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稱姓黃的光頭大漢冷哼一聲,繼續拿起手中的人肉嚼了起來,一邊嚼,一邊又對葉開說道:“第二,你知不知道為什麽他們要我們吃這紅肉,哦,也就是人肉?哥幾個,實話說了吧,你們四個都是新來的,我在這裏已經第五天了,也吃過不少的肉了,吃了這肉,你的心裏的確有種老子天下無敵的快感與衝動,不信,你們都可以試試!當然了,不要以為吃了這肉,今天晚上就能把我黃老九幹翻,明天,老子桶裏的東西,一定就是你們在座的各位其中之一!隻不過,就怕是某些騷味較重的部位,那樣老子吃起來可不爽!”

黃老九說罷,便不再理會葉開,自顧自的繼續吃了起來。

葉開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這沒有錯,便是被強迫之下,被逼無奈的參加角鬥,或是吃食人肉,這也無可厚非,畢竟,人總要先活下去才能談其他的一切法理與道德。

可是像黃老九這樣的,已經在這種畸形的拚殺之中喪失了本來的心性,甚至隱隱的有一種上癮的跡象,這樣的人,就算是救了出去,他能再次的步入正常的社會生活嗎?

“砰!”

就在葉開沉思的時候,房間的木門被猛的推開了。

幾個大漢架著一個身上戴著腳鐐手銬,穿著一件鐵背心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這中年男子大約不過是四十二三歲的樣子,身材勻稱,體格健碩。他的脖子被一根很長的鐵夾子夾著,由一個大漢在遠離他兩米開外的位置控製著,這樣的情況下,除非他是力逾千斤的超人,否則,根本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雖然沒有光頭大漢黃老九那一身的肌肉,但是那隱藏在黑衣T恤衫下的腱子肉,卻讓葉開明顯的察覺出了它的爆發力。

此刻,這中年男子神情漠然,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但見他的身上沾滿了血跡,但似乎卻是沒有任何的傷口,不用問,他一定是剛剛結束的一場角鬥賽的勝者。

而那位失敗者,恐怕現在已然被大卸了八塊,放到了大鍋裏為明天黃老九的口糧作準備了吧?

片刻之後,這中年男子便被幾個大漢扔進了一個空的籠子裏麵,這個籠子便恰好是與葉開相毗鄰著的。

“黃老九,你都連勝好幾場了,有種!今晚賭客們吵著要你上場,出來吧!還有你,那個那個二逼陰陽人,就是你,別他麽的看了,出來!”

一個手裏拿著雙筒散彈槍的大漢指了指那個黃老九,又指了指那油頭粉麵的奶油小生,重重的吼了一嗓子。

“嘿嘿,和這小子打,看來今天又能睡個安穩覺了,哈哈哈哈!”

黃九老推開被開了鎖的鐵籠子,很自覺的套上了鐵背心與手銬腳鐐,就像是孩子早上背著書包拿了早餐奔向學校一樣的自然。

但反觀那個油頭粉麵的奶油小生,則是在聽到那大漢說出他要上場的消息後,一個搖晃,便癱坐到了籠子的欄杆之上。

顯然他也知道,這一去,特別是與那個黃老九對戰,自然應該是九死一生或是十死無生了吧?

“他麽的,慫包!老鼠,給他來點刺激的!”

那個拿槍的大漢朝著身後又吼了一嗓子。

“好咧!”

被稱為老鼠的大漢一臉陰笑著取出一根高壓電棍來,緩緩的走到那個油頭粉麵的奶油小生鐵籠子麵前,將電棍靠在鐵籠子上,按下了電源開關。

“劈裏啪啦!”

一陣淡藍色的電弧閃過,那癱軟的油頭粉麵青年立刻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嚎起來。

“啊啊啊……”

接著,他的鐵籠子被打開,渾身都如同在篩糠一般的他便被毫不留情的拖出了鐵籠子,穿上了鐵背心,帶了出去。

“剩下的幾個,有肉就快點吃,不然,可別說我沒給你們時間消消食!”

那個拿槍的大漢說罷,便向其餘的大漢招了招手,全都退出了房間。

房間裏,再次一片寂靜。

葉開向著那個方才進來的中年男子看去,但見他已然微眯了雙眼,靠在鐵籠子的欄杆上,一聲不吭。

“這位大哥……這位大哥……”

葉開因為與那中年男子離的近,所以聲音並沒有用的太大。

那中年男子聽到葉開叫他,便也睜開眼睛,看向葉開,問道:“小兄弟,有什麽事嗎?”

