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透過我愛上你
個也沒記住，倒是被各類香氣熏得暈乎乎的，隻覺得自己是掉入了蜘蛛精的陷阱，就要被吃幹抹盡。以前不是總幻想當總裁然後養一群美女秘書麽，這會怎麽覺得一群女的很可怕，似乎有點招架不住？一定是林墨的體質作怪，不行不行，不能任其自由發展，自己必須用健康的精神純潔的思想來改造林墨的身體，讓他走上正軌！
好在美女們也不是那種嘰嘰喳喳糾纏不休的人，客套完了就自動撤退，肖山這才得以鬆一口氣。
跟著白梅進了辦公室，肖山四下打量一番，不禁感歎比他以前老板的有品位多了，不論是陳設風格還是內部裝潢，都不是一個檔次的，一時優越感又爆棚了，這可是我的啊！我的啊！什麽時候能跟自己以前公司勾搭一下炫耀炫耀該多好，特別是那個混蛋鐵公雞老板，真想看看他驚訝的臉……靠，這些都是林墨的，炫耀了有屁用！這會全神貫注應付白梅才是，可不能露餡！
肖山這邊摩拳擦掌，那邊白梅卻全無敘舊情的意思，她把整理好的資料整齊地列在肖山跟前，就開始認認真真講解起來。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這白梅還真厲害，三兩句話就列清楚了公司那一堆亂七八糟的事務，肖山這個純外行也完全聽明白了。白梅見他態度端正，也心情愉快，講著講著就旁征博引起來，可惜眼前的人已經不是跟她同專業同講師的林墨，每次她舉的例子講的笑話都得不到肖山回應，多幾次她也有些無趣，草草介紹了一些分支就讓肖山自己看了。
肖山翻了翻那一疊詭異的表格，隻覺得兩眼發黑，“這些我以後都要看？都要核對？”他一個學設計的，這些都什麽玩意，他怎麽可能立刻看懂？偏偏又不敢問，看白梅對自己信心滿滿的樣子，還真不好意思開口。
見他這麽惶恐白梅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怕什麽呀，這些事主要還是我做，當然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看吧，這些也沒什麽特別的。不過現在你也沒法作決定，你爹不等你結婚不會死心的。”
“呃……不是這個意思，既然不用全看就先放著吧。”肖山心裏盤算著自己還能去哪裏另外找個師傅去，不然遲早要出問題。
“所以說，我是最合適的人選。”白梅站直了身子，看向肖山，“我為了站在這裏，也費了不少力氣呢。”
果然！肖山想撞桌子，被美女追求感覺是挺不錯，可關鍵是自己不是她要追求的那個人，這不是欺騙別人感情嗎？他還是更願意自己去找，而不是占林墨的便宜。
“你跟林赭很熟？”肖山轉移話題，先是相親現在又是助理，沒點關係都不可能，可惜剛出口肖山就發覺自己犯錯誤了，因為白梅臉上全是驚訝。
林墨不是不記得白梅麽，這麽問應該不會錯啊，難道是我誤會了？果然，因為白梅臉上的驚訝很快就轉為了黯然，她沉默了一會，咬咬牙繼續說：“以前你沒把我放在眼裏就算了，現在我不信你還記不住我。”
記得住記得住，太記得住了，肖山心裏直罵自己多嘴，林墨肯定是知道的，自己怎麽就這麽蠢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呢！隻得連連道歉打哈哈：“我錯了，剛被這些東西繞暈了，居然問這種蠢問題，哈哈……真抱歉。”
白梅也沒計較，埋頭整理起了文件，聽他道歉突然來勁了：“要賠禮今晚就請我吃飯！”
“好……”哎，肖山歎氣，明明想離她遠點，怎麽反而被套上了。
眼看晚餐時間也差不多了，肖山隻得主動從座位上爬起來，“白小姐，打算在哪裏吃飯啊？”
白梅眼珠轉了轉，說了個地方，肖山一愣，剛想再問，又在白梅臉上看出了些端倪，趕緊裝作心知肚明，“可是今天我沒開車來……”
“就幾步路，還開什麽車……怎麽，想我等會送你回去？當然沒問題。”說完白梅幹脆地抓起提包走了出去，肖山驚出一身冷汗，差點又穿幫了，還好白梅沒朝那邊理解！
跟著白梅漫步街頭感覺還真不錯，一路回頭率挺高的，當然也有不少人是在看林墨，長得好就是占便宜，肖山一陣暗爽後又有些幽怨，幽怨還沒結束，目的地就到了，看來果真近得很，隻是這飯店……會不會太幫自己節約錢了點？這白梅姑娘還真不是常人，怎麽每次都挑水準以下呢，還以為這種白領都喜歡小資情調西餐廳呢，難為這年代還有喜歡大排檔的！當然肖山絕無歧視大排檔的意思，要比起西餐廳他自然更喜歡這些平民化的東西，看來白梅這姑娘還真不錯!
