哈……”林墨一邊笑一邊就掛了電話，那邊還隱約傳來“到你了快來”的呼喊聲。
草，這家夥喝醉了吧，說什麽瘋話！肖山捏著手機滿臉通紅，一時不知所措，兩眼正好停留在的廁所門板上。大學附近的廁所文化那是相當出名的，肖山本也不怎麽在意，但這會好死不死看見了一句用紅色馬克筆寫的“兄弟你**癢嗎？需要黃瓜來插嗎？免費出借人肉黃瓜，有意聯係電話XXXXXXXXXXX”一結合剛才林墨的話，肖山頓時就火了，一腳踹開門就罵：“你才**癢，你全家都**癢！”
破門而出後肖山才發覺自己衝動了，隻見眼前站小便池前那個男人就抓緊褲子警惕地看著他，驚恐的眼神讓肖山自己都受不了。
“靠，看什麽看！”吼了那人一句後肖山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廁所。
不知道是不是肖山的錯覺，自己這一出來白梅就氣勢大降，沒那麽咄咄逼人了，難道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了？也顧不得這麽多，肖山還是采用了林墨的主意。
“那個，其實我已經有對象了，真是對不起你。”
“可是你家裏人不會同意的，你忘了他們以前怎麽對你的了？”白梅似乎對肖山的回答一點也不意外，看來她還真是準備充分。可惜肖山確實不知道林墨家裏怎麽了，他現在隻想趕快跑路。
“結婚對你和你的家人都好，就算隻是掛名夫妻，你的家人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你……”白梅氣勢雖然弱了很多，但目的依然明確，肖山一時又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不如讓我和他談談吧。”白梅又一次語出驚人，肖山不禁心生惡趣味，這本來就是林墨的事，他自己來收拾才對，而且這姑娘也執著過頭了有點奇怪，不如真找個時候約林墨來好了。想到這裏肖山也覺得自己有道理，便答應白梅去問問。
終於完成了相親這件事，肖山覺得自己都快虛脫了，林墨這家夥周圍的人怎麽都這麽麻煩，還一個比一個麻煩，要是啥時候林墨以前那個對象出來了，不知道還會有多麻煩！
回到家剛打開門就看見一陌生女人站在客廳，嚇了肖山一大跳，不過那人一開口肖山就知道了，不是女飛賊也不是女色狼，是米大姨。
“你的枕頭我送來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麻煩，我們當年還沒枕頭呢，現在生活一好什麽怪習慣都養出來了……”米大姨不但嗓門大，囉嗦的功力也不一般，強大的氣場把肖山壓得抬不起頭，隻得連連稱是。
送走米大姨，肖山實在是困得抬不起頭了，也懶得洗漱就直接倒上床。被洗得幹幹淨淨的枕頭散發出清香，聞起來倒挺舒服。不過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失眠的預感又一次湧上心頭。
果不其然，雖然已經困得不行，可神經依舊繃得緊緊的，躺在**一點安全感也沒有，像是漂浮在野外，得不到依靠。焦躁感環繞不去，惹得肖山急上火，他困啊，可是明明是同樣的枕頭，怎麽就又犯毛病了？失眠的痛苦他實在不想再體會了，一定得找出緣由來。對了，一定是這枕頭太香，一定是這氣味影響了他的睡眠。肖山找了兩個紙卷塞進鼻孔再次試圖入睡，不過幾次翻滾後他失敗了，他實在不會用嘴呼吸。有去找了張毛巾搭在鼻子上，不行，難受。最後他幹脆爬起來到外麵買安眠藥。
