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二章 陰地魃蹤

林平子不愧是茅山宗小道姑,一張大千陰屍圖就把僵屍進入王屠嶺的目地分析得頭頭是道,也讓徐青和皇普蘭陷入了沉思,旱魃的強大完全出乎兩人意料之外,同時也埋下了一個巨大隱患。

如果特戰隊就這樣撤離一旦進入王屠嶺的僵屍取得旱魃精血勢必會對黑鴨子村展開報複,到時候又是一樁滅村慘禍,幾百條人命隨時可能被奪走,既然知道了決不能坐視不理。

皇普蘭思來想去還是給任兵撥了個電話,把這裏的情況匯報了一遍,現在她所能做的就是請示上級,把這個頭痛的問題轉移。

任兵掛斷了電話,他同樣也要請示上級,關係到幾百條人命的事情決不能馬虎,或許上級還要請示上級,那已經不是他應該操心的事情了。

林平子已經把該說的全部說完,也起身離開,大千陰屍圖自然是要帶走的,留下了一個瓶子兩塊人肉。

隻等小道姑出門徐青立刻展臂把皇普蘭摟在了懷中,一隻手很自然的從她衣襟探入攻城略地,用這種方式交流不會顯得生分。

皇普蘭雙眼始終沒離開茶幾上的電話,她還在等任兵的答複,到底下一步該怎麽辦?任憑胸口處的大手揉麵團捏彈子玩得不亦樂乎,把她心尖尖上的火苗子撩撥得慢慢旺盛起來。

徐青擁著女人,心裏其實並不平靜,隱藏在王屠嶺的旱魃如果相當於半聖境武者倒是不難對付,就算那東西背著一層烏龜殼總有伸脖子出來透氣的時候,現在他也在等人給個痛快話,到底下一步該怎麽做?

心裏想著事兒,手上的力道不知覺加重了幾分,五指一把抓下,居然把皇普蘭抓得痛呼一聲,兩隻眼睛瞪著他嗖嗖放著飛鏢,就在這時茶幾上的電話響了……

嶺,兩側有陡坡,綿延不斷的高地。王屠山高林密,綿延不絕,嶺上終年灰霧蒙蒙,陰翳蔽日,即便是從天空中俯瞰也隻能見到灰蒙蒙連成一片的山林,奇怪的是這裏的樹木格外茁壯,樹木為了能正常的進行光合作用隻能拚命的長高,把樹冠伸出灰霧,這樣就能接受陽光的照射。

植物為了生存必須長得更高,生活在這裏的動物同樣要為了生存下去而改變,這裏的動物都要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環境中生活就必須做出改變。

這裏最多的動物是蛇,據說有上近五十種蛇,全都是有毒蛇,無毒蛇在這裏是沒辦法生存的,數量原本就少的無毒蛇在這裏很快就會淪為食物,原因很簡單,這裏不僅是蛇類,就連一些長期生活在這裏的動物都是有毒的,沒有毒的動物在這裏就缺少一份保命的本錢……

沙沙——是有人踏著地上厚厚的敗葉來了,發出一陣陣輕響,敢獨自一人走進王屠嶺的人絕對是膽大不怕死的,散落在各處的累累白骨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王屠嶺死人是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無人收埋的骨骸隨處可見,一個身不著片縷的女人在林中踏著落葉狂奔,這女人就是變成了僵屍的莊豔娥,一路上它不知道被各種毒蛇咬了多少口,腳下的步子始終未停。

僵屍不怕被毒蛇咬,甭管什麽毒蛇咬過僵屍都難逃一死,但這王裏的毒蛇有些特別,它們攻擊性相當強,隻要見到移動的活物從身邊過就會條件反射似的竄起來咬上一口,咬過僵屍的毒蛇反中了屍毒而死,但它們依然會舍生忘死的發動攻擊。

莊豔娥煞費苦心來到王屠嶺,卻發現了一個讓它很無語的問題,它根本找不到旱魃藏身的洞穴,現在它好像沒頭蒼蠅似的在崇山峻嶺間奔走尋覓。

嗖嗖——兩條渾身布滿紅黑環紋的赤練蛇從身旁的樹杈無差別射下,張嘴閃電般咬中了莊豔娥肩頭,毒液瞬間注入,但很快它們就被兩隻手掌從肩胛上抓了下來,湊到嘴邊哢哢兩聲咬下了蛇頭,兩股帶著濃腥味蛇血衝入口腔,赤練蛇身體頓時幹癟了下去。

莊豔娥甩手撂下兩條無頭蛇屍,轉頭環視周遭,王屠嶺每一處的景物都是大同小異,看不出半點出奇,地圖是真的,但地圖上標注的旱魃沉睡之所卻是假的,它幾經周折趕到標注地點時隻見到了一座沒有墓碑的老山墳,掘開來一看裏麵空空如也。

夜幕降臨,莊豔娥竟然又鬼使神差的回到了老山墳旁,這裏雖然沒有傳說中的旱魃,卻有一株成材的鐵陰木,樹杆粗而挺直,就是兩個成年人也難合抱過來,樹旁生滿了一種叫六月雪的常綠小灌木,躺在樹下陰涼無比。

鐵陰木和六月雪都是陰氣最重的植物,長在一起需要吸收大量陰氣才能存活,這種地方也是最適合僵屍休息。莊豔娥準備就在這裏暫時休息一夜,等明天一早再尋旱魃的沉睡之地。

今晚是個半月夜,皎潔的月光從鐵陰木樹冠上的夾縫中透入,絲絲縷縷搖曳著落在六月雪葉子上,它們仿佛徒然間被賦予了生命般顫動起來。

躺在樹下的莊豔娥麵向天空,自從它變成僵屍以來潛意識裏仍然把自己當成人,一個女人,現在找不到旱魃它真感覺到害怕了,所有計劃都成了泡影,像它這種低等紫僵如果被人發現隻有死路一條,不對,應該說是會再死一次,雖然心髒已經不會跳動,但它真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咯咯——兩聲低沉的濁響從身後的鐵陰木腳下傳出,緊接著地麵輕輕顫抖起來,莊豔娥眼中紅光閃動,身軀直挺挺從地上彈了起來,噗——一隻酷似幹了皮的老樹藤般的利爪破土而出,蠟黃五指往前探出不偏不倚抓住了它的腳踝。

嘭!

莊豔娥隻聽得耳邊傳來一聲悶響,整個身體突然往下一沉,憑它那點微弱的力量根本沒辦法掙脫利爪的控製,隻能被拖著猛沉入地麵,它沒有半點恐懼,相反腦海中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狂喜,現在它知道地圖沒錯,是它自己看錯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