“我喜歡這一家，味道很好，經常來這裏吃……你不會覺得奇怪吧。”白梅雖然這麽說，可臉上一點也沒詢問的意思。
“不會不會，我也覺得這些地方才能放心吃個痛快！”肖山頓時又對她多了些好感，兩人開始享用起了愉快的晚餐。一說起吃，話題就多了起來，想不到他們口味還挺一致，雖然期間白梅也奇怪為何林墨的口味變了，不過這種問題根本不值一提。隻可惜這難得的愉快氛圍很快就被打破，因為肖山突然看見了一個他忽略不了的人影。
第二十章
出現在對麵街上的人他再熟悉不過了，陳燁啊，隻是他怎麽會在這？
肖山看著對麵出神，可接下來的畫麵就讓他坐不住了。陳燁身側那個似乎認識似乎又不太認識的家夥……林墨！靠，居然借自己的身份跟陳燁勾肩搭背吃別人豆腐！不看也就算了，這一幕一上演，那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憤怒驅使著肖山站起來就往那邊衝。看出他的異樣白梅也隻得拿出兩百元扔桌上，抓起包追了過去。
肖山這邊一路追到街角，腦子才終於降溫了，他算是個什麽人呢？作為朋友這麽氣勢洶洶地去找林墨合適嗎？找到了又能怎麽樣，把陳燁勾在林墨脖子上的手給扯下來？他們就兩個人逛街，那也太奇怪了，難道林墨真的借自己的身體跟陳燁搞上了？不可能啊，陳燁可是很直的直男，哪會被“自己”那點姿色打動……可是那是林墨，萬一他有什麽特殊的技能就難說了。想到這肖山不禁渾身都泛起雞皮疙瘩，要是自己的身體跟自己的死黨XXOO再OOXX再XOXO……他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不行，這件事一定要解決！
“怎麽，那就是你現在交往的對象？”耳邊響起白梅的聲音，嚇了肖山一跳。
“不是，胡說什麽。”肖山連連否認。
“那你緊張什麽，看你這樣子就跟捉奸在床似的……不追嗎？過了那個轉角就看不見人了哦。”白梅歪歪頭似笑非笑。
捉奸在床？靠，就是捉奸，林墨那個混賬，我抽死他！肖山也不回白梅話了，衝出轉角追了過去，可惜那點氣焰很快又消失了個幹淨。他看見林墨他倆前進的路上還有一個熟悉的人——唐嘉。
她怎麽也在這！肖山再次一個急刹車，躲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店裏，偷偷摸摸探頭看，結果那裏杵著的除了唐嘉還有安鑫，四人碰頭之後嘻嘻哈哈聊起了天。看到還有兩個女的跟他倆一道肖山頓時鬆了一大口氣，還好還好，肯定不是他想的那樣，不過要是林墨又跟唐嘉在一起了就……肖山也說不出什麽不對，就是心裏怪別扭的。
“不過去？看情形好像有點奇怪，不像那麽回事啊。”白梅不像肖山那樣行跡猥瑣，正大光明地站在路邊摸著下巴一臉深思。
肖山看她那認真樣也有些臉紅，才驚覺自己現在貼在牆上的鬼祟樣子多麽引人注目，慌忙跳回來站在白梅旁邊，撓頭問：“你……你，我跟他真不是那樣的，就一很久沒見的朋友。”
白梅揚揚眉，“想打發我走啊？不是說好了我送你回家麽，既然你不打算去找你那朋友，我們就一道回去。”
“我……”肖山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麽，白梅又一直跟著他，讓他更是束手束腳，“我要找他說話的，他……他欠我錢。”
“哈哈，你這是什麽理由啊！”白梅毫無形象地笑了起來，“我都說了不在乎，還撒什麽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
本來就是著急了胡說，這下更是做賊心虛，眼看那四人組開始移動，他也繃著臉跟了上去，不再搭理白梅。
這一帶的夜晚格外熱鬧，人頭洶湧，肖山跟得格外痛苦又格外迷茫，白梅追得格外執著又格外堅定，兩人就這麽伸長脖子在人群裏穿行，看著那四人的身影若隱若現。肖山也不知道自己執著個啥，但是他就是迫不及待要林墨給個答案，他為什麽要辭職？是不是在追求陳燁？還有他究竟打算怎麽用自己的身體？
正在他滿腦子亂麻的時候，前方人群裏爆發出了尖叫聲和**聲，接著就看見幾名男子劈開人群向自己這邊衝了過來，肖山下意識側身讓出路來，卻聽到前邊唐嘉的尖叫聲：“搶劫啦搶劫啊！”
搶劫？肖山一愣，才看清楚狂奔在最前頭的男子的就是搶劫犯，可惜為時已晚，那人跟他擦肩而過。肖山也沒想那麽多，拔腿就追，隻聽得身後傳來林墨的罵聲：“豬啊你，居然就這麽讓他走了！”
肖山也自覺不對，更是奮起直追，可惜林墨這身體似乎宅太久了，跑起來總有種使不上力的感覺，很快他就被後麵的林墨和陳燁趕上了。要說肖山本身的身體那還真不是蓋的，大學還是足球隊的呢，雖然上班後鍛煉少了，卻也沒怎麽退化，這不，看看林墨現在跑得多快，沒一會就揪住那個混蛋了。
揪住歸揪住，要徹底製服他還是不行，那搶劫犯被林墨拉得打了個旋，轉身就飛起一腳踹向林墨下腹，林墨倒也知道側身避開，那人一腳踹偏，蹬在了右膝蓋上，林墨一個踉蹌就半跪了下來。好在陳燁也及時趕到，反扭住那人左臂，那人實在掙脫不開也急了，扔了包掏出匕首就要捅陳燁。就在最關鍵的時刻肖山終於追了上去，直撲搶劫犯握刀那隻手，一邊衝陳燁大喊：“小心！”