昨天林墨喝得有點醉，他又跟肖山那幾個兄弟出去玩了。因為沒把握好新身體的酒量，早上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還想再多睡一會，卻覺得身上冷，閉著眼在**摸索到了溫暖的被子，用力扯卻扯不過來，感到不對勁林墨睜開眼轉過頭一看，頓時頭更痛了，身側躺著個人，裹走了全部被子縮成毛毛蟲，仔細一看，那可惡的家夥還長著林墨自己的臉，一時沒反應過來林墨又以為自己神經分裂了。
“肖山你又發什麽瘋！”宿醉加睡眠不足讓林墨火氣旺盛，右手抓著被角一拽，左腳順勢就是一蹬，肖山立刻從被子裏滾出來掉下了床。林墨也困得厲害，懶得計較那麽多，抓過被子裹身上繼續睡。那邊掉地上的肖山正發蒙，沒明白是怎麽回事，三兩下爬上床繼續睡。不過十月份的早晨實在是冷，肖山受不了，又去扯被林墨裹住壓在身下的被子，這一扯林墨算是徹底清醒了，一個翻身坐起來問道：“你怎麽在這？”
“我回家睡覺。”肖山明顯還沒醒，抓著被子不撒手。
“睡個屁，誰讓你爬我**來的！”林墨一腳踢開肖山抓著被子的手，心裏直後悔當初怎麽沒讓他交出備用鑰匙。
“這是……我的床，你自己回去……”肖山索性不抓被子了，轉而抱著枕頭繼續睡。
這家夥半夜爬床還有理了！林墨心頭火起，又是一腳把肖山踹到了地板上，“起來，把事情說清楚。”
第二次接觸地板後肖山也總算明白過來了，皺著眉頭抱怨：“我也沒辦法啊，吃安眠藥都沒用，我要瘋了。”
“你不是沒事了嗎？怎麽又失眠？安眠藥當然沒用，我以前吃太多了。”
“枕頭被洗了，沒我自己家的味道我睡不著，實在沒辦法了才回來的，這不一進來就睡著了，怪了。”肖山煩躁地抓頭，他也沒有料到自己會多了這麽個怪毛病，還把自己搞得這麽神神叨叨的。半夜打的去別人**睡覺，說出來還真是窘迫。不過林墨也不是其他人，哪需要他顧忌這麽多。
“嘁，還帶這樣的，你這家夥有病吧。”林墨對這個理由嗤之以鼻，要說換身體會有副作用，他怎麽就沒有？就算睡不著，不會幹點別的？
“本來沒有，跟你換了就有了，所以應該是你有病……”肖山說的是大實話，他以前從來不擇床的，現在卻對以前自己的東西有了詭異的依賴，不怪林墨怪誰去。
“我本來就有病，有病你還來？快滾，我要睡覺！”林墨也懶得跟這個家夥廢話，抱著被子滾到一邊，不想肖山搶不到被子竟然開始扯床單，拖得床直晃悠，林墨也被帶著打個滾，氣得他直接跳下了床怒罵：“你要幹什麽！讓不讓人睡覺了？討打是吧？”
看到林墨跳下來肖山更是加緊動作，兩把扯下床單裹成一團抱在懷裏，“沒事了，我回去繼續睡，你……你隨意吧。”說完就想往外走，林墨一把揪住他，“幹啥這是，床單都沒了我睡個屁，發哪門子瘋啊你這是？”
“不讓我拿走這個我就天天回這裏睡覺，你媽就會以為你跟男人同居，肯定會氣昏的，所以我是為了你好，你鬆手。”肖山也牛脾氣上來了，就算自己有這種怪癖，不換身體也絕不可能暴露，林墨有能力也有義務幫助他配合他。要是別的毛病也就好了，忍忍也能過去。睡不著這個可是大問題，而且他確實努力過了，連吃藥都沒用，真是沒辦法的事，他也有苦說不出。就這麽幹熬一兩天就差點讓他發狂，要真的這麽持續下去嚴重了說可是會出人命的。自己又不是要求跟他擠一張床睡一間房，拿張自己家的床單而已，至於這麽咋咋呼呼麽。
第八章
