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苗疆祭壇。

“老公啊,這裏很陰森呢,雖然是白天,我都感覺到有一陣毛骨悚然,我們還是走吧!”

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子狠狠的抓著身邊男子的手,指著前麵的那處沒有了半點生氣祭壇說道。

“再拍兩張照片吧,你不知道,現在的網上就流行這種詭異非常,又略帶一些頹廢感的照片!”

那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一邊舉起自己的單反相機,一邊不顧老婆的勸阻。

“哎,老公,有人來了!”

那女子皺著眉頭,還想要再勸,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這天都快黑了,難道是和我們一樣的自由行的遊客?”

那男子向老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後,二人便躲在了祭壇上的一處斷柱之後,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四個麵色猙獰,畫滿了特種油彩的大漢,正抬著一名腹部高高隆起的婦女,向著這邊走來。

那婦女雙目緊閉,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之中,那隆起的腹部,看起來應該有了七八個月的身孕了,說不定再過個幾周就能臨盆。

這場麵本來就已然十分的詭異,而就在四名大漢抬著孕婦一行來到那祭壇的正中央時,孕婦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醒轉過來。

但見她剛一睜眼,便極為驚恐的四下望了望,當她看到自己的情況以及那四周的大漢時,孕婦好像是突然明白了過來,立刻聲嘶力竭的大聲呼救道:“救命啊!救命啊!你們是誰,為什麽要綁我過來,你們想要幹什麽?救命啊……”

“老……老公,他……他們……”

那躲在斷柱之後的女子見此情形,都快嚇的哭了出來。

而他的老公則是死死的用手去捂著自己老婆的嘴巴,同樣極為震驚的看向那呼叫求救的孕婦。

“磔磔磔磔,他們怎麽了?”

就在此時,一道如同鬼魅般的笑聲從二人的身後傳來,二人冷不丁的被嚇的直接打了個冷顫坐倒在了地上。

一個碩大的骷髏頭,從二人的身後緩緩的伸了過來。

這,便是這一對可憐的青年夫婦看到的最後的情形了

……

待二人昏厥了過去之後,那骷髏頭背後的一個麵色妖異的黑袍男子便冷哼著向那四名大漢揮了揮手,立刻便有兩名大漢走了過來,將這一對夫婦扛了起來,與其他的人匯合一處。

接著,那黑袍男子便單膝跪地,按在那祭壇中央的某處突起的石塊之上,口中念動拗澀的口訣,片刻之後,那祭壇中央,竟然露出了一排直通地下的青石台階出來,而且,裏麵明顯透射出光亮,下麵,赫然是一處別有洞天的存在。

那黑袍男子見狀,嘴巴便停止開合,向那四名大漢揮了揮手,順著那青石階梯走了下去。

在那充滿了腐臭氣味的石廊裏走了幾分鍾,黑袍男子按動牆壁上的一處機關,一扇一人來高的石門便應聲打開。

頓時,裏麵便傳來了不少婦女的哀嚎聲與呼救之聲,但大多已然是沒有了力氣,似乎是聽到了這石門的開啟聲之後,才盡

力喊出來的一樣。

那被大名大漢架起的那名孕婦聽到這些聲音之後,臉色似乎都變的發綠起來,說話的聲音也都在顫抖變形。

眼前,一排石頭打造而成的大籠子裏麵,橫七豎八的躺著十來個與她相似的大肚子孕婦,有兩三個都已然是奄奄一息了。另外,那石籠之中,似乎還有一個一身黑衣的少女,半臥在那裏,一動不動。

“你們……”

那孕婦終於還是沒有能頂得住眼前這一幕慘狀所帶來的震驚,低呼一聲,暈倒過去。

那黑袍男子沒有理會,向四名大漢使了個眼色,那四名大漢便立刻會意,將那孕婦與一對青年夫妻關進了那個石籠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黑袍男子與四名大漢這才重新退出暗門房間,向著前方繼續走去。

中間又經過了多少次機關的轉換,最終他來到了一處燃滿了十幾隻火把的巨大房間之中。

這房間裏麵,早已站著一個周身穿著金色黃衫的青年男子,隻不過這個男子此時的臉上,卻是戴著一個骷髏麵具,甚是駭人。

“少主!”

“二公子!”

那黑袍男子與四名大漢半膝下跪,恭敬的對前麵那金衫青年問道。

“嗯!讓你們找大肚子的,怎麽給我抓來一對情侶?”

那金色黃衫的男子冷冷的對著眾人問道。

“回稟少主,剛剛……進來的時候沒有留神,就被那兩個人發現了,所以就……”

那黑袍男子麵色一緊,硬著頭皮向金衫青年回答道。

“哼哼,沒有留神?哼,不知道你們腦子裏的小寶貝們,一個不留神,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呢?”