陳燁也被刀光嚇到了，鬆開手退了一步，那搶劫犯沒了束縛又想跑，肖山仗著自己抓著他拿刀的手不容易受傷，死不鬆手。陳燁也反應過來，再次撲上來跟肖山合力把那搶劫犯按到在地，兩人一起把他死死壓在了地上。周圍人這時候才緩過來，紛紛拿出手機報警。肖山此刻在人群正中體會了一把英雄的感覺，頓時成就感爆棚，氣喘籲籲地對著陳燁當胸就是一捶：“燁仔你沒了我還是不行啊，差點就被這家夥給開了！”
陳燁一臉驚訝地轉過頭，看向肖山的雙眼裏滿是不可置信，像是聽到了什麽驚天動地的話。
肖山被他這樣子一刺激，霎時冷汗涔涔，我在幹什麽，怎麽連陳燁的外號都喊起來了？我現在是林墨！於是慌忙轉移話題，眼珠一轉就看見林墨還痛苦地坐在地上，肖山忙出聲問他：“你這是怎麽了？”他也奇怪自己怎麽就變成了這副樣子，正好借此轉移話題。
陳燁也注意到林墨情況不對，試著站起身來，回頭對肖山囑咐道：“你把這個家夥壓緊點，我去看看他是怎麽了。”
第二十一章
這一帶巡查的警察還是很有效率的，很快那個倒黴的搶劫犯就被扒起來擰走了。肖山看沒他的事也拍拍屁股就想撤，又看見陳燁還蹲在林墨旁邊嘀嘀咕咕的，那樣子怎麽看怎麽不對勁，於是他趕緊向那邊的林墨走去，也不知道是因為擔心林墨還是擔心陳燁。
“怎麽了？”姍姍來遲的兩位姑娘穿過人群關切地把林墨圍在中間，也把肖山擋在了一邊。
“沒什麽，就是右腿扭傷了，好像使不上力氣……”林墨擺擺手，想站起來，可惜失敗了，隻得對著她倆苦笑。
“來，我扶你起來。”陳燁正打算伸手，就被肖山擋了回去，肖山對陳燁笑笑：“還是我來吧。”他才不會給林墨一丁點占便宜的機會呢，那家夥真是可恥，受這麽點傷就站不起來了？他才不信。想著這些肖山就靠過去扶林墨，還以為壞了他好事要挨白眼，結果林墨一言不發，隻是緊咬著嘴唇，臉色也很蒼白，看上去好像真的很痛。
試著用力拉了拉他，可林墨隻是輕微動動，就露出痛苦的神色，肖山有點著急，勸他：“不就是扭傷麽，還會站不起來？好歹是個男人，別這麽嬌貴啊。”說著繼續用力，林墨剛勉強站了起來，立刻又重重跌回地麵，臉上全是冷汗，肖山光看著他那樣都渾身發疼了，再也不敢要他亂動。
陳燁看見這一幕也生氣了，衝肖山吼：“他這腿有舊傷，這下肯定是複發了，你不知道就不要亂來！”
舊傷？不說肖山還真忘了，那是都是大學時候的事了。大二一次踢足球的時候出了意外，膝蓋韌帶被拉傷，雖然當時痊愈了，可是醫生囑咐過那裏的韌帶格外脆弱，要他以後多加注意。不過因為後來從來沒有複發過，肖山自己都快忘了身體上還有這個命門。想不到陳燁還記得啊，他心裏有些感動，對林墨也就多了點愧疚。
這家夥怎麽這麽倒黴呢，他自己這麽多年屁事沒有，一到他用就好死不死出問題。肖山不禁回憶起當年受傷的那段艱辛歲月，好多天都隻能傻躺著傻坐著，屁股都要養出花來！上廁所要用半個小時來扶牆移動，使用廁所更是慘烈得不堪回首，其他零零總總的不方便更是不用說了，想想都要淚流滿麵，還好，現在他不用受這種苦了，因為林墨的身體健康得很！隻是眼下林墨得代他遭罪了，這段日子可不是那麽好過的。
肖山追憶完青春，正好看見唐嘉一臉擔憂地給林墨擦汗，一麵還在關心地問東問西。林墨也沒回答，隻是咬牙看著肖山，估計也對自己現在的身體極為不滿。肖山被他看得心虛，隻得憂鬱抬頭仰望天空。陳燁跟一旁的安鑫商量了一下，因為這一帶是步行街沒有車，所以打算拜托肖山幫忙，他們兩個男的交換著背林墨去外麵叫的士。肖山隻得答應，正想出發的時候，遠遠站在一旁的白梅過來插話了：“不用專程叫車那麽麻煩，我的車就停在那附近，背著他跟我來吧。”
這時候當然有車最好，大晚上的的士都忙著呢，又不可能背著傷患擠公交。肖山連忙答應，於是白梅轉身就走，陳燁也沒說什麽，在肖山的幫助下背起林墨跟上。唐嘉和安鑫也隻得緊緊跟在後麵。
陳燁本人並不比肖山林墨他們壯，也不是幹活出身的，背了不一會就大汗淋漓氣喘籲籲，找了個花壇把林墨放了下來，肖山隻得自覺過去背起“自己”。真沉，死沉死沉的，肖山走著腳步都直打顫，每一步都好像要把地麵踩出個洞。要不是身後身側各有一人時刻護衛著，肖山真覺得自己沒法把林墨背過去。怎麽自己就這麽重！林墨背了字典在身上嗎？
“很重吧？”林墨在肖山背上小聲嗤笑，“這也怪你自己養得太好，不然也就不用換你來背了，我還想陳燁多背一會呢。”
肖山一聽腳下就是一軟差點直接倒地，“你這個家夥，都什麽時候了還開玩笑！”他這麽一失衡手上也沒穩住，林墨就跟著遭殃，膝蓋處被牽扯得一陣劇痛，話也沒法說了，隻能轉變成嘶嘶喘氣。
看到肖山走著走著突然一抖，在他背上的林墨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唐嘉不禁開口責怪肖山：“你也小心點啊。”
“是他說……”為了“自己”而被唐嘉責怪的感受可不好，肖山剛想為自己辯解，又被林墨打斷了。
“別擔心，他可比你還心疼我呢，是吧？”說完林墨嘿嘿笑起來，唐嘉臉色一變，退了回去不說話了。
肖山一聽他這話就再也感覺不到腿上的重量了，隻覺得整個人都蒙了，臉唰的變得通紅，還不得不強行壓低聲音罵林墨：“你這話什麽意思？存心要別人誤會是吧？”