也不知道是林墨終於清醒了還是怎麽，聽完肖山的話鬆開手，也不再管別的搖搖晃晃進了廁所，肖山也吃不準他的意思，幹脆乘機抱著床單溜之大吉。出了門才覺得自己行為太奇特，又繞進樓梯間把床單仔細折了折，這才放心下樓招呼了個的。這幾天過得真奢侈，肖山坐在車裏感慨萬千，以前自己一個月也坐不到兩次，有錢了就是優越，不過林墨怎麽自己沒車啊？算了，反正也不會開。
再次磨蹭回林墨家，肖山都有些煩了，這地方大雖然大，到底沒什麽歸屬感，隻有失眠的痛苦回憶。果然享受不起，自己就不是那富貴命。
打開電視，肖山窩在沙發上發起呆來，以後的日子怎麽辦呢，就這麽混下去？不是個辦法啊，也太空虛了吧，林墨以前是怎麽過的？聽他口氣他好像就是個花錢的米蟲啊。這些天也沒朋友找他，屋裏也沒什麽好玩的東西，這時間怎麽打發才好？哪天問問他去，肖山暗暗記下這件事，又開始琢磨怎麽跟父母交待。
不同於林墨，肖山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就住在本市，半小時車程就能到，肖山以前一個月至少也要回去一次。不同於林墨，肖山跟家裏關係那是極為融洽的，要讓林墨偽裝過去實在是難，況且肖山自己也不願意，他不想欺騙父母，況且自己現在的身體也沒辦法再照顧他們，這一點是肖山不能容忍的，所以最後他決定跟父母說明情況，他相信他們會接受這個事實。
“明天叫林墨打個電話回去先說一聲吧……”他看著電視裏回家看望父母的廣告自言自語道，說完打了個哈欠，哎，才起來不久怎麽又困了，肖山想，看來是節目太催眠。
“叮咚——”
第一次聽見林墨家的門鈴響，一時還判斷不出聲音來源，慢吞吞站起來肖山心裏就開始打鼓，查電表修水管送包裹都不可能來敲門，米大姨有鑰匙，這些人都不是，那來的是誰？
開門一看，那熟悉又陌生的臉不是林赭是誰。
肖山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來，隻能傻笑著迎他進來。林赭一臉嚴肅，看起來像是來討債的，肖山越看他越慌，要是真是來要錢，自己可拿不出，不過他們家不是不差錢嘛，肯定不會是為了這個，肖山自我安慰，鬆了口氣等林赭發話。
“哥，你覺得白小姐怎麽樣？”林赭開門見山。
“很好啊，漂亮。”肖山對美女從來不吝嗇讚美，不過此時他顯然沒明白林赭的意思。
林赭歎了口氣，“哥，你不是沒有再跟那些人往來了嗎，那怎麽還拒絕別人？”
“漂亮就得娶啊，你不是挺漂亮的嗎？”
肖山倒是順口說了，話音一落就恨不得掐死自己，這都胡扯些什麽啊，林墨會走這麽對自己弟弟說話嗎？簡直找死啊！果然林赭也被這話噎住了，臉上一臉變了幾個顏色，才頗為困難地繼續說道：“相親不是為了敷衍別人，是想讓你安定下來啊，我知道這些話我這個弟弟來說不太合適……可是媽昨天知道了你那樣拒絕白小姐，傷心得晚飯都沒吃，就算是撒謊也好，不要再用那種理由了。”
至於這麽擔心自己兒子成剩男嗎？這家人心理素質也太差了點，聽著林赭的教訓肖山心裏不樂意了，就想氣氣他們，況且那理由不是林墨自己說的麽？幹脆順著他扯，反正比起那個真相反而更加無法讓他們接受。
“我沒找理由啊，那是事實。”肖山一本正經。
林赭臉綠了。肖山頓時有點後悔。
“有對象麽又不一定就是男的……”他心虛地解釋道，卻不知道自己這辯解隻會讓自己更可疑。
“還以為是他們搞錯了……最近跟你走得很近那個男的果然就是了？”林赭聲音有些發抖，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怕。
