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八十一章 生死一體

呼二狗夫婦的死固然值得同情,但接下來皇普蘭講出的另一樁血案讓徐青也震得渾身劇顫,聖武堂古武者一夜之間被人殺死,內丹被掏,還有人在聖武堂內放了一把火,把無數珍藏的武功秘籍付之一炬,聖武堂地處隱蔽,如果不是這把大火激起的滾滾濃煙引起了附近人們的注意這樁血案不知幾時才會被發現。

呼二狗夫婦在首都無親無故,也不可能與外人結仇,殺死兩人的除了龍風揚不作第二人想,聖武堂發生的血案極有可能是出自他的手筆,如果是這樣就說明了一件事,龍風揚黨羽中有人突破了半聖境,跟擒捕蛇人的事情聯係到一起,突破半聖的極有可能是龍九州,隻有煉血化氣功有可能戰勝武癡……

“天魁!天魁和武癡前輩怎麽樣了?”徐青突然想起了聖武堂中兩個有交情的,他對天魁白猿的關心遠勝過武癡。

皇普蘭道:“剛才頭兒傳來的消息,屍體中並沒有找到天魁白猿和武癡前輩的屍體,據可靠情報,龍風揚及其黨羽中至少有兩名半聖武者,這都是超能增功儀作怪。”

徐青伸手抓起桌上的小酒壇仰頭就灌,把一壇酒喝了個涓滴不剩,把壇子頓在桌上呼出一口濁氣:“呼!頭兒的意思這事該怎麽辦?”

“頭兒知道你會擔心天魁和武癡,照現在的情況估計他們有很大可能還活著,所以頭兒的意思是……”皇普蘭頓了一頓道:“逝者已矣,靜觀其變。”

聖武堂此次擺明立場站到了龍牙特戰隊一方,等同於站到了政壇大佬們有意營造的另一個平衡點上,其目的就是為了製約武魂和刀鋒兩支特戰隊,這一點任兵心知肚明,所以他現在選擇了靜觀其變。

徐青心裏多少有些寡悶,呼二狗跟他談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畢竟有過交情,說起來還是他叫夫妻倆來的首都,聖武堂中最舍不下的是天魁白猿,武癡也授了他一套癡狂拳,授藝是賭注也是一段恩情,除了這一人一猿外其他人還真談不上什麽交情,特別是聽到聖武堂跟龍牙戰隊混到一起的消息時,他鬱悶了很久。

皇普蘭好像看出了他心中的矛盾,低聲說道:“有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們也沒辦法改變什麽,頭兒已經在追查武癡和天魁白猿的下落,他讓我轉告你,稍安勿躁,一切他自有主張。”

“嗯,有主張就行,這事還輪不到我去攙和,最好讓姓龍的去對付姓龍的。”徐青淡淡的說了一句,繼續捏筷夾菜,他已經領會到了任兵的意思,但又對某些發生的事情極度失望,態度很自然轉作了冷淡。

無論是武魂特戰隊也好,刀鋒特戰隊也罷,兩支特戰隊中的絕大多數人都很純粹,他們心中有著強者的傲氣,同樣也有著為國效力的榮耀與忠誠,得到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猜忌,任誰都會感覺心寒。

皇普蘭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有的事他雖然嘴上沒有再提心裏卻還是在乎的,首都血案現在已經震驚了那些政壇大佬們,怎麽處理這次的事件還決定於他們的態度。

華夏武魂和神聖刀鋒是國之利刃,就在某些人處心積慮想藏匿它們鋒芒的時候卻出了兩件驚天血案,聖武堂被毀無異於再次打破了平衡,反複猜忌也讓兩支特戰隊高層寒心,裂痕已經存在,想彌補並不容易……

龍門駐地,梅千雪站在超能增功儀旁,他身旁站著賴多爾,儀器旁擺放著一箱閃動著瑩瑩綠光的靈玉,龍風揚等人尚未返回,苗嶺黑巫就不能進入增功儀破境,這是一個承諾,現如今他是唯一坐鎮龍門的天境武者,他每天都會來看一看這台儀器,等待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急切。

梅千雪轉頭望著賴多爾,低聲問道:“賴先生,依你看我破境的幾率有多少?”

龍風揚等人離開的這兩天他總會重複詢問同樣的問題,每次都會得到同樣的回答。

“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已經很高了。”賴多爾的回答跟以往沒有太多差別,甚至連說話的語調都是一樣。

梅千雪伸手輕輕撫摸著水晶棺表麵,淡淡的說道:“賴先生,你是個天才,但聰明人總會有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你研製出這種堪稱逆天的儀器到底是為了什麽?”

賴多爾嘴角小弧牽動了兩下,低聲說道:“如果我說對古武者有很濃厚的研究興趣你會相信嗎?我想嚐試用超能增功儀打破以往的禁錮,突破人類體能的極限,半聖境不是極限。”

梅千雪倏然轉過身來,一雙三角眼緊盯著賴多爾瞳孔,沉聲問道:“半聖不是極限?你的意思這台儀器可以讓古武者突破傳說中的聖境?”他盡量保持聲音的平和,但聲帶仍抑製不住微微顫抖。

賴多爾淺淺一笑道:“我查找過許多古文獻資料,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聖境武者不是傳說,它曾經真實存在過,那是一種超越人類極限的超自然生命形態,這些都是可以用科學理論來解釋的,把宏宏宇宙理解成一個超大程序,我們所生活的世界,生活在世界中的每一個人,甚至小到每一個病菌,全都是這個超大程序中的小程序,但有一種不斷進化的超自然生命形態可以跳出程序的運轉,那就是傳說中的聖境武者……”

賴多爾侃侃而談,梅千雪似懂非懂,有一點他心裏很清楚,眼前這個聰明絕頂的洋人在利用古武者做實驗,胡氏宗門、龍虎宗、包括破境成功的楊厲公和龍九州,統統隻是他的實驗品,就像以前用活人實驗新蠱,實驗成功的等待下一次更危險的實驗,失敗的下場隻有一個,死!想到這裏,這位黑巫禁不住激靈靈打了冷顫。

就是這一激靈,也讓梅千雪做出了一個自私的決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自保,他咬了咬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漆黑如墨的小玉瓶,這裏麵裝著他在龍虎山偶得的一隻奇蠱,屍蠱,他已經用鮮血養了一段日子,現在可以派上用場,隻有跟姓賴的生死一體,才能更多幾分破境的把握。