“小心點，要是留下後遺症什麽的，你這身體就成瘸子了，換不回來還好，要是換回來了……到時候可別怪我。”回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呼出的氣息吹得肖山癢癢的，從背心到耳根都不舒服。
“但是你這樣說！她就覺得我倆是……是……”肖山急得臉紅脖子粗，還不能說大聲了，隻有加快腳步想離身後人遠點。
“就是要她這麽覺得，”林墨答得漫不經心，“想不到你這家夥魅力挺大，那次見麵後她就經常找理由來見我，加上她又不肯挑明，我還真沒辦法拒絕，況且你那死黨還老找理由撮合我們……就讓她誤會好了，省的麻煩。”
“你你你……”肖山實在不知道怎麽回答了，要是沒有發生跟林墨交換的事該多好，終於有人倒追他了啊，可他享受不到不說，還得扮演情敵！不想再對背上這個禍害發表意見，肖山化悲憤為動力，埋頭趕路，居然獨自完成了三分之二的路途，陳燁都不得不開口讚揚他人不可貌相。
此刻白梅已經把車開了出來，肖山跟陳燁小心翼翼地把林墨弄了上去，接下來就愁了，白梅那車坐不下那麽多人。白梅是車主林墨是傷員，他倆都是必須去的，肖山覺得自己畢竟跟林墨關係不一般，肯定得去。陳燁作為死黨，要去，唐嘉看上去也很也很擔心，想去，安鑫倒是可以不去，可是這大晚上讓一女子孤身回家也不厚道，於是又是一番糾結。最後也不知道怎麽陳燁就被說服了，決定送安鑫回家，讓唐嘉跟著他們一起去醫院。
第二十二章
白梅唐嘉坐前麵，肖山林墨坐後麵，說熟不熟，說生不生，氣氛怪怪的。白梅一心開車，倒是可以不開口，林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疼，靠在一邊悶不吭聲，肖山倒是想要問他一大堆話，無奈那都不是現在可以說的。他也想跟唐嘉敘敘舊，不過以他現在的身份那更是浮雲。最後還是唐嘉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出聲了：“林先生不介紹一下嗎？”
聞言肖山看向林墨，遭到鄙視後才恍然大悟回答唐嘉：“這位是白梅白小姐，我的……呃，助理。”
“不是女朋友嗎？還以為你們在約會。”唐嘉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地嘀咕道。
林墨也火上加油：“這年頭還有專程陪老板逛街美女助理啊？”
你們倆這是逼我嗎？肖山焦頭爛額，白梅當然是助理，可是這麽一引導白梅不成小蜜了？自己要是堅決否定也一定會傷白梅麵子，他怎麽好意思直說？唐嘉也就算了，這林墨摻和個什麽勁，也不知道有什麽好處！
“我還在競爭他女朋友這個位置呢，所以暫時——隻——是助理。”白梅輕笑一聲，扳動方向盤，“前麵那段路晚上會堵車，不如去遠一點的K醫院，那裏有我朋友。”
“好好，就去那裏。”不管有多麽想逃離這詭異的幾人身邊，肖山還是隻能硬著頭皮同意了白梅的提議。
唐嘉疑惑地通過後視鏡看向後麵兩人，忽然又問：“肖山，你是怎麽認識林先生的？”
“叫我林墨就好，不要客氣，我跟他，怎麽說呢……”唐嘉一口一個林先生，那奇怪的敵意即使遲鈍如肖山也感覺到了，可是唐嘉的問題他確實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又求救般看向林墨。
林墨扯扯嘴角，醞釀了一會才開口：“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就一下子認識了，或許這都是命運之神的玩笑吧。”
“咳咳咳……”肖山被嗆個正著，怒火中燒，用口型朝林墨吼：“你胡扯些什麽！”
“你敢說我在撒謊？”林墨攤手，“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麽會認識你的？”
“你！草！”肖山氣得磨牙，卻沒辦法反駁，隻有轉頭看窗外。
他倆之間這奇怪關係沒人知道，所以這番表演在旁人眼裏無異於打情罵俏曬幸福，聽得唐嘉煞白了臉，白梅倒像是根本沒聽見，一言不發繼續開她的車。
終於到達目的地，白梅的一番電話免除了肖山再次負重的痛苦——醫院派出擔架直接接林墨去治療，掛號排隊什麽的就更是不可能。這讓肖山不禁又感歎了一次有關係的優越性，果然有了錢就有了牛逼的交際圈，做什麽都有效率，麻煩也少了好多。
白梅口中極為了不得的醫生給林墨劈裏啪啦一陣檢查，然後幹脆地下了指示——回家躺著休息。肖山也不奇怪，當年那醫生也不過是給他打了止痛針，叫他不要亂動乖乖等愈合。白梅也沒說什麽，顯然對那個醫生很有信心。林墨見肖山沒意見，也表示同意。隻有唐嘉不放心，問東問西，最後那醫生隻得又開了點止痛藥和一針消炎針。
林墨一聽要打針，整個人就像炸了毛一樣，殺人的眼光頻頻投向禍首唐嘉，搞得唐嘉坐立難安。肖山實在看不過眼，畢竟唐嘉是關心他，林墨這態度也太過分了，於是出言勸解：“不打針你今晚上就別睡了，疼死你，別人是為了你好，真是狗咬呂洞賓。”
唐嘉見肖山幫她說話也挺意外，卻沒再說什麽，轉身走出了房間。看著她那孤寂的背影，肖山心裏也升起憐惜，跟著她出去打算安慰安慰。可惜兩人一前一後走到走廊盡頭肖山也沒想出來怎麽開始才好，倒是唐嘉開口了：“你不去陪他，跟著我幹什麽?”