林墨這家夥混得太失敗了，肖山感歎，還真被家裏人盯得牢牢的，這讓肖山不爽，而更不爽的原因就是林赭。雖然肖山沒有兄弟，但不代表他沒意 **過有個弟弟，而在他看來，弟弟就該乖乖聽哥哥的，哪有像林赭這樣的弟弟？管天管地還管拉屎放屁，這哪是對自己老哥的態度？把自己當爸了還差不多！就算自家哥哥喜歡男的，也輪不到他說三道四吧？這林墨真窩囊，也該鄙視！
“你又不是我爹，管這麽多幹什麽？我喜歡跟誰在一起也輪得到你管，那我喜歡哪隻手擦屁股你管不管？閑得蛋疼回去養老婆去！我要睡覺了，你隨意吧！”
一口氣吼完真是神清氣爽，肖山也不管林赭說什麽，直接躲進了臥室，還故意重重地關上了門。林赭被這突然轉變的林墨嚇得不輕，以前他哥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現在這是怎麽了？口氣和神色都像是變了個人，自己竟然不知道怎麽跟他繼續說話，林赭呆站在客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訕訕而去。
那邊沒了床單的林墨自然睡不著，眼看上班時間到了，隻得一邊詛咒肖山一邊準備出門。也不知道是誰說過一句名言，如果一個人一早起來就心情不好，那麽他這一天都會倒黴。而林墨正印證了這一點，他今天可謂衰透了。交給肖山的活早忘得一幹二淨，勉強完成的那些也漏洞百出低級錯誤不斷，直接被罵到找不著北，於是乎一怒之下林墨就不幹了。
要說林墨這人也絕不是什麽好同誌，讀書的時候倒是很認真，隻是後來跟家裏鬧僵了。他這叛逆期來得晚，也就格外長。家裏不準他跟男的混他就真的不再跟任何男人混，不過他是徹底的閉關，整天不出門，自然也不跟女的混了。家裏也知道他是慪氣，卻不認為自己有錯，林墨自然也不會認錯，猛然算算一家人兩年沒聚頭了，林墨也沒表現出任何“改好”的苗頭，林老爹才開始著急。可惜林墨宅的時間太長，脾氣越發不可捉摸，跟家裏打了幾次太極，進展卻微乎其微，林家人都對他頗為絕望。
這樣的林墨自然無法適應肖山的生活方式，就算這會沒有被炒，這麽折騰下去遲早也得完蛋。在被炒之前，先炒了老板才對。
於是乎林墨幹脆地辭職了，他知道自己幹不來這一行，自然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怕不好跟肖山交待，因為他找到了別的出路。
肖山還不知道自己失業了，所以看見提前回家的林墨吃了一驚。林墨對這個總是突然出現在屋裏的人已經不意外了，他隻責怪自己為什麽總是忘了換鎖。
“不是還沒下班嗎？”肖山問。
林墨知道自己要是說了實話難免會被念上一整天，隻能強笑一下糊弄過去。好在肖山關注的重點並不在這裏。
“馬上國慶放假了，你跟我一起回家去。”
“回去？回哪裏去？”
“廢話，我家啊，見我爹媽去。”
“是你嫁給我了還是我嫁給你了啊？這都要見家長了。”林墨心裏好笑，這家夥還真想得出來。
“胡說什麽啊，我既要帶自己的身體回去，也要帶自己的靈魂回去，所以，我們得一起走。”肖山說得正氣無比，讓林墨不得不正視這件事了。也沒看林墨的反應，肖山繼續堅決地說：“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給他們說實話，我不打算欺騙我的父母……”說到這肖山有些歉意地看向林墨，“我決定了，綁也要綁你回去的，所以還是答應我吧。”
