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飛刀欺雪

超能核心是一顆外表酷似水晶球的物體,是孟婆儀真正的核心部分,這是一件不可或缺也不能複製的東西,沒有了它孟婆儀就等同於被打回了原型,失去了抹除記憶和植入記憶兩項最重要的功能,變成了一台再普通不過的治療槽。

龍風揚雙眼緊盯著儀器上敞開的三角窗口,仿佛看久一些那塊超能核心就會突然出現似的,時間分秒過去,他眼白中已經布滿了血絲,嘴角漸漸揚起一抹冷冽的彎弧,低聲自語道:“好個老賊,很好,很好。”

站在一旁的仇童兩位供奉對視一眼,心裏已經明白了龍風揚話裏的意思,能在所有人不察覺的情況下盜走超能核心的人全世界不超過一巴掌數,其中有兩個都在華夏武魂內部,一個是和博士,而另一個就是老賊,天下第一老賊。

首都今晚大雪紛飛,溫度降到了零度以下,然而華夏武魂戰隊卻在進行一場如火如荼的擒賊行動,天下第一老賊一舉刷新了華夏武魂成立以來的好幾項紀錄,動用抓捕人數最多,任務級別最高,牽涉範圍最廣,獎勵最豐厚……

華夏武魂戰隊傾巢而動,再加上公安、武警、城管、聯防一起行動,明裏暗裏追捕天下第一老賊,很多參與追捕的人根本不清楚這個叫時差的老賊到底偷了什麽東西,稀裏糊塗的冒著嚴寒在大街小巷巡查,然而這位傳奇老賊好像一片天空中飄下的雪花般無從捕捉,或許蒸發了,或許成了泥。

時差的照片一夜之間到了千萬人手中,絕大多數參與追捕的人們隻知道這位老賊偷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有人猜出是國家重要情報,也有人猜測是先進武器資料,甚至還有人猜測是某位大佬不為人知的豔照,總而言之時差徹底火了,在這零度以下的低溫裏火了,他的知名度遠遠超過了祖先,那個偷了九龍杯的時遷。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甘於平凡,也沒有人安於現狀,但人的能力總有大小,量力而為其實是種無奈。曾有人說,不能流芳千古,幹脆遺臭萬年,能讓大多數人記住總是好的,沒有白來世上走一遭。

其實就連時差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麽火,他就像一個發了不雅照上微博的妞兒似的火了,就像跳了騎馬舞的麻雀叔似的火了,有時候火得莫名其妙,因為大多數人需要,今晚漫天飄飛的是雪片,明天飛舞激揚的就是天下第一老賊的照片,此時的他正坐在一個叫蘇格撈底的小酒店裏吃著熱騰騰的海底撈。

時差現在頂著一張很大眾的臉,一邊喝著小酒一邊用漏勺在熱騰騰的盆子裏打撈,最滑稽的是他胸口上還吊著個紅圍兜兒,這東西是吃海底撈的標準配置,為的就是不讓紅油湯沾壞了衣衫。

天氣越冷海底撈的生意也就越紅火,這玩意就是南方人嘴裏說的火鍋、邊爐,江浙一代說的暖鍋,在首都原是叫涮鍋,不知道那個麻將上癮的朋友叫成了海底撈,一滾三鮮,越煮越有味道。

時差祖輩都是做賊的,幾乎每一代都想做一樁驚天大案,就像老祖宗時遷偷了皇帝老兒的九龍杯,後世還把這樁大案譜曲排戲,來了個時遷三盜九龍杯,何等風光無限,做賊的能做到這樣才是真正的留名千古,時差也想,幾十年做夢都想,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現在他的知名度已經不遜色老祖宗多少了,他正一邊撈著肉塊,一邊等天亮。

蘇格撈底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隻要你肯來吃,還有東西煮,哪怕是吃上三天三夜也沒人會攆你出去,時差在這裏等天亮也是一種享受,他尋思著等明天一早再跟徐青聯係,讓這小子睡個安穩覺。

做賊最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今天偷超能核心的時機可謂是絕妙,徐青在飯桌上悄悄撥通的號碼就是時差的手機號,那會龍風揚帶著六大閻羅兩大供奉正在飯桌上伺機而動,卻怎麽也不會想到後院起火,這一票幹得漂亮。

海底撈其實並不是沒人來查,先後來了三撥人,身份證查了三遍,就欠沒查戶口本了,可時差這張臉有對應的身份證,包括他懷裏藏著的一打麵具都有相對應的身份證,連護照都有好幾本,如果他要離開完全可以海陸空暢行無阻,可他不準備離開,偷了東西就跑路證明職業水平低下,他可不是那些個下三濫的毛賊。

自信、自強、自負,是做一個成功的賊必備的三要素,當然專業技能要過硬,沒有實力盲目自信那就是自大了,時差深知這一點,他是天下第一老賊,弱名頭打臉的事兒他是不幹的,任憑外麵風勁雪飄,他自逍遙海底撈。

一夜過去,湯鍋幹了幾回添了幾次,時差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從口袋裏掏出個手機直接丟進了滾沸的湯鍋,望著手機冒著泡沉底,這貨滿意的笑了笑,甩開大步走出了海底撈。

大雪下了一夜,外麵的銀裝素裹,伸個懶腰,抬頭吸上一口帶著寒意的新鮮空氣,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仿佛被冰鎮過一秒,說不出的爽快!時差摸了摸鼓脹的肚皮,變魔術般從腰間抽出來一條黑白格子圍巾搭在脖子上繞了一圈,憋住了逸散的熱氣兒,這才心滿意足的向前方走去。

李家大院,徐青很早就起床開始了晨練,南方的雪遠不如北方早,他就像隻反季節飛過來的鳥,適應環境很重要。

徐青走到院子裏才發現自己並不是起得最早的那隻鳥,捉蟲的鳥兒已經清理出了一大片雪地,立起了七個皮人,這七個皮人身高大小都跟普通人一般無二,皮人身上畫了不少白圈,居然是人身上各大要穴。

七個皮人的擺放姿勢各不相同,分為正麵、背麵、側身、半側身、仰躺、倒立、盤坐,每個皮人身上都釘著同一樣東西,飛刀,一寸半長的小飛刀,每一柄飛刀紮入皮人深淺驚人的一致,而且都是準確無誤命中穴位。

徐青正準備伸手從皮人身上拔下來一柄飛刀,隻聽得嗖一聲輕響,一點銀光疾飛而至,冷冽的刀鋒劃破了片片鵝毛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