“你別介意，他這人就這臭脾氣，好心沒好報。”這事確實是林墨不對，別人也是關心他，還專程一起來醫院，他那樣算什麽意思？
哪知道唐嘉不接受肖山的安慰不說，還豎著眉毛一臉敵意地看著他：“我了解肖山，他絕不是這樣的人，現在這樣一定是有理由的。”
這態度雖然讓肖山有點受傷，可更多的是感動，果然還是你了解我啊！我當然不會這樣，理由就是因為那人是林墨不是我！肖山恨不得立刻向唐嘉說出真相，可惜唐嘉接下來的話讓他再沒了一點想法。
“其實你跟他……是那種關係吧？”
“不是！你誤會了！”果然還是被林墨得逞了，林墨這個混蛋啊，鬼才跟你是那種關係，你最近到底幹了什麽！
“你不要騙我，上次聚會後，你跟肖山就突然就不見人，我問小薇，她說你們去賓館過夜了，當時我還不信，後來肖山對我又一直躲躲閃閃，這次見了你還……”唐嘉差點沒接下去，停下來深呼吸一下繼續說，“我就奇怪兩個男人幹嘛真能為個遊戲吻這麽久，你們根本就是求之不得吧？”
“我……這都是……”這些事都能串在一起如此解釋，肖山算是服了，還想申辯一下，唐嘉再出殺手鐧：“我還問陳燁了，他說玩遊戲的時候你根本不是九號，你們要不是那種關係，誰會爭著被人吻？”
為什麽會這麽做？不想陳燁被林墨毒害唄，可是，作為正常男人又怎麽會如此偉大？腦袋沒問題的男人哪會代替別人被同性吻的！這裏麵的關係叫他怎麽說得清楚。這下算是徹底被打敗了，被攻擊得毫無還手之力，被摧殘得體無完膚。林墨啊林墨，我們就算換回來，這清白的名聲也被你給毀光了！
“怎麽，被我說中了吧？你怕什麽，他喜歡你你應該得意才是，可惡，難得有個好男人，居然同性戀！”唐嘉發泄完了，口氣也緩和了不少，不過眼裏依舊全是敵意。
想不到我還為了“我”跟你成了情敵啊，肖山的心裏淚流成河，隻有唐嘉那句“好男人”還吊著他的小心肝沒有被自己的淚水淹死。最後肖山用自己都沒底氣的聲音弱弱反駁：“肖山不是同性戀啊，他跟我不是那種關係……真的不是。”
“他不是你說的那個戀人？”真是哪裏熱鬧就往哪裏摻和，白梅的聲音又一次在肖山身後響起。
第二十三章
“當然不是，我不早就跟你說了麽。”肖山要抓狂了，這些人的思想怎麽全都這麽不純潔！
“哦，沒事，他在打針，完了我們就送他回去怎麽樣？”白梅聽完肖山的話若有所思，半晌才繼續說話。
“好，就這麽決定，我去接他。”肖山連連同意，比起麵對這些他寧可繼續跟林墨掐架，趕快找理由先走了，留下兩姑娘大眼對小眼。
鑽進注射室一眼就看見了臉色不佳的林墨，剛挨了一針讓他心情差到了極點，而周圍竊笑的護士更是印證了什麽，肖山看得一頭霧水，問林墨怎麽回事，林墨哼了一聲就開始裝死，旁邊的護士更是笑得花枝亂顫，最後林墨繃不住了臉一黑，催促著肖山趕緊帶他走。
再次打開自己真正的家門，肖山真覺得是過了很多年了，不過他也隻能感慨那麽一瞬間，還得趕快進屋把背上的林墨放下來。客廳隻有兩把破椅子，肖山隻有把林墨直接背進臥室丟**，然後開始商量如何照顧傷患。
林墨當然是讓他們統統回去，他自己一個人沒問題。肖山擔心自己的肉體會被不明白厲害的林墨傷害，於是對留下來照顧林墨的事表現出了非凡的熱情。唐嘉也聲稱自己當過誌願者，有豐富的照顧病患經驗，能夠最好的照顧肖山的身體。白梅見他們三個爭得不可開交，直接去外麵打電話，叫他們決定好再叫她。
林墨很頭疼，他不願意唐嘉照顧他，一方麵是因為他行動不便，跟照顧者肢體接觸在所難免，比起陌生的女子唐嘉，他還是更願意依靠自己原本的身體；另一方麵唐嘉是肖山的追求者，他林墨的心靈雖然喜歡男的，但是肖山的肉體卻不是，萬一跟唐嘉孤男寡女出了什麽火花，那就死得很慘了；再說，跟肖山以前的熟人在一起也是很累的，總是敷衍裝傻肯定不行，不敷衍裝傻更不行，一起玩還好說，朝夕相對那絕不可以。但是，林墨也不想肖山留下來，家裏要是知道自己又在男人那裏過夜會怎麽想？肖山不是才代替他向家裏保證不跟男的亂搞麽，轉身就反悔後果可不好說。
“你留下來，那家裏那邊怎麽交待？”林墨最後還是傾向肖山這一方了，於是希望肖山能有點辦法。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麽辦，不就一個晚上麽，沒事。”肖山明白了林墨的意圖也求之不得，又轉身去說服唐嘉，“你一個姑娘家還是不方便的，看他這麽大塊頭，摔下來你也搬不動，還是不麻煩你了。”
唐嘉隻得放棄，囑咐了躺著的林墨幾句後轉身離開，走時還不忘白肖山一眼，搞得肖山心裏酸酸的。
聽說肖山要留下來白梅毫不意外，答應送唐嘉回去不說，還許諾明天會來接肖山去公司，免得被家裏懷疑。肖山簡直感動得熱淚盈眶，這是什麽樣的好人啊，體貼周到得讓他肝兒顫。肖山心裏對著白梅無語淚千行，可惜這份感激沒有傳達出去，抬起頭時白梅已經帶著唐嘉下樓了。
終於，兩人再一次獨處了，真是來之不易啊，肖山連連歎氣，看著林墨直發愁，憋了這麽久，都快要忘了自己最想說什麽了。