肖山說完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這對林墨來說不是什麽好事，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林墨點頭了，“去就去吧，不過有個條件。”
“你說！”肖山一激動差點直接說好。
“……以後再說吧，先記下。”本想說出辭職的時，不過林墨覺得不太劃算，還是先留著。
“好！”肖山臉上放光，“趕快給他們打電話，就說有重要的事要說。”
林墨也配合地拿出手機翻起來，“現在就說會不會太早了，這事情沒看見還是不會信的。”
“我怕嚇著他們，先通知一聲嘛。”肖山嘿嘿笑，帶著一絲討好，林墨看見這人用自己的臉做出這幅表情就想給他一拳，不過打的到底還是自己的臉，不可不可。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一個溫和的女聲，林墨剛喂了一聲，那人就劈裏啪啦說開了：“小山啊，你還知道打電話啊？媽還以為你被外麵的野女人勾走了呢！你這個不肖子……”可以肯定那是肖山的媽了。林墨滿頭黑線，看了一眼眼前不斷做口型打手勢的肖山，極不情願地回答：“媽，我過兩天就回來，別擔心。”
“還知道回來，看我不扒了你皮！”肖媽媽氣勢十足，林墨皺眉看了一眼肖山，肖山可憐兮兮地合掌做出懇請的樣子，林墨隻得歎氣繼續說下去。
“其實，發生了一些事，現在也說不清，這次回家我會帶那個人一起回來給你們解釋，雖然你們可能無法接受……”
第九章
林墨很配合，讓怎麽說怎麽說，配合得讓肖山心裏直發毛，總覺得好像被林墨算計了。
“對了，我忘了個事，你弟弟來了。”看著通話結束林墨掛電話，肖山突然回憶起了可憐的林赭，這才真的開始擔心林墨會不會跟他一起走了。
“林赭？”林墨本來還帶著意圖不明怪笑的臉瞬間就陰沉下來，看了他很不喜歡這個弟弟啊。也是，換誰有個整天就教訓自己的弟弟也會不喜歡。
“他說我最近……跟你走得很近，似乎認定我們，有問題……”
林墨讓肖山的身體臉色難看。
“然後我不爽就把他趕走了。”肖山有點心虛，“你家裏不會有什麽吧？”
“他又說媽氣生病了是吧？他們不膩我都膩了！”林墨憤憤地拉了個椅子坐下，“我受夠了，隨便你怎麽好了，我不是林墨了！”
“你別衝動啊，我會配合你應付你家裏人的，告訴他們我們隻是好朋友，跟好朋友出去玩又沒錯……所以你可不要在我父母麵前胡說。”肖山見他鬱悶，心裏也挺不是滋味，林墨也沒做錯什麽啊，跟家裏人搞成這種不上不下的關係，而且現在麻煩還轉移到他自己身上了……
“你擔心什麽，別管他們，我這麽大個人了，愛去哪裏還要他們管？”
於是乎，肖山也放下心來，悠閑地等待回家的那天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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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這天，肖山才知道林墨是有車的，可惜如今他肖山開不了，林墨又沒駕照，這輛可憐的黑色雪佛蘭就一直閑置著，不過據林墨說，他也很少開，原因不言自明，肖山也沒多說，隻是鬱悶自己為何不舍得去考駕照。
戀戀不舍地深情撫摸這可憐的車，肖山問道：“我還能去報駕校不？”
林墨白他一眼，“你有駕照了，現在需要報的是我。”
“你報了幹什麽，這車你拿去開別人會認為我中彩票了，而且那破樓沒地停。”肖山繼續愛撫著車身，妄想著自己開車的樣子，然後又被自己還不會開車這個悲慘事實打敗了，“不如你教我，我來開啊。”