“呦——”

那金衫青年說罷,還沒等那幾人反應過來,便一揚頭,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頓時,那包括黑袍男子在內的五人,立刻雙手抱頭,不停的用頭去撞擊地麵,直到撞出血來也渾然不覺,其中一名大漢甚至用手硬生生的抓下了自己的一塊頭皮,鮮血淋漓,好不恐怖。

大約十秒鍾之後,金衫青年嘴裏發出的尖銳嘯聲這才緩緩的停了下來。

隨之,那黑袍男子與四名大漢,早已是麵容扭曲,口吐白沫,但見那嘯聲停止,無不是如死裏逃生般的在臉上浮現出一絲慶幸的神色。

“這一次,是給你們一個教訓!巫狼,還差幾個?”

金衫青年背負雙手,冷冷的問道。

“呃……少……少主,孕婦還差兩個……”

黑袍男子巫狼喘著粗氣回答道。

“好,兩天後,就是我們行動的時候,我不允許失敗,你明白嗎?否則,我的小寶貝們可就會把你們的腦子全部都吃掉,讓你們都變成一具具的活死人了!”

金衫青年點了點頭,又加重語氣說道。

“是!少主!”

巫狼重重的點了點頭。

“少主……那……那個叫玉兒的小丫頭……”

“先留著吧,那個葉開,說不定會有什麽變數,讓他有所顧忌也好。”

那金衫青年想

了一想,接著又對那黑袍男子巫狼問道:“老家夥那邊,這兩天有什麽動靜沒有?”

說到“老家夥”三個字,那巫狼不禁身體一震,神情頓時又是一緊。

“教主他……呃,老家夥他,最近與那盅醫世家的柳家柳吹雪走的很近,據說這一次的盅醫大會,大公子他也會……”

巫狼說到這裏便沒有再說,因為那金衫青年已然揮手打斷了他。

“嗯!盅醫大會,將會非常熱鬧!那個葉開,就是我們的利器,老家夥他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派出的人物,會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打敗。而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從那老巢之中(出)來捕葉開這隻蟬,接著,他這隻螳螂便會看到那野心勃勃的黃雀,嗬嗬,也就是我大哥!再接下來,就是我們上場的時間了!”

金衫青年冷笑幾聲道。

“少主,您怎麽就能確定那個葉開他一定能贏呢?”

巫狼皺了皺眉頭,問那金衫青年道。

“這個葉開,不簡單!”

那金衫青年頓了頓,又說道:“我安排在柳家的那個巫圖,你還記得吧?”

“記得!那個家夥,不是在半年前就拿著您給他的錢跑路了嗎?怎麽……”

巫狼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嗯!哼,我想找的人,自然沒有跑得掉的!我在他的身上下了盅,不過不是那種致命的,而是一種傳遞訊息的盅蟲。可是,前不久,我發現那盅蟲的聯係,全都中斷了,換句話說,巫圖死了!要知道,巫圖這個家夥可是精通那‘欲魔蟲’盅術的第一人,不要說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沒有辦法對他痛下殺手!可是……”

金衫青年停了停,看向巫狼,後者則是不敢直視那麵具後麵微凜的目光,自覺的把頭低了下去。

“可是,我卻在那個葉開的身上,聞到了欲魔蟲的氣味!換句話說……”

“是葉開殺了巫圖?!”

巫狼猛的抬起頭來,失聲問道。

“嗬嗬,沒錯!要麽,就是這葉開身上,有什麽寶貝,或是他有什麽異能,是這些盅蟲的克星!要麽,那便是這葉開也是一位盅術高手,對這種看似高超的盅術,根本不屑一顧!但如果是後者的話,那他早就應該察覺出自己身上的盅蟲氣息!所以,我斷定,葉開,不簡單!”

金衫青年笑了笑,對巫狼說道。

“少主明鑒!這都不是我等屬下所能發現得了的!”

巫狼雙手一拱,再次向金衫青年跪倒。

“哼,再加上他的小女友在我們手裏,還有我暗中相助,他想不贏都不可能!磔磔磔磔……”

金衫青年突然發出一陣陰惻惻的笑聲來。

“少主英明!”

“二公子英明!”

巫狼與那四個滿臉是血的大漢再次的向金衫青年拜倒高呼起來。

房間裏沒有燈,隻靠那些火把照明。

當火苗上下竄動的時候,也把那周身金衫的青年男子以及那黑袍男子巫狼等手下所投射到牆壁上的影子,照的上下晃動,如同鬼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