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三十五章 底線

最牢固的雙方合作關係往往是建立在相互獲利的基礎上,如果其中有一方感覺到利益受損那麽合作關係也即將走到盡頭,還有一種可能,感覺利益受損的一方必定會挖空心思牟取私利,從而找到平衡。

龍風揚是個胸有城府的聰明人,他也知道眼前的賴博士不是笨蛋,這家夥智商極高,那麽他爽快答應用超能增功儀幫幾名天境武者破境到底為了什麽?他心中利益的平衡點又在哪裏?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然而一直以來卻被他熱忱的工作態度所掩飾,突然想到關鍵處的龍風揚隻覺頭皮微微一麻,似乎有一股寒流在腦海中湧過,所有的思緒為之一清。

賴多爾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笑意,視線始終不離龍風揚指尖那塊暗紅色小封皮,腦中暗暗計算,姓龍的好像察覺到了什麽,看來要想辦法馬上轉移視線,這個星球的人類隻要得到足夠的好處就會打消掉腦海裏各種不信任的雜念頭……

想到這裏賴多爾微笑著把視線轉向了龍九州,大聲說道:“剛才你不是說有很多靈玉麽?我可以保證,隻要有足夠的靈玉就能讓你突破,接下來我還會對超能增功儀做出一些改進,相信不用多久在場的所有武者都能用它來突破的,而我追求的就是讓這台儀器更加完美。”

“靈玉肯定是有的,我想冒昧問一句,您有多少把握可以讓我破境成功?”龍九州感覺自己身體裏的血液好像被瞬間點燃,現在已經開始熊熊燃燒起來,他問話原本是出於一份慎重,但現在每字每句都在顫抖,不知覺對這位洋博士還用上了尊稱。

賴多爾仰起頭,鼻尖對著北極星,提高了聲調說道:“還是那句話,隻要有足夠的靈玉,我有九成把握保證你突破,而且能保證你足夠安全。”

“哈哈哈!”龍九州驀然仰頭發出一陣欣喜的大笑,踏步上前伸手握住了賴多爾的腕子,聲如洪鍾般說道:“很好,我龍九州在此立誓,隻要賴先生能讓龍某破境成功,龍某定和你燒黃紙斬雞首結拜成異性兄弟,龍門上下任憑差遣。”

“什麽?”不遠處的龍風揚手指一抖,指尖的硬紙皮飄然落地,他怎麽也想不到門主竟然為了破境張口做出了這種不經大腦的承諾,他想出聲阻止已經晚了。

賴多爾臉上露出一抹喜色,笑著說道:“好,我一定竭盡所能幫你突破,現在我們去挑選靈玉吧,這種好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

“走,現在就走。”龍九州哈哈大笑兩聲,握住賴多爾手腕的巴掌往上抬起,一把托住他肋下徑直朝廣場出口行去,兩人前行的速度奇快無比,轉眼間已經消失在了漆黑的暮色之中。

龍風揚劍眉緊蹙,眉心擰成了一個清晰的川字,現在事情已經隱隱有些脫出掌控的勢頭,如果賴多爾真和門主結拜成了兄弟以後的地位必然會淩駕於他之上,到時候怎麽控製?想到這裏他隻覺胸口一陣發悶。

華夏武魂總參辦公室,滿臉嚴肅的羅文芳把一疊照片放在辦公桌上,五指笊籬般扣在桌麵上,緩緩把照片往前推進,指尖和光滑的桌麵摩擦出一線嗤響,直到把照片推到任兵觸手可及的位置,響聲戛然而止。

“這是昨晚從龍嶺傳回來的照片,我想你應該不會陌生吧!”羅文芳臉上不帶半點表情,聲音冰冷而淡漠,讓人察覺不到她情緒有任何變化。

任兵伸出兩根並攏的手指輕輕撥開照片,視線在每一張照片上滑過,照片上的影像有些模糊,依稀隻能見到有一群人圍著一座高出地麵的建築旁,居中的位置有一件長條形的東西在微微反光。

“羅姐,你是想告訴我龍風揚回到了龍門對吧?”任兵沒有抬頭,又用手指把桌上的照片撥弄到了一塊。

羅文芳說道:“是的,照片上就是龍門駐地,國安局一共派去了四名情報人員,被殺死了兩名,國安科研組新研製出了一種新型單兵飛行器,派去的情報人員在百米高空相對安全的距離內拍攝,被兩根人力投擲上來的金屬柱殺死,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任兵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龍門現在至少有三位天境武者,用內勁把一根標槍擲出百來米也不算什麽,要知道世界冠軍都能擲出百米開外的。”

羅文芳臉上表情依舊,但可以看到她抿了抿嘴唇,任兵所表現出的態度的確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但作為一個領導者他必須有自己的主見,真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任兵微微一笑道:“羅姐,我們都是老相識了,有什麽事不妨直說,我可以告訴你,龍風揚回到龍門的消息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但我們都是要奉命行事的,一切還要看上麵的意思。”

羅文芳點頭道:“既然都把話說開了我也沒必要轉彎抹角,我今天的來意很簡單,龍風揚始終是個隱患,但是要消除這個隱患就必須特戰隊出手,國安可以提供一切相關情報。”

任兵搖了搖頭道:“羅姐,我想你還沒弄明白我的意思,很久以前我就知道龍風揚回到了龍門,也向上麵提交過任務申請,可得到的答複很簡單,避免爭端。”

羅文芳眉梢微顫了兩下,淡淡的說道:“我明白了,上麵的意思是火沒燒起來就讓它煨著,如果燒到別家就隨它去,萬一燒到鼻尖再救火不遲,對不對?”

任兵豎了個大拇指道:“羅姐就是羅姐,一語中的,其實我們都知道龍風揚是個隱患,他太了解特戰隊的一切,也知道太多被稱之為秘密的東西,正因為這樣要動他反而有了顧忌,上麵的意思隻要他做的事情在可以容忍的範圍之內就可以給一定的空間,前提條件是不能超過底線。”

羅文芳淡淡的問道:“如果我有辦法讓他超過底線呢?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一切都會變得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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