“不行，我的車當然得我開，你想都不要想，上車。”林墨實在是忍受不了自己的身體在車上磨蹭的猥瑣相，打開車門把肖山塞了進去。
坐在駕駛座上，林墨心裏也有點虛，他技術不太好，給錢軟過的，後來也開得少，如今更是換了個身體，不知道還聽不聽使喚。抓著方向盤扭了了半天，拉手刹，踩離合，劈裏啪啦搞了半天，才終於開了出去。看得肖山直嘀咕：“你不教我是不是因為自己也是黃的啊。”
林墨不理他，繼續開。
肖山又嘀咕：“你可小心啊，別出去就車禍了，到時候要你拿駕照就慘了。”
林墨又看了眼導航，罵：“你閉嘴，不然我直接撞到交警找不到人拿駕照！”
肖山隻得乖乖看向窗外，不再吱聲。
半小時說起來也不長，但是肖山覺得隻有兩個人卻不說話是件尷尬事，可隻要他一轉頭看見林墨那緊張樣子，就嚇得更不敢說話了，不是說認真的男人最迷人嗎，這全神貫注的自己的身體怎麽就那麽讓人害怕？林墨更是不敢說話，他這一路開完，衣服都濕透了，果然開車是討厭的事，或許以後真的可以考慮讓肖山來。不對，肖山學會了有什麽好處啊？又不能當他司機，他倆就算有點特殊關係，也不至於好到天天開車接送，想到這林墨扼殺了腦海裏那點剛冒出的念頭。
終於，車開進了D鎮，在肖山一番指引下成功停在了肖家樓下，林墨像是解脫了一樣鬆了口氣，迫不及待鑽出來，卻看見肖山呆著不動，還以為他睡著了，林墨又坐回裏推他一把。肖山被推得一晃，呆滯地轉過頭來，“這就回來啦？我不敢上去啊，他們不認我怎麽辦？”
林墨隻能扶額，感情這家夥這會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之前這麽有把握，說得跟什麽似的，真到了反而縮了。
“我管你怎麽辦，這可是你自己堅持要回來的，而且我又不怕。”
“你讓我再想想。”肖山繼續縮在座位上。他怕呀，畢竟這事太離奇了，父母要是隻拿林墨當兒子怎麽辦？就算接受自己，那態度也會不一樣的，到時候怎麽辦？還有以後，自己就直接用林墨的身體回來了，那自己那些親戚朋友那又怎麽交待？越想越是覺得混亂不堪，肖山更是不敢出來了。
“那成，我們立刻回去。”林墨順勢坐正關了車門。
“別，還是走吧。”這招果然有效，肖山慌忙跑了出去，繞了幾步又轉回來提東西。林墨看他那戰戰兢兢地樣子，心裏就更加鄙視，這都什麽人啊，居然能讓他的身體做出這麽猥瑣的動作來！
強忍著毆打自己的衝動，林墨跟著肖山蝸牛一般爬到了肖家門口，眼看肖山又要陷入妄想恐懼之中，林墨幹脆地替他按了門鈴。很快裏麵就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接著門就吱呀一聲開了，肖山的母親圍著圍裙站在門口，一眼看到了林墨就揪住他胳膊往裏拖，一邊吼道：“還知道回來啊，這麽久都不打電話，也不見給我帶個媳婦回來……”
林墨被這一爪抓的生疼，忙伸手扒住門框，回頭猛給肖山打眼色。肖山這才換過勁來，幾步上前喊了一聲：“媽！”
肖媽像是被這一聲呼喚施了定身術，半天才緩緩轉過頭看向肖山，又疑惑地轉向還巴著門的林墨，顫抖著嘴唇問道：“你電話裏說的……就是這個？”
肖山也想不出怎麽解釋才好，啊了一聲表示同意，肖媽這一聽，立刻兩眼發白就要暈，林墨眼疾手快阻止了她摔地上，肖媽剛被林墨扶住，就順勢又是一陣猛掐，一邊罵：“你帶的媳婦怎麽是個男的啊？怪不得你要說我不能接受！你要嚇死你媽啊？”