“喂，你這鬼腿明天就能好？”林墨顯然沒肖山那麽糾結，他現在連自理都成問題，哪會關心別的。
“我記得當年好像第二天腳就勉強可以著地，雖然挺痛苦不過獨自上廁所還是可以的。”看見林墨聞言後驚愕的臉，肖山又補充說明，“明天再說吧，大不了去招個看護來照顧你。”
“嘖，麻煩死了，記得別找精壯男子，省得我色誘別人！”林墨說得一本正經，肖山被噎個正著，老弱婦孺能照顧你嗎？這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疼瘋了，肖山也懶得跟他計較，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推了林墨一把：“你把我工作辭了？”
“做不來，辭了！”林墨沒好氣地回答，“我不辭職也遲早會被炒，不如找點別的路子。”
本來還抱有僥幸心理的肖山算是絕望了，可惜壓抑過久的怒氣此刻已尋覓不著，就算尋著了也沒法朝這會半死不活的林墨發泄，他隻能煩躁地按太陽穴，“或許你現在可以養活你，可你想過哪天我們突然又換回來我該怎麽辦沒有？我真的不想就這麽莫名其妙就沒了那份工作。”
“怎麽會沒想，我可幫你把房貸都還幹淨了，還重新開了個戶把最近賺的錢都存在裏麵，你別小看我的能耐，雖然不算多但我保證你不會虧……”
“我不需要你幫我還錢，我也不需要你所謂的補償！”肖山打斷林墨的話,“我一直竭力按你的意思維護你的生活，希望換回來的時候對彼此的影響可以很小，可你卻什麽也不告訴我，任意妄為把我生活裏的一切搞得麵目全非，這些都不是錢的問題，你這樣讓我很……很……靠！”就算知道了林墨並不是完全的胡來，肖山還是很生氣，林墨不跟他商量就自以為是地決定一切這種行為本身就讓他覺得憤怒。
“那你覺得我們什麽時候能換回來？”林墨無視肖山的憤怒，“就為了那個未知的時間我們就必須一直代替彼此活下去，你不覺得很痛苦？既然換了就接受新身份按自己的意思過下去不行嗎？你大可不問我的意見隨意玩樂，我不會介意，我家裏人也不會介意，隻要你不跟男人鬼混就好，你也不可能那樣吧。”
“那是你！不要用你的標準來揣測我，你不在意我在意！你不要臉我要臉！按照你的意思過下去？你在打陳燁主意吧，借我身份的便宜，我告訴你，你敢！不要以為我會一直忍你，我到時候去……去……GAYBAR，氣死你家裏人！”
第二十四章
沉默，長久的沉默。肖山是為自己的口不擇言而後悔，林墨則是不發一言隻譏諷地看著肖山。
“雖然你那朋友樣子挺對我胃口，但我還不至於做出利用你的身份去掰彎你朋友的事，跟他們出去玩不過是為了不讓他們起疑罷了，之前我拒絕了他們你不是還不高興嗎？當然你要覺得我居心不良我也不否認，畢竟我還挺喜歡跟他一起玩的。”林墨撐著身子坐起來，“這點威脅真是笑死人了，你也敢去GAYBAR？我還真不信。”
前半句還沒能給肖山足夠安心感，後半句就傷到肖山的玻璃心了。肖山承認自己是不敢，但卻不願意因此在林墨麵前沒了一點籌碼，怎麽明明兩人處境相同，自己卻總是被林墨壓製呢？於是自尊心作祟，肖山憋著一口氣硬撐：“那有什麽難的，我隻需要去那裏轉一圈，就能搞得你家裏雞犬不寧，別以為我就怕你了，你要是再什麽事都自作主張不問我的話，我們看誰整得到誰！”
“簡直莫名其妙，那你要我怎麽做你才滿意？上個廁所都要打電話問你時間正不正確？你能有什麽不得了的事……”
“隻有你的事才是事吧？這麽隨意的讓我的朋友誤會我們，你要他們以後怎麽看我？”想起林墨對唐嘉的態度肖山又是一肚子火，“為了擺脫唐嘉，你根本不問我的意見就做這種事……要是你以前喜歡的人回來了，那我也不必問你，直接罵他變態把他趕走就可以了！”
林墨愣住了，肖山這句話像是戳中他的死穴，讓他臉上瞬間失去了神采。肖山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他跟唐嘉根本就說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後來交往的女友也都是相親認識的，因始終不來電而分手，而林墨卻是因為喜歡那個男人跟家裏鬧翻的，白梅也說過他喜歡那個人得不行，肯定最後分手也是迫不得已。二者情感深度絕不在同一個檔次上，自己這麽說確實是踩到林墨痛腳了，有點過分。心裏過意不去，肖山卻一時沒法說出抱歉來，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怎麽開口才好。
毫無預兆的，林墨發出一聲冷笑，“他？你要真這麽倒黴遇到了，直接給他三拳兩腿的我還要謝謝你。”說完林墨倒回**望著灰白的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看樣子是不打算繼續跟肖山說話了。
