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林陽,就連黃冠軍聽完後也心生疑惑,拿起照片研究了起來。

他不是傻瓜,當年幹馬仔的時候也沒少與人火拚砍人,什麽刀能砍出什麽樣的傷勢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要不是因為黃媛媛的事,他也不會失去理智的來到何宏圖的家裏來興師問罪。

現在冷靜下來一想,他不禁後背發冷,如果黃媛媛真的和孟天朗低下交好,瞞著自己......如果今天這件事是孟家豪嫁禍給何宏圖,那這人的心可真是壞透了,挑撥離間,其心可誅啊。

想清楚其中原委後,他拱手對何宏圖說道:“今天是黃某魯莽了,但事出有因,我還是希望這位小兄弟能夠配合我調查調查,畢竟那麽多兄弟的性命不是開玩笑的,賭王大賽開賽在即,如果我不能給兄弟們一個交代,我以後的工作也不好開展。”

還沒等何宏圖說話,林陽便答應道:“我跟你回去調查,我相信你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也不是偶然,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黃冠軍點點頭,說道:“如果小兄弟真的是無辜的,我黃某一定向你賠禮道歉。”

“如此最好。”何宏圖的語氣終於緩和一些。

雖然黃冠軍魯莽的闖到自己這裏來興師問罪,但他還真的不能把他怎麽樣,不然到時候他的人一定會被孟家豪一呼百應,聯合起來對付自己。

“何老大,今天多有得罪,等我忙完,定當登門賠罪。”黃冠軍再次拱手說道。

何宏圖微微點頭,看著他轉身離去。

林陽對猛子說了幾句話,然後便跟著師長一起跟了上去。

二人單獨開了一輛車,跟在黃冠軍的車子後麵,離開了何家。

等他們都走後,何伯跟隨何宏圖來到書房,說道:“老爺,我看這件事非比尋常,肯定是有人想要謀害我們。”

“在整個澳島,想要我命的人不少,但能夠讓黃冠軍失去理智和我對抗的,除了孟家豪就沒別人了。”何宏圖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殺意。

何伯說道:“沒想到他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挑戰咱們,看樣子他已經做好了大反撲的準備。”

“賭王大賽開始在即,他這樣做,肯定不止為他兒子報仇這麽簡單。”何宏圖思索著說道,“你一定要加派人手,盯緊各個賭城,千萬不能發生什麽意外。”

何伯點點頭。

“文博呢?”何宏圖忽然問道。

“一大早就帶著林陽昨天接來的姑娘出去玩了。”何伯回答。

“出去玩了?”何宏圖眉頭一皺。

“是啊。”何伯難得的笑了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孩子對女孩這麽用心,估計是看上她了吧。”

“胡鬧!”何宏圖突然發火,“這都什麽關頭了,還有心情去兒女私情,把他給我叫回來,現在形勢這麽嚴峻,他怎麽能不把好大關。”

何伯沒有想到何宏圖突然發這麽大的火,愣了一下說道:“老爺,文博這孩子這些年也夠辛苦的,從來沒談過戀愛,既然他有意,你何必要阻止呢。”

“何伯啊何伯,你怎麽這麽糊塗呢。”何宏圖突然談了口氣,“你剛才也說了,那姑娘是林陽帶來的,他們的關係能一般嗎?”

“可我打聽了,他們並不是男女朋友啊。”何伯解釋道。

“我說你......”何宏圖有些無奈,“怎麽這麽糊塗,不是男女朋友也可以是紅顏知己,我的紅顏知己還少嗎?”

也真是難為何宏圖了,竟然厚著臉皮把這話都說出來了。

何伯還是有些不理解的說道:“就算是紅顏知己又能怎樣,文博看上的,那就理應是他的。”

聽到這話,何宏圖眼中情緒十分複雜。

這些年,何文博跟在何伯身邊長大,感情深厚,在何伯心裏,何文博和他的親生兒子無異,能說出這番話,也足以證明了。

“唉!”何宏圖再次歎了口氣,“難道你都沒有發現嗎?林陽和我們不是一類人。”

“毛頭小子而已,難不成還怕了他?”何伯傲然的說道。

這些年,他處尊養優慣了,平常人,他還真不放在眼裏。

如果不是何宏圖發話,他甚至都不願意搭理林陽。

“你啊你,怎麽越來越糊塗了。”何宏圖無奈的說道,“林陽不是一般人,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我還真沒看出來他哪裏不一般了。”何伯繼續不屑道。

“你仔細想想,咱們和孟家豪還有黃冠軍三足鼎立的格局維持了多少年,又是什時候開始打破的。”何宏圖提醒道。

何伯也不是傻子,隻是平時的高傲讓他有些自以為是,但何宏圖這麽一提醒,他才發現,似乎從林陽出現後他們和孟家豪的矛盾就不斷增多,現在臉黃冠軍也牽扯其中。

如果說這是巧合的話,他肯定不會相信,因為每件事都和林陽扯上了關係。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問題,他震驚的看著何宏圖,說道:“建偉的死,不會也是他設計的吧?”