什麽媳婦啊亂七八糟的！看著林墨被掐得痛苦萬分，肖山不得不出聲解釋：“不是這樣的，媽，我才是你兒子肖山！”
這話一出口，肖媽愣了，而被門口的吵鬧吸引姍姍來遲來的肖爸也剛好聽到這句話，鼻梁上的老光眼鏡立刻下滑到了人中上。林墨被二老這表現一逗，很沒風度地笑了出來，肖山慌忙補充道：“你們別急，聽我慢慢說，這人不是你們兒子，我才是，媽你打我，別打他。”
林墨也吭哧吭哧笑夠了，上氣不接下氣地接著他的話說：“對，我不是肖山，打他去。”
“林墨你閉嘴！”肖山瞪了他一眼，上前扶住自家娘親，一邊繼續解釋：“我真的是你兒子啊，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跟這家夥換了，怕你們不信我我才把他一道帶回來的，這人叫林墨，原本就長我這樣子。”說著又指指自己。
肖媽瞪了兩人幾眼，再次揪住林墨往屋裏拖：“死小子，想耍你老娘，皮癢了是不是！”說著再次狠狠地擰了林墨一把，這下林墨笑不出來了，嗷一聲慘叫，接著連連求饒：“我不是肖山我真的不是肖山肖山在門口那。”
肖爸也終於看不下去了，扶了扶眼鏡，慢吞吞說道：“都進來吧，有什麽事大夥慢慢說，小山不會平白無故說這種胡話的。”
====兩人一起解釋這個解釋不清楚的事情的分割線=====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肖家二老再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也不得不勉強把肖山當作自己兒子了，肖山看他們這麽茫然，也安慰道：“就是兒子一分為二了，多大個事，你們不要理他，有啥事盡管使喚我。”
對著肖家家長林墨態度也好了很多，也不插嘴這一家子說話，就是一直在一邊悶笑，完全是進入了看戲模式，笑得肖山起了一身汗。
眼看也沒事值得說了，肖媽站起來進了廚房，肖爸繼續看報紙去了，肖山也就自覺地跟去了廚房，看看能打什麽下手。肖媽看見進來的人，眼裏也閃著複雜的情緒，指揮起肖山來也沒了曾經的氣勢。肖山倒是幹得熟練服務周到，不一會肖媽就再沒了顧忌，放開手大展廚藝，直到一桌飯菜擺滿了，才感歎了一句：“還以為除了我兒就隻有我家兒媳會進廚房了……”
肖山一聽見兒媳就渾身麻，哆嗦著解釋：“我就是你兒子。”
“我知道我知道，隻是看起來差太多，感覺不對。”肖媽哈哈一笑，轉而去招呼客廳的兩人吃飯。這一看才嚇了一跳，隻見林墨跟肖爸正指著報紙商量什麽，一個又勾又畫指點江山一個頻頻點頭勤奮好學，看上去那就是一副和諧的父子圖，不知道怎麽肖山就憑空生起了一種危機感。
第十章
不帶林墨回來，肖山還真不知道他還在炒股，不過也得感謝林墨有這麽個愛好，這才跟肖老爹一拍即合，兩人相見恨晚，劈裏啪啦討論個沒完。肖山連喊三次吃飯未果，直到肖媽出馬才把肖爹拎上了飯桌。也虧得肖爹敏而好學不恥下問，飯桌上也請教個不停，這頓飯才吃得一點不尷尬，倒是肖媽幾次先給林墨夾菜，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再夾給肖山，讓肖山有點鬱悶，畢竟以前這可是自己獨享的待遇啊，而且自己看來也是娘在疼兒子這麽回事，這就好像自己被取代了，說不出的糾結。不過想到父母能這樣已經很好了，又強迫自己不去在意。
飯後肖山又乖乖清理桌子洗碗去了，肖媽見林墨還被肖爹纏著問東問西，也有些百無聊賴地來幫忙。肖山洗著碗就心裏泛酸，咕嚕道：“我怎麽覺得你們好像不認我了……”