肖山心裏憋得慌，明明自己留下來是很想跟林墨好好溝通溝通商量商量，可怎麽一開口就總是吵架呢？關鍵問題依舊一點沒解決，看著林墨也還是那副你愛咋辦就咋辦別想管我的樣子，肖山真是憋得慌。不過當務之急是自己的腿，不好好照顧可不行，再怎麽不爽林墨也不能虧待自己。於是肖山跑去廚房燒了壺水，準備給林墨熱敷。現在這天氣冷，要是不疏通血脈，半夜那腿可就沒知覺了。等他劈裏啪啦倒騰夠了端著盆進臥室，林墨已經睡著。
“喂，給我起來，一身髒兮兮的就想睡覺？”肖山推了林墨一把，林墨不耐煩地睜眼瞪著他，“幹什麽？”
“起來燙腳，還有熱敷，不然晚上那腿能凍死你，我當年可是享受夠了，不想你再享受一回。”肖山嘮叨著把林墨推起來，“你那腿自己能挪過來吧，我不知道分寸怕弄痛你。”
“麻煩！”林墨不耐煩地嘀咕了一聲，還是配合地坐起，痛苦萬分地把那腿給“搬”到了床沿，“真是倒八輩子黴了，你這身體別還有啥其他毛病吧……”
“少廢話，這身體要出了問題我可比你心疼得多！”肖山說著扒了林墨襪子直接把他兩腳按進了盆裏，林墨的嘀咕立刻轉換為慘叫：“你他媽要燙死我啊！”
“這個溫度正合適啊，你不覺得燙得很爽嗎？”肖山嘿嘿笑著卷起林墨褲腿，搭上熱毛巾，“哎，想起我的室友了，那時候他們可幫了不少忙，哎，我那逝去的青春啊……喂喂，別亂動啊疼死你……我操！”看來懷舊是不可能了，肖山的手剛離開腳背林墨就迫不及待要衝出水麵，可惜動作過於劇烈牽動傷處最終出水失敗不說還濺了肖山一身水。
“你別亂動，拉傷惡化了怎麽辦，草，搞我一身臭洗腳水。”肖山念叨著轉身拿來水壺，又往盆裏補熱水，“燙死你丫的，不識好歹。”
“不是說了回家躺幾天就好嗎？誰要你做這些多餘的事……”林墨膝蓋疼得厲害，也不覺得水燙了。
“這樣好得快，我有經驗。”說著肖山又換了張熱毛巾給林墨捂上，“你不知道當年我多慘啊，獨腿的日子那個叫銷魂，特別是上廁所，兩個兄弟一左一右夾著我尿尿，我又痛苦又著急，就是尿不出來，哈哈……”
“不好笑。”林墨木著臉，看著蓋著毛巾的膝蓋，肖山說得沒錯，熱水讓痛苦減少了很多，很舒服，可是他心裏卻酸酸的，說不出個由來。他實在不明白肖山說這話是什麽意圖，告訴自己接下來幾天會多麽痛苦讓自己害怕？肖山不像是這種人，他沒這麽無聊。那他幹嘛把自己的糗事拿出來說，這種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嗎？神經真是粗到一種境界了。
熱敷完肖山又忙進忙出幫林墨洗漱換衣服。把林墨塞進了被窩後，肖山還翻箱倒櫃找了些衣物疊好塞在他右膝蓋下。林墨真沒料到他能想得這麽周到，腿彎墊上東西後確實一點不適感都沒有了，舒服得直犯困。一切辦妥後肖山又把地麵擦了一遍，這麽濕漉漉的看著太惡心了，他忍受不下去。林墨看肖山那小蜜蜂一樣忙個不停的樣子，不禁出聲笑他：“你可真賢惠啊，娶回去就有福了。”
肖山抬頭剛想回答就打了個大噴嚏，這才發覺自己現在還是一身濕衣服，怪冷的。林墨也不笑了，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你快去換衣服，別讓我這個身體感冒了，我這體質一感冒就會發高燒，又咳嗽又流鼻涕，超級麻煩。”
“嘖，真是溫室裏嬌弱的花朵，要是我那身體就絕不會感冒！”肖山吸著鼻子打開衣櫃，熟練地翻出自己的衣服抱在懷裏去了廁所。林墨呆呆看著肖山離開的門，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無論肖山是不是出於對自己本來身體的愛護，這份好意都一樣讓林墨感動。已經很久沒人對他這麽好了，他已經忘了怎麽表達自己內心的感謝才對。
“因為你是白癡，當然不會感冒。”
第二十五章
肖山洗完澡回臥室的時候林墨已經睡著了。看著在自己**躺著的自己，肖山莫名有些尷尬，這裏隻有一張床，毫無疑問他必須跟林墨同床共枕。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無所謂，都是男人有啥好在意的，而且他倆又不是沒一起睡過。可惜現在情況不同了，他還記得那天自己對林墨做了些什麽，雖然不是存心的，卻也覺得慚愧，於是就對自己的身體升起了幾分畏懼，他怕林墨的身體會失控，會再次對自己的身體做出奇怪的事。
猶猶豫豫躺在了**，之前那些奇怪的念頭瞬間不見蹤影。熟悉的氣息驅走了他所有的緊張不安，積累幾日的困乏也一擁而上將他的神智擠出腦海。前幾天那日子真不是人過的，雖然被林爸那驚天一砸後肖山的氣味依賴淡了很多，變得容易入睡多了，卻天天做噩夢，不對，是做邪惡的春夢，內容光怪陸離對象卻是清一色的男人，每次醒來都驚出一身冷汗。這轉變搞得肖山更加害怕睡覺，他總覺得自己要被林墨給同化了，於是每晚躺在**都心神不寧，跟此刻的心境完全是兩樣。看來自己還真離不得“本體”，隻有現在這個破床才是唯一能讓他有個好夢的地方。