這裏不是聊天敘舊的地方,所以葉開也不廢話。

“大哥,你知不知道這個場子的幕後老大今天晚上會不會出現?或者說,你剛才上場之後,有沒有看到這個人?”

葉開認真的看向那個中年男子問道。

“幕後的老大?怎麽小兄弟,你以為求他就有用了嗎?算了吧,這都是命!我們被抓到這裏來,便隻有一個最終的下場。隻不過不同的是,有的人這個過程相對長一些,有的人相對短一些罷了。”

那中年男子自嘲的笑了笑後,便又想要閉眼休息。

“大哥,有沒有想過殺出去?”

葉開對這個中年男子有著一股莫名的信任與好感,便立時又問道。

“殺出去?嗬嗬……”

那中年男子笑了笑,向葉開這邊靠了靠,繼續說道:“小兄弟,不瞞你說,我是特種兵出身,以我的身手都沒有可能逃得出去,更不用說你們了。所以,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好了。”

中年男子說這些話的時候非常豁達,似乎對這個一臉坦然,並不像其他兩個人那樣早已是褲檔濕透了的家夥們那麽慫包。”

稍稍頓了一頓,他又說道:“對了,小兄弟,你有什麽未完成的心願或是想要給家人帶的話?哦,不要誤會,雖然我知道,我們的結局都一樣,但說不定,如果我能活著出去,還能替你把心願完成,或是把話帶到。當然,我也會把我未完成的心願告訴你,如果我先死了,你能僥幸活下去,也可以幫我完成。

他自稱是特種兵出身,這也證實了葉開先前的猜測,這個男人的確有兩把刷子。

“老哥,你先說說你的吧,我這個人,牽掛的事情太多了,一時半會兒也講不完,嗬嗬。”

葉開微微一笑,對著那中年男

子反問道。

“小兄弟,你能有這麽樂觀的態度,倒也讓老哥我心生佩服。好,我吳鐵能在臨死前交你這個朋友,說不定奈何橋之上,也能相約結個伴,倒也不會寂寞,哈哈哈哈……”

原來這位特種兵叫吳鐵,這名字倒也真的與他那一身錚錚鐵骨非常的貼切。

“吳大哥,我叫葉開,如果真的要死,那多老哥這樣的人相陪,也算上天不虧待我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目前為止,葉開被裝在鐵籠子之中,倒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葉老弟,老哥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那個才十五歲的女兒小月。這孩子很可憐,她媽死的早,我又在部隊裏,照顧不了他,這輩子我最虧欠的就是她了。”

吳鐵表情一陣黯然。

“如果你能活著出去,而我又先走了一步的話,麻煩你,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之下,幫她一把……也正是因為我想讓她過上好日子,才上了這群家夥的當。唉,算了不說了。你呢?”

吳鐵苦笑了一下,看向葉開問道。

“我?”

葉開四下看了看,向吳鐵彎了彎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

吳鐵有些納悶,在這種環境下,不要說不會有什麽秘密,便是有,那又怎麽樣?難道這眼前的青年是孫悟空變的不成?

“吳老哥,我……”

葉開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對吳鐵說了幾句。

“什麽?!”

吳鐵聽完,頓時大驚失色。

“噓——”

葉開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嘴邊,示意吳鐵噤聲。

“葉老弟,性命攸關的事情,可不能開這樣的玩笑!”

吳鐵正色對葉開說道。

“吳老哥,你看我像是在這種死到臨頭還說假話逗悶子的人嗎?”

葉開一臉從容的模樣。

“兄弟,好!老哥信你,那你打算怎麽做?”

吳鐵重重的點了點頭,問葉開道。

“這便需要吳老哥你的配合了,我們這樣……”

葉開重新又壓低了聲音。

……

不到半個小時,房間的木再次被推了開來。

葉開與吳鐵相視一眼後,便都默不作聲的看向那走進來的人。

但見光頭大漢黃老九麵色蒼白,左手纏著厚厚的紗布,由兩個大漢架著進入房間。

“黃老九,你他麽的不是能打嗎?就那個小白臉,除了能逗富婆樂嗬之外,他還會什麽?這樣的人,你竟然都被他剁下一隻手去,嘿嘿,你說你不是傻逼是什麽?你特麽幾天的人肉白吃了!”

同樣是手裏端著散彈槍的那個大漢,一臉皮笑肉不笑的對著那直冒冷汗的黃老九吼道。

“他麽的,是……是老子大意了!沒想到,那個小白……小白臉竟然詐死,哼,不過,我不是割了他的腦袋了嗎?白爺,您賞個臉,明天把這小子的肉多分我一些,他麽的他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他!”

黃老九哼哼嘰嘰的自己進到了那鐵籠子裏去躺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