“不知道。”何宏圖搖搖頭,“我讓人查過監控,沒有證據證明是他,但我們也不知道建偉是怎麽進入美玲房間的。”

“這麽說他們還是有嫌疑了?”何伯的眼神陡然變冷。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我查過他們,他們沒有動機這樣做。”何宏圖也是皺眉眉頭說道。

“不行,這幾個人不能留在身邊,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他們做的,那我們這就等於養虎為患。”何伯趕緊說道。

但何宏圖確實擺手說道:“並非如此,我們正好可以利用他們。”

“林陽的賭博視頻我看過,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了的,甚至我都沒有發現他怎麽動的手腳,我敢說,他的賭術比我還要高。”何宏圖臉上帶著陰笑,“澳島的格局已經定格太久了,需要改變一下了。我要讓他幫我打下這個天下。”

聽何宏圖說完,何伯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那視頻他也看過,他也不知道林陽是如何做到的。

現在何宏圖這樣說,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此時,在房間的猛子將剛才的錄音盡數轉移到了林陽手機的app上。

聽二人說完,師長臉色陰鶩的說道:“沒想到這老家夥這麽奸詐。”

林陽笑了笑,說道:“什麽叫老狐狸?這就叫老狐狸。活到他這個歲數,絕對不能隻看他的外表,不然我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還好咱們在他們的書房裝了竊聽裝置。”師長不得不感歎林陽的精明,沒想到當初他這個提議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你打算怎麽辦?”師長又問道。

“原計劃。”林陽淡淡道,“澳島勢力洗牌勢在必行,我們一定要拿下屬於我們自己的勢力。”

“你的野心比我大多了。”師長咧嘴一笑,“而且,你比我也奸詐多了。”

林陽無奈的笑笑,他這些也都是跟溫八道學的,他才是真的老狐狸。

跟溫八道打了這麽長時間的交道,他想不學點他的奸詐都不行,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對了,咱們真的要跟黃冠軍去調查那些人的死因啊?”師長又問道。

現在他對林陽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不知不覺的就形成了依他為中心的姿態。

“這件事肯定是孟家豪做的手腳,咱們可以趁機策反黃冠軍,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成為我們手中的一顆王牌。”林陽說出了自己的小算盤。

聽完,師長豎起了大拇指,這招牛逼。

不過他還是歎了口氣,說道:“這樣暫時就不能幹掉他了。”

“放心吧,你的仇,咱肯定要報的。”林陽拍了拍他的肩膀。

轟......

忽然前方傳來一聲爆炸,師長猛地一個急刹,車子在地上拖出一個長長的痕跡,一股子橡膠摩擦燒焦的刺鼻氣味彌漫開來。

幸虧二人都係了安全帶,不然這個急刹肯定會把二人甩出去,真要那樣,不死也脫層皮了。

可是等二人抬起頭的時候,就直接愣住了。

黃冠軍坐的車子已經化作了一團火焰,燃燒的正旺。

整個車子已經炸的不成樣子,裏麵的人的命運可想而知。

二人麵麵相覷,這下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fuck.”

師長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盤,黃冠軍死了,他們的如意算盤也打不成了,搞不好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殺人誅心啊。”林陽感歎道。

不得不說,孟家豪的手段果然夠狠。

就在他感歎完,忽然從道路兩側衝出來一幫人,端著槍就朝二人射擊。

“快跑。”林陽發現後立馬叫道。

同時師長已經再次發動了車子,急速調頭逃跑。

槍響了一陣,還是被他們甩在了後麵。

但整個車身已經千瘡百孔了,玻璃也都碎了。

“這下怎麽辦?”師長看到後麵的人已經被摔倒,便問林陽。

“回何家,何宏圖肯定不會放棄我們的,他還要利用我。”林陽說這話已經拿出了手機。

他直接給何宏圖打了電話,簡單的說明情況後,何宏圖讓他們立馬返回,他派人調查事情原委。

這次黃冠軍之死,何宏圖才是真的眾矢之的。

想必黃冠軍前來興師問罪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可是他卻死在了回去的路上,這個黑鍋,何宏圖是無論如何也擺脫不掉了。

所以在林陽打來電話的時候他就行動了。

既然洗不白,那幹脆就不洗了,一不做二不休,幹脆直接瓦解他的勢力,也免得他們和孟家豪聯手對付自己了。

雖然這樣吃相難看一些,但總比到時候被人幹掉的好。

不過,總要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來做這些事。

所以,何家必須有人要為此犧牲了。

簡單的吩咐了一番後,何伯點點頭,單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