這一覺睡得異常安穩，肖山隻覺得自己如同睡在了母親的懷抱裏，溫暖又安逸，熟悉的氣息讓他無比安心，隻是後背稍微有點冷，大概是被子滑開了。半夢半醒中肖山伸手去拉扯被子，另一邊被壓得緊緊的，肖山怎麽扯都扯不動，於是他幹脆翻個身讓後背處於溫暖之中。這時他才感覺到情況有點不對，之前一直擱在他肩膀上的什麽動了動，慢慢挪到了他的腰部，摸到合適的位置就是一收，肖山感覺到自己被人摟住了。
有鬼？這是肖山的第一個念頭，我被鬼壓了？據說鬼壓應該渾身發冷不能動彈，剛才是有點冷，不過這鬼挺暖的……肖山昏沉沉地伸手去推，能動，沒鬼……哎，那這是誰啊抱得這麽緊！哎，林墨!肖山這下總算徹底醒來，麵對當下自己的詭異處境。
之前肖山本來睡在床邊，盡可能離林墨遠遠的，可現在卻身在床正中，而林墨睡的位置沒變，顯然是自己因為太冷擠過去的，畢竟這一床被子太小，兩人不擠根本蓋不住。可是林墨怎麽就翻過來把他給抱住了？應該也是因為冷，肖山自我安慰，這個理由很合理，是自己想多了！聽著林墨此刻平穩的呼吸，肖山確信林墨是因為太冷找自己取暖絕不是別的。被自己的身體抱著其實也沒什麽，隻不過是靠得近了一點，又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是自己太敏感想多了，肖山暗罵自己思想邪惡，卻還是伸手扒開了林墨放在他身上的手。
“唔……”林墨被這一動作驚動了，睜開眼看看四周，花了不少時間才明白自己現狀，於是有些沒好氣地開口：“幹什麽？”
“沒事，睡覺。”實在不知道怎麽跟林墨說，肖山選擇裝傻。
林墨呆愣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幹脆不管那些直接拿手肘捅了捅肖山：“起來，我要上廁所。”
這下肖山一點睡意也沒了，要讓此時的林墨上廁所那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幾年前肖山就對此有無比深刻的了解。哎，怎麽自己就忘了準備個夜壺呢？這下麻煩大了！
“我去給你拿個瓶子你就地解決如何？”肖山自認主意不錯，這樣林墨移動範圍比較小，不會扯到傷處。
“滾，扶我去廁所！”林墨聞言臉色一變，徑直坐起來，也不管肖山就往床邊挪，疼得呲牙咧嘴的也不肯停。
“哎哎哎，你別亂動，我沒跟你開玩笑啊，金雞獨立尿尿那滋味真不好，我可是好心，你別不信邪。”
“好個屁，我還沒殘疾呢，別拿那些鬼東西來對付我！”說著林墨已經磨蹭到了床尾，兩臂撐著身體試著單腿站立起來。
“別亂動，快坐下，我來扶你我來扶你！你可別亂來啊摔倒了疼死個人！”這下肖山也慌了，他沒想到林墨這家夥脾氣這麽倔，這種非常時候用點非常措施很正常嘛，自己又不會笑他，死要麵子活受罪！不過沒辦法，總不能看著他扶牆爬進廁所吧？自己那腿還要不要了！
半拖半抱地把行動困難的林墨挪進了原本近在眼前此時卻遠在天邊的廁所，肖山覺得自己此刻都要虛脫了。林墨也不好過，單腿移動總會扯到傷處，光是疼疼也就算了，這會還不得不靠著肖山尿尿，要完成這件事可忒有心裏壓力了。
累個半死的肖山擦完額頭沁出的汗，發覺林墨還是傻愣著不動，心裏也著急，於是催促：“你倒是尿啊，看著我幹啥。”
“你……能不能把頭轉過去？”林墨憋紅了臉，他還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被人看著就不提了，自己還單腿站著，半邊身子掛在肖山身上，一手扶人一手扶鳥，情況說不出有多別扭。
“你還覺得不好意思了，我是怕你站不穩！也不想想你有啥好看的，況且我看的也不是你，我看我自己那小兄弟尿尿都不知道看了幾萬遍了，還有哪個地方絕對稀奇的，不是我吹，你一動我就知道會朝哪個角度出去……”
“閉嘴！轉過去！”肖山的安慰一點作用也沒有，倒是氣得林墨差點真摔在廁所裏，肖山自己也被扯得失去平衡，跟著林墨搖搖晃晃了老半天，再次嚇出了一身冷汗。
“好好好，哎，真見外啊你。”閉上眼等林墨解決完問題，肖山不知道怎麽也覺得有點臉頰發燙，不過那些都被肖山歸類為錯覺徹底無視，再次集中注意力把林墨搬回了**。
這事情一過林墨算是被氣壞了，躺著再也不開口，肖山也不知道說什麽，收拾完殘局也悶頭睡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肖山就被敲門聲吵醒了，爬起來一看，陳燁來了，陳燁看見開門的人也有點驚訝，卻依舊是友好地笑笑，表示自己這兩天沒事，正好來照顧他家三兒。這人算是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