肖媽也是一愣，狠狠給了肖山一巴掌，“我的蠢兒子就這一個，媽就當你整容了！”
“那你怎麽看林墨呢？”肖山又怕家裏人冷落林墨，畢竟是自己非要把他弄回來的，他跟家裏又這麽僵，看著自己一家團圓肯定不好受，可不能讓他這兩天過得不爽。
“那不也是我兒子嗎？”肖媽雙手叉腰，“我生出來的，當然是我兒子，哎，那你說林墨家裏怎麽看這事的？要不你也跟他回去一趟？或者把他家裏人找來咱們討論討論？我覺得最好還是先找個什麽人看看吧，中邪了還是什麽，我認識一人，這方麵挺厲害的……”
最開始肖山還感動，後麵就變成緊張，再聽到最後知道肖媽又要開始那一套神神叨叨肖山忙阻止了她，“林墨家裏情況比較麻煩，他跟他父母關係挺緊張了，所以這事沒給他們說……媽，這幾天待他好點吧，他還要代替我上班呢……”
話沒說完腦袋又挨了一拳，“說什麽呢，你媽我是那種人嗎？人家都去你那公司幹活了，你幫他幹了啥？你倆搞成這樣確實很麻煩，唉唉……”肖媽也像是想到了什麽，眉心揪成一團，“我媳婦怎麽辦啊？到底你娶回來的算還是他娶回來的算？”
又是媳婦！肖山頭大如鬥，這兩年肖媽三句話不離娶媳婦，這下好了，自己原本的身體不行了，林墨的身體也不行了，這媳婦問題……很有難度。肖山肯定不會說出這些話來，他隻能苦著臉配合肖媽：“我們倆決定，不換回來就不去找那些麻煩，不然你想啊，要是我們都結婚了有孩子，再突然哪一天就變回去，我們的妻兒怎麽辦？那不是害人嗎？”
“哎，我的媳婦啊……”肖媽用一聲長歎證明了肖山的勝利，不過肖山的擔心絕對不是毫無道理，所以肖媽更是看到了兒子變成老光棍的未來，不禁悲從心起，淚水千行。
“媽，你再怎麽哭也該說我的兒吧……媳婦還不知道在哪呢……“肖山也隻得陪著哭臉。
肖媽哭完了，還是拉著肖山的手囑咐：“聽你說來林墨也不算壞人，你們要互相幫助啊，我們會當他是親兒子的，以後也常帶他回來玩吧。”
聽到母親大人徹底的肯定，肖山終於鬆了口氣，看來自己家這邊，確實沒問題了。
……
晚上依舊在林墨與肖老爹的狂熱討論中度過，肖山也無法形容這種詭異的心情，不過他覺得自己爹肯定會無比慶幸自己帶林墨回來的，於是也就心安理得陪母親大人看電視劇去了。一晃就到了睡覺的時候，肖家房子也不大，兩室一廳，來男客人一律是跟肖山擠來女客人肖山就去睡沙發，所以這次還是按照慣例行事了，肖媽幹脆地大手一揮，讓他倆湊合著睡。
作為客人林墨自然不好說什麽，畢竟在肖媽看來兩個黃金單身漢擠一張床是再正常不過的了，隻能背過身來對著肖山一臉嫌惡。
肖山不甘示弱，用隻有林墨聽得見的聲音抱怨：“我最喜歡的事就是在自己**擺大字，我還沒嫌棄你呢，你不爽個什麽勁。”
林墨默不作聲，卻直接在肖山**擺了個大字，肖山把他撕起來扔一邊自己擠到了牆邊，誓要占據有利地位，為即將到來的棉被爭奪戰做好準備。林墨見他這警惕地樣子，縮成一團嘿嘿悶笑，笑得床直顫抖。肖山推了他一把，恨恨問他：“你今天沒病吧，有啥好笑的？哎，我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嘿嘿，我爹……麻煩你陪了這麽久。”說著肖山也一點氣都沒了，今天林墨確實是配合得太好了，好得他都不好意思了，畢竟林墨跟他沒什麽交情，要做到這一步也難為人家了。
林墨收了笑容，出神地看著天花